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哲瀚找到了莫唯一所在的房間,敲了門,言鷹是一直都守在門口的,透過房間的貓眼,言鷹看清楚來人,他快速的打開門,然後讓伏哲瀚進來,然後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外面,知道沒有人跟着,言鷹才放心的將門給關上了。
伏哲瀚一進門幾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藥味,他眼神越過前面的一衆人,看見牀上躺着的莫唯一,見莫唯一臉色慘白,閉着眼,緊蹙着眉,心頭猛然一緊。
但是藍羨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伏哲瀚不要說話,莫唯一迷迷糊糊的剛剛睡着。
藍羨不想讓任何的聲音影響到莫唯一,因爲睡着的時候能夠緩解人身上的疼痛,不是做手術,也不可能說對莫唯一用麻醉藥,好在莫唯一因爲太累,所以就睡着了,可是她不停的出冷汗,額頭還是滾燙滾燙的,藍羨只能夠用溼毛巾給莫唯一敷着。
伏哲瀚走到莫唯一的牀邊,小聲的問藍羨:“藍羨,言言她怎麼樣?”
伏哲瀚的目光從上往下下,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莫唯一的雙腿上,因爲莫唯一的雙腿被包紮着,蓋上被子會悶住傷口,會讓傷口發炎,所以只能夠敞着,也幸好五月的天氣不蓋被子也沒事。
“情況很複雜,我只能夠爲她做簡單的處理,必須得回去之後,到了醫院我纔有能夠爲她好好地檢查,尤其是我擔心腿上的傷是不是已經傷到了骨頭,就我根據傷口的深度來判斷,情況不是很好。
小姐她留了很多的血,不知道是不是動脈受損,現在我跟你一句兩句的也解釋不清楚,我只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靠岸?”
“不知道!”伏哲瀚回答的很乾脆,可是他的神情卻很痛苦,他心裡是很着急的,當然也想着早點回去,可是他不能,他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傅意遠的眼神如狼似虎,他必須要時刻的警惕。
伏哲瀚俯下身子,在莫唯一的額頭上的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閉着眼睛,然後緩緩的起身,他很好的將眼中的沉痛掩去了,然後對着言鷹十分嚴肅的說道:“言鷹,你照顧好她,隨時保持聯繫,還有,我剛剛在外面的時候看見了海里面有人,你讓人去調查一下,我不可以離開太久,必須要馬上回去,傅意遠像是有了察覺,一直盯着我。”
言鷹點頭,眼神堅定的回答道:“嗯,一會兒我讓人去查,東西找到了嗎?”
伏哲瀚搖了搖頭,“我沒有認真看,剛準備下去檢查的時候看見了海里面的人,林晉毅還在幫我拖住傅意遠,我不能夠出來太長的時間,傅意遠會起疑,我擔心影響今天計劃,言言這邊你幫我好好的盯着,隨時跟我報告情況,我要知道時刻知道她的信息。”
伏哲瀚離開了房間。
當伏哲瀚離開之後,躺在牀上的莫唯一睜開了眼。
其實哲瀚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一直沒有睜開眼,她不想讓哲瀚擔心,她現在傷成這樣子,加入她醒着,面對哲瀚那樣的眼神,她一定會不知所措的。
她知道今天晚上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她不想影響他。
從一開始就是她要跟着過來的,哲瀚帶她過來也是因爲不放心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之前在遊輪外面看到的東西是什麼,直覺那是很特別的東西,說不定還很危險,她讓言鷹告訴了哲瀚,剛剛聽哲瀚跟言鷹之間的對話,哲瀚好像沒有見到東西。
難道是被傅意遠給另外藏了起來,還是說哲瀚跟她看到的方向不一樣,所以纔沒有看見那些被掛在遊輪外面的黑色的袋子。
她心中有些不安,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因爲哲瀚還沒有能夠確定那些東西就是不是就是他要找到的那些東西。
藍羨見莫唯一醒來了,立刻緊張的問道:“小姐,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剛剛給你吃了一點止疼藥,傷口的疼痛有沒有能夠減輕一些?”
