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書點點頭,就站起身來繼續收拾東西。
聶和風就出去辦出院手續,不過一會,他辦完回來,秦音書也收拾妥當,他們就拿着行李箱離開醫院。
聶和風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到了停車場,他把行李箱放在後車廂裡,笑着對秦音書說:“這次我來開車。”
秦音書有些擔憂的望着他,關心之情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你確定你可以?”
聶和風的眉宇之間,染上一層自信之色,他不說話腳踩油門瀟灑的打了個迴旋,將車子開出停車場。
“哼,愛逞強,不成熟。”秦音書吐吐舌頭笑話他。
聶和風也不和她爭辯,開着車子在馬路上瀟灑的穿梭自如,不得不承認他的車技真的很好。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開進文華大學的校門,校園兩邊載滿青蔥的樹木,不時的有年輕的學生走來走去,他們或者是三三兩兩,或者是情侶勾肩搭背,或者是一個人帶着書,秦音書不禁心嚮往之,讚歎道:“年輕真好。”
聶和風放緩速度,從車行道開過,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放了一首歌:“還是走吧,甩一甩頭,在這夜涼如水的路口,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風裡面,你還在懷念那白衣飄飄的年代……”
是葉蓓的《白衣飄飄的年代》,聽着聽着,秦音書的心中越發的有些泫然起來。
“到了。”把車停靠在車位中,聶和風輕聲的和秦音書說道。
她這纔回過神來,想勉強的笑笑又笑不出來,見到聶和風取了行李箱,就跟着他一起上樓。
聶和風住在十二樓,秦音書還是第一次單獨進一個男人的寓所,莫名其妙就有些緊張起來。
聶和風打開門,英挺的眉微微上揚道:“請進吧。”
在門口的鞋架上換好拖鞋,通過一條兩米長的入室花園,再進一道門就是聶和風的公寓。
很簡單的一室一廳,進去後先看到的是一個乳白色的玻璃調酒臺,上面放着各式各樣的酒杯和酒,裡面是深藍色的沙發、書架以及一個深藍色的圓桌,桌上插着一瓶花,已經枯萎了。
再往前是一個玻璃推拉門,推拉門裡面做成巨大的落地陽臺,大概有十多平米的樣子,放着一張躺椅,一張小桌几本書。
聶和風關好門後,笑着說:“坐吧。”
秦音書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聶和風放下行李,去衝了一杯咖啡遞給她,眉眼間帶着溫柔:“嚐嚐。”
秦音書聞了聞,香氣四溢,端在手中翻來覆去的嗅不捨得喝下去。
聶和風盯着她看,一時有些神情恍惚。
秦音書臉紅,白他一眼說:“看什麼看?我臉上有飯粒沒擦掉嗎?”
聶和風怔忡片刻,才緩緩搖頭道:“沒有。”
眼神中竟有很深的落寞之色,這些可愛的小動作,竟然也是一模一樣。
秦音書故意喝一口,吐吐舌頭說:“真香啊,可惜某人沒口福沒得喝,太香了。”說完,又灌了一大口。
聶和風終於看不下去了:“秦小姐,你這是在牛飲嗎?”
“你管不着,跟你又不是很熟。”秦音書扁扁嘴,得意洋洋。
聶和風眼神中幽深的落寞慢慢被掃光了,重新覆是哪個一重溫柔,他笑道:“要去我的臥室看看嗎?”
“你想幹什麼?”見到他主動邀請參觀臥室,秦音書的臉頓時紅得像一隻大蘋果,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一會進了房間,萬一他要吻我或者是做別的,我該怎麼辦呢?
她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你這麼緊張,該不會是從來沒有看過男人的臥室吧?”聶和風輕輕的甩了甩頭髮,他黑玉般的發上恍惚閃耀着淡淡的光澤。
秦音書的好勝心便被激了起來,她把咖啡杯放下,瀟灑的揚起頭:“怎麼會,我從三歲開始就去隔壁鄰居家兩歲小男孩的臥室玩過家家。”
“兩歲的小男孩也有臥室?那是嬰兒房吧?“聶和風的臉上,帶着寬容的笑,引着她推門走進去。
朝陽的臥室,大約有三十平,鋪着藏青色的地毯、天藍色的大牀、套式小牀、壁掛式電視、電腦、書桌、壁櫥一應俱全。窗子是歐式的,典雅高貴,窗子前面放着兩張藤椅,一張藤桌,上面擺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幾本書。
房間裡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放得井井有條,秦音書想起自己臥室牀上那條永遠不會疊的被子,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陽光照進來,房間裡通透明亮,聶和風牽起秦音書的手走向陽臺,將她按在藤椅上坐下,淡淡的說:“閉上眼睛,享受一下陽光吧。”
秦音書咬着下脣,猶豫了好久才把頭倚靠在藤椅後背上,閉上雙眼,任憑陽光流瀉在自己身上。
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緊張,聶和風再君子再儒雅,也始終是個男人,這又是在他的地盤,萬一他想了色心想對自己亂來怎麼辦?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享受着舒服的陽光,過了不知道多久,秦音書居然眼皮打架,不爭氣的睡着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身上蓋着天藍色的被褥,身上懶洋洋的很舒服。
“這是在哪裡?”她有些懵懵懂懂的揉着眼睛,轉臉看過去,發現身邊居然……居然有一個男人!
聶和風正半靠在大牀旁邊的套式小牀上,拿着一本書專注的看着。
秦音書萌低頭看看衣服,完整無缺,又小心翼翼的瞅了聶和風幾眼,有滿腹的話想問,欲言又止。
聶和風已經看到她,便把書闔上,很自然的問:“你醒了?起牀洗漱一下吃午飯吧。”
“你把我抱到牀上來的?“秦音書小聲的問,比蚊子的聲音還小。
“嗯。”聶和風對着她露出一個炫目的笑容。
“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問出這句話,秦音書就後悔,怎麼就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聶和風把拖鞋遞給她,笑道:“假如你期望發生什麼,下次可以提前告訴我。”
“對不起,我不知怎麼着就睡着了。”聽到聶和風這麼說,她放心了。
但同時又有些沮喪,聽媽媽說她睡覺會張着嘴巴,那樣會不會很醜啊?要是被聶和風給看到,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