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綰綰的身影在往下走的階梯處一點點下沉然後消失,郝特助才謹慎的問道,“薄總,我們回去嗎?”
他嗯了一聲,便邁開長‘腿’往前走。。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
在階梯的最高處他又停了下來,淡漠的眼神看向停在那裡的車,看着她拉開車‘門’,然後上車,消失在視野裡。
然後,車也跟着慢慢的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這一次,郝特助沒敢再開口提醒。
良久,男人被狂風吹得凌‘亂’的短髮下的臉側首看了過來,他身高比郝特助高出不少,嗓音沙沙淡淡的,“這樣是對的麼。”
郝特助緩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在跟他說話。
他又跟着斟酌着好一會兒,才小心的回答,“大概是……我想您應該也不希望盛小姐真的恨您。”
不這樣,那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明知道要分開,既然不能過一輩子,早點分開,就少些糾葛吧。
薄錦墨沒說話,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薄總,前段時間澳洲那邊有個合作案本來應該您親自過去談的,但您這段時間一直‘抽’不出時間來,不如干脆趁這個機會過去敲下來,現在對您心懷不滿的股東也大有人在,如果公司的股份再因爲這次大換血的動‘蕩’再繼續下跌的話,我看不滿的人會更多。”
“你去安排。”
車上,前面開車的是展湛,晚安跟盛綰綰坐在後座上。
晚安拿着綠‘色’的離婚證看了一會兒,又偏頭看向身側閉目養神的‘女’人,抿‘脣’擔憂的問道,“綰綰,你心情不好?”
她睜開眼睛看着她,“不然,我應該心情好。”
晚安老實的點點頭,“好不容易離婚擺脫了他,你爸爸也暫時沒事了,他給你的贍養費也很……多,比想象的好,我以爲你至少應該爲好不容易擺脫他高興。”
“噢,這件事情是值得高興,所以我待會兒請你們吃飯,”盛綰綰幽幽的道,“想想大家年紀一樣大,你還沒結婚,我就已經離婚了,心情很難好得起來。”
晚安,“……”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道,“綰綰,他以後不會再馬蚤擾你了吧
。”
盛綰綰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拿過晚安手裡的離婚證,低垂着眉眼看着,手指撫‘摸’上去,淡淡的道,“大概不會吧,他之前一直不肯離婚大概就是想留點馬蚤擾我的餘地,現在已經鐵板釘釘了。”
晚安沒問多的,雖然那句既然不愛爲什麼還要馬蚤擾已經到了嘴邊,但想想無論是什麼樣的答案都沒有任何的用處,她就從將這句話從腦海中過濾了,歪頭倒在盛綰綰的肩膀上,建議道,“等你爸爸能出院了,盛世的事情跟我們家的事情都穩定下來了,我們出去玩一圈吧。”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她們都需要休息,緩衝,放鬆,然後重新開始。
盛綰綰道,“好,我想去北歐,現在這邊太熱了,我們過去涼快下。”
晚安表示贊同,“我沒有意見。”
過了一會兒,盛綰綰吁了一口氣,總結道,“雖然你還沒結婚我就離婚了,不過這世上比我悽慘的‘女’人多了去了,年輕漂亮的時候離婚,總比人老珠黃還要被生活跟孩子負累的時候離好那麼一點點,最重要的是,畢竟我仍然是一個有錢的‘女’人。”
晚安哼哼的笑,“你真是不會掌握重點,你跟他離婚最值得慶祝的地方不是你仍然年輕漂亮又有家人有錢,你應該慶幸,你終於從薄錦墨這個陷了你十五年的沼澤地裡爬了出來。”
以後,都不會再愛,不會再恨,也不會再留戀,甚至慢慢的,不會再想起。
這三個字之於她,就只是別人口中談論纔會聽到的名字。
一個月後。
當娛樂八卦的頭條都在甚囂塵上的報道着當紅影星陸笙兒和新任執行總裁薄錦墨的戀情時,被媒體含沙‘射’影指爲棄‘婦’的盛大小姐正在不亦樂乎的收拾行李研究攻略準備一個禮拜後的旅行。
盛柏已經從醫院轉爲盛家休養了,如今的盛家雖然不及當初顯赫,但論富有程度仍是名列安城前面,所以盛綰綰自然慎重的給她爸爸請了醫療專家和經驗老道的看護。
局勢暫時穩定了下來,薄錦墨這個男人沒有再出現在她的視線,沒有打擾她的生活,也不再找她爸爸的麻煩。
對於盛綰綰跟晚安一塊兒出去旅遊的事情,盛柏除了提議讓展湛陪她們一塊兒去,其他都持贊同的意見。
如果薄錦墨終於將這件事情翻頁,以後也不會以任何產生任何的‘交’集,那麼與其讓綰綰一個人去美國,不如讓她跟晚安出去散心。
出國前的三天,盛綰綰因爲要離開半個月,所以親自去醫院拿‘藥’並找盛柏的主治醫生‘交’流了下具體的病情。
因爲這段時間拜那兩個人所賜,她走在路上都要被人大聲小聲的議論,所以這次來醫院的時候她讓展湛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從電梯進去
。
結果剛從電梯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迎面走來的兩個‘女’人。
陸笙兒哪怕是在停車場也戴着偌大的墨鏡,不過身邊跟着的不是那個叫蔡濃的經紀人,而是林璇,兩人一個高貴清冷,一個倒像是助理。
盛綰綰從她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就一個想法,陸小姐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高中時代好不容易有個關係鐵的閨蜜級死黨,結果人轉身就跟薄錦墨告白撬她的牆角,讓她對友情心灰意冷了好多年;現在跟林璇走的近……她對薄錦墨的心思,好像也遮擋不住?
