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胸大無腦的長舌婦!”
童佳期一番話惹得幾個漂亮女人紛紛怒目,但是童佳期顯然沒有以寡敵衆的懼意,同樣都是一個宴會的客人,本身就沒有什麼三六九等的區別,更何況就算有,低賤的那個也不會是她童佳期,嘴巴很臭又讓空氣裡充滿了醋味兒的那些人才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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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立刻!馬上!”一個棕發美人幾乎是將杯子砸在桌面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爲什麼要道歉?向誰?胸大無腦的長舌婦?”童佳期優雅的又將她們幾個人罵了一遍,她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自己罵的是誰,這幾個女人反過來跑到這裡找罵就是她們自己的問題了。俗話說的好,拾金子拾銀子,就是沒有拾捱罵的。她們幾個願意來領取這樣的“福利”,她也不能攔着不是?
納塔紗冷哼一聲,眼睛裡露出不屑的光:“你就是靠着這一張利嘴博取男人好感的嗎?”
“當然,因爲我沒有某些傲人的資本,比如胸。”童佳期對這個納塔紗有着更濃的不喜,不爲別的,只因爲她剛剛那個眼神簡直恨不得立刻把肖宸扒光然後立刻這樣那樣一番。試問一個對你老公有覬覦之心的女人你要對她有多麼大的好感?
童佳期的話雖然說的粗野,她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罵着別人,就算別人說她沒有教養也無所謂,教養都是用來與紳士和淑女打交道的,不是用來和碧池聊天的。她朝着娜塔莎舉了舉杯子,笑着說道:“祝愉快。”
她優雅的端着杯子,大方的走到旁邊爲自己換了一杯果汁。可納塔紗顯然不想就此放過童佳期,她端着紅酒杯子跟了上來,自顧自說道:“他們都說你的設計充滿了‘變化’的魅力,還說你的作品讓他們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在我看來,你不過是用了抽象畫作的那一派理論,將一些設定模糊化,他們所謂的‘變化’在我看來卻是‘無知’的體現。”
童佳期聽着她的話,忍不住想要笑。
設計就是設計,爲什麼還要用什麼抽象畫作的理論?她是設計師,又不是藝術家。
童佳期無意與娜塔莎聊天,因爲她的話裡總帶着濃濃的挑釁,好像今天她專門爲了自己而來。
“不要裝作聽不懂英文,我知道你的英文很好!”娜塔莎得不到童佳期的迴應,有些生氣了:“我不明白爲什麼高正陽會選擇你,爲什麼你和沈夢瑤那個女人一樣礙眼!”
嗯?
童佳期揚了揚眉,原來娜塔莎對她的敵意原來都來自於她的好閨蜜啊?這麼說這個娜塔莎也在英國讀過設計學院了,也有可能是沈夢瑤的手下敗將。
“覺得別人礙眼,不過是因爲自己沒有容人之量。你要知道,在你不喜歡別人的時候,別人有可能更討厭你。”童佳期將話說的十分直白:“娜塔莎小姐,如果你也是個設計師的話你肯定知道今天咱們到這裡來的目的是爲了聚會,而不是爲了爭辯誰更有腦子誰更有價值的問題。在我的國家,只有心智不健全的小孩子會糾結這種問題,成年人誰會在乎這個?”童佳期拐彎抹角的說她小題大做,而且還有點自找麻煩:“這個世界不是做不成朋友就要做敵人的,咱們兩個可以做個陌生人,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當然,也有可能根本沒有機會見面了,今天走出這個門口,咱們就可以忘記彼此的名字。”
娜塔莎陰鬱的笑了一下,放下被子,婀娜多姿的走開。
童佳期毫不在意,等待會兒肖宸從那些男人的包圍圈裡出來之後她就要黏上自己的老公,就算是聽他們聊天很無聊,也總比和一羣女人耍嘴皮子要有樂子多了。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能來我組織的聚會,我們這次很高興的請來了幾位新人設計師,他們在設計事業上都有自己過人的天賦和成績。今日,我們相約在如此美麗的普羅旺斯,沉醉於美麗的薰衣草海洋中,飲者甘醇的美酒,共享此刻美麗的月光。雖然我們今後也會天各一方,但是大家的成績都是有目共睹的,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也可以在法國相聚,暢談設計生涯中的驚喜和感悟。我也歡迎那些新人設計師能夠常常來法國與大家交流,這個機會十分難得。”
主持人念着常常的開場白,倒還算是情真意切:“接下來,我要爲大家介紹一下幾位新人設計師的作品,讓他們爲大家提供新的設計思路和設計理念。”
“好無聊……”童佳期在下面小小聲的對肖宸埋怨道。
“再忍一忍,”肖宸拉着自己老婆的手,淡淡的笑道:“以後你成名了,像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你要學着習慣。”
“哦……再有這樣的機會還是讓老大來吧,我可吃不消了。”童佳期說着話就發現遠處的幾個女人用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於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朝着肖宸甜甜一笑,親密的與他依偎在一起。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老公優秀也是不爭的事實,高正陽先生選用她做珠寶設計師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些東西既然她們都要拿來嫉妒一下,那就隨便吧,這樣也能讓她體驗一下優越感。
幻燈片放到了童佳期在高正陽先生時裝秀上所設計的一套具有時尚美感的鳳冠,惹得在場衆設計師連連稱奇。
“中國的傳統?”
