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宛這句話才落地，李凌便沉默了片刻，然後擡手‘摸’‘摸’自已的鼻子。,
每當他有想不通或者左右爲難的事情時，總是會不自覺地做起這個小動作。
他們一起都認識共事了好幾年，甘宛當然知道李凌這個小動作表示了什麼。
他想棄言?
果然，自已這個念頭才閃過去，李凌已經斟酌地開口了:“甘特助，你要知道，商boss纔是我的頂頭上司。”
剛纔一心想着姚子羚的事情，所以纔會那麼痛快地和甘宛立下那個等價‘交’換的條件。
但是現在自已的問題解決了，他突然就想起這會兒如果和甘宛說出來的話，那就等於變相的出賣boss啊，這可是非常謹慎嚴重的一件大事!真的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他今日說出來了，商懷諍會不會一個不爽，轉身就把他調到非洲肯尼亞開荒去?
李凌想起商懷諍平時的爲人，突然就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他還有小秘書沒有追到手，實在不想到肯尼亞那邊去開荒。
“知道，”
甘宛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呢?”
就算李凌知道商懷諍不是好惹的主，難道她是好惹的嗎?
如果李凌敢反口剛纔他們那個等價‘交’換的條件，那麼自已真心不介意分分鐘讓他這輩子都討不上老婆的。
她說着話的同時，還慢條斯理地拉開手邊的第一個‘抽’屜，把裡面的軟糖拿出來，扔一粒進自已的嘴裡。
不知爲什麼，甘宛突然就變得有點緊張爲了即將要談論的那個話題。
難道是因爲這關係到她不知道商懷諍的秘密?
而通常她緊張的時候，都喜歡吃軟糖來紓解。
等到那甜甜的滋味在‘脣’舌間散發開，才意有所指地繼續對想違背諾言的李凌說下去。
“我還是姚子羚的頂頭上司呢。”
只是一句話，李凌立即就明白過來了。
如果自已真的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那估計自已這輩子都不用討老婆了。而那個軟萌萌的小秘書，自已是真的不用再拿心思去想了。
“好，我說，”
李凌思量再三，覺得和去肯尼亞相比，還是自已的終身幸福重要點。所以他把心一橫，閉眼點頭。
“甘特助，你能不能先把監控關掉?”
“行。”
甘宛答應一聲，然後從‘抽’屜裡‘摸’出遙控器，對着天‘花’板的攝像頭“嘀”了一聲。
自從她知道自已辦公室裡面裝着監控後，商懷諍就把遙控器給她了，讓她平時自已決定要開還是不開。
這點，甘宛倒是覺得他‘挺’貼心的。
“好，關掉了，”
甘宛收起遙控器，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在椅子扶手上:“你說吧。”
李凌又默了好幾秒鐘，才又擡手‘摸’‘摸’自已的鼻樑開口。
“甘特助，其實你知不知道，boss在美國頭幾年一直都關注着在國內的你。”
“知道，”甘宛大方地點頭:“我五年前在‘波’士頓就知道了。”
就是因爲無意中打開他的電腦，看見自已的照片鋪天蓋地地撞進眼底，甘宛當年纔會那麼死心塌地的願意當他背後的‘女’人。
即使沒有名份，但是有他的默默守護，也算不枉了。
甘宛自認自已也算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了。
“是，”
李凌繼續說下去:“當年boss在美國讀書，回家的第一年就打了一個越洋電話給我，要我準備籌備資金，開始收購事宜。然後他回到美國後，就開始沒日沒夜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甚至連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也是硬撐着奔‘波’走動。所以，你現在看着他已經擁有了自已的商業帝國，無限風光。其實，那是他當年自已一個人靠着雙手努力打拼下來的。”
沒有什麼成功是必然的，每個人的成功背後都會有一段艱苦的歲月。
甘宛喉嚨地一哽，想到他硬撐着身體捱夜的畫面，忍着沒有出聲。
李凌又看了她一眼:“等到商boss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成績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個‘波’士頓出名的‘私’家偵探，讓他到t市監護一個‘女’孩。”
甘宛猛地‘抽’了一口氣，是她!
“對，是你。”
彷彿知道甘宛在想什麼，李凌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就是你。那時候，我還比較納悶，問他:爲什麼要‘浪’費這麼多人力物力，去監看一個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女’孩?你知道商boss是怎麼回答的嗎?”
“怎麼回答?”
甘宛低低地問一句，然後右手又無意識地伸進‘抽’屜裡找軟糖。
“那時候，他說……”
商懷諍伏在辦公桌前，聽到自已這個秘書問的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的黑眸閃過了一絲受傷的表情，直到他的腦子裡全部塞滿了甘宛瘦小的身影，他才語氣溫和平靜地緩緩答道。
“因爲她，是我第一個想全心全意去保護的人。”
因爲連我自已都不知道，爲什麼在遇見她之後，會顛覆了自已的世界觀;會不惜一切欺騙家人;會那麼希望把她擁入到自已的羽翼下。
因爲從一開始看見她的那刻起，他就註定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他的驕傲，他的身份，都可以爲了她，輕而沉默地放下來。
只爲了把那個纖瘦的‘女’孩保護一生一世……
甘宛飛快地低下頭，拭掉眸底下的冰涼，她吸了一下鼻子，才裝作沒事般地對李凌勉強打趣道。
“他在‘波’士頓的時候，不是換過很多‘女’朋友嗎?”
雖然那時候的他就對自已這麼堅決，但是他的‘女’朋友有很多，這也是事實啊。
“是，”李凌點頭贊同她的話:“商boss成功後，的確有不少‘女’人。”
果然，甘宛心情瞬間灰暗下來，一個男人就算你多麼喜愛一個‘女’人也好，在生理方面，永遠都不能做到一樣忠誠。
“但是，”
李凌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盯着甘宛暗下來的臉龐，嘴角勾起，
“商boss沒有和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