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風吹過,淺黃的窗簾隨風飄蕩,拍打着牆面,發出聲聲悶響。
“傅文城,我到底該怎麼辦?”
秦夭夭的聲音含着哭腔,看着傅文城漸漸遠去的身影,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順着臉頰落在嘴邊。
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嘴邊瀰漫開來,她腦海中滿是蘇婉婷對自己的威脅,如今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樣了,自己被傅文城關到這裡,兩個孩子怎樣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等着!”
秦夭夭猛地起身,她現在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立刻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間。
她必須快點熟悉這裡的環境,快些找到離開的方法。
“兩個孩子的飯準備好了嗎,我給他們送過去!”
秦夭夭邁着輕輕的腳步走出房間,剛走到樓梯口便聽見管家在樓下的說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兩個孩子?
“他們都被帶到這裡了?在哪裡?”
秦夭夭扶着一旁的扶手,手緊緊地握着,眼裡帶着凝重,微微眯起,似乎在算計着什麼,獨自一人嘟囔着。
她沒有直接下樓去找管家把這件事情問清楚,她不確定管家能夠站在自己這一邊幫助自己。
秦夭夭沒有再往外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心就彷彿被什麼揪着。
倘若只是她一個人,她可以想辦法快些離開,可現在她也要帶兩個孩子離開,她就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夜,傅文城回到別墅,同時也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們怎麼一起回來?”
秦夭夭坐在客廳裡,看着跟在傅文城身後進家門的蘇婉婷,眼眸裡滿是震驚,落在身旁的手緊了緊。
“爲什麼不能一起回來呢?”
蘇婉婷一臉得意的笑容,挑釁地望着秦夭夭,含笑的眼睛彷彿在對秦夭夭說就算她不主動離開,自己也能夠接近傅文城。
說着,她向前走了幾步,直接站在了傅文城的身旁,緩緩擡手,竟挽上了傅文城的胳膊,親密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甜蜜的笑着。
秦夭夭並不打算和蘇婉婷計較,爲了能夠讓母親能夠得到林博士的救治,她可以忍,可最讓她心裡不舒服的是傅文城的態度。
“你……”
秦夭夭原本以爲傅文城會像之前一樣直接甩開蘇婉婷的手,可此刻他竟直接默認了蘇婉婷親呢的表現,下意識想要上前指責,卻在觸及到傅文城絲毫沒有感情的眸子,噤了聲。
她嘴角浮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傅文城捕捉到秦夭夭的神色,冷笑一聲,看着秦夭夭的眼神不再似從前那般充滿了愛意,冷冷的,似乎是在看一個不相干的人。
他不着痕跡地抽出蘇婉婷拉着自己的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秦夭夭的身上,直接從她的身旁走過,目不斜視。
感受到傅文城的無視,秦夭夭的心彷彿落入懸崖,表情都冰凍起來,咬緊牙關,強逼着自己不要流淚。
“秦夭夭,你不是很得意嗎?你再得意一個給我看看!”
蘇婉婷的心情不要太好,看着傅文城冷落秦夭夭反而關心自己,此刻秦夭夭這憋屈的表情,實在是讓她忍不住打呼爽快,走到秦夭夭的面前,鄙夷地望着她。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秦夭夭很快收拾起自己受傷的模樣,擡眸望着蘇婉婷,“要怎樣你才能讓林博士給我母親治病?”
秦夭夭望着蘇婉婷這副嘴臉,真的很想撕爛她,可此刻她不能這麼做,眼裡帶着一抹懇求。
“我要什麼你不知道嗎?”蘇婉婷微笑着,眼裡滿是嘲諷,“我可是給你機會讓你選擇了,你自己沒有離開,這不能怪我!”
蘇婉婷此刻完全是個勝利者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皺褶的衣服,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呼!”秦夭夭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轉頭望向蘇婉婷,“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離開,可是……”
“你什麼理由和我無關!”
蘇婉婷可不想聽秦夭夭的解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感情牌是有效,可也要分人,對於秦夭夭的事情,既然結果沒有達到她想要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媽?”秦夭夭也不想浪費時間了,不和蘇婉婷虛與委蛇,直接說了出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秦夭夭拼了自己的尊嚴,只要能夠讓母親治病!
“任何事情都做?”蘇婉婷嘴角上揚,望向秦夭夭,似乎不相信,“我讓你給我當下人,也可以?”
她撥弄着自己的指甲,根本不把秦夭夭的事情放在眼裡。
當下人?
