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歌對着手機納悶:這人是盯上她了?想騙錢還是怎麼的?每次都是“離開他”這三個字?
如果接下來這人還給她發信息,她就要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
隨着時間的推移,太陽慢慢收起了刺眼的光。
紀晴歌深呼口氣,望着畫到一半的畫作,她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時,莊宸墨給她來了個電話。
“晚上要在外面吃飯嗎?”莊宸墨問。
“爲什麼?”紀晴歌不解。
“同事買了兩張電影票忽然不要了,又不能退,我就買下了。”莊宸墨很小聲——他心裡很虛,電影票分明是他自己買的,想越紀晴歌又不好意思直說。
“什麼電影?好看我就去。”
“你想看什麼電影?”
“電影票上是什麼名字嘛!”紀晴歌覺得莊宸墨真是有夠羅嗦,他票都買了難道還有商量的餘地不成?
只要不是鬼片,她都願意接受。
“‘對不起,我愛你’。”莊宸墨道。
“哇!就是那個電影版?太好了!我正想看!哈哈哈!莊宸墨你太厲害了!我們在哪兒碰面?”紀晴歌邊說邊收畫稿。
莊宸墨心下一喜,說了見面地點,再看看時間,五點,差不多可以走了。
他起身,收拾下桌子,辦公桌上那張名片牌上赫然寫着:市長特助。
城市路燈像守衛的戰士,散發着和藹的光線。
紀晴歌與莊宸墨吃完晚飯,紀晴歌揹着包,還在誇讚剛纔的菜。
莊宸墨面上始終是淡淡地笑意,他接過紀晴歌抓着的包,用左手提着,右手牽着她的手,與她並排走在一起。
紀晴歌心尖兒一暖,下意識看向莊宸墨,對上他的眸光,她的臉忽然紅了,卻沒有將手抽出來。
感受着掌心裡的暖意,莊宸墨與紀晴歌上電梯,到電影院門口,他走去買了份爆米花,兩杯可樂,兩人走進影院。
莊宸墨對這種愛情電影沒多大興趣,他在買電影票時上面推薦的是情侶必看,他想紀晴歌應該會喜歡,所以就買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喜歡!
紀晴歌全神貫注的盯着電影屏幕,連爆米花都功夫沒吃。
她琥珀色的大眼睛很專注,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紅脣微張,一會兒笑若向日葵,一會兒又沮喪的嘟嘴,到最後,那雙比鑽石還美麗的瞳眸竟涌出淚來。
莊宸墨沒看屏幕,一直在暗暗看着紀晴歌,於他來說,她就是場最生動的電影!
他掏出紙巾,擦拭着她眼角的淚。
紀晴歌眸光一滯,她偏頭打量着莊宸墨,聽見後面座位有個女聲在說:“好帥的男人!對他女朋友真好!”紀晴歌的臉倏的就紅了。
這時,電影院的燈亮了起來,紀晴歌不好意思的接過紙巾,嘟噥着說:“好感人哪!我最喜歡的電視劇,大叔和石頭。”
莊宸墨完全不知道紀晴歌在說什麼,她在專注看電影,他卻多半在看她。
他微笑着提過她的包,道:“走吧?”
紀晴歌點頭,才起身,手又被莊宸墨牽住。
他帶着她往前走,提醒她下樓要小心,別摔跤。
一字一句,每一個姿勢,都讓紀晴歌感覺溫暖,像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
以前,她是一個人看的電視劇,看到大結局,她抱着枕頭大哭不止;現在,有人陪她看電影,直到散場,她的淚都有他幫她擦去。
這種前後對比明顯的差距讓她笑了。
紀晴歌不再被動的只被莊宸墨牽着,她收緊手,也握住他的手。
掌心一暖,莊宸墨回過頭來,與紀晴歌對望了眼,兩人的臉頰都落下紅暈。
“咦!宸墨哥哥?”一個男聲自紀晴歌身後響起。
莊宸墨駐足,返後一看,果然是他的坑人損友:呂子建。
“這是你的?”呂子健長得很帥氣,只是舉手投足間有股陰柔的韻味。
呂子健瞅了瞅紀晴歌,見莊宸墨與她牽着手,還幫她提包,呂子健的語氣變得更加驚奇:“別告訴我她是你女朋友!”
“是我老婆。”莊宸墨聲音淡淡的,然後爲紀晴歌介紹呂子健。
“你好。”紀晴歌笑着打招呼。
呂子健誇張地差點沒將眼珠子瞪出來,他將紀晴歌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個遍,得出幾個結論。
有氣質!長相乖!笑得甜!
但就這樣,也不算女人中的頂尖貨色,就把莊宸墨迷住了?
真是奇怪了!
莊宸墨與初戀女友分手之後,信誓旦旦的說這輩子再也不想結婚,現在竟有老婆了?
呂子健在莊宸墨胸口落下一拳,“開什麼國際玩笑?”
見莊宸墨面上的不悅,那副表情很是認真,呂子健愣了會兒,忽然將紀晴歌拉到旁邊去問。
“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跟我們家宸墨哥哥好上的?是不是你懷上他孩子,要他負責?”
紀晴歌笑出聲來,問:“他結婚時件很奇怪的事嗎?”
再想想,如果她的朋友知道她結婚,或許也是這副表情吧!
