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自男人的手,格外的遒勁有力,捏着她的手腕,像是要生生掐斷一半,骨頭都有種移位了的錯覺,疼得讓女人的臉生生的泛白,血色消退得很快。
同一時間,盛綰綰已經被身後男人的另一隻手攬進了懷裡。
“薄……薄先生。”
那女人臉色慘白而恐懼,“痛……痛,求你鬆手。”
然後,盛綰綰就聽到了手骨錯位的聲音。
薄錦墨鬆了手,低頭看向懷裡的女人,皺着眉頭淡淡的道,“遇到這種女人,你不直接叫保安來,跟她動什麼手,嗯?”
他一邊說着,手一邊上上下下檢查她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她整個人都被男人氣息所籠罩着,擡頭看着他英俊的而此時顯得溫柔的臉,開口道,“她剛剛,差點把我撞死了。”
男人神色一頓,緊跟着更用力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手臂勒得很緊,緊得盛綰綰幾乎是覺得腹部一痛,一下子呼吸困難起來。
他已經擡起了眸,看着面前被臉已經紅腫起來的女人,鏡片下的眼眸森冷荒蕪得像是寸草不生,被他盯着的人遍體身寒。
“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想嚇……我只是不小心纔會差點撞到她,而且我也沒有撞到她……”
薄錦墨壓根不會聽她的解釋,他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就直接將懷裡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朝着他停車的地方走了過去。
“打電話給慕晚安,就說你受傷了,今晚不能跟她一起吃飯,我帶你回家,”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的頓了頓,才低聲繼續道,“回家我做給你吃。”
盛綰綰圈着他的脖子,下意識的道,“我沒受傷,可以過去。”
晚安的約,她是不想放鴿子的。
更何況她心裡亂的很,想找她理一理。
他淡淡的道,“手擦傷了,你們以後有的是一起吃飯的日子,少一次不少。歡迎訪問文人書屋手機版閱讀最新章節”
他這麼說,盛綰綰也沒過多的跟他爭執。
她埋首在他的肩膀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環着他脖子的十指交一纏在一起,纏得很緊,關節隱隱的泛着白。
心尖上的柔軟有種難以形容的疼,像是針戳一般,又彷彿酸酸澀澀的。
“老公。”
“嗯?”
“你知道那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嗎?”
他沒有猶豫就回答了她,“我讓保安把她扔進監獄,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才繼續淡聲道,“她應該是幾年前被你趕出安城的一個女人。”
“你知道她?”
“記得一點。”
“哦?那我爲什麼趕她?”
男人的嗓音壓低了少許,染了少許的陰沉,“嗯,她當初叫了幾個混混強一奸你和慕晚安。”
盛綰綰蹙起眉心,想了起來。
那件事情當時鬧得特別大,她和晚安當初要不是恰好遇到了路過的江樹……估計真的難逃一劫。
別說事後她被趕出了安城,連着她全家都被整得在安城沒有絲毫的生存餘地。
那還是……高中的事情了。
她笑了笑,嗓音有些縹緲,總體聽上去還是很好奇的聲調,“你說她怎麼那麼蠢呢,明知道我是盛家大小姐,狗膽包天想教訓我就算了,竟然還選在了盛世的地盤上,爲什麼呢?”
她靠在他肩膀上,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他抱着她,他們靠得很近,近得好似能感受到他身上血脈跳動的節奏。
男人的下頜逐漸的繃緊了些,菲薄的脣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淡淡的腔調很不以爲意,“看她的樣子就能猜到大概是被包一養的,可能被她的金主慣得厲害了,很容易忘記自己是誰有幾斤幾兩了,有腦子的話怎麼會淪一落到只能出賣皮肉。”
薄錦墨將她放在副駕駛上,又低頭替她綁好安全帶,一路
驅車回家也是率先吩咐傭人把家裡的醫藥箱拿出來,親自給她上藥。
盛綰綰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蹲在她的身前拿着藥水和麪前替她擦藥的男人,視線有些恍惚的出神。
他眉眼沒有舒展開,低眸盯着她手掌擦傷的殷紅,隱約甚至能感覺到細微的心疼。
她開口,“我們結婚多久了?”
男人沒有擡頭,“三年多一點。”
“有蠻長的時間了。”
“嗯。”
“好像時間一長,我都快忘記我們當初是爲什麼結婚了。”
沾藥的棉籤在她的手掌上頓了半秒鐘,然後繼續塗抹,淡淡的笑着,“不是你愛我,所以向我求婚嗎?”
