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看到沈燁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像是跟蹤了她一樣,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她和他發生過關係的事捅出來,連她懷過孕的事都說出來,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懷孕的事,不是被大哥瞞得好好的嗎?
沈燁是怎麼知道的?
雨桐聽到沈燁的話,則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華真。華真被情敵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真恨不得撲向沈燁把沈燁掐死,這個賤男人,今天怎麼老是遇到他?還是他根本就是在跟蹤她?
之前遇到沈燁的時候,還有娛記的記者偷偷地拍照,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報道她和沈燁呢。
“小真。”沈燁無視華真那變了的臉色,一副眼裡只有華真的樣子,徑直地走到了華真的身邊,就在華真的身旁坐下,一邊手搭在華真的肩膀上,施力就把華真的身子壓靠向他。
“放開你的賤爪!”華真用力地甩開沈燁搭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爪,再端起那半杯咖啡就朝沈燁潑過雲,沈燁躲閃不及,被她用咖啡潑了個正着。
咖啡順着沈燁的臉上往下滴落。
“小真,你是我的女人,可不能跟墨越。”被華真潑了咖啡的沈燁居然不生氣,還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看着華真,強調着他和華真的關係。
華真的臉都綠了。
大哥總說她和沈燁之間不會再有交集的,怎麼她纔回來,沈燁就接二連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大哥連個沈燁都擺不平,還想和華宸爭權奪位,能成功嗎?
華真一生氣,連自家親大哥都抵毀,覺得自家親大哥沒用,連沈燁都擺不平,怪不得會被華宸壓得死死的。
“賤男人,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你再在這裡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華真見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話,特別是情敵海雨桐還在這裡,她更覺得丟人。
周永蘭和程靈靈都過來了。
程靈靈那是看好戲的心態,周永蘭則是發現咖啡館裡又進來了些人,正在對着華真和沈燁拍照呢,兩個人的正面都被人家拍到了。這些人要是娛記的人,華真和沈燁就要上明天的娛樂版頭條新聞了。
“小真,我們走,這個人就是個瘋子。”周永蘭此刻比華真冷靜多了,她過來後一把拉起華真,拉着華真就走。
“小真,你不能始亂終棄,我二十幾年的清白都被你毀了,你好歹得對我負責呀,嫁給我吧,不,我嫁給你都行,你打掉我的孩子,我是生氣但也不會怪你,是我沒用,不知道你懷孕了,我要是知道你懷着我的孩子,絕對不會讓你把孩子打掉的,我很喜歡孩子的,沒事,咱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沈燁搶上前擋住周永蘭和華真的路,一臉歉意地對華真說了一席話,看熱鬧的人聽得是津津有味呀。
“沈燁,你個賤男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文初曉的男人,又不是我的男人,你要找人負責找文初曉去,你喜歡孩子是吧,文初曉正好有兩個孩子,你和文初曉戀愛多年,彼此也愛得深,說不定文初曉那兩個孩子就是你的種呢。”
華真被沈燁氣得張嘴便罵,連帶地把初曉母子三人扯進來侮辱一番。
“華小姐!”雨桐倏地拍桌子大聲叫起來,她是個溫柔的人,打小接受的又是淑女教育,很少會拍桌子大聲叫人,不過此刻她不這樣做,還引不來華真的注意力。