“當然!你知不知道宸……”
“呂子健。”莊宸墨掐斷呂子健的話,將紀晴歌帶回身邊,道:“我明天還上班,先回家了。”
“別走啊!”呂子健忙喊。
莊宸墨想起什麼,走去呂子健身邊,小聲警告道:“先別告訴別人。”
“爲嘛?”呂子健笑中帶着算計。
“下個星期我才帶晴歌回軍家大院,這之前,我得讓她先適應我,而不是我媽。”
莊宸墨說着,留下呂子健待在原地,帶紀晴歌離開。
呂子健足愣了有十分鐘沒動。
怎麼會?
那個從來不解釋甚至不願將話重複第二遍的莊宸墨剛纔是在告訴他理由?
難道那個叫什麼歌的對他很重要?
超過初戀的重要?
紀晴歌坐在副駕駛,她捂着肚子笑了半天,還在笑呂子健剛纔的反應。
她對莊宸墨說:“看樣子閃婚真能嚇壞很多人啊!”
“要不要辦個婚禮?宴請一些親戚朋友?”莊宸墨問。
他在扯證時有向紀晴歌提過擺宴席,被她一口拒絕。
他想看看她現在有沒有改變想法,順便也可以知道她對他的接受程度有了多少。
“不要!”紀晴歌依舊拒絕,“辦婚禮多麻煩啊!給自己添累,給酒店創收。”
莊宸墨溫暖的笑容中閃過濃濃地什麼,又問:“要不要拍結婚照?”
紀晴歌思量了會兒,突然喊:“靠邊停!”
莊宸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還是照做,紀晴歌拉他下車,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拿出手機,屏幕上現出他倆的樣子。
紀晴歌喊:“一二三!茄子!”
咔嚓一聲,兩人的笑臉存儲在手機裡。
紀晴歌望着照片哈哈的笑,將照片短信傳給莊宸墨,道:“這不就有結婚照了嗎?”
“多真實自然!比花好幾千塊錢補一層粉然後擺各種僵硬的姿勢好多了吧?”
莊宸墨撲哧笑出聲來,心裡剛纔涌起的失落被紀晴歌的快樂通通趕走。
他是第一次見到紀晴歌這樣的女生,都說女生對結婚照特別在意,一定要穿上漂亮的婚紗,留下美美的紀念。
而她卻這麼草率的定下了結婚照?
不過,她本來就是與衆不同的,連婚姻都能草率決定,又還會期待什麼呢?
她不想照結婚照,也不想擺宴席,是因爲她對感情已經死了心?
傷她的,是他在咖啡廳廁所門口看見的那個男人?
莊宸墨越想越多,將紀晴歌抱進懷裡,擁着她嬌小的身軀,他感到莫大的滿足與喜悅。
這時,天空綻放出一顆又一顆禮花,圓圓的,紅紅的,很喜慶,很圓滿。
紀晴歌嬌笑,僵硬的身子慢慢變軟,她靠在莊宸墨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溫度,擡手,也抱住了他……
回到家,紀晴歌倒在牀上,舒展舒展身子。
她翻開手機裡的相冊,覺得剛纔與莊宸墨照的那張結婚照還挺好看的!
再翻了翻手機裡其它的照片,看見結婚證,上面赫然印着莊宸墨的出生日期,不就是今天嗎?
“宸墨?”紀晴歌的聲音微微發顫,問:“你今天生日?”
“你怎麼知道?”莊宸墨下意識回答,忽然,又緘了口。
紀晴歌忙下牀,走到莊宸墨身邊,問:“幹嘛不早說?”
莊宸墨聳肩,“這麼多年了,也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只是今天,沒來由想跟紀晴歌過過。
紀晴歌摸了摸空空的口袋,“也沒什麼東西好送你的。”
莊宸墨勾出個邪邪的笑,湊到紀晴歌耳旁,道:“送你給我,比什麼都好。”
“少來!”紀晴歌嬌羞,推開莊宸墨走到浴室去,放水洗澡。
溫熱的氣體擴滿整間浴室,紀晴歌才脫完衣服,這時,浴室的門忽然打開,她嚇了一大跳,纔回身,人已經入了莊宸墨的懷裡。
“別!我洗澡。”紀晴歌雙手抱胸,嬌滴滴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在要我的生日禮物。”莊宸墨聲音低低的,帶着沙啞的誘惑。
一股紅熱燒到紀晴歌耳根,她低垂着眼,聲音自喉嚨眼裡溢出:“我又沒答應。”
莊宸墨咬住紀晴歌靈巧的耳垂,在她耳旁吹着熱氣,“也是我的生日願望。”
紀晴歌無言,這片刻,就被莊宸墨抱起,走到噴灑下。
熱水漫過紀晴歌潔白的身子,帶着細細的癢,她打了個激靈,擡起下頜,即刻,嘴脣被封住。
熱吻纏綿,煙霧朦朧的浴室裡,糾纏着的身影越抱越緊,一聲聲呻吟與低吼在水聲的伴奏下,譜上一曲曖昧暖熱的樂章……
一番浴室大戰後,紀晴歌與莊宸墨躺在柔軟的大牀上。
紀晴歌窩在莊宸墨的懷裡閉眼入睡,他輕輕的捏她痠軟的大腿,吻了吻她的額頭,自喉間發出喜悅而滿足的笑。
忽然,莊宸墨想起了什麼,他起身,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小的方形藍色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