“那你當初是爲什麼答應我的求婚來着?”
“你這麼說,我好像也不大記得了。”
她哼唧了一聲,“你耍賴,不是你喜歡我才娶我的嗎。”
他薄脣染着笑,淡淡的,“你是這麼記得的話,那應該就是這樣。”
擦完藥,薄錦墨起身去廚房給她做飯。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纔拿出手機給展湛發了一條短信。
第二天上午十點的時候,展湛給她打電話。
“大小姐,您交待我調查林璇母女和陸小姐還有薄總的關係比較複雜,可能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但您昨晚吩咐我查的那女人已經有結果了。”
盛綰綰正坐在辦公桌上,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旋轉着鉛筆,“說。”
“昨晚她確實被薄先生吩咐的保安直接報案關進監獄了,但昨晚深夜就有人前去保釋,而且她現在就在去機場的路上,沒猜錯的話,保釋她的那個男人是準備將她送出國。”
盛綰綰也絲毫沒有意外,“保釋她的男人是誰。”
“康詠康總,是盛世一個股東,他包一養那個女人有小半年了,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錢,應該是很喜歡她。”
“去機場了是麼,你去把人給我截回來,直接綁了,先關上一兩天,讓她嚐嚐沒有希望的滋味,我再過去,林璇跟她母親的身份,你儘快查出來。”
“好的,大小姐。”
掛了電話,她低頭,手指輕輕的捏着無名指上璀璨的紅寶石。
到底爲什麼呢,就就算想跟陸笙兒在一起,那就跟她離婚跟她在一起,難道非要踐踏着她的愛情和爸爸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纔算是情深意切嗎?
她不明白。
又或者是……報復她和爸爸拆散了他們?
第二天下午,在薄錦墨搬出盛家和搬到現在的別墅之間住的公寓。
這件事情盛綰綰跟晚安提了,最後她非跟着她過來,於是兩人一起來了。
昨晚的女人叫黎糯。
現在人躺在地板上,手腳都被繩子捆着,眼睛被布條蒙着,嘴巴上貼着黑色的膠布,狼狽而有氣無力,一聽到有人的聲音便掙扎着坐了起來,發出細細的嗚咽的聲音。
展湛立在一側,“大小姐。”
盛綰綰瞥了一眼,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把她眼睛和嘴巴都打開。”
展湛蹲身下去,動作利落的將她的布條和膠布都扯了。
黎糯第一反應就是直接尖聲喊救命。
“你現在要是吵的話,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割了?”
黎糯臉色慘白,一雙眼睛更是驚懼的看着她,“盛綰綰,你想幹什麼?你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晚安站在窗前,靜靜的看着,沒有出聲。
盛綰綰聞言就笑了,她把玩着自己的長髮,輕佻得漫不經心,“我看你又沒上飛機,失蹤也有一整天了,連個找你的人都沒有……乖一點,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否則我就是犯法,你也是具屍體,看不到了。”
兩條包裹在黑色長褲裡的腿交疊成二郎腿,“放心,你配合的話昨天的買的機票我再給你買一張,送你出國,否則的話……你明天會在哪裡都很難說了。”
黎糯看着她,頭髮絲狼狽的貼在臉上,前天被她扇的巴掌印還隱隱浮着沒有完全消退下去,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估計她還沒什麼都沒吃,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你……我前天就是開車的時候沒有看到你,根本就不是故意的……”
她笑了下,懶洋洋的打斷,“你不是認識我,不知道我玩過車?故意還是不故意,你覺得我看不出來麼,嗯?”
不過她的確看得出來,她可能是想嚇嚇她,在盛世開車撞她,她沒這個膽子,而且當時也是明顯掐着時間踩的剎車。
“我……我當時在等人,剛好看到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才一時衝動想嚇嚇你……你最多就手上擦傷了一點,我早就踩了剎車,根本就不會撞傷你……”
“這個我知道。”
黎糯立即擡起了頭,“那你……抓我來想幹什麼?”
“康詠……是你的金主吧,聽說他包了你小半年了,還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他那個人我瞭解一點,平常還算正常,就是好色,喝了酒之後喜歡嘰嘰喳喳。”
“所……所以呢,他包一養我,你又不是他老婆,不關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