果然,雨桐這樣一拍桌子並大聲叫着華真的名字,所有人的視線便齊刷刷地看向了雨桐,同時所有人都知道了華真以及沈燁的身份,原來這個被稱爲始亂終棄的女人是華家的小姐呀,聽說那位華小姐蠻橫任性,是個被寵壞的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雖說出身富裕,但在A市的名聲並不太好。
沈燁則是華家大少奶奶的初戀情人,當初華大少奶奶那麼作,聽說都是爲了與華總離婚想去尋找她的初戀情人,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華大少奶奶自殺沒死,救回來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少人在私底下都懷疑現在的華大少奶奶不是原來的那個,而是被鬼上身了。
可是人家華總相信她是他的妻子,夫妻倆如今恩恩愛愛的,都過了大半年了,現在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華總最是寵妻。
這個沈燁當年一聲不吭就走了之後,也是纔回來大半年的,應該是想回來挽回文初曉吧,文初曉卻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再也不肯回頭跟他了。
大家都說文初曉不是大徹大悟,而是總算不傻了,華宸和沈燁相比,自然是華宸更好,傻子都知道會選擇華宸呀。更何況兩個人還有一雙兒女,夫妻之間,兒女通常都是扭帶。
事實上也證明了文初曉的重新選擇是對的,纔會有如今這般幸福的生活。至於文初曉爲什麼會不再傻下去,吃瓜羣衆卻無從知起,就算他們能就着華宸和文初曉的婚姻在背後議論,甚至把文初曉一通罵,畢竟人家是第一豪門華家的大少奶奶,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接觸得到文初曉。
看,就算文初曉要開婚慶公司了,公司就在這條繁華的街道上,不少人從她的公司門口來來回回走過無數次了,卻沒有多少人敢走進去看看的,就算看到文初曉帶着孩子在公司門口,人們遠遠地瞧着她年輕漂亮,孩子玉雪可愛,由於有保鏢保姆圍着,他們又有誰敢過去?
文初曉的小姑子以及她的初戀情人糾纏到一塊兒了,從沈燁的嘴裡還得知他和華真是發生過關係的,華真甚至還懷過沈燁的孩子,只不過是打掉了。
這種事對於吃瓜羣衆來說,便是最吸引人的八卦。
就連湊數當吃瓜羣衆的娛記記者都覺得這個消息絕對勁爆。
華家的小姐居然流過產?
這可是特大的娛樂新聞呀。
A市的人都知道華家小姐是癡戀着墨越總特助的,不過墨越總特助有個未婚妻,現在人家找回了未婚妻,已經公開啦,華家小姐是無望的了。她是不是覺得嫁給墨越無望了,就隨便找個男人上船?
只是,華真要找個男人可以找比沈燁更好的呀,她爲什麼跟沈燁混在一起?該不會是針對着文初曉吧,這對姑嫂之間的關係也是如同火星撞地球那般激烈的。
吃瓜羣衆已經腦補了無數篇八卦故事。
雨桐懶得管吃瓜羣衆腦補多少故事,她板着她的臉,嚴肅地指責着華真:“華小姐,我這個外人都知道初曉跟華總之前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小宇和小詠兩個孩子長得像極了華總,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印印出來的,你這樣侮辱初曉母子三人,良心被狗吃了,好歹,兩個孩子是你的侄兒侄女,有你這樣當姑姑的嗎?”
“誰看到兩個孩子敢說孩子不是華總的?兩個孩子又哪一點像沈先生的?不要你自己和沈先生做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就把所有女人都想成像你這般的。”
華真怒道:“海雨桐,我的事不需要你指手劃腳。”
雨桐冷冷地說道:“你以爲我想指手劃腳?要不是你侮辱我的朋友,我才懶得理你。”
“小真。”
周永蘭見華真一副要撲向雨桐撕了雨桐的架勢,而程靈靈則做好了要狠揍華真的準備,她趕緊拖着華真,推開沈燁,拖着華真就走,嘴裡不停地哄着華真:“小真,別在這裡跟他們吵,那樣太掉你的身價了,我們走,懶得搭理這些賤男賤女。”
“姓周的,你說誰是賤男賤女?上次是誰厚顏無恥地拿着張懷孕檢驗結果找到丫丫,稱自己懷了墨越的孩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你那樣的墨越還看不上呢。哦,我明白了,你那張懷孕結果是華大小姐的吧?”