盛綰綰腳步沒有停,但陸笙兒停住了,清冷的嗓音跟着響起,“爸爸還好嗎。”
“謝謝你關心,還好。”
即便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腳步也沒停,就只是慢了一拍好讓這句話說完。
陸笙兒透過墨鏡看着那‘女’人踩着高跟鞋的背影。
她真是……一點都沒變。
仍是‘精’心打理的長髮,‘精’心搭配的當即流行衣服,化得‘精’致的妝容,好像她沒有離婚,沒有失去所愛的男人,盛家沒有失勢,相比過去,最多隻是稍微的低調了一點。
但這點低調,反倒是削減了她過去的浮誇跟張揚。
絲毫折煞不下去她的姿態。
林璇也看着盛綰綰離開的背影,但實現很快的又落回到了陸笙兒的身上,眼神幾度變換,最後還是握緊了身側的拳頭,低聲問道,“笙兒,最近錦墨每天找你嗎?”
陸笙兒淡淡的道,“還好吧,他剛穩定下來,要完全壓制住整個股東大會讓他們心服口服,還需要一段時間。”
林璇哦了一聲,“是嗎……”
陸笙兒從小就是個敏感的‘女’人,對於林璇明顯有異的語氣,自然察覺到了,“怎麼了?”
林璇看她一眼,面上顯得吞吞吐吐,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說又覺得不應該說。
陸笙兒見她這個樣子,臉‘色’一下就更冷了,皺着眉頭直接問,“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剛剛看見盛綰綰我纔想起來的,我上次陪我一個懷孕的朋友去‘婦’產科,好像……看到她了。”
“‘婦’產科?!”
林璇看着她驟變的神‘色’,連忙又道,“我只是遠遠看見她,而且戴着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我只覺得像她,但也不敢確定……那時候只是好奇她去‘婦’產科做什麼,剛纔又無意中看到她穿的是平底鞋……她以前不是愛穿高跟鞋嗎?”
陸笙兒轉身就看了過去,盛綰綰已經走遠了,但還能看到她的身影,往下……的確是看不到跟,她向來恨不得出‘門’就踩恨天高,爲什麼突然穿平底鞋了
。
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組合出來的是什麼答案……顯而易見。
陸笙兒看向林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她懷孕了?”
林璇咬着‘脣’,表情更加的爲難了,“笙兒……”
她閉了閉眼,像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
“我……你也知道,我媽經常去錦墨的別墅給他做點早餐,或者買些食材填充他的冰箱……有一次就看到盛綰綰衣衫不整的從樓上下來,一看就知道發生過什麼。”
“什麼時候?”
“大概一個多月前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陸笙兒的臉已經蒼白的不成樣子了,看上去就像是大受了什麼打擊一般,彷彿要哭,但又笑了出來,但那笑也是嘲諷,自嘲的,“果然……難怪盛綰綰看上去還是那麼‘春’風得意,難怪他出手就切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難怪他最近……忙的看不見人影……我還以爲這些事情終於過去了,我們總算能好好開始了。”
林璇扶着她的手臂,低聲勸道,“笙兒,你別這樣,事情都還沒有確定,我那天可能看錯人了,就算沒有看錯,她出現那裡也未必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