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丞瞭解自己的父親的‘性’格,外界的人都已經爲他是求公司發展的穩,所以纔不跟其他的企業合作,只有他知道,父親這麼做其實是爲了更好的兼併那些有潛力發展的公司。
父親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光靠着安穩的拓展業務是是完全達不到了的。
一家企業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發展起來,最好的方式就是兼併,不斷地兼併,不斷的拓展原有的規模。
父親的一貫作風就是低調的進行兼併,表面上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些企業還是正常的在運作,但是實際上,那些企業已經歸到父親的名下,成了科威的子公司。
這也就是爲什麼那些企業很小卻能夠安穩的發展的原因不被其他公司收購的原因。
從他懂事開始,父親就在刻意的栽培他這方面的才能,記憶中,那個時候的父親總是無比溫柔慈愛的,會在他的身邊微笑着對他說:“景丞,你很有天賦,長大了之後一定是父親的好幫手。”
當時他也就是五六歲的年紀,根本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很奇怪的是,那個時候在聽到父親這樣子的話之後他就十分的反感。
慢慢的,他長大了,上小學了,父親便開始了他長遠的計劃,那就是將他培養成他的接班人。
別人家的小孩上小學回家之後就是玩,只有很少一部分的孩子會去上什麼藝術班,學習書法之類的。
他卻不是這樣,父親如果是讓他去學習什麼書法之類的,他一定是願意的。
他的放學時間總是會被這樣那樣的課程給佔滿了,根本沒有時間放鬆自己。一年級二年級的時候還好,起碼晚上還能夠早點休息。三年的時候,週末父親就專‘門’請了一個老師叫他管理方面的東西。
那麼深奧的東西,他才三年級,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個授課老師在看到他的時候那份驚訝的眼神,甚至於那個老師的眼中都帶着一絲的同情。似乎是在說:有錢人家的小孩也真是可憐,這麼小的孩子就要學習這些知識。
在學校的老師眼中,他是優等生,在同學看來,他是遙不可及的考神,‘門’‘門’功課滿分,可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怪物。
他告訴自己,父親這麼做都是爲了他好,咬一咬牙就過去了。
後來他才意識到,那完全就是他天真的想法,看見他一步一步的達到他的要求,就越發的變本加厲,他是在是受不了了。
學校的課業對他來說雖然是小菜一碟,可是在休息的時候他也想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他喜歡看書,可是不是看一些那麼學術型的書。
管理?金融?政治?法律?這些是他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應該看的嗎?
是啊,看書是不分年齡,只是八九歲,一般人漢字都還沒有能夠認得全,他卻要學習那些東西。大學生學的也不過如此。
最終,他實在是忍不了了,去找媽媽,原是想着跟媽媽說一說應該會好一些吧,結果還是他想錯了。原來,大人的世界真的不是孩子可以理解的,大人的思想饒是思想成熟他也理解不了。
母親打了他一個耳光,並且厲聲警告他,“傅景丞,媽媽告訴你,以後爸爸讓你學什麼你都得去學,你不學,媽媽就當做是沒有你這個兒子。”
多麼殘忍的一個耳光,打斷了他們母子之間的所有親情;多麼冷漠的回答,那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多麼殘忍的事實,原來他只是一個以後能夠幫他們賺錢的機器。
成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住在過家裡,也幾乎沒有回家看過母親,因爲在他的心裡,九歲那年,他們的關係就已經改變了。所以他從來不叫他們“爸爸媽媽”,只是稱呼他們“父親母親”,因爲這真的只是一個稱呼了,唯一他不能夠切斷的就是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今天,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天的最後一天,他的心情如跌入谷底一般,覺得無比的沉重、沉痛。
開着車子來到了江邊,站在護欄邊上,望着燈光閃耀的江面,江面‘色’彩斑斕,那是江邊燈光的倒影,美則美矣,卻美得很虛幻,就像曾經他對“家”的幻想,很美,可也一樣很虛幻,一場鏡‘花’水月罷了。
如果不是父親說有事,很着急見他,他根本就不會來香港。
這個看上去這麼溫暖的城市掩蓋住了這座城市最冰涼的一面。
傅景丞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蘇煙,‘抽’出一支,放在鼻尖嗅了嗅,卻沒有點燃。他只喜歡蘇煙的味道,不像其他的煙聞起來那麼的刺‘激’。
他是不‘抽’煙的,不過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抽’出一支放在鼻尖嗅一嗅,好聞的菸草的味道會讓他的心稍稍平靜一些,緊蹙的雙眉也漸漸的舒展開來。很多‘抽’煙的男人在壓力大的時候就會‘抽’煙是有道理的。
只是想起了莫唯一,眉頭又不自覺的深鎖了起來。
父親總算是有一點沒有說錯,感情對他來說確實是最重要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已經對他們那麼失望了卻還是要幫助他管理公司。
生養之恩大於天,這一點他是不會忘記的。只是讓他放棄莫唯一,好難,真的好難。
站在江邊吹一吹風,心中的煩‘亂’也被風吹散了一些,今天也算是跨年吧,離開的之後本以爲父親會開口留住他,但是沒有。
傅景丞隨意的將手中沒有‘抽’的煙扔進了江裡,那根菸就像是他的煩惱一般,扔掉了,就讓他對着江水流淌,將他的煩惱也帶走吧。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摩羅國那邊整個宮廷都在爲了晚上的宴會忙碌着,每個人都在小跑,像是怕來不及似得。
可能是在飛機上睡多了吧,莫唯一整個人都特別的‘精’神,一直保持着極高的興致在看美少‘女’戰士。
伏哲瀚當然是不喜歡這些的,不過他也躺在‘牀’上,手上拿着一疊很厚的文件夾,裡面的一張一張的紙上都是黑‘色’鋼筆寫的字,這麼狂狷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誰手了。
伏哲瀚手上拿着的這份文件是他整理的關於席氏的一些情況分析,當然了不止席氏一家公司,他分析的最多的就是科維集團,傅意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