燈光搖曳的偏廳,顧延之不再去理睬情緒‘激’動的譚妙妙,反正他也是生氣譚妙妙的一時沉不住氣,把自已今晚的計劃全部打‘亂’,而她現在見到自已不是哭訴就是打罵的,他也就對譚妙妙更加的心涼。
隨口吩咐一聲顧漫照顧好她,他就和商懷諍、甘宛來到偏廳這裡,三人分坐兩邊。
之前一直堆滿的笑容這會兒顧延之是假裝不下去了,三角眼裡藏着‘陰’狠的光,看着坐在對面那正旁若無人親密的兩人死命按捺着不讓自已暴跳如雷。
“出這個好不好?”
對面投‘射’過來‘陰’狠目光甘宛恍若未覺,掏出手機點開遊戲,專心靠在商懷諍懷裡,饒有興致的讓他教自已打卡牌遊戲。
平時工作壓力大,甘宛早就習慣下載幾款時下流行的小遊戲在手機裡,清閒下來的時候可以解解壓。
而現在,她是因爲無聊。
顧豺狼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的,她正無聊得擬目以待。
“嗯。”
商懷諍今晚的身份就是一個稱職的保鏢,知道甘宛不喜歡他‘插’手顧家的事,全程便沉默的在背後保護她……既稱職又貼心。
甘宛表示很滿意,託着下巴想:今晚回去是不是需要好好獎勵他一下呢?
“那我就打這個牌出去哦!”
她搖搖手中的手機,屏幕裡面的牌隨着她的搖動在商懷諍眼前晃了晃:“真的哦。”
商懷諍睨她一眼,修長的手指一動,劃過在自已眼前晃動的屏幕,‘精’準的把牌打出去。
“結束了。”
商boss一招定輸贏,再動幾下手指就把甘宛打得正膠結的牌局破解掉,薄‘脣’涼涼的俯下碰碰她的眉眼:“你這智商,嘖……”
一句話他只說前半句,後半句笑着隱在薄‘脣’裡。
甘宛一聽就明白過來,敢情這商悶‘騷’是瞅着機會就埋汰她智商的,明眸快速閃過記仇的幽光,她決定把今晚對商悶‘騷’的獎勵收回來。
就當她沒、有、想、過!
哼!
“甘宛,”顧延之突然開口:“你真的不會願意原諒我嗎?”
嗤,又在重彈老調。
甘宛暗嗤一聲,決定當下還是和商boss一致的把槍口對外,“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顧先生,你要清楚一件事……”
她揚起嘴角,“對於陌生人來說,我根本就不會去想這種問題。”
而他,就是她這輩子都會陌生的人。
顧延之唉嘆一聲,整個人瞬間又蒼老十幾年:“你這倔脾氣,簡直和當年的曉茹一模一樣。都是愛憎分明的人,說不肯就不肯。”
“顧先生,你是年紀大了,記憶力也跟着衰退嗎?”
說完她立刻自顧自的搖頭,“哎?我怎麼那麼糊塗啊?你的記憶一向不好,真的不關你衰老的事。我已經和你說過,當年的事你是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起的。你不要臉就算了,還一而再的跑到我面前要自取其辱嗎?”
顧延之一窒,提高音量:“小宛,我畢竟是生你下來的爸爸啊!你就算不肯原諒我,不肯認回我。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不爭的事實。你說再多難聽的話也是抹殺不掉這層關係的!你現在還年輕,想不通這些,但是沒關係,我不會怪自已孩子的。”
那一聲“小宛”他似乎很順溜就叫了出來,話裡的意思也顯得恰到好處,疼愛之情溢於言表,卻讓甘宛覺得平白多了幾分做作和噁心。
不要臉的老豺狼!
甘宛眯眼,氣勢全開,冷冷掃視一圈他噁心的表情:“顧延之,你少在自已臉上貼金,你別不要臉的說出孩子這兩個字,比起那個‘女’人,她至少十月懷胎生下我,還留給我幾年的回憶,你……”
甘宛端起桌子上的紅酒,輕抿一口,笑得燦爛極了。
“除了一股排泄物,什麼都沒付出過。”
她這一句話直擊要害,打起臉來毫不手軟。
顧延之老臉漲的紫紅,額上青筋爆的老粗,三角眼死死盯着她,臉上的‘肉’抖啊抖,氣的反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甘宛正賞心悅目的欣賞,倏地外面傳來踢踢踏踏的一陣腳步聲。
“顧延之!”
譚妙妙左右被顧漫和黃子峰扶着跑進來:“我要爲漫漫訂下婚事!”
她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成功化解偏廳裡的尷尬。
顧延之一直死握在後面的拳頭緩緩放鬆,擡起手掌大力的抹一把自已的臉,松下暴怒的青筋,這纔看向跑過來的人:“怎麼說?”
“我要子峰做我的‘女’婿,先把他和漫漫的事定下來,”譚妙妙依舊神情‘激’動:“只是過來知會你一聲,你同意就算,不同意也罷,反正我以後不會再管你和甘宛的事了!”
說完,她又怨恨的剜甘宛一眼。
甘宛涼涼的朝她一笑,“恭喜啊。”
黃子峰接觸到甘宛的眼神,不知怎麼回事,心頭“突突”的漏跳好幾下,突然就撇開視線,不敢再去看她。
“我不嫁給他!”
顧漫真的暴跳起來:“媽媽,你怎麼不先和我商量一聲,就做出這種決定!我是絕對不同意的!”
要她嫁給黃子峰簡直就是讓她去死,要不是現在看到媽媽‘精’神不好,她早就掉頭走人了。
“呃,漫漫,”
黃子峰吶吶的開口,彷彿是勸說一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現在顧阿姨這個樣,你先忍忍,別再說話刺‘激’她了。”
“關你什麼事!”
顧漫瞪他一眼,語氣沖沖:“你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漫漫!”
顧延之站出來,端出他長輩的氣勢:“你別鬧了!就聽你媽媽一回,她是爲你好的。”
說着,也不等顧漫回答,又轉身看向甘宛,眼神重新歸於落寞:“小宛,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現在有心結,也是聽不下去的。今晚雖然發生不愉快,但是現在漫漫和子峰的事情定下來也算是一件好事。你能祝福她嗎?”
聽出他話裡還有沒說出來的意思,甘宛挑眉:“嗯?”
顧延之轉身從吧檯拿出一瓶香檳:“和他們喝一杯吧,就用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