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威名的巴掌,並沒有落下去,而是重重的打在後面的牆壁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光是聽聽,都能感覺到有多麼疼。
但是,手臂上的疼痛,遠遠不及他心裡的痛楚來得多。
“爲什麼?”許威名壓低聲音,逼視着她,問道。
“因爲我沒有準備好……”秦音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是因爲聶和風嗎?你去v國,是爲了見他吧?”許威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聰明自然是必備的條件。
只是有些時候,他選擇裝糊塗,給彼此一點空間而已。
“我並沒有恢復記憶,我的選擇跟他沒有關係,對不起威名。”秦音書咬着下脣,向他道歉。
許威名的目光,猶如刀鋒利劍逼視着她,過了很久才嘆口氣說:“算了,總好過結婚後才發現彼此不合適的好。”
說完後,他轉身就往下走。
下面,來賓們都已經羣情洶涌了。
尤其是許威名的士兵們,他們都是血性的漢子,直來直去,看到老大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當然不肯這麼算了。
一個個義憤填膺,看模樣都要打架。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
“對,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敢耍我們天鷹軍團的許將軍,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
一時之間,說什麼的都有。
秦音書成了衆矢之的。
但是,她勇敢的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一點懼色。
事情到了今天不可以收拾的地步,她覺得是她自己造成的,與人無尤,她應該承受應有的懲罰。
她看到聶和風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肅殺而冷冽,猶如秋日的殘陽。
秦音書的心裡一緊。
不!
絕對不可以讓他過來。
假如,他今天真的爲她出頭,她做了這麼多,就白做了。
她不想讓這個男人,因爲自己而得罪了赫赫有名的天鷹軍團。
否則,就算他再有錢有勢,也會惹上很大的麻煩。
她抿着下脣,對他用力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被連累。
可是,他是聶和風。
無所畏懼的聶和風。
他大踏步的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孤零零的站在中間的秦音書,眼神中帶着堅毅,對她說道:“走。”
秦音書愕然了一下,試圖掙脫他的手腕。
她小聲的說道:“聶和風,你別亂來,你難道想得罪天鷹軍團嗎?”
“爲了我的女人,我得罪誰都在所不惜。”聶和風的聲音鏗鏘有力,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聶和風……”秦音書抿着下脣,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全場譁然。
就算是傻子都看明白了。
他們兩個之間,曖.昧不清,恐怕秦音書拒婚許威名,也是爲了聶和風吧?
“跟我走。”聶和風拉着她,往外走了出去。
“不準走。”臺下的士兵們,自覺地站成一排,把他們給攔截了起來,一個個的眼中冒着火。
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他們怎麼可能,會讓老大被這一男一女給折辱了?
以後許威名的威名何在?
天鷹軍團的威名何在?
局面已經有些難以控制了。
旁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包括許威名的父母等,都在冷眼旁觀。
聶和風面無懼色,淡漠的看了士兵們一眼,從容不迫的拉着秦音書往外走。
有人走到許威名的身旁,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
聶和風的人,已經把酒店外面團團包圍了。
他真的是想來搶婚的。
場上的情勢,一觸即發。
許威名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聶和風一直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在酒店外面,埋伏了很多人,自然不是真的想和天鷹軍團爲敵。
只是想逼迫自己就範而已。
假如一個堂堂的上將和別人因爲爭女人動刀動槍,傳出去他就沒法自處了。
他這一招,果然很高。
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明明知道他的目的,許威名還不得不往中間一站,對士兵們喊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謝謝兄弟們爲我着想,不過男女私情的事大家不要參與的好。”
“可是將軍,我們爲你很不值。”
“是啊,真是太過分了!”
“我們都是鐵打的漢子,輸人不輸陣。”
……
那些士兵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嚷着。
“如果是爲了我好,放他們走!這是命令。”許威名擡高聲音,喊道。
天鷹軍團果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剛纔還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到“命令”兩個字後,頓時都安靜下來。
齊齊整整舉手行禮說:“是,首長。”
他們往兩邊退開,把路讓了出來。
聶和風帶着秦音書,往外走了出去。
到了酒店外面,他長舒了一口氣。
剛纔的事,他也沒有把握,假如許威名不肯放人,雙方真的起衝突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把秦音書塞到車子裡,俯身給她繫好安全帶,載着她往郊外走去。
到了一個山谷旁邊,停下車子,聶和風帶着秦音書往裡走。
秦音書有些奇怪的問道:“聶和風,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聶和風伸出手來,撫着她的小臉,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說道:“你是在這個地方墜崖的,我希望你能找回來以前的記憶。”
“好。”秦音書乖巧的答應了一句,跟着他往裡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
到了懸崖邊上,兩個人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
聶和風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她聽。
只是並沒有提寧怡和左天藝的名字。
講完後,他低下頭,溫柔的問道:“你想起來了嗎?”
秦音書雙手撫着頭,用力的去想,她的腦海中一片發白,似乎……
想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
過了很久很久,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光芒,問聶和風說道:“你說我是爲了救一個朋友,不慎從這裡滑落的?”
“對,你記得了嗎?”聶和風明澈的眸子中,露出一抹期盼之意。
秦音書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問道:“你有那個朋友的照片嗎?”
“嗯。”聶和風拿出手機,把左天藝的照片給她看。
她看着照片,怔忡了幾秒鐘,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