程靈靈衝着周永蘭的後背大罵,要不是雨桐拉着她,她真的衝上前去把周永蘭揍得連爸媽都認不出來。
華真老是扭頭想罵人,周永蘭卻死死地拖着她走,被靈靈回罵了,她也不想再和靈靈對罵,硬是拖着華真走。
“小真,小真,你別走呀,咱倆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鐵了心要搞壞華真名聲的沈燁,頂着一臉的咖啡汁追出來。
周永蘭趕緊開着車,帶着華真離開咖啡館。
沈燁站在那裡叫了幾聲後,看到車子走遠了,他便不再叫,站在咖啡館門口一直盯着周永蘭和華真遠去的方向,宸曉婚公司就在斜對面,但他卻連看也不看一眼。
吃瓜羣衆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沈燁要不是在報復文初曉,就是真的看上了華真,雖說華真蠻橫任性,好歹是華家唯一的小姐,娶了她,也能少奮鬥三十年呢。
沈燁估計就是抱定了華真的金大腿,決定走一條能讓他少奮鬥三十年的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到底了。
這些糟心事,華宸夫妻倆是知道,不過初曉並不想理睬,不管是沈燁還是華真,她能不搭理就不搭理。沈燁要做什麼,她也不想知道,只要沈燁不來打擾她和華宸的生活就行。
不過華家大房知道了沈燁這樣子糾纏着華真,並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他和華真的事,連華真懷孕又打掉孩子都知道,華家大房所有人都怒了,包括那位不怎麼理事的四少爺。
華勁兄弟倆去找沈燁算帳,結果如何,初曉都沒有刻意去打聽。
華宸倒是知道的,那個沈燁如今也變得特別的能說會道,竟然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華勁兄弟倆竟然沒有算到帳,他還依舊依附着華勁生活。
華宸還知道華勁給過沈燁一筆錢的,是希望沈燁以後不要再與華真有交集,誰想到這次後,華勁竟然又給了沈燁一筆錢。兩個人合股的公司,華勁只有付出的份,沒有收回來一分錢。
略一調查一番,華宸就知道沈燁的裝修公司並沒有虧本,甚至可以說是很賺錢的,總之一個月賺個二十幾萬是不成問題的,可那些錢他都塞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華勁也是財大氣粗,從不過問收益問題。
華宸心裡明白他這位堂弟私產頗豐的,沈燁獨吞賺到的那些錢,華勁的確不會看在眼裡,而且華勁從一開始接近沈燁就是把沈燁當成棋子來利用的,無非就是覺得沈燁的出現能讓他和初曉都添堵罷了。
他與沈燁是情敵,華勁與他的情敵混在一起,意思非常明顯的。
養一枚棋子,沒有一點甜頭給棋子嚐嚐,又怎麼能讓棋子心甘情願地替華勁賣命呢?不過養着沈燁這樣的棋子,華勁就等於是在自己身邊放着一個吸血鬼。
人的心很容易生出貪念,華勁給沈燁一筆錢,沈燁就會想得到第二筆,第三筆,無數筆,甚至把華勁所有財產霸爲己有。華勁豈肯?等他無法再忍受沈燁的索取時,到那個時候便是他們反目成仇的時候。
沈燁調查了當年的事,不過結果是指向華宸的,華宸也知道,初曉跟他說過了。
不用問,華宸也知道那是玉狐狸的人在背後搞鬼的。
華宸不明白的是,既然沈燁調查到的結果是指向他的,怎麼沈燁不是針對他,而是開始針對着華勁他們?
難道沈燁知道了真相,如果是那樣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真相?
