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稀罕,如果你現在還是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再問了,反正隱瞞是你們最擅長的,你們就像當初一樣繼續欺騙就好了。”
代澤宇放開了相聖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神情淡然,轉身準備離開。
“澤宇,你愛唯一嗎?”相聖傑的詢問讓代澤宇停住了腳步。
代澤宇緩緩轉身,冷冷的掃了相聖傑一眼,眼中滿是嘲弄與譏諷,“愛又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你那麼聰明,答案不是已經在你心裡嗎?”
“我也愛她!”
相聖傑的神情嚴肅而認真,他並不在開玩笑。
兩個人男人面對面的交流,相互承認了對同一個女人的感情,不知道這一幕被伏哲瀚或者莫唯一看到了會是怎樣的想法。
代澤宇有些驚訝的看着相聖傑,他似乎是沒有想到相聖傑會喜歡莫唯一。
“你不要這麼驚訝的看着我,在你看來,唯一她不值得被這麼多人喜歡嗎?我喜歡她,可是因爲她愛着哲瀚,所以我永遠也不會對她表示什麼,我跟你不一樣,我們是兩種不同性格的人,你可以在對她表白之後依舊當她的藍顏知己,可是我做不到,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
“呵,你是在說我沒心沒肺?還是在標榜自己認真專情?”
相聖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澤宇,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有些事情註定只能夠作爲秘密永遠的都埋藏在心底,哲瀚肯定知道我的心思,他沒有戳破,所以我們才能夠跟以前一樣。
人跟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的,中間其實就隔着一層窗戶紙,只要這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那麼還是可以跟以前。
這就是我跟哲瀚之間的相處模式,可是你的性格跟我不一樣,你心裡藏不住事。”
“行了行了,我今天過來不是聽你來說教的,慶典就要開始了,你如果不打算說,那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澤宇……唯一……唯一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代澤宇剛走出去幾步,相聖傑還是開口說了。
這一次,代澤宇沒有立刻轉身,而是背對着相聖傑站在原地。
相聖傑望着代澤宇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詳細的情況,不過這場慶典不是一場普通的慶典,你看看現場來的這些人,你認識多少?不要說你了,現場這麼多人我認識的人都沒有幾個,除了你們幾個,也就是一個傅意遠我還認識,其他的人我根本見都沒有見過。”
代澤宇怔愣的望着大廳中央的形形色色的人,確實沒有幾個是他認識的。
他不跟商場上的人打交道,這些人他不熟悉是正常的,但是相聖傑經常跟在伏哲瀚身邊談合同處理業務,應酬談判之類的場合伏哲瀚必定會帶着相聖傑,如果說相聖傑都不認識幾個人的話,那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相聖傑說唯一有危險?這件事又跟唯一有什麼關係?
“皇廷的週年慶典爲期三天,你難道不覺得時間有些長了嗎?雖然皇廷是百年老店,可即便再多麼的盛大,舉辦三天也是有點誇張了。況且在這三天裡面,到場的人都不準離開,全都要住在皇廷,你難道不覺得這是霸王條款嗎?
到場的便是客,你聽過主人對客人提要求的嗎?”
面對相聖傑一連串的反問句,代澤宇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我相信你說的唯一有危險,所以我現在必須要親自去問一問伏哲瀚,我一定要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爲我不想再重複傲萱的悲劇。對我來說,唯一跟傲萱是不一樣的。”
相聖傑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代澤宇就已經走入了人潮。
代澤宇很有目的的朝伏哲瀚那邊走過去,直接當着莫唯一的面將伏哲瀚帶走了,而相聖傑擔心莫唯一一個人不安全,在看見伏哲瀚從莫唯一身邊離開之後,相聖傑便走到了莫唯一的身邊。
“聖傑,哲瀚跟澤宇是怎麼回事?他們之間又鬧矛盾了嗎?怎麼澤宇一副要跟哲瀚是算賬的樣子?”
“澤宇總算肯面對哲瀚了,也不枉費我說了那麼多,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是愛要面子的人,所以才一直這麼僵持着,着還得多謝謝你啊!”
莫唯一一頭霧水,“謝謝我幹什麼?”
謝謝你成爲他們肯面對彼此的理由。“沒什麼,這裡的紅酒跟雞尾酒都不錯,要不要來點?”