秦夭夭微微一愣,但隨即就恢復,眼裡閃過認命的神色,自嘲的笑了笑,現在除此之外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給我去收拾好我的房間,我去洗澡,之後幫我把衣服洗了!”蘇婉婷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望着秦夭夭說道,“對了,我的衣服可不能用洗衣機洗,必須手洗!”
“好!”
秦夭夭緊握着拳頭,不讓自己的怒意透露出來,壓低了自己的嗓音應下,還強撐起一抹笑容。
天色漸漸昏暗,秦夭夭接到了蘇婉婷扔給她的衣服,看着堆成小山一樣的衣服,秦夭夭真的覺得蘇婉婷欺人太甚。
這是一天的衣服嗎,蘇婉婷根本就把一衣櫃的衣服都扔給了她!
“我洗!”
想到林博士告訴自己的,想要讓他治療自己的母親,只能讓蘇婉婷點頭,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一切順着蘇婉婷,只希望能夠有一線救母親的機會。
翌日,坐在洗衣房裡,秦夭夭一件一件搓洗着蘇婉婷的衣服,手泡在水裡的時間太長,竟泡出了褶皺,可沒洗的衣服還有很多。
身心俱疲,滿心的憤懣她此刻都爆發出來,不能當面說,她還不能在背後罵人嗎?
“蘇婉婷,你這個虛僞的女人,讓我洗這麼多的衣服,把我當洗衣娘嗎?
“傅文城,你個狗男人,噁心,竟然當着我的面和蘇婉婷這麼親密!”
“狗男人,我討厭你!”
……
“狗男人?”
正當秦夭夭罵得起勁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重複着秦夭夭嘴裡的話,似乎在咀嚼着什麼。
秦夭夭心頭一驚,身上猛地一顫,回頭望去,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呵呵一笑,十分的尷尬,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轉過身接着洗衣服。
“你剛剛是在罵我狗男人?”
傅文城顯然不想這麼放過秦夭夭,再次提問,卻是確認的語氣。
“哪有,我是說你夠男人,利害!”
秦夭夭現在哪裡還敢得罪傅文城,連忙狗腿的笑道,豎起自己的大拇指,一臉的真誠。
傅文城忍不住翻白眼,眼前的女人要不要再虛僞一點!
可是他可沒有原諒秦夭夭,也不承認自己是來關心她的,冷漠地遞出一盒藥,送到秦夭夭的面前。
“嗯?”
秦夭夭不解,看着藥,沒有伸手,眼裡帶着疑惑。
“怎麼,你還想要我給你上藥?”
傅文城冷笑一聲,掃視着秦夭夭的身體,視線最後落在了她的下身。
秦夭夭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霎那間變得通紅,一把上前拿過傅文城手裡的藥,落荒而逃般逃跑。
可惜,老天似乎並不想就這麼結束他們的談話,洗衣房的地上被秦夭夭潑了不少的水,她沒跑幾步,腳下打滑,竟直接摔了下去。
“啊!”
身體突然失重,猛地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秦夭夭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疼,頭暈眼花,半天爬不起來。
緩緩擡頭,就看見傅文城的腿在自己的身旁,心更是涼了。
看見自己摔倒在他的身旁他都沒有伸手救自己,難道是真的對自己失望了嗎?
強忍着痛意爬起來,秦夭夭身上的衣服都溼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而此刻洗衣房的門口蘇婉婷出現,她聽見洗衣房傳來的呼喊聲,這纔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就看見眼前這一幕。
見秦夭夭在傅文城的身旁跌倒傅文城都沒有救秦夭夭,這讓她十分的滿意。
“對了,等會兒我和文城要出去約會,你去嗎?”蘇婉婷仿若未看見秦夭夭此刻的狼狽,走上前來,挽上傅文城的胳膊,微笑着說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看着秦夭夭的眼神變了變,“哦,我忘了,你還要洗衣服呢,沒辦法去!”
蘇婉婷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嘲諷,此刻狼狽的秦夭夭和她的精心打扮比起來,真是讓人覺得不堪入目。
秦夭夭咬了咬牙,對着蘇婉婷笑着說道:“是嗎,那就希望你們玩得開心點!”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傅文城,眼裡一抹嘲諷,原來他穿這麼正式竟是爲了出去和蘇婉婷約會。
這樣的地方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兩人身邊,離開了洗衣房。
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秦夭夭站在洗漱臺前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這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都忍不住想要嘲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