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關你的事情?小丫頭片子亂打聽什麼。”李俊傑雙手枕着頭,靠在椅背上,不以爲然的說道。
“好嘛。我不打聽就是。不過那個女孩氣質真好,看着清純知性優雅吧,骨子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嬌媚,這樣的女人天生都會招男人喜歡的。”
顧涼西樂呵呵的評價着,她在國外進修的可是女性分析學。
這是個很怪異的學科,偏偏就是存在的,專門研究什麼樣的女性適合做什麼工作,什麼樣的女性適合找什麼樣的男人,等等等等。
李俊傑眼角眉梢洋溢着笑意:我看上的女人,怎麼會差呢。
……
回家後,秦音書總覺得心口悶悶的,自從聽聶和風說了結婚的事情後,她總時不時的會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婚前恐懼症。
當初領結婚證是稀裡糊塗就領了,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反而弄的緊張兮兮的,她都有點鄙視自己了。
安然打電話叫她來逛街,她懶得搭理她,沒有同意出去,一個人在家裡悶了半天,煲了一鍋湯。
晚上六點鐘,聶和風就回來了。
秦音書連忙起身迎上去,像無數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伸出雙手把他的外套幫他脫掉,掛在牆壁上,勉強笑着說:“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聶和風感覺到她似乎不是很開心,她沒說,他也就沒問,只是溫和的說:“今天有個會,本來說是下午開,海外客戶臨時改成明天,今天就早點回來陪你。”
“我煲了排骨山藥花旗參湯,盛給你喝一碗。”秦音書說着,就去盛湯,端到桌上。
聶和風邊喝,邊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
秦音書滿心歡喜,自己也盛了一碗,結果喝了一口全部吐出來。
她今天神思有些恍惚,居然忘記放鹽了,淡而無味的。
這都說好喝,聶和風對她也真是遷就到極致了。
她連忙把鹽盒拿來,給他舀出來一小勺放到湯碗裡,又弄了一些倒在鍋裡。
這時候,她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就皺的很深,她喚道:“孫姐。“
孫姐在手機那頭和她哭訴着:“秦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今天你們走後,韓總讓人力總監把我們都叫去,讓我們領最後一個月的工資走人,連補償都沒有給,還說我們誰要是不服氣,完全可以去告他,他不怕。”
秦音書心裡一涼,怕什麼就來什麼,而且還來的那麼快。
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打顫:“對不起,孫姐,是我連累了你們。”
“秦小姐,你也別這麼說,我們都知道你和李總是好人,我不是興師問罪,就是和你說一聲,我就不打擾你。”孫姐嘆口氣,也爲自己開始說話比較衝感到內疚。
秦音書說:“好的。”
其實她完全能瞭解孫姐,她三十八九歲,老公在一家維修廠當工人,一個月工資才兩三千,她在報社一個月有五六千,家裡雙方都有年紀大的父母,還有兩個上學的孩子。
要是她失去這份工作,整個家庭都要陷入到水深火熱中了。
秦音書拿着電話,發了半天的怔,轉過臉來問聶和風說:“老公,你們公司要招文員嗎?”
聶和風多多少少聽了幾句,又看到她的神情,心裡清楚她大概遇到什麼事了。
他並沒有強迫問她,而是攤攤手無奈的回答她說:“我還真不清楚,你知道這種事我不負責。”
秦音書把電話放下,不禁啞然失笑,她也是一時着急糊塗了,他老公是章和的老闆,幾萬人的公司,下面要不要招一個文員,他還真的不知道。
她勉強扯着嘴角笑了笑,說:“還真是。”
聶和風凝視着她,也不說話,他的眼神好像恢弘的湖水似的,讓人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包容。
秦音書思量了片刻,還是坐下來,把白天在報社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後,她雙手支着頭,特別難過的說:“我覺得孫姐她們都是被我害的,假如我白天不去找孫夢夢和韓晨宇算賬,也許孫姐她們還能在公司多待一段時間,甚至不會被開除。”
聶和風將她的臉捧起來,柔聲對她說:“真是個小傻瓜,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老公餓了,可以給我做晚飯嗎?”
秦音書忙站起身來說:“你坐會,我馬上下去買菜。”
她拿了錢包,就出門去樓下。
聶和風把手機拿出來,打了羅偉奇的電話,接通,他的聲音很低沉:“幫我去辦一件事。”
“二少您吩咐。”羅偉奇恭恭敬敬的說。
“不計一切代價,收購《蘭城都市報》。”聶和風緩緩的說道,他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帶着內疚來生活。
“明白,馬上就去做。”羅偉奇答應着。
說完這件事沒多久,秦音書就買菜回來了,她跑到廚房裡張羅着給聶和風做飯。
聶和風最近都很忙,一般都是八點之後纔回家,很少在家裡吃飯,難得他想吃自己做的菜,秦音書當然給他做各種好吃的。
一個多小時後,羅偉奇的電話打了回來。
聶和風走進臥室中,問道:“怎麼說?”
“二少,事情恐怕有點棘手,韓晨宇像是預料到我們會收購一樣。無論出多少錢,找幾家收購公司去買,他咬死都不肯賣。”羅偉奇充滿歉疚的說。
“明氏那邊能走得通嗎?”聶和風問道。
羅偉奇無可奈何的回答他:“也嘗試過了,走不通。明若琪的意思是,既然《蘭城都市報》給了他老公,就由他老公全權做主。另外……“
羅偉奇欲言又止,似乎有一些隱衷。
“說。“聶和風冷聲道。
“明若琪似乎對他老公韓晨宇瘸腿的事情對你耿耿於懷,對我們章和集團也有很大的敵意,恐怕就算威脅也很難成事。爲這麼一家小小的報社去和明氏硬碰硬似乎又不值得。二少,你倒不如自己出錢開一家報社就是,何況非要收購這家。”
羅偉奇解釋了事情的原委後,語重心長的勸說他。
“我自有分寸,早睡。”聶和風說完,把手機給斷掉。
重新開一家報社,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很清楚這家《蘭城都市報》對秦音書的意義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