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央雲滿是不解,問莊宸墨:“你們倆還避着的?”
莊宸墨動了動脣,他不想讓紀晴歌爲孩子的事爲難,所以今天抽空去買了盒避孕套,沒想被母親看見了。
趙央雲的眼底閃過些瞭然,她拉過莊宸墨,問:“你都這麼大了,就不想要個孩子?”
知子莫若母,趙央雲察覺到莊宸墨與紀晴歌的感情或許有很大的問題。
趙央雲繼續問:“你是不是也還沒想好?怕有了孩子的羈絆離婚就困難了?”
莊宸墨皺眉,“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騙媽!當初,你和藝然的感情多好啊?你是不是心裡還有她?現在她回來了,你們是不是……”
“媽!”莊宸墨打斷趙央雲的話,“你別瞎猜。”
“別騙媽了!媽看得出來,藝然心裡還有你。”趙央雲更來勁了,“宸墨,紀晴歌那丫頭哪點好了?和藝然有得比嗎?媽支持你離婚!”
紀晴歌站在屋外頭,聽見莊宸墨與趙央雲的對話,紀晴歌又悄悄退了出去。
當初,秦藝然與莊宸墨的感情很好嗎?
紀晴歌笑笑,坐在屋下面的一塊偏僻空地上吹風。
自己真有那麼不好嗎?
也許,她的丈夫換在一個稍微普通點兒的家庭,紀晴歌不至於被婆婆如此說道。
但莊宸墨的家庭夠好了,莊宸墨曾經的情人也太好了,相比之下,紀晴歌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優勢。
紀晴歌隨意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拋高,再仰頭望着天上的星星,眸光裡閃爍着不確定的因素。
這時,紀晴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蕭良。
又是他!
紀晴歌皺眉,蕭良現在就像是一縷幽魂,時刻纏着她。
“你到底想幹嘛!”紀晴歌怒道。
“看你沒來上課,擔心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樣,還好嗎?”蕭良問,就像和紀晴歌在一起時那般溫柔體貼。
紀晴歌呼吸一窒,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覺得與蕭良分手之後的種種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夢。
夢醒了,她和蕭良還是那麼恩愛的一對。
可紀晴歌不騙自己,她知道,分手後看見的纔是蕭良的本質。
“你到底想怎麼樣?”紀晴歌質問。
“我說過了,想追你。”蕭良說得很自然。
紀晴歌后背泛起一陣涼意,不知道蕭良又在耍什麼花招。
她面上的笑是苦澀,“我已經結婚了。而且,就算我不結婚,也不會再和你這種人渣來往!”
“話別說得太早。”蕭良淡淡一聲,“你和我在一起兩年的感情,你說忘就忘得掉?”
紀晴歌諷刺的笑,“多虧了你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秀下限,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你忘得一乾二淨!”
“晴歌。”蕭良的聲音裡滿是認真,“離開你之後我才發現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分手後的一切都是我故意氣你。”
“回到我身邊吧!我們重新開始。”
紀晴歌緊了緊手,“你當我是傻子嗎?”
她勾脣,“我從來就不吃回頭草,不管你是故意還是本性,和李婕好好在一起吧。”
說罷,紀晴歌掛斷電話,蕭良再打電話來,她直接關機。
老天爺是愛捉弄人麼?
紀晴歌仰頭問蒼天,覺得她經受的這一切是多麼諷刺!
她曾經的愛人、幻想的結婚對象,在將她傷得心碎之後求複合?
而她現在的丈夫、衆人眼中的完美男人,卻好像不該她所得。
紀晴歌與莊冀領個東西久久沒回來,莊宸墨走到門外看看。
見紀晴歌坐在那兒吹風,莊宸墨心中閃過些緊張,擔心她剛纔會不會聽見他與母親的對話。
莊宸墨大步到紀晴歌身邊來,紀晴歌望着他,握住他的手,將額頭靠在他的手背上。
“怎麼了?”莊宸墨輕聲問。
“宸墨。”紀晴歌哽咽出聲。
莊宸墨的心像是被什麼抓住了一般的難受,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直到這一刻莊宸墨才覺得他很沒用,連想安慰紀晴歌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莊宸墨的手背上,莊宸墨的心尖一顫,覺得那兒隱隱作痛。
莊宸墨蹲下,撫上紀晴歌的背。
紀晴歌吸了吸鼻子,瞧着莊宸墨,她的眼眸裡還殘留着點點的淚光,一股悲涼由心升來。
她幾乎不在人前哭,這一次,卻真的軟弱了。
莊宸墨輕輕擦掉紀晴歌落在臉頰的淚,將她抱進懷裡,拍着她的背脊,說:“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在。”
“遇見你之前,我一共談過五次戀愛。”紀晴歌緩緩啓音。
莊宸墨愣住,不明白紀晴歌忽然對他說這些的用意何在。
“初戀呢,在一起不到三天,朋友告訴我,他和我交往的時候同時還交往了另一個女孩,所以分手。”
“第二任。呵呵,還沒到一個星期,他與別人約會被我抓了個現行。”
紀晴歌越說,越覺得想傾訴。
“也不知我哪裡這麼越挫越勇,第三任,在一起半個月,因爲我不肯和他接吻,他說我沒情調,喜歡上我同桌。”
“第四任,他前女友回來了,並且答應和他和好,所以他要我滾得越遠越好。”
“再就是蕭良,追了我有半年,我考驗他,說我被人騙了四次,已經不再相信月老眼裡還有我,提出和他在一起沒訂婚之前,兩人除了牽手不做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我本以爲蕭良會甩頭就走,沒想到,他卻沒有任何異議,在我身邊陪伴了兩年。”
說到這兒,紀晴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兩年,她接受着朋友們的羨慕,覺得自己被寵得像個公主,卻不知蕭良僞裝的柔情下,卻是副花花爛腸子。
“我以爲這輩子認定的人就是蕭良了,我以爲,我和他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卻不曾想……”
莊宸墨眉頭皺得越緊,他不願意去知道紀晴歌曾經在蕭良身上傾注過多少愛。
也不想知道紀晴歌的心裡還有沒有蕭良。
莊宸墨只知道:眼下,紀晴歌是她的妻子,現在是,以後也是!
