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哲瀚漫長的敘述中,莫唯一的情緒明顯已經穩定了很多,已經不那麼的‘激’動了。
伏哲瀚扶着莫唯一坐在他的椅子上,然後她蹲下身子,擡眸看着莫唯一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言言,答應我,保護好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這一次,不要再冒險了,我不希望看到上一次的意外再發生。
我並不是萬能的,雖然我很希望自己能夠在你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可是上一次的事情充分說明了,我做不到。
因爲不是安排好的事情,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情況都預知到。所以我替我們的孩子請求你,爲了我們,保護好你自己,只要你是安全的,我就不會分心。
還記得我答應過你的嗎?要帶你跟米米去你們想去的地方,這個承諾很快就要實現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伏哲瀚的聲音越來越越低,他拉着莫唯一的雙手,將它們放到一起,然後放在自己的‘脣’邊,輕‘吻’着。
莫唯一的眼睛通紅通紅,可是她沒有再哭了,看上去也十分的平靜,似乎是將伏哲瀚的話都聽進去了,只是她良久沒有吱聲,眼神看上去有些複雜,像是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決定似得。
伏哲瀚也一直沒有起身,他們就一直保持着那種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的姿勢。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莫唯一忽然有了反應,她默默地將一隻手從伏哲瀚的手掌中‘抽’離,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只是輕輕地放着,在沒有其他的動作。
伏哲瀚的目光也跟着隨着莫唯一的手落在了她的腹部,他的嘴角的弧度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軟了起來。
大概是因爲之前說話的聲音太大,莫唯一的聲音有些沙啞,與她之前的聲音對比,完全就是兩個人的。
她只說了四個字,“我答應你。”回答雖然很短,只是幾個字,可是要說出這幾個字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候。
“伏哲瀚,我答應你,我會保護好自己,照顧好孩子,可是請你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時刻記得提醒自己,那是你給我的承諾,而且這不僅是對我一個人的,還有我們的孩子,我跟孩子會在家等你。我不過我不會給你太長的時間。
你有你的使命,這是你身爲特警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我放手讓你去完成,但你必須要給我一個時間。我不是《還珠格格》中的夏雨荷,不會等一輩子,我的等待是有期限的,所以請你告訴我,我跟孩子還需要等你多久?”
伏哲瀚起身,將莫唯一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後帶着莫唯一坐在自己的‘腿’上,原本這應該是一個很曖昧的動作,可是此刻卻流‘露’着無盡的溫情。
伏哲瀚深深的‘吻’在莫唯一的頭頂,眷戀而又貪婪的呼吸着莫唯一的味道,漆黑的瞳仁裡寫滿了不捨與心痛,不過莫唯一看不到……
“不會很久的,‘漁網’已經撒下去很久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收網,如果順利,最遲明早就能夠結束,這一次的任務就酸水完成了。”只要抓住了傅意遠跟塗益明,他就可以開始休假了。
如果傅意遠沒有逃走,他跟言言現在已經在摩羅國了。
當初創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作掩護,他作爲臥底,需要一個不會被懷疑的身份,而這個身份不能夠經常改變,因爲任務的特殊‘性’,爲他做掩護的身份也不能夠太簡單,需要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纔可以。
漫長的部署,他耗費足夠相當大的‘精’力,好在結果還是讓他滿意的。
“伏氏總裁”這個身份算不上是掩護,因爲跟這個身份有關的一切信息都不是虛擬的,伏氏是真實存在的,“伏哲瀚”也是真實存在的,而他確實也是伏氏的總裁。
他利用這個身份,很順利的進入兩人皇廷的高層,然後成爲了皇廷五個領導人之一。也許聽起來每一步的安排都很順利,但他在背後所付出的永遠也沒有人會知道。
母親說他有天分,很適合從商,可是母親從來都不知道,他並不喜歡經濟金融這些東西,選擇金融專業只是爲了母親,特警纔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只不過他跟那些正式考入警校的人不一樣,他成爲特警的經歷比較特殊。
在由特警與特種兵共同組成的這個隊伍中,他是可以隨時離開的一個,之前他一直以爲只有他一個是這樣的,現在他知道林晉毅也是。
當初有人給過他承諾,給他來去自由的權利,但是他要想成爲特警,也得給出一個保證,在組織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必須提供幫助。
給他承諾的人並不是“雷神”,簡單地說應該算是“雷神”的上級吧!
