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週一,西顧和談易雪回到學校。
秋冬的天氣變幻莫測,這兩天又比之前冷了許多,紹瑾鈺說c城還好,北方許多地方都下雪了。
紹瑾鈺的外婆是甘肅人,每年她都要隨着父母回一趟甘肅去看望外婆,那裡空氣乾燥而寒冷,往往這個季節,世界已經大雪紛紛。
西顧問,“c城會下很大的雪麼?”
紹瑾鈺搖頭,“我記得我小時候下的很大,不過這幾年,雪越來越小了,不,這麼說也不算,雪其實還會下,下很久,但是積雪沒有以前厚,也留不長,會冷,但不會寒,總之少了童年時候打雪仗在雪地裡翻滾的那種樂趣!”
“我看你們再說就要扯到全球變暖和可持續發展了,要上課了,姑娘們,行動起來,下節課的那位老教授不好應付!”
張樂樂的一句話,將衆人打回原形,於是,大家乖乖的看書。
其實所謂的不好應付,主要是這個老教授上課前愛提問,問的問題自然是上節課說過的問題,可即使如此,也着實讓人緊張那麼一下。
老教授估計是年紀大了,記人名不太能記住,就隨手點人。
當然你別以爲你坐在後面就行了,因爲他會直接說“第幾排左右數第幾個座”,根本不會管那地方是不是坐了人。
如果沒坐下人,他會說,“前一個,後一個,或者“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總之,讓衆人苦不堪言。
西顧最開始也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方式,不管自己會不會吧,那一小會的緊張情緒着實磨人,所以她跟沈涼時抱怨過。
沈涼時當時怎麼說的呢,他說,“這位老教授是中科院的博士生導師,是c大醫學院特聘的教授,曾經教授過我的父親,以及我!”
西顧在那一刻說不出話了,只乖乖點頭,“好,我錯了,你不用說教我了!”
沈涼時果真就不再說教,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說,“不是每個學生都像你一樣自覺!”
這是在誇她嗎?姑且當成是誇好了!
但因爲沈涼時的這句話,她的確開始很認真的聽這位老教授的課了。
所謂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影響,多半如此吧!
下午放學,是沈涼時親自來接的她,上車時,西顧長長吐出一口氣。
沈涼時問:“怎麼了?”
“哦,沒事,你快點開車吧!”西顧催他。
沈涼時如何不知道西顧的意思,每次他來,她都一副緊張兮兮,生怕被人瞧見的樣子。
其實,真的瞧見了又怎麼樣呢?沈涼時既然趕來,便就是無懼的。
真的無懼。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是不理智的,但是最近兩天,他的確是埋了太多的氣在心裡,自然,這個氣和西顧無關,主要還是自己的母親周芬。
周芬性格一向強勢,父親沈敬禹都對此無可奈何。
以前沈涼時覺得母親這樣沒什麼不好,畢竟沈家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父親也被她照顧的很好。
但是現如今,他卻有些無能爲力了。
他離開c大時,母親曾說要給他物色女孩,半個多月過去,一直沒有再提起,沈涼時便也逐漸忘記了這個事情。
但是週六那天,母親突然打電話給自己,說她看了一個女孩子,剛留學回來,模樣家室修養樣樣不錯,希望他能夠去見一見。
沈涼時自然不會去見,先不說他現在有了西顧,哪怕是沒有,他也未必會去。
所以,他突然就有了衝動的念頭想將西顧帶到母親的面前,跟她宣誓這個女孩兒就是自己認定的,不會更改,她會是他沈涼時未來的妻,是她未來的兒媳。
不過想到這裡時,他又有些嘆氣。
二十四歲,以爲自己足夠成熟,卻原來偶爾還會失控無措,但是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失控的人,目前爲止,只有一個莫西顧。
只有她一個。
晚飯是兩個人一起做的,當然主廚還是沈涼時。
西顧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沈涼時白天工作肯定很辛苦,這會子又要做飯,她覺得自己這個女朋友當得真的太不合格了。
可是無奈,廚藝比不上人家,能夠怎麼辦呢?
想要練練,可關鍵是在哪兒練?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大不了以後補償他!
提起補償,沈先生較真了,問她,“你打算怎麼補償?”
“以後有機會了,我練好了廚藝,天天給你做飯吃!”還能怎麼補償?
“我要的可不是這些。”
“那你要什麼?”
西顧眨着眼睛,一臉懵懂姿態。
女人對所謂“補償”,“獎勵”,“福利”等等的理解都和男人不同。
於是,當西顧嘴巴被某人狠狠蹂躪一番後,西顧反悔了,說,“算了,我覺得沈先生你的廚藝已經達到了我難以企及的高度,與其浪費時間去學做飯做菜,還不如讓我看書學習,以後的飯,還是你做吧!”
沈涼時沒說話,而是溫溫的笑了。
這個男人本來就長得好看,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皮膚白皙,整個的氣質高雅迷人。
尤其笑起來的時候,更是襯得他風華絕代。
風華絕代……
男人用這個詞形容似乎有些奇怪,但沈涼時的確是可以做到如此。
他很完美,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完美,而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他愛着自己。
發現小女友盯着自己看,而且目光之中帶着探究,沈涼時上前抱住她,一隻手捏着她圓潤的小下巴,問道,“在想什麼?”
西顧“唔”了一聲,伸手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很是認真的說道,“覺得,有這樣一個好看的男朋友,我有些不太放心。”
“不太放心?”
男人捉摸着她話中的意思,問道,“那你怎麼樣才能放心?”
西顧想了一下,搖頭,“我不知道。”
的確是不知道,捆綁住一個男人的方法,西顧還很懵懂,不知道。
她身上或許有吸引沈涼時的那份魅力在,但是時間長了,會不會被厭倦和討厭呢?
沈涼時對她的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呢?
這些,西顧通通不敢確定。
這般想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心思太多,誠惶誠恐的感情不是她所喜,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將頭埋在沈涼時的胸口,手臂依舊摟着他,嘆着氣說,“果然呢,男朋友太優秀,也不是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