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們真的已經盡力。”醫師搖搖頭,說道,“你們現在可以去病房看大聶先生。”
說完後,他轉身離去。
花解語推着聶盛景、同聶晚譽、聶和風一起走到病房裡,等到聶馭勝醒過來。
過了很久,聶馭勝甦醒後,睜開眼睛看了看,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爸,您在醫院。”聶盛景強忍着心裡的悲痛,對他說道。
“我這把老骨頭,還真是不經摺騰。”聶馭勝自嘲的說道。
他倒一直都是個很樂天知命的老人。
聶晚譽在旁邊,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爸,醫生說你……”
“晚譽!”聶盛景喝止她。
“會癱瘓。”聶晚譽彷彿沒有聽到,仍舊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晚譽,夠了!爸纔剛醒,你別在這裡亂說話。”聶盛景攥着拳頭,很生氣的說道。
“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現在不告訴爸爸,等到他真的癱瘓後豈不是會遭受更大的打擊?”聶晚譽擡起頭來,一臉無辜的望着聶盛景說道。
“你不要太過分了!”聶盛景冷冷的橫了她一眼。
“我是真心關心爸爸,畢竟我是他的親生女兒。”說到這裡後,聶晚譽嘆了口氣道,“對了爸爸,現在章和國際面臨的危機怎麼處理?您在這個時候忽然生病,我真怕章和國際支撐不下去。”
“晚譽,你給我出去!”聶盛景搖着輪椅上前去,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他雖然性格耿直,不過也很清楚,聶晚譽因爲當年的很多事一直耿耿於懷,這個時候是故意刺激聶馭勝。
說句好聽的是發泄心中的不滿,說句難聽的是趁他病,要他命。
心腸的歹毒,可想而知。
“大哥,你爲什麼推我?”聶晚譽不滿意的反駁道。
兩個人在旁邊吵個不停。
聶晚譽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事和和風談。”
“爸,你有什麼事要和二弟說?”聶晚譽有些緊張起來。
這兩年聶和風基本上沒有管過章和國際的事情,聶晚譽霸佔着一些職位,從中做了不少手腳。
看到聶馭勝忽然要找聶和風單獨談,她有些焦急起來。
“出去。”聶馭勝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聶晚譽無奈,只好和聶盛景夫婦一起走了出去。
她想在病房外面偷聽,不過鑑於聶盛景夫婦都在,又沒有辦法聽,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病房裡面,聶和風在病牀前坐下來,對聶馭勝說道:“爸爸,您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和風,章和國際恐怕……已經沒有辦法再支撐下去了。”聶馭勝略顯滄桑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爲什麼?”聶和風微微蹙眉。
“有一筆土地生意,是晚譽揹着我籤的單子,虧損了上百億。其它大大小小這種單子,不計其數,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聶馭勝的兩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花白。
聶和風聽完後,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次聶馭勝中風暈倒,恐怕不是單純的中風那麼簡單,一定是知道了聶晚譽做的這些事,纔會氣急中風。
聶和風猶豫了一下,問道:“爸爸,你打算怎麼做?”
聶馭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晚譽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原來覺得她那麼年輕死了丈夫,對她的所作所爲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會導致她幾乎搞垮公司,就當是我欠她的。和風,你不要爲難她。”
聶和風心裡有些惻然。
他明白聶馭勝爲什麼留下他,和他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他放過聶晚譽,不要追究她的所作所爲而已。
聶和風沉思了一會,才握着聶馭勝的手說:“爸爸,章和國際是你的資產,大姐把章和搞垮了,你不追究,我自然也沒有追究的資格。”
“謝謝你,兒子。”聶馭勝想想這幾年的風雨滄桑,一時之間不禁老淚縱橫。
聶和風很不忍心看到他這樣,就找了個藉口,走出了病房。
聶晚譽正站在病房外面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
看到聶和風出來,連忙衝上去問道:“爸和你說了什麼?”
“說什麼,難道大姐還不知道嗎?”聶和風揚了揚眉,冷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聶和風?”聶晚譽緊張的盯着他,問道。
旁邊,聶盛景也多少聽出了一些端倪,加上平時他多少也聽到一些風聲,就問道:“和風,難道爸爸的中風和晚譽有關?”
“和大姐有沒有關係,大姐自己心裡清楚。爸爸只是爲章和國際憂心而已。畢竟,章和國際是他多年的心血,現在就這麼垮了。”聶和風勾了勾嘴角,如玉的面龐上隱隱蒙上一層冰霜。
聶晚譽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在旁邊尖着嗓子說道:“那又怎麼樣,聶和風?和你有什麼關係?就算章和國際垮了,你的章和海外一點也不會受到影響,你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因爲,我心疼爸爸。”聶和風冷冷的說道。
“如果你真的心疼爸爸,關心章和國際,我有個辦法可以讓章和國際起死回生。”聶晚譽忽然轉怒爲喜,笑了笑說。
聶和風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安靜的看着她不說話。
“有什麼主意?”聶盛景倒是急了起來,問道。
“只要和風肯和尚筠琪的堂妹尚夢菲結婚,尚家進軍a國的生意委託給章和國際,章和國際一定可以起死回生。”聶晚譽眨了眨眼睛,笑着說。
“什麼?犧牲和風的婚姻?我不同意。”聶盛景搖搖頭,不滿的說道。
“這也不算犧牲吧?尚家的尚夢菲年輕貌美,以前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要是嫁給和風,也不算高攀吧。”聶晚譽在旁邊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說呢,和風?”
聶和風抱着雙臂,青浚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置可否。
聶晚譽深深的嘆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算了,我早就料到你不肯幫忙了。畢竟你又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章和國際是死是活,和你也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