“都過去了。”莊宸墨輕聲,想將紀晴歌從那悲涼的回憶裡帶出來。
紀晴歌搖頭,她知道,很多事情還沒有過去!
莊宸墨捧住紀晴歌的臉,在她的脣上落下一枚珍貴的吻。
“人不要活在過去。以後,有我、有你,相信我,不會有我們兩解決不了的問題。”
紀晴歌勾脣笑笑,窩在莊宸墨的懷裡,感受着讓她心安的溫度。
莊宸墨輕呼口氣,“我的很簡單,秦藝然是初戀,不過,後來兩人的觀點發生分歧,分手後,她去了國外。”輕描淡寫敘述了他曾經的感情。
紀晴歌有些沒聽夠,問:“沒了嗎?”
莊宸墨點頭,過去的事,他不覺得有什麼好提的。
“你就只談過一次戀愛?”紀晴歌有些懵。
那徐思穎算怎麼回事?
“和秦藝然分手後,一直專心工作。也沒遇上什麼有眼緣的,單着單着,就習慣了。”莊宸墨道。
紀晴歌滿腦子疑問號,“那你幹嘛和我結婚?”
“因爲是你。”莊宸墨沉聲,話語裡有着紀晴歌聽不懂的深意。
紀晴歌記得,有一次她也問過莊宸墨這個問題,那時,莊宸墨也是這麼回答她的。
因爲是她所以結婚,她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那你。”紀晴歌支支吾吾的,將聲音卡在喉嚨眼裡,“現在還喜歡秦小姐嗎?”
莊宸墨的笑聲自胸膛溢出,他颳了刮紀晴歌的小鼻子,說:“她出國那麼多年,兩人又沒聯繫,哪裡還會有感情?”
紀晴歌皺眉,“可好歹是初戀啊!你也太絕情了點兒吧?”
說着,紀晴歌又覺得自己很蠢很笨。
她想聽莊宸墨說什麼呢?
難不成是想聽莊宸墨說沒忘記秦藝然,還想和秦藝然和好?
莊宸墨反問:“分手就要分得徹底,名義上分了,卻又總曖昧不清,分手幹嘛呢?”
紀晴歌眨了眨眼,咧開嘴笑了。
“其實我很大度的啊!如果你們舊情復燃,我會走得乾乾淨淨!”
紀晴歌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完全不這麼想。
“這點我不如你。”莊宸墨道。
對上紀晴歌不解的眼,莊宸墨繼續說:“如果你要和前五任舊情復燃,我第一個不答應!”
紀晴歌做出一副很誇張的表情,“我也太找虐了吧!他們都那樣對我了,我還去吃回頭草?”
“新歡也不行!”莊宸墨補充一句。
紀晴歌撅着嘴笑,“那我可得考慮考慮!”
“你敢試試?”莊宸墨挑眉,溫柔的語調裡滿是威脅。
紀晴歌笑眯眯的,“有什麼不敢的?”
“真敢?”
“那當然!”
莊宸墨邪邪地勾起嘴角,使出他的撓癢功,紀晴歌忙跑開,莊宸墨跟在她身後追,邊追邊問:“還敢不敢?”
紀晴歌回過頭來衝莊宸墨做了個鬼臉,“你抓到我再說!”
兩人圍着一排排樹躲躲藏藏、追追跑跑,笑聲不斷迴響。
月亮溫柔的彎了眼,星星一眨一眨的,注視着莊宸墨與紀晴歌的嬉鬧。
回到房間,紀晴歌躺在牀上,一個人就佔了整張牀。
莊宸墨關好房門,朝紀晴歌撲下來,紀晴歌來不及躲,被莊宸墨完整地壓住。
紀晴歌的眸光閃了閃,手腕被莊宸墨握在手裡,他掌心的溫度似火,讓她的身體彷彿也跟着燃燒起來。
“老婆。”莊宸墨淺吻上紀晴歌的脣,將吻移置她的耳畔,“老婆。”
紀晴歌的臉紅潤異常,“幹嘛?”
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輕顫,眸光跟隨莊宸墨的動作而緊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