凡塵俗事紛紛擾擾,卻也阻止不了時間的流逝。
宸曉婚慶公司如常開張。
在A市,大大小小的婚慶公司無數,不過開張如此隆重的獨獨宸曉婚慶公司,誰叫宸曉的老總是華家的大少奶奶的,雖說過去的華大少奶奶不得人心,但華宸的身份卻十分的吸引人,不管是收到邀請函的還是沒有收到的,只要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們都攜着太太親自登門祝賀。
可以說初曉的公司開張,本市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到場了。
熱熱鬧鬧又讓人勞累的一天結束後。
晚上九點。
初曉從浴室裡出來,看到兩個孩子已經霸佔了大半的牀,白天,他們也累壞了,晚上連奶粉都沒有喝,沾牀便睡。
連華宸都覺得累。
此刻,他背靠着牀頭半躺着,看似是陪着一雙兒女,其實他是在看那些婚衫廣告,是初曉公司裡請了模特拍攝出來的,每一張相片,每個場景,都洋溢着幸福,透着浪漫。
未婚的人看了會渴望着自己穿上婚衫跟着心愛的男人也拍一套這樣的婚衫照,已婚的人看了也想着再補拍一套婚衫照。
在開公司之前,夫妻倆都打算自拍一套婚衫照做廣告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華宸出差便是一個月,根本沒有時間拍婚衫照做廣告,這幾天又忙,也來不及拍了。
華宸看着這些婚衫照廣告,心癢癢的,也酸酸的,他也很羨慕呀,也想和他的老婆大人重拍一套婚衫照。
其實,他這裡保留着他和初曉當年舉行婚禮時的照片以及錄像帶,只是,當年的婚禮留給他的是遺撼,是傷痛,哪怕當時的婚禮現場佈置得華麗又不失浪漫,無奈新娘子不配合,一切都是白搭。
這麼多年來,華宸也曾獨自地放着當年婚禮的錄像帶,獨自一個人窩在他的房裡心痠痛苦。耳邊似是一遍遍地迴盪着初曉當時那句“我不願意嫁給他”的話。
那時候,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初曉是被逼的。
她不肯穿上他爲她量身訂做的婚衫,他便安排了幾名力氣很大的女人,強行把婚衫套到了初曉的身上,再讓那幾個女人寸步不離地守着初曉,架住初曉的雙手,不讓她再把婚衫脫下來。
那場婚禮是在本市最有名的大教堂舉行的。
由於他是華氏的當家總裁,那場婚禮也是特別的隆重,僅是婚車,他就準備了九十九輛,希望他和初曉能夠長長久久的。
到場的賓客也很多,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那盛大的婚禮場上,當牧師問初曉願不願意嫁給他的時候,她很大聲地嚷叫着她不願意嫁給他。甚至在她一獲得自由了,就當着滿堂賓客的面撒扯着她身上的婚衫,頭衫都被她狠狠地砸到他的身上。
她想走,他拉住了她。
她掙扎,抓他,咬他,踢他,他硬是這樣跟她完成了婚禮的過程。
那場婚禮讓他成爲所有人的笑柄,也是別人同情的對象。
他心痛,卻還是堅持着走下去,從他碰了她開始,他就做好了這些準備的,只是沒想到她的反抗那般的激烈……
“老公,你在看什麼?”
初曉走過來,爬上了牀,她的腳還溼着,華宸見她像個孩子似的不管不顧地爬上來,只得放下了手裡的廣告相冊,把她抱過來,再從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拿過了一條毛巾,那是專門幫孩子擦腳用的,現在他用來幫初曉擦腳,嘴裡說她:“像個孩子似的。”
“那是孩子們的。”
初曉說着,卻並不阻止華宸這樣做,在生活裡,他是個很細心很體貼的男人。
“你在我的心裡也是個孩子。”華宸幫她把腳上的水漬擦乾後,寵溺地點一下她的俏鼻子,“洗個澡也洗了半個小時,我在這裡等着你都快夢周公雲了。你再不出來,我就準備破門而入看看你是不是在靠在浴缸邊上睡着了。”
“有點累,泡着熱水澡覺得特別舒服,就多泡了會兒。你今天也累了,可以早點睡的。”初曉拿起了那本廣告相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擡眸看華宸,小心地問着他,“老公,你該不會還等着和我滾牀單吧?今天咱們都累了,早點休息纔對。”
華宸好笑地攬她到身邊,好笑地說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個只知道和你滾牀單的男人了?”