“是啊,聽說是結婚的時候由女子佩戴在頭上的,不過這一件好像是給皇帝的女人佩戴的。”
“真漂亮!”
“或許我在下一季的設計中也可以加入流蘇的元素。”
衆人發出這樣或那樣的感慨,好多人都在說法語,童佳期聽不懂,睜着眼睛看着自己設計的那個鳳冠,感覺這個攝影師的技術真是菜,拍得好難看。
可是幻燈片再轉,卻突然跳出了一張掃描件和一個對比圖,圖上的正是之前童佳期和楊繪新鬧抄襲的相關著作。
“女士們先生們,諸位尊敬的設計師們。我想在這樣一個正式的場合裡揭露童佳期這個設計師的爲人,其實她是個剽竊者,我有相關的刊物爲證。”娜塔莎正義凌然的走了出來,和童佳期不同,在這個圈子裡,娜塔莎絕對是個熟面孔,而且也是各種聚會的寵兒,有她在這裡發言,每個人都對她的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童佳期面容不善的盯着幻燈片上的兩張圖,現在他們人在法國,而有能力拿出這兩張圖的人她用膝蓋想都知道是楊繪新了。怪不得娜塔莎對自己敵意那麼大呢,沈夢瑤與她的交惡是一回事,恐怕楊繪新的挑唆纔是主要原因。
“咱們這位才華橫溢的女設計師,根本就是個剽竊高手,我不得不猜測高正陽先生也受到了她的矇蔽,也不得不猜測這個充滿了創意的鳳冠也是抄襲而來。”娜塔莎的話相當嚴厲,配上她那張盛氣凌人的臉,讓人覺得事情的真實性能夠得到極大的作證。
會場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在童佳期身上,好像都想在她身上看出幾個窟窿來,讓她趕緊就娜塔莎所說的事實來一場激烈的辯論。那些壓迫人心的目光讓童佳期感覺到十分的不自在,還有一些莫名的委屈和憤怒在心裡蔓延開了。
同樣的一件事,明明她纔是受害者,爲什麼偏偏要被反覆提及?爲什麼這件事仍舊能夠反覆作爲別人攻擊她的武器?!
公平是何物?公道又是何物?她童佳期非要讓別人揉圓捏癟才行嗎?
肖宸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好像閃閃發光的鑽石,讓人晃了一下神。他突然間緩緩地舉起手來,給娜塔莎鼓了鼓掌:“很精彩的演講,也謝謝娜塔莎小姐幫了我們的忙。”
“你什麼意思?”娜塔莎皺了皺眉毛,這個好看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是在這裡舉證證明他的妻子是個剽竊者。
會場一邊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楊繪新被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鉗制住,一個勁兒的想要掙脫:“放開我!肖宸,你沒有資格抓我!你連警察都不是,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自由!”
“我當然有資格,”肖宸臉上的笑意突然收斂起來,顯得有些陰森駭人:“你之前在我妻子的水裡下藥,嚴重的影響了她的身體狀況。而且這份所謂的剽竊證據,也恰好能夠證明你侵犯了我妻子的設計著作權,我不僅要在國內範圍內追究你的責任,我現在在法國乃至在英國境內,都要追究你侵犯我太太的設計著作權的責任。當然,人身損害賠償部分,我們會追索的賠償金恐怕會很高,楊小姐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童佳期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傻了,這是鬧得哪一齣?剛剛看起來還像是娜塔莎在向同行們揭露她“剽竊”的醜聞,爲什麼一下子就變成了肖宸抓住了楊繪新這種場面?
肖宸平靜的娜塔莎,用平滑的語調說道:“還要感謝娜塔莎小姐的幫助和楊小姐的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