在遊輪上抓住了傅意遠,繳獲了那些東西之後,他就向“雷神”提出要休假,因爲傅意遠被抓住了,他的任務也就結束了,而他有了言言,因此他暫時不想再接受新的任務。
他沒有想到在押送傅意遠的過程中讓他逃脫了,現在還在調查傅意遠逃脫的原因,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他不喜歡自己的手下去解釋,因爲他自己也不喜歡解釋。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解釋就是給自己藉口,逃避責任,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傅意遠逃了,說明他的任務沒有完成,所以說到底還是他的責任。
“對不起言言,如果當時我親自押送傅意遠,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是我的疏忽,不過這一次不會了,我一定會親手將傅意遠送到監獄,同樣的錯誤我決不允許出現兩次。”
“會很危險對嗎?”莫唯一仰起頭,側過去看着伏哲瀚。
莫唯一側坐在伏哲瀚的大‘腿’上,而伏哲瀚的一隻手從莫唯一的腋下繞過去,環住莫唯一的腰,將莫唯一固定住,防止莫唯一滑落。
伏哲瀚對上莫唯一近在咫尺的雙眸,澄澈的藍眸中閃‘露’一絲小心翼翼的光芒,她在害怕伏哲瀚給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伏哲瀚嚴肅的點了點頭,莫唯一的表情瞬間凝住了。
“言言,我不想騙你,今晚的行動很危險,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安全的回來,爲了你跟孩子,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你保證?”
“我保證!”
莫唯一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拉過伏哲瀚的一隻手放在她的腹部,然後說道:“寶寶,你聽見爸爸的保證了嗎?你是見證人哦,我們在家等爸爸回家。”
伏哲瀚的手輕柔的撫‘摸’着莫唯一的腹部,眼神溫柔的看着,“爸爸向你跟媽媽保證,會保護好自己,健健康康的回家……”
莫唯一垂下眸子,忽然伸手揪住了伏哲瀚的衣領,然後將頭埋進了莫唯一的‘胸’膛。
情緒就在瞬間失控,這一次伏哲瀚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拍着莫唯一的瘦削的脊背,安撫着她,讓她痛快的去哭。
有些事放在心裡,壓抑的太久,人也會變得消沉,偶爾釋放一次,宣泄一下,心中會暢快很多。
伏哲瀚親自將莫唯一送到樓下,看着莫唯一上車,而司機就是伏哲瀚給莫唯一安排的那四個保鏢。
“車子開慢一些,好好地送夫人回老家,安全達到了向我彙報一聲,夫人暈車,剎車的時注意一些。”
伏哲瀚對着四個人‘交’代了一下,莫唯一仍然坐在車子的後面,安全帶是伏哲瀚親手給她系的。
莫唯一本想留在別墅就不回老家的,但伏哲瀚考慮過之後還是堅持讓莫唯一回老家,城裡不安全。並且他也考慮到老家那邊有莫泰林,莫唯一在那邊,他會更加的放心。
莫唯一不想讓伏哲瀚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分心去擔心她的安全,也就沒有再堅持,答應回老家。
擔心是有的,依依不捨也是有的,只是莫唯一克制着,直到車子啓動,她從伏哲瀚的視線中消失後,才控制不住開始掩面流淚。
四個保鏢,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還有兩個分別坐在莫唯一的身側。
他們雖然木訥,但是看得出來莫唯一是在哭,不過兩個大男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其中一個默默地從旁邊拿了一盒‘抽’紙遞到莫唯一面前。
莫唯一用雙手遮着臉,根本看不見,於是坐在莫唯一左邊的那個保鏢就一直將‘抽’紙舉着,一動不動的放在莫唯一的面前,以便莫唯一一擡頭就能夠看到。
車子真的開的很慢,沒有一點顛簸的感覺,大概是哭的累了,身心都很疲憊,莫唯一靠着車座就這麼睡着了。
她的臉上還掛着淚痕,如果此時坐在莫唯一身邊的是伏哲瀚的話,他一定會幫莫唯一將臉上的臉很擦去。
遺憾的是此刻是坐在莫唯一身邊的是情商極低的兩個保鏢,他們始終貫徹着伏哲瀚的話的‘精’髓安全!
於是一直警惕的留意着車外的情況,單單是看他們的表情就能夠知道他們的‘精’神是高度緊張的。
大概是老天不忍心辜負這幾個恪盡職守的保鏢吧,在車子離開高速轉彎開向小路的之後,保鏢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