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寂歪着頭,一張臉嫩的能掐出水來,她目光中帶着嘲笑:“聶太太,我是好心好意送戒指給你,你卻這麼抗拒我,你是不能接受風哥最愛的女人始終是我呢,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房子裡四處都沾滿風哥的氣息?”
秦音書定定的看着她,笑着搖搖頭,準備下樓。
蘇煙寂繼續面色潮紅的說:“我和風哥在一起三年,他想了我整整五年,而你和他應該幾個月而已吧?誰輕誰重想必你很清楚呢。他要和你結婚,不過是氣我,想逼我從國外回來而已。你看到剛纔的那張牀了吧?三年前每一天晚上風哥都抱着我睡在上面,他說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可以像我這麼美,在牀上這麼有情趣。”
秦音書心裡冰冰的,笑容也凝固在脣角,她面無表情說:“假如和風真的那麼愛你,你還用得着騙我來這裡,說這麼一番話嗎?”
蘇煙寂眼角的餘光瞥了下手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忽然將秦音書抱住。
秦音書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就皺眉說:“你要做什麼?”邊說着邊試圖推開她。
她並沒有很用力,這時候蘇煙寂的身體卻像是失去重心一般,猛地從樓梯上滾下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門被推開了。
門前,站着陳曉亮,他看到這一幕後,忙衝上前去把蘇煙寂抱在懷裡,微微抖動她的身體呼喚她:“煙寂,你怎麼樣?”
蘇煙寂閉着雙眸,長長的睫毛很美麗,她人卻動也不動。
“煙寂……”陳曉亮緊張極了,睜大眼睛晃動她。
秦音書還沒弄清楚什麼狀況,她從樓梯上衝下來,拿出電話撥打了120急救中心。
“煙寂,你千萬不要出事,你要是出事,我……和風會擔心的。”陳曉亮的大手撫着她額前的長髮,隱忍着心中的擔心說。
過了大約有五分鐘,救護車還沒來,陳曉亮等不及了,抱起蘇煙寂就往外衝去。
“你要去哪裡?”秦音書愕然道。
“送她去醫院,至於你推她下樓的賬,我回頭再和你算。”陳曉亮惡聲惡氣的說完,抱着蘇煙寂就往外走。
蘇煙寂躺在他的臂彎間,頭垂下來,就在他衝出大門的一剎那,秦音書清晰的看到蘇煙寂睜開眼睛對她眨了眨眼,她笑了。
秦音書覺得渾身發憷,一種涼意很快傳遍了全身。
這個女人好可怕,她叫自己來這裡,從樓梯上摔下來,甚至陳曉亮這個時候會來,都是她安排算計好的。
秦音書覺得心裡滿是寒意,拎起包從房中出來,把門給她關好,徑自打車回家。
她相信蘇煙寂敢冒這個險,想必之前已經彩排過無數次,她就算受傷也不會很重。
回去後她覺得心煩意亂,雖說蘇煙寂的話她也沒有往心裡去,這麼一來,總覺得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特意做好早飯去醫院探望聶和風。
推開病房的門進去,見到陳曉亮和孫乃明都在。
見到她進來,孫乃明站起來爽快的喊了聲:“嫂子。”
秦音書微笑答應着,把早飯放到聶和風的牀頭說:“你別忘記吃早飯,我去上班。”
聶和風拍拍她的手臂,說:“早點下班來看我。”
“好。”她笑應着。
陳曉亮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臉色鐵青的說:“和風,既然你這麼護着她,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報警。”
聶和風聞言,眉心微蹙,淡淡的說:“我不是迴護,我是相信我妻子的品行。”
陳曉亮聳聳肩頭,跳腳起來,指着秦音書說:“昨天是我親眼看到這個女人把煙寂從樓梯上推下來,她被撞到頭,昏迷一整晚,今天早上才醒過來,你不是覺得我做兄弟的會騙你吧?”陳曉亮是個什麼人,聶和風很清楚,他市儈卻很有正義感,沒看到的事絕不會亂說。
但他更瞭解秦音書的爲人,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緊緊的握着秦音書的手,英挺的面容平靜如水:“我和我的妻子,都不會反對你這麼做,對吧,音書。”
秦音書微微頷首,對陳曉亮說:“交給警方處理也好。”
陳曉亮見到他們一唱一和,心中越發的怒火燃燒,他緊緊的握着拳頭,眼神中似乎要噴出火來:“聶和風,你非得表現的這麼喜新厭舊嗎?假如不是煙寂千叮萬囑讓我不要報警,她不希望你難做,我早就報警抓這個女人。
秦音書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的目光在陳曉亮身上停留:“要我幫你打110嗎?”
陳曉亮的模樣,似乎要打人似的,他只要一遇到和蘇煙寂有關的事就會喪失掉他的理智。
孫乃明扯住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腦袋說:“真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別人夫妻的事你跟着瞎摻和什麼?你那麼爲蘇煙寂着想,直接娶了她不就得了。”
“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陳曉亮目光冰涼的說。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道理在哪邊,我就站在哪邊。一大早你別在這唧唧歪歪了,去看你的女神吧。”孫乃明連拖帶扯的,硬是把陳曉亮給拉走了。
秦音書略一猶豫,就坐下來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她並沒有講最後看到蘇煙寂被陳曉亮抱着去醫院的時候,對她邊眨眼睛邊笑,只是很客觀的說了事實。
聶和風靜靜的聽完,伸出大手將她擁入懷中,輕輕的吻着她的髮際說:“其實三年前,我就應該知道煙寂是個什麼樣的人。音書,你以後不要再見她。”
說話間,聶和風從枕頭後面,拿出一隻紫色的天鵝絨盒子,遞到秦音書的手上說:“打開看看。”
秦音書心裡有絲絲的狂喜,又有幾分緊張,打開,果然見到一對款式獨特漂亮的鑽戒靜靜的躺在盒子裡。
男款的是一支箭,女款的是一顆心,上面鑲刻着精美的鑽石。
聶和風把女戒拿出來,戴在她的手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適。
他從背後擁着她,在她耳邊輕語:“這對戒指是我特意託人從法國定做的,取丘比特‘一箭穿心’的意思。我原想託人在上面刻字,定作方不提供這項服務,我想着自己刻會更有意義些,最近閒的時候就在戒指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