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別人的人,可她也絕對受不了別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更何況金茗已經對她諸多忍讓了,到了最後竟然還讓那個女人變本加厲,蹬鼻子上臉起來了,這都沒有天理了!
金茗聽到於靜跑到工作室裡大吵大鬧的消息,甚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沒去找她就很好了吧?她來找我做什麼?”
“誰知道,瘋子的思維你猜不懂的。”童佳期發動了車子,索性帶着金茗一塊去工作室算了,反正冤有頭債有主,如果說他們之間有筆債的話,那也是於靜這個女人欠了金茗的,而不是她們需要給她一個交代,真是笑話了!
“佳期,你開慢一點。”金茗知道童佳期心裡着急,可着急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她現在肚子裡有個小的,開那麼快的車也不安全。再說……肖宸如果知道童佳期又摻和到了這些破事兒裡來了,會不會直接發飆?
“沒事,來不及了。”她再不過去的話,於靜那個女人非得把房子給拆了不可,這如果也能忍的話,她就不是童佳期!
金茗一路上爲她注意路況,小心謹慎的看着過往車輛,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讓童佳期給下出嗓子眼了。她們兩個終於有驚無險的到了佳辰工作室寫字樓下,不知道哪裡來的記者鼻子那麼靈,知道佳辰工作室被砸了就立刻蹲守在外面,照片拍的那叫一個歡快。
屋子裡面還有於靜的謾罵聲傳出來,隱約聽見什麼狐狸精,不要臉,可把童佳期給笑壞了。
她從背後拍了拍記者的肩膀,把對方下了個半死:“同志,這種八卦新聞少報道一點對你的前途會有好處。”
對方也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被童佳期這麼一說,臉就跟紅了,抹着鼻子悻悻然的走了。反正自己的一手材料和視頻已經有了,就算不是個頭版頭條,也能在“社會百態”那個板塊上寫點東西出來了,總之不會讓自己開了天窗。
童佳期正要往辦公室裡面走,金茗卻突然攔住了她,說道:“我怕她傷了你。”
“沒事,這點小陣仗我從來不放在眼裡。”她可是連飛機都跳過的女人,還會怕一個小小的於靜?
童佳期走進辦公室裡,眯着眼睛看着滿地的狼藉和那些已經破碎的顯示屏,顯然於靜這個女人的破壞性相當大,張樂樂也沒誇張,她要是再來的晚一點,說不定於靜就會把他們工作室裡的最後一塊數位板都給砸了。
她的員工們都站在一邊,和暴走狀態的於靜隔着老遠的距離,一邊是惹不起躲得起的人羣,另一邊是化身哥斯拉的於靜,看起來涇渭分明,好像楚河漢界那樣清晰明瞭。
“你們都不想幹了嗎?不知道遇到瘋子來辦公室裡摔東西要報警的嗎?”童佳期有些毒舌的說了這句話,立刻讓早就已經被嚇得有些發傻的人羣動彈起來了,他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趕緊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不愧是他們老闆,他們的主心骨,他們飯碗的所有人,她一開口,立刻將他們一羣人的底氣都給找回來了。
童佳期這時候才把臉轉向於靜,語氣薄涼的說道:“於小姐,你不打算走嗎?待會兒警察可就來了。不管是龔輝還是你背後的張家,他們可都是要頭臉的人,你說你在我這裡惱了這一通,有什麼意思?”
於靜的手裡還捏着那束鮮紅的玫瑰花,原本水嫩嬌豔的鮮花早就被撕扯的花瓣都掉了不少,剩下光禿禿的花莖和原本就很矮小的滿天星在她的手裡捏着,看起來可憐無助的很。可如果於靜的眼睛不像是猩紅的充了血似的就好了,那樣會讓人覺得這幅恐怖的畫面沒有那麼難以令人接受。她看到童佳期和金茗兩個人走進來,竟然咬着牙,瞪着眼睛撲上來了:“金茗……金茗!你這個賤女人,賤女人!”
原本就被於靜下了個好歹的人羣立刻就炸了鍋,於靜撲向的人不只有金茗一個,還有他們已經懷了孕的童老闆啊!!如果她這一下真的把童佳期給推倒了,那賠上他們所有人的小命都賠不起這麼一個孩子啊!
“我靠,你還來?!”張樂樂雖然有點怕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把他臉抓花,可這會兒也顧上來了,飛身就跑過去抱住了她的大腿,腰是肯定報不了的了,於靜哪個肚子大的實在讓人看着邪乎。
“金茗,你這個棄婦!不要臉的賤女人!不籤離婚協議就算了,爲什麼還跑回來勾引龔輝?你爲什麼還不離婚?爲什麼還佔着我的地方?賤女人!賤女人!”
