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宛一愣,然後就偏過頭看是誰在自已耳邊說話。
這一看,她又楞了一下:“你怎麼也來了啊?”
靠在她背後的唐商怡輕笑起來:“受到邀請了嘛。”
“誰邀請你了,”甘宛興致勃勃地輕聲開口問,眼神還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旁邊還在爲自已解釋怎麼不換衣服的杜美月:“商夫人?”
Www▲ttκan▲¢ o 據她所知,杜美月不是‘挺’不待見商怡的嗎?商怡回來這麼久了,就算是和商家有着四分一的血緣關係,都沒有見過商家人叫她回來過。
不過,往深一層想想也知道了。商怡的媽媽是商耀堂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身份,杜美月不待見她也是肯定的。
爲了家族聲譽嘛。
“也算是吧,”唐商怡:“不過我聽說是商叔叔讓她打電話給我的,就說我回來這麼久了,沒有叫過回來吃飯什麼的。然後我就接到商夫人的電話了。”
“你還真敢來啊,”甘宛有趣地瞥她一眼:“不擔心會被人奚落嗎?”
像她們這種同樣沒有正大光明家族身份的人,被那些所謂的名流取笑已經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了。
“切!我怕什麼,”
唐商怡同樣回她一個有趣看戲的眼神,同時還示意了一下前面那個剛纔開口說甘宛衣着隨便的胖‘女’人一眼:“你還是擔心自已好了。”
這些人,明擺擺的就是來找甘宛麻煩的。
甘宛也看過去,挑眉:“她是誰?”
那個‘女’人似乎抓着這一點,還在和杜美月不斷地說什麼人要衣裝,出來見人就要穿得隆重一點,這麼隨隨便便的不好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杜美月似乎也有點疲於應付了,扯着嘴角,不停點頭。
“哈,這個‘女’人的身份可大了,知道T市最大的暴發戶是誰嗎?做珠寶生意的姓黃一家,她就是那個黃總的妻子。”
做珠寶生意的?那怪不得這個‘女’人身上可以掛的地方,都差不多掛滿金光閃閃的東西了。這個樣子……比杜美月要炫耀的時候,還要華麗一百倍。
想到這裡,甘宛默默垂頭向杜美月道歉:對不起,我當初不該說你是聖誕樹的,因爲,這個世上原來還有人比你更當得起這三個字。
還是最華麗,最裝‘逼’的一顆聖誕樹。
“當然,這不是重點哦,”唐商怡靠着甘宛,故作深沉地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知道這個黃夫人和誰是好友嗎?”
“誰?”
甘宛問,心裡閃過一個人影。
“前局長顧夫人唄。”
果然,就說怎麼覺得這個黃夫人剛纔表情語氣都像是有備而來針對自已的樣子,原來是爲了替前局長夫人出一口氣啊。
“小丸子,”
唐商怡笑着追問一句:“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黃夫人?”
肯定有好戲看!就是想到這點,商怡才點頭答應來出席的。要不,這商家,除了商表哥和柔柔那兩兄妹,自已真心不想和其他人接觸呢。
甘宛涼涼地開口:“涼拌。”
怎麼處理?不用處理,反正這裡是杜美月的地盤,她也一邊看戲好了。
再說,如果自已真的出手,杜美月過後肯定反回頭責怪自已,說自已怎麼又粗粗咧咧起來了。
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她纔不會去做。
“商夫人嘛,真的不是我說你,”那位黃夫人還在對着杜美月背後的甘宛指指點點的:“既然你們都承認她是懷諍的未婚妻了,就該好好教導一下。老是這麼沒有儀態的,那怎麼行?”
杜美月扯起嘴角:“那是,我今晚不是把大家都請過來,讓她學習學習嘛。年輕人,總是有點貪玩,有點自已的主見的。”
“那你這話說得可不對了!”
黃夫人像聽到什麼一樣提高了自已原本就大的聲音:“人家顧漫就不是年輕人嗎?但是你看漫漫平時的一言一行,哪樣不是做得一百分?她一直都是我們T市的典範呢。”
她說着顧漫的名字時,還刻意放重了音調,彷彿剛纔說了那一大堆的廢話,就是爲了當衆提起顧漫這個名字。
“哎,開始了,”唐商怡碰碰甘宛的胳膊,語調歡快,像迫不及待要看戲一樣:“要不要出手?”
“出什麼手,”甘宛白她一眼,從她手裡接過一杯‘雞’尾酒輕呷:“我可是斯文人,打打殺殺的不適合我。”
“噗……”
唐商怡忍不住噴笑出來,“對,你不打打殺殺,你通常都習慣殺人於無形。”
已經盡得了商表哥的真傳!
本來這個黃夫人一直都在不折不饒地說甘宛衣服的事,杜美月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的,正想隨便說一句就打發她走,誰知,這人居然突然就提起顧漫了。
在場的哪個人不知道,顧漫和甘宛的關係,雖然都沒有膽子明說出來,但是心裡明鏡似的。這黃夫人這時候把這兩人拿起來比較,豈不是當衆打商家的臉嗎?
話裡的臺詞不就是說她杜美月沒有眼光,寧願選擇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也不願意選一個名‘門’閨秀嗎?
杜美月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真的以爲自已是好惹的嗎?在她的地盤上,也還敢這麼撒野!不給一點顏‘色’這個暴發戶看,還真的以爲自已一個軟包子。
“甘宛怎麼了?”
杜美月一把從後面拉甘宛上前,指着她雖然工作了一天帶着點疲‘色’,但依舊絕‘色’的臉。
“你能找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媳‘婦’嗎?我告訴你,T市裡像顧漫那樣的‘女’子多了去,但是我懷諍爲什麼最後還是選擇她,就是因爲她樣靚身材正!那些勞什子的規矩,舉止又哪裡了不起了?我家甘宛這叫做真‘性’情,哪裡像你們,成天都戴着一副面具出來,裝腔作勢的!還有,黃夫人,你也別說得自已也多高尚大氣的,看看你自已身上這掛着的一堆金金銀銀的,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俗氣!暴發戶纔有的行爲。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黃家就是暴發戶出身的。當然也就只能這麼俗氣了,這樣子,簡直就是活脫脫的……”
說到這裡,杜美月輕嗤一聲鼻子,用甘宛曾經說過自已的話說她。
“一顆會移動的聖誕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