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良在心裡嘀咕,大哥是太寵着大嫂了。
哦,上次大哥出差,他把真相告訴了大嫂,害大嫂擔心了,大哥還沒有跟他算帳呢,大哥說了要跟他過招的。
他不是大哥的對手。
華良忽然害怕大哥記起來,然後和他算帳,那麼大哥的家,他住不得了,還是滾回大宅吧。
於是,華良跟初曉說了一聲,便趕緊滾回大宅,不敢再留在兄嫂的小家當電燈泡。
墨家。
知道週一就要回市了,雨桐多少都有點不捨。
和墨越重修於好後,她便從租房那裡搬了出來,搬進了墨越的家,不過小倆口並沒有越雷池半步,墨越倒是心急,但他不敢造次,還有一點便是他和雨桐現在是好得蜜蜂裡調油,可是他要是想更進一步,雨桐總是會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那是墨越以前差點強暴了雨桐造成的心理陰影。
只要他沒有更進一步,雨桐可以任由他摟抱,親吻。
墨越心裡悔恨不已。
房裡,雨桐本想收拾一下行李又覺得不用收拾,墨家大宅裡還保留着她的閨房,房裡的一切都不變,她就算是空手回去也不用擔心沒有衣服換洗。
“咚咚。”
墨越在門口敲門,雨桐沒有關房門的,他看到她坐在牀邊發呆,便利用敲門聲把雨桐的神魂拉回來。
在雨桐看向他的時候,墨越走了進來。
“怎麼了?我看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墨越在雨桐的身邊坐下,關心地問着,“是捨不得這裡嗎?我們只是回去把婚事辦了,結婚之後,你要是想過來小住一段時間,我會陪你過來的。”
“我來到這裡差不多六個年頭了,忽然離開多少有點不捨的。在這裡,我有我的朋友,也有我的工作。”雨桐的確捨不得離開,只是,她工作辭了。
但這裡還有她的朋友。
要知道在S市,她是沒有朋友的。
“你回去又要接管公司,哪有時間經常陪我過來小住。”雨桐把頭靠到墨越的肩膀上,別看墨越現在把她寵上了天,他骨子頭就是個霸道的,他要是沒空陪她過來也絕對不會讓她過來的。
墨越攬住她的肩膀,哄着她:“回去後,但凡有宴會,我都帶着你參加,讓你多交些朋友。週末有空我們就過來看看,你要是還捨不得,我接管了墨氏後,立即與華氏合作,咱們兩家集團合作了,有了業務往來,這樣也方便我陪你過來看望你的朋友。”
雨桐的朋友也就是程靈靈,初曉和凌熙這幾個人了。
“靈靈也辭職了。”
提及程靈靈,雨桐便多嘴地說了一句,“她見我要回到S市去,也說她出來太久了,得回去面對她當年闖下的禍事帶來的結果,不管怎麼說,逃避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嗯。”
墨越對程靈靈的事不感興趣,不過也知道程靈靈當年闖下了什麼禍事,那是他家丫頭最重要的朋友,他自是把程靈靈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個清清楚楚。
“墨越。”
雨桐想到了什麼,把頭自他的肩膀擡起來,看着他俊美的下巴,墨越垂眸看她,忍不住戳吻一下她的脣,雨桐嬌嗔地說他:“我是想跟你說正經事的,你別這般不正經。”
墨越低笑,“你說,我聽着。”
“華總和他堂弟鬧得這麼厲害,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又是最得力的助手,這個節骨眼上你辭職,華總會不會吃虧?”雨桐與初曉交好,便很關心着華宸與華勁的兄弟相爭結果。
本來華宸把華勁壓得死死的,華勁的公司差點就要虧損,誰知道華勁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與T市的昊藝集團合作,竟然挽救了宏興的危機,華勁還把宏興電子改成了宏興集團,旗下還多開了幾間子公司。
墨越又低頭在雨桐的脣上戳一下,雨桐推開他,他略有不滿把便把她摟回來,硬是討了個結實的吻,吻得雨桐氣喘吁吁了,他才鬆開她,在她耳邊低柔地說:“丫頭,男人之間的鬥爭,你不必擔心,有時候退了便是進了。”
雨桐喘着氣,“我是擔心初曉。”
“她有華宸罩着,不必擔心她。”墨越摸摸她被他滋潤過的紅脣,眼裡燃起了兩束火苗,真想把她摁倒在牀上提前洞房。“丫頭,週六我們會聚一聚的,你真覺得不安心的,可以問問初曉,想必華宸不會瞞着她的。”