初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剛纔在看這些廣告看得入了神,是不是拍得很好?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了模特來拍的,攝影師的技術也很好。”初曉自己都很喜歡這套廣告相冊,拍得真心好,看着看着,她都恨不得化身爲相片中的女主角。
場景也佈置得格外浪漫,有真景也有假景,不管是真景還是假景,都拍出了初曉想要的效果,這可是用來吸金的廣告呀。
“是很好。”
華宸與她一起,重新翻看着,“我看到這些相片也想再結一次婚,老婆,你再嫁我一次吧。”
初曉歪頭看看他,笑道:“你不是在籌備着婚禮了嗎?再嫁你一次就再嫁一次吧,到時候讓小宇和小詠當花童,我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嫁給你。”
華宸攬緊她的肩膀,把她攬着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頭靠着她的頭,“老婆,等我忙完了,就開始專心準備着我們的婚禮,這一次,我要聽到你親口說‘我願意。’”
他不知不覺間就想到了以前的那場婚禮。
兩個人不曾離婚,卻還想着再舉行一次隆重的婚禮,都是由於三年前那場婚禮留給夫妻倆的都是不好的回憶。
華宸想聽初曉說出願意嫁給他爲妻的話,想看着初曉心甘情願地爲他穿上美麗的婚衫,做他最美麗的新娘,重新嫁給他爲妻。而初曉之所以答應他會再舉行一次婚衫,是想彌補他心裡的遺撼。
她也覺得,三年前的那場婚禮,她等於沒有嫁給他一樣,因爲她是被逼的,她的本意並不想嫁他。
這是他心裡的痛,也是她的痛。
“好。”
初曉溫順地應着,她放下了手裡的廣告相冊,一個扭身,便摟住了華宸的脖子,她在他面前仰着她俏麗的臉,美眸宛轉間流動着的都是她毫無保留的情意,如今的她是真的愛上他了,願意與他白頭到頭。
紅灩誘人的脣瓣輕輕地吐着氣息,華宸聞着她的氣息,只覺得如同蘭花盛放,所謂的吐氣如蘭,便是如此罷。
“老公,以前,對不起。”
“傻瓜,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那場婚禮,我知道你並不願意的。”
是在他強勢之下完成的。
初曉想起當初,心裡也是隱隱的發痛。
脣上一熱,華宸吻上了她的脣,把她自回憶中拉回現實裡,他吻得很投入,也很溫柔,更煸情,本來說好今晚好好休息的,不會滾牀單,不過這一吻之後,夫妻倆都不願意停下來。
那事,便水到渠成了。
也可以說是真正的身心合一,靈與魂的結合。
事後,初曉很快便沉沉入睡。
估計是提及了當年的婚禮吧,初曉又做夢了,夢迴到三年多前,她被逼着嫁給華宸的那一幕幕。
然後,上輩子的那些事,就像潮水一般,再次涌入她的夢裡,席捲了她,如同放電影一般,在她的夢裡一遍一遍地播放着。
“華宸……”
“華宸……”
初曉在夢裡叫着華宸的名字。
人卻沒有醒轉。
她並不知道她這樣一睡,又睡了兩天兩夜。
此刻,華宸正白着一張臉,捉住她的雙手,不停地迴應着她,並不停地呼喚着她,想讓她快點清醒過來。
華宸也悔也恨,明知道她一想起過去就很容易做夢,然後會沉浸在過去難以醒來,他竟然跟她提及了過去的那場婚禮。
初曉只是做夢醒不來,送去醫院也沒有用,華宸便沒有送她去醫院,只是她這樣睡着,時不時就叫着他的名字,偏偏人就是沒有醒轉,華宸擔心至極,請了顧醫生過來看。
顧醫生是有病便醫病的醫生,初曉又沒有病,請她過來,她也是束手無策的。偏偏凌四叔並不在A市,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打電話是關機,聯繫不上凌四叔。