莫唯一見相聖傑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有再問下去。
“你多喝點吧,我還是要保持清醒的。”這裡還是讓人感覺很不安。
她雖然決定不問,可是澤宇就這麼將哲瀚給拉走了還是讓她覺得不放心。
莫唯一伸長了脖子,找尋着伏哲瀚跟代澤宇的身影,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那雙她親自爲哲瀚挑選的棕色的皮鞋……
她環顧了大廳一週,“聖傑,你有沒有看見傅景丞?”剛剛明明還在這裡的,傅意遠還跟他說着話的,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而此刻傅意遠就在離她不遠處。
景丞沒道理就這麼不見了之前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有話要說的,而且他是見到傅意遠出現之後才示意讓她不要過去的。
果然傅意遠是危險的嗎?
“代澤宇,有話就說,但是你問的問題我未必會回答你。”伏哲瀚單手插在口袋中,靠在拐角出,明明他纔是被質問的人,可是他卻能夠保持着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失掉自己的氣場。
“唯一有什麼危險?相聖傑知道,你也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不是隻有你們擔心唯一,我也擔心。”
伏哲瀚斜視了代澤宇一眼,道:“告訴你什麼?你有認真聽過我們說話嗎?如果你真的把我們說的話放在心上了,你跟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
聖傑應該告訴了你讓你不要來問我們原因吧?你聽了嗎?
能夠說的聖傑都已經告訴你了,聖傑沒說的,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伏哲瀚神情淡然,說完這句話之後已經準備離開了,代澤宇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伏哲瀚,你們永遠都是這樣,自以爲是的覺得那是爲我好,你們還打算像傲萱那件事情一樣瞞着我,這一次呢?你們打算瞞我多久?一年?三年?五年?還是更長的時間?
你們以爲瞞着我就是爲我好嗎?不,你們錯了,沒有人喜歡被矇在鼓裡,而我不想讓當年傲萱的悲劇再在唯一的身上重演。”
代澤宇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的神情注視着伏哲瀚,兩個人對視着,伏哲瀚往莫唯一的方向看了一眼,遠遠地看見莫唯一跟相聖傑站在一起,頓時安心了不少。他默默地轉身,凝視着代澤宇,說道:“好,我告訴你!”
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有改,他想知道的事情還是會刨根問底,非得問出個所以然纔好。
“聖傑,你說他們都在說什麼呢?會不會打起來?你跟哲瀚一起也經常參加這種無聊的慶典嗎?有意思嗎?花這麼多錢,就是一羣人在一起吃吃喝喝,不過就是爲了慶祝一個酒店的一百週年。”
相聖傑聞言,有片刻的失神。
他看着莫唯一的臉,想到的卻是相傲萱,他的妹妹。
曾近也有一個人問過類似的問題,那個人就是相聖傑的妹妹相傲萱。
“哥,你跟哲瀚是不是經常都要參加什麼聚會晚宴,多無聊啊,無非就是一羣人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已,還不如在家裡看看電視有趣呢。”
“聖傑?”莫唯一伸出手在相聖傑的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我在問你話呢?”
相聖傑回過神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得回道:“唯一,你會這麼想是因爲你把這一場一場的晚宴看得還太簡單了,吃吃喝喝只是你表面看到的,一般這樣的場合,很多人都是來尋求合作跟投資的。
皇廷的這場週年慶典我想你比我更知道意味着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哲瀚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不過哲瀚的消息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差錯,他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對於皇廷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過今天晚上你最好不要單獨一個人。
我看哲瀚跟澤宇兩個人這麼久沒有過來,應該是聊得挺愉快的。”
“是嗎?”她倒是不覺得那個兩個人能夠愉快的在一起聊天。
“唯一,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有一個心願,我是多麼的希望我們三個人還跟以前一樣,在一起喝酒暢談心事,我們都喜歡打籃球,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們三個人都在沒有碰過籃球。
幾年澤宇的話點醒了我,或許我們真的是很自私吧。
那件事一直都壓在我們心裡,傲萱的事情哲瀚應該告訴你了吧?”
莫唯一嚴肅的點了點頭。
相聖傑繼續說道:“今天澤宇的話忽然間讓我覺得我們做錯了,那件事我們考慮到了所有人,可就是忽略了澤宇,也許是他平時表現的太沒心沒肺了,當時我就想着傲萱知道了實情會想不開,可是沒想到傲萱之後就懷孕了,於是,這一瞞就瞞了澤宇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