想了想,他又說:“或許會瞞着吧,華宸是那種寧願什麼都槓在他身上也不願意讓初曉擔憂的人。算了,你也別問了,相信我,華宸不會輸的。”
他們大家不過是等着把華勁和玉狐狸一網打盡。
在此之前,華勁他們越是得瑟,蹦得越高,越是自負,越是目中無人,驕傲自大的人就容易輕敵。
“丫頭,別想那麼多了,早點睡。”墨越說着,灼熱的脣瓣重新粘到了雨桐的脣上,這一次的吻特別的溫柔,雨桐很快意亂情迷,被他順勢地壓倒在牀上。
只是,當他想更進一步的時候,雨桐的手捉住了他的手,不安害怕又可憐兮兮地叫着他:“墨越……”
墨越停止動作,看着她,她的臉本該是羞紅的,現在卻變得蒼白,被他推高了的衣服也被她趕緊扯下來,捉住他的那隻手緊張至極,原先迷離的眸子已經沒有了迷離,取而代之的也是害怕及不安。
“丫頭,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墨越此刻如同置身於火海,被烈火焚燒,但他又不能更進一步。
試了好幾次,她還是這樣,只要他想……她就害怕。
這樣子的她,結了婚,他能洞房嗎?
墨越恨極當年的自己,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
雨桐瑟瑟發抖。
墨越終是放開了她,他把身子自她的身上移開,也坐了起來,然後溫柔地幫她整理好衣服,又拉過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柔聲說道:“丫頭,快睡吧,你不願意,我不會逼你的。”
雨桐身上了被子,她明顯鬆了一口氣,彷彿那張被子便是她的保護傘似的,兩手緊緊地抓住了被子。
她這樣的動作,這種的反應狠狠地刺痛了墨越的心。
墨越摸摸她的臉,柔聲說:“丫頭,晚安。”
“晚安。”
有了被子做保護傘,雨桐沒那麼害怕了,能迴應墨越的話。
墨越站了起來,幫雨桐關了房裡的大燈,開了一盞小燈,讓房裡不至於太黑。
他再深深地看了雨桐一眼,才走出了雨桐的房間,轉而回到了自己的房裡。
關上門後,他轉身就是狠狠一拳捶打在牆壁上。
“丫頭……”
和好如初了並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和丫頭好好地過日子了,如果不是他想着更進一步,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想強暴丫頭讓丫頭對男女之事有了心理陰影。
“鈴鈴鈴……”
手機響了。
墨越深吸幾口氣,壓下了心裡的悔意,才掏出手機來,是他家裡打過來的。
不用問也知道電話那端是爺爺。
他靠在門身上,接聽爺爺的電話。
“墨越,你和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真的要回來完婚了嗎?”墨爺爺既開心又擔心會出現變故,不放心,也不管夜色已深,打電話再三確認。
“怎麼,爺爺不希望我們回去完婚嗎?”墨越反問着爺爺。
墨爺爺哼着:“以前你那樣對丫丫的時候,我的確希望你們倆解除婚約好還丫丫自由,不過……”他嘆口氣,說道:“爺爺還是希望丫丫能當我的孫媳婦的,我一手養大的丫丫,真嫁給了別人,我也會捨不得的。”
“爺爺敢把丫頭嫁給別人,我就打上門去,我的女人,誰敢和我搶!”
墨爺爺呵呵地笑,那笑是諷刺的。
墨越想起過去做過的事,再聽着爺爺的呵呵笑聲,頓覺得爺爺是在打他的臉。
“還真有人想和你搶丫丫呢,墨越,歐陽博回來了。他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是登門拜訪,問及你和丫丫的事,知道你們倆還沒有完婚,我看他對丫丫餘情末了。”
墨爺爺絕對是居心不良的爺爺,在墨越辭了職打算帶着雨桐回去完婚的時候,告訴墨越,他的老情敵回來了。
歐陽博打小就和墨越一起寵着雨桐,看着雨桐長大的。
少年時期,在墨越遷怒雨桐時,這個少爺對雨桐依舊如初,一心一意想把她從墨越的魔爪解救出來。
是歐陽家的人不願意因爲兩個小輩的爭風吃醋影響了交情,硬是把歐陽博送出國,歐陽這一走便是十幾年不回來。
“歐陽博不僅回來了,他在國外一間大公司混得極好,這次回來是他們總公司安排的,讓他接任他們公司大中華區的總裁。他這一回就迫不及待地來咱們家,墨越,你說,他不是爲了丫丫爲了誰?”
