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歌扶着石頭,一點一點向珊瑚羣游過去。
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掛了一下,她也沒有去管,而是游到珊瑚身邊。
紀晴歌摸了摸這塊珊瑚,近看,更加是美得不似凡物。
一些海草微微波動,紀晴歌恍惚看見一點亮光,像是鑽石。
紀晴歌再撥了撥海草,一枚戒指呈現在她眼前。
她驚奇的睜大眼睛,取下戒指一看,原來它跟一塊懷錶串在一起。
紀晴歌將懷錶打開,在裡面的鏡片下,放着莊宸墨與秦藝然的照片。
紀晴歌的身體一抖,她彷彿看見了莊宸墨和秦藝然也出現在這裡。
莊宸墨帶着秦藝然在海下面暢遊,兩人手牽着手,一臉幸福的表情,一起看這美景。
然後紀晴歌彷彿還看見,秦藝然毅然決定離開莊宸墨的那天,莊宸墨一臉落魄的到這兒來,將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扔了。
那時候的他,肯定特別難受吧?
只是現在,陰差陽錯,紀晴歌找到了戒指和懷錶。
她想:這就是天意嗎?
她無意中破壞了莊宸墨和秦藝然之間的感情,現在,由她找到那些信物,助莊宸墨與秦藝然的感情圓滿。
圓滿?
紀晴歌只感覺腦袋一陣暈眩,然後,就是呼吸困難。
她回頭一看,自己的氧氣瓶好像出問題了。
她握緊了懷錶與戒指,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宸墨,我替你找到這些東西,就什麼都不欠你了!
等紀晴歌醒來的時候,她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醒了?”莊宸墨的臉出現在紀晴歌眼裡。
紀晴歌揉了揉眼睛,看見的確實是莊宸墨沒錯。
她再往別處看了看,季微和秦耀也在。
“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莊宸墨問,聲音溫柔中透着緊張……
紀晴歌往裡縮了縮,目光定在季微身上。
季微還驚魂未定,剛纔紀晴歌游到了大海的深處,氧氣瓶還出現問題,差點兒飄得連身體都找不回來。
“下海之前沒告訴你不許亂遊,你就不知道是不是?多大的人了?每件事都需要教嗎?”季微的聲音很大,眼圈通紅。
如果剛纔紀晴歌出事,季微不知道要怎麼補償纔好!
“我……”
季微落下眼淚,“你這個臭女人!這輩子都不想跟你旅遊了!”
“我還打算賴着你呢!”紀晴歌笑着說。//??//
她拉着季微的手,輕聲說:“我沒事啦!你別擔心。”
季微抱着紀晴歌,道:“不許再有下次!”
“好!”紀晴歌答應。
“他怎麼來了?”紀晴歌小聲問季微。
季微“咳咳”了兩聲,在紀晴歌耳邊道:“你老公好帥呀!”
見季微這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架勢,紀晴歌已經明白:是季微叫莊宸墨來的!
“該死的季微,你……”
“我餓了,出去買吃的。”季微想到的念頭就是開溜。
然後,季微看向秦耀,說:“你剛纔不是也喊着餓嗎?快走吧!我請你吃東西!”
秦耀看看莊宸墨,再看看紀晴歌,衝季微一笑,道:“走吧。”
紀晴歌疑惑,她和秦耀見過也不只是一兩次了,但秦耀笑,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呢!
秦耀與季微都離開,病房裡只剩下莊宸墨與紀晴歌。
紀晴歌心虛地不敢看莊宸墨,她低着頭,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纔好。
他沒有責問她爲什麼要離婚,也沒有責罵她在海里還神經大條,他只是這樣安靜的看着她,聽她和季微說話,讓紀晴歌的心裡很沒底。
莊宸墨的眉心有一團陰鬱,他接到季微發的短信之後,就向這兒奔來。
來到之後,得到的消息卻是紀晴歌差點兒喪命!
現在,好不容易她醒火來了,她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只顧着讓季微別擔心,全然沒顧他的感受。
“頭還暈嗎?有沒有覺得呼吸困難,或者胸口悶?”莊宸墨關心的問。
紀晴歌不答話,莊宸墨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紀晴歌向後一躲,這才說:“我沒事。”
“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莊宸墨的語氣悻悻的。
“哦。”紀晴歌應聲,“那我睡了。”
“晴歌!”莊宸墨握住紀晴歌的手。
紀晴歌反應很大,瞬間將手抽回來。
她看見莊宸墨臉上的悲傷神色,目光散亂地無處安放,看見櫃子上那塊懷錶,還有那枚戒指。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莊宸墨說。
“沒什麼事。”紀晴歌輕聲,“尤其是離開你的這一天,我和季微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莊宸墨反問:“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她在一起玩了嗎?”