童佳期掏了掏耳朵,笑着反問道:“行啊於靜,現在不仰望天空四十五度了?不做文藝女青年了?不說風花雪月改罵人了?”
她好像罵的上癮了,聽到了童佳期開口說話了就開始無差別的掃射,罵的那叫一個歡快難聽:“童佳期,你也不過是別人穿剩下的一隻破鞋,運氣好了勾搭上了一個肖宸罷了,你算什麼東西?你連給我穿鞋都不配!你們幾個女人都是一個德行的,都是不要臉的****,都是活該被人甩的賤人!”
眼看着張樂樂就快拉不住一個於靜了,工作室裡所有的男男女女膽子稍微大點的都跑過來拉住了於靜,儘量避開了她的肚子,把人按了個死死地。
童佳期就保持着剛纔的那個笑容緩緩地走到了於靜的面前,然後擡起手“啪啪”反正兩個耳光扇到於靜的臉上,用冷漠的語調平緩的說道:“人盡可夫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罵金茗?你算是什麼東西,讓我給你提鞋?張家又怎麼了?龔輝又能怎麼樣?我就算是個一無所有的女人,只要我有肖宸一個人,你們張家,龔家,還不是要跪着來求我男人給你們一條路走?是人都有幾分血性,我不是軟弱能讓你們一遍遍的往我身邊的人頭上欺負,我也不是那麼好說話別人踩了我一腳我不會踹回去,我也不是什麼冷靜理智的女人,所以你可千萬別把我惹急了,說不好我腦子熱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決定來,讓你悔不當初!”
佳辰工作室的員工聽着自己的老闆說出這番話來,齊齊的打個冷顫。
童佳期是很好說話,很善良沒錯,但是她也是個相當有個性的女人。她不用手裡的權力,不代表自己無能爲力,如果哪隻瘋狗跑過來咬她一口,她會連皮帶骨頭的把這隻瘋狗燉了看它還囂張!
金茗拉住童佳期的胳膊,對她搖了搖頭:“沒必要爲了這種人大動肝火,我已經給龔輝打了電話了。”
童佳期皺眉道:“給他打電話做什麼?那種人,多聽他說一個字都覺得噁心。”
金茗淡淡笑道:“讓他來把自己的女人領走,順便把咱們的損失賠一賠。”
能聽金茗說出這番話來,童佳期真是覺得筒體都舒暢。
龔輝真的以爲自己是世界上碩果僅存的男人了嗎?女人們都要追着他,愛着他,求着他?
膚淺的男人不值得愛,這種不懂得尊重和愛人之人更不配擁有金茗那麼好的女人。
童佳期被金茗攙扶着,找了把椅子坐下,有人要動手開始收拾東西,童佳期攔住了對方:“放着,不用管。今天咱們開門不做生意了,待會兒等警察來了勘驗過現場,拍了照片,咱們再來統計損失。”
“老闆,那你坐的遠一點,別傷了腳。”地上的玻璃挺多的,不過更多的是電腦配件的碎片,都是些尖銳的東西。
“沒事。”
童佳期吸了吸鼻子,於靜還在那裡破口大罵,她就當自己聽不見。張樂樂他們那邊拉着於靜的人都覺得自己渾身都痠疼了,可就是不敢鬆開一點點的力氣,生怕這個瘋女人對童佳期不利。她不拿自己的孩子當回事兒,他們童老闆肚子裡的那個還是金疙瘩呢,沒法比啊這。
今天她本來是應該好好養病的,可還是爲了這種女人不得不跑出來,說起來也真是氣人。聽說於靜在佳辰工作室裡把人家的辦公室給砸了,警察來的比龔輝都快,甚至龔輝都沒有露一面,估計是覺得太丟人了。
童佳期給他打電話,過了好幾遍纔有人接聽,是龔輝他媽。
“你做什麼給我兒子打電話?”那邊的老女人聲音依舊很讓人討厭,甚至還帶着某種沾沾自喜的高高在上,讓人覺得彆扭。
童佳期也懶得跟她多費脣舌,直接開口說道:“你未來兒媳婦和沒出世的大孫子都被帶到警局裡去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們有事的話就讓你那個優秀的好兒子趕緊去警局裡接她。還有你未來兒媳婦在我這裡砸了大概有個小五六十萬的東西,讓你兒子準備好的賠款,咱們熟歸熟,帳還是要算一下的。”
“你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說什麼瘋話!你……”
童佳期懶得聽她再說什麼了,反正也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那一套:“律師函我會按時寄送的,至於什麼時候去保釋於靜是你們家裡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