傅景丞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時佔跟藍羨都要叫莫唯一“小姐”,他心中奇怪,因爲在傅景丞的認知中,時佔跟藍羨他們應該是要叫莫唯一總裁的,而不是小姐。
莫唯一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細聲的說道:“藍羨,還有止疼藥嗎?我全身都疼。”
藍羨面色一僵,說道:“止疼藥有,但是止疼藥有副作用,我知道你很疼,但是我覺得還是少吃的好,除了身上疼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比如說,你的心臟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聽見藍羨這麼一說,傅景丞的神情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他們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莫唯一的腿傷上面,根本沒有想到莫唯一的心臟這塊,他們都忽略了莫唯一的心臟也一直不好。
尤其是在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之後,莫唯一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點的血色,並且還一直在冒冷汗。
好在莫唯一的神智還算是比較清醒的,沒有說胡話。
“現在什麼藥沒有副作用,我全身都疼,藍羨,把止疼藥給我,起碼讓我撐過這幾個小時。”
現在這個關鍵的點,她要好好地,她知道言鷹會隨時跟哲瀚彙報她的情況,看言鷹也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他一定會如實的彙報的。
“小姐,止疼藥也是會讓人形成依賴的,而且我帶的止疼藥的藥效很強,但是後續的反應也很大,我擔心你之後會出現什麼其他的不良的反應。”
莫唯一沒說一句話都顯得那麼的艱難,因爲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疼了。
她的腿就那麼直直的放在牀上,像是沒有知覺一般。
伏哲瀚回到舞廳的時候傅意遠個林晉毅已經回去了,兩個人還在繼續交談,伏哲瀚回去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尤其是沒有讓傅意遠看見。
伏哲瀚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傅意遠的旁邊,神色如常的問道:“林先生,你們在聊什麼呢?”
他直接忽略了傅意遠,直接問林晉毅,他裝作跟林晉毅不是很熟的樣子,林晉毅也是演技派,也十分陌生的回答道:“沒什麼,隨便聊聊。”
“是嗎?我看傅總裁的樣子並不像是隨便聊聊的。”
“伏總很瞭解我嗎?”
“瞭解談不上,只能夠說我比較清楚你是哪一類的人,所以不認爲你會在這邊浪費時間在這邊說廢話。林先生,你同意我的觀點嗎?”
“看來伏總還真的挺了解傅總裁的,我們在討論今天晚上的交易,等過了十二點,舞會結束了之後就開始今天晚上的交易,跟我們交易的人已經都到了,在頂樓的VIP休息室休息,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兩個歐洲的領導人已經先一步去樓上的VIP休息室了。”
伏哲瀚微微露出一絲的驚訝,他沒有想到這麼短短的時間,林晉毅竟然跟傅意遠聊了這麼多。
“哦?這麼說了你們該討論的細節都已經討論好了是嗎?那就省的我再說什麼了,林先生一看就是十分穩重的人,我很放心。”
林晉毅跟伏哲瀚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眸光流轉之間他們已經交換了很多的信息。
林晉毅知道了莫唯一的情況,也從伏哲瀚話語中還有眼神中知道了東西還沒有找到。
“伏總倒是很會看人,才見過一次,你就知道林先生辦事很穩重?”傅意遠明顯是話裡有話。
伏哲瀚輕笑一聲,似嘲似諷,“當然!在商場摸打滾爬這麼多年,這點點看人的功夫還是有的,不然你以爲我要怎麼管理我那麼大的公司。”
他們的對話一來一回之間都是一場戰爭,不過傅意遠這次顯然是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伏哲瀚越是平靜,傅意遠就越是不安,尤其是現在傅意遠的手上已經沒有了威脅伏哲瀚的籌碼,所以越發的沒底。
而伏哲瀚知道了莫唯一沒有再傅意遠手上之後,他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現在就只剩下找到藏東西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猜測,剛剛他在水裡面看見的那些人應該是“雷神”派來的,“雷神”還沒有聯繫他,不過“雷神”辦事是非常的牢靠的,也有分寸,況且這件事對組織來說意義重大,整個組織沒有人敢懈怠。
傅意遠時不時的看着自己的手錶,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是和明顯,但是他這麼細微的動作其實已經出賣了他,他是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今晚的交易了。
吸引他的無非就是那一大筆鉅額的資金。那麼龐大的金額,任誰聽了都是會心動的,更何況是傅意遠這個有着無止境貪念的人。
“傅總裁,你看起來很緊張,你看,這都已經是你五分鐘之內第五次看你的手錶了。不就是一場交易,傅總裁這麼緊張幹什麼?”
傅意遠挑了挑劍眉,道:“這麼說伏總一點都不緊張?”
伏哲瀚好笑的回道:“緊張?我應該緊張什麼?不管交易的數額有多麼的龐大,對我來說這終歸只是一場交易,我們給東西,買家給錢,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