“會玩得不痛快了!”紀晴歌擡眼,看着莊宸墨說,“因爲要顧及到你。”
莊宸墨沒有說話,他想等紀晴歌的身體好一點兒了再和她深談。
現在,不算是個好時間。
“我去叫醫生來。”莊宸墨說。
紀晴歌望着莊宸墨離開的背影,她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跑離醫院。
她什麼事都沒有,不需要柔柔弱弱地待在醫院被人照顧。
紀晴歌想去找季微,找遍了醫院附近的飯館,也不見她和秦耀兩人在哪兒。
她身上沒有一分錢,手裡也落在酒店房間沒拿。
真是無助極了!
紀晴歌漫無目的的走,想走回離海不遠的酒店,覺得季微說不定是回那兒了。
一直走到海邊,紀晴歌坐下來,先歇口氣。
回想着莊宸墨剛纔憂鬱的樣子,紀晴歌鼻頭一酸,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對不起他。
“怎麼到這兒來了?”莊宸墨的聲音在紀晴歌耳邊響起。
紀晴歌忽然擡頭,看見莊宸墨,他站在那兒,眉宇之間透着擔心,對她的任性妄爲,卻沒有半點責怪。
“宸墨!”紀晴歌起身就向莊宸墨撲過去,“你爲什麼要來?我已經很努力在忘記你了,你爲什麼要跑來打擾我?”
莊宸墨抱緊紀晴歌,輕聲問:“爲什麼要強迫自己忘記我?”
紀晴歌察覺到自己失控,恢復了一臉的清冷。
她將手中剛纔帶出來的屬於莊宸墨與秦藝然的東西交到莊宸墨手裡,道:“我給你找到了這個,就什麼都不欠你了!”
紀晴歌手中的東西莊宸墨再熟悉不過了。
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他:紀晴歌的手中一直緊緊握着這東西,扯都扯不下。
紀晴歌凝視着莊宸墨,看見他的眼眸微微瑟縮,她以爲,他是想起了與秦藝然之間的過去。
“這兒就是你和秦藝然甜蜜恩愛的地方,這些就是你專門爲她做的,沒錯吧?”紀晴歌質問。
“是沒錯。”莊宸墨沒有否認,“但你給我找到這些,就不欠我,是什麼意思?”
“是……”紀晴歌鬆開莊宸墨,“是因爲……”
“怎麼?”莊宸墨問。
“因爲,你喜歡秦藝然,只爲了婚姻的責任而和我在一起。”紀晴歌索性將話說開,“我不要你這樣對我,我又不可憐,哪裡需要你施捨我一輩子?”
莊宸墨眉頭一擰,道:“我們結婚,本來就有責任。但我們生活在一起這麼久,全憑‘責任’兩個字就下結論了?”
“你不用安慰我。”紀晴歌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你離開部隊,選擇當官,就是因爲秦藝然爲你掉了個孩子,你要照顧她。”
莊宸墨不解,看來,紀晴歌在暗中知道了他過去很多事情,可她卻從來不問問他,不將她心裡的猜疑向他提出。
她對他,就有這麼多的不信任嗎?
“這次她回來,要跟你和好,你明明那麼愛她,卻因爲已經跟我結婚了,所以勉強和我在一起。”紀晴歌說。
她將眼淚一擦,“你和她在車子裡難捨難分,想在一起又不能,每天還要對着我,假裝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聽了紀晴歌的話,莊宸墨終於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
他有點兒哭笑不得。
“我離開部隊的大部分因素,確實是因爲秦藝然,但那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唯一影響現在的,就是讓我遇到了你。”莊宸墨的聲音依舊溫柔。
見紀晴歌根本聽不進去,莊宸墨又說:“她回來,要跟我和好,那是她的想法,並不能代表我。更加沒有什麼因爲跟你結婚,爲了責任而選擇你。”
紀晴歌不相信的看着莊宸墨,但心裡,卻有那麼多的希望,期待他說的都是真話。
“至於什麼在車子裡難捨難分,假裝和你在一起很幸福,這都是你從哪兒聽來的?根本就沒有的事!”莊宸墨說。
“你還騙我!”紀晴歌推開莊宸墨,她心裡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我爸媽親眼看見的!”紀晴歌說,“因爲你,我被他們說成是小三,我成了那個抓住你不放的狐狸精,還每天在心裡覺得秦藝然臉皮厚,要搶走我的丈夫!”
紀晴歌喃喃:“可實際上,臉皮厚的那個是我。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
“你說爸媽看見我和秦藝然在車裡難捨難分?”莊宸墨丈二摸不着頭腦。
他知道,雖然紀晴歌嘴上不說他和秦藝然的事,但心裡是介意的。
所以,他總是儘量閉着秦藝然,不和她單獨接觸,又哪來的抱在一起難捨難分這一幕呢?
“晴歌,你誤會了,我和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莊宸墨趕緊解釋。
“我爸媽親眼看見的!”紀晴歌滿心委屈,“就算我媽可能會因爲什麼事騙我,我爸不會吧?都到現在了,你還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