墨越聽到老情敵出國十幾年後竟然回來了,心下也是一緊。
雨桐對歐陽博是沒有男女之情,但在雨桐的心裡,歐陽博也是佔着一席之地的。更何況在當年,他作死的時候,歐陽博完全站在雨桐那一邊,護着她,疼着她,還爲了她和他打了一架。
墨越還記得那一次打架,雨桐幫歐陽博去扶歐陽博也不扶他呢。
面上,墨越卻硬氣地說道:“歐陽與我一向交好,雖說分開了十幾年,如今他回來來我們家裡坐坐有什麼不妥的?在歐陽的心裡,丫頭便是他的妹妹。丫頭是我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戲,歐陽知道的。”
心裡卻不知道是該罵爺爺還是該謝爺爺。
如果爺爺不提前告訴他,他帶着雨桐回去,驟然看到歐陽博的時候,雨桐肯定會興奮異常的,到時候他得酸死。
告訴了他,他也是心塞塞的。
墨爺爺呵呵地笑,“妹妹?歐陽可是親口說過讓你把丫丫讓給他的呢,那怎麼可能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分明就是男女之情。歐陽博回來後,他父母也幫他安排了相親,可他一概拒絕,他說,他心裡有人了,他心裡有什麼人?還不是咱們家的丫丫。”
墨越的臉都綠了。
那個歐陽博當年明知道雨桐是他的童養媳,還親口跟他說,如果他不要雨桐了就讓給他。
他怎麼可能不要丫頭呀。
“丫頭愛的人是我!”
墨越強調着,覺得這樣說了,就沒有人會和他搶丫頭了。
“是是是,丫丫愛的人是你,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好請客吃飯。”墨爺爺壞心眼地告訴了孫子,他的老情敵回來後,便轉移了話題,沒有再說歐陽博的事。
“下週一。”
墨越答道,隨即又問着爺爺:“爺爺,你請誰吃飯?千萬別請歐陽博哈。”
“放心吧,我只請咱們家的親戚以及在商界交情深的,歐陽博雖說回來了,也是什麼大中華區的總裁了,工作很忙的,與我們家的生意也沒有交集,再者他的父母也忌憚着當年的事,不會讓他隨隨便便就過來的。”
墨爺爺嘴上安撫着孫子,實際上他請客吃飯的名單裡,第一個就是歐陽博。
孫子當年對丫丫做的事太過份,現在是該讓孫子嚐嚐緊張害怕的滋味了。
當然,墨爺爺是看準了孫子不會輸纔敢這樣整治孫子的。
他老人家還是希望墨越和雨桐夫妻和和美美的。
不過歐陽博少年時期就愛上了雨桐,後來又因爲雨桐的事被父母強行送出國,還不准他回國,獨自在國外過了十幾年,心裡不定積壓了多少的怒火呢,如今回來,他有了能力與墨越爭奪雨桐,是個不容小覷的情敵。
墨爺爺敢說這出爭愛之戲絕對精彩。
可不能讓墨越知道了他的看戲心態。
嘿嘿!
誰叫那臭小子當年那般作死,他老人家被他氣得都快要提前駕鶴歸西了。
墨越也知道歐陽太太他們不會讓歐陽博亂來的。
其實歐陽太太是瞧不起雨桐孤女的身份。
哪怕海家曾經也是S市的豪門,可是落敗了,雨桐便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了。
歐陽太太覺得雨桐的命也不好,認爲雨桐是個天生帶克的人,墨家沒有被克到那是因爲墨越和雨桐還沒有完婚,未成爲親人,歐陽太太想着他們一旦完婚,說不定墨家就會走上海家的老路呢。
這樣一個天生帶克的女人,歐陽太太哪肯讓自己的兒子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