不過初曉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睡着,便是不吃不渴,體能會流失的,在顧醫生的建議下,華宸最終把初曉送進了醫院裡,吊着點滴能幫初曉保留着體能。
病房裡,華宸憔悴不堪。
“華宸……”
初曉總會暱喃着他的名字,眼角有時候也會涌出淚水,有些時候她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地滑落,華宸幫她擦了又擦,試過僅是幫她拭淚就用掉了兩大包紙巾的。
這種情況,華宸知道她又是魂回上輩子了。
她是重生的。
有一次她醉酒,他問過她,她回答了他的。
華宸是不相信重生之事,可是她卻是真的從那次割脈之後就完全地變了一個人,很多事情她也似是經歷了一般,他不由得不信。信了卻也很害怕,就是她想起上輩子的事就會沉睡不醒,如同此刻這般。
上次,她只是睡了兩天一夜就醒了。
這一次已經進入了第三天。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上輩子的事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他們過得如此幸福,華宸不知道上輩子還有什麼事讓她陷在夢中不願意醒來的。
其實也不是初曉不願意醒來,而是她現在夢迴到上輩子,就像是被一個大磁盤吸住了一般,讓她想回來都回不來。而上輩子的事情,她就像在重走一遍又一遍,最後跳天橋而亡的場景,她在夢裡都不知道跳了多少次。
凌四叔說過的,他們夫妻倆本來是孽緣,本就沒有白頭到老的姻緣,哪怕華宸扭轉了局面,感動了上天讓初曉得以重生,並讓初曉不再傻下去,願意與華宸好好地過日子,但是夫妻倆未來的路會有什麼災與難,是無法預知的。
凌四叔總說自己能知過去未來,在初曉這裡,他就被打了個結結實實的一巴掌,他根本就看不到初曉這輩子的命盤,也不知道初曉和華宸在這輩子能否牽着手走完他們的一生。
老天爺給這對夫妻倆的考驗,怕是會伴隨着他們這一輩子的。
“爸爸。”
小宇兄妹倆也陪着爸爸守在媽媽的牀前。
兩兄弟年紀太小,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媽媽沒病沒痛卻會睡着不醒來,還要打針,還會哭,會叫爸爸的名字,就是不睜開眼睛來看他們。
爸爸很擔心,他們很害怕。
害怕媽媽一直這樣子。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醒來?”小宇看着牀上的初曉,問着華宸。
華宸擁過兩個孩子,心疼地說道:“小宇,小詠,別擔心,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她捨不得咱們的,她會回來的。小宇,媽媽最疼你了,你也跟爸爸一起把媽媽叫回來好不好?”
小宇難過地說:“爸爸,我叫過了,可是媽媽就是不醒來。”
這兩三天,父子三人守着回不來的初曉,一個叫着老婆,兩個叫着媽媽,只是結果都不理想呀。
華宸無言以對,心疼地再度擁緊一雙兒女,兒女心裡比他更害怕,他扭頭望着那個躺在牀上的人兒,血絲染滿了他的眼內,他對着她說:“老婆,你睡了兩天兩夜,也該起牀了,再睡下去,小宇和小詠會很害怕的。”
“咚咚。”
敲門聲響起。
華宸扭頭望向病房門口,是文媽媽等人。
見到岳父母,大舅哥他們都來了,華宸便鬆開了一雙兒女站了起來,張了張嘴,說出來的話卻是嘶啞的,“爸媽,正濤,你們來了。”
文媽媽等人進來,看到牀上躺着的女兒,文媽媽未語淚先流。
她的兩個女兒到底是怎麼了?
小女兒與小女婿好了,大女兒和大女婿就離婚,大女兒的離婚官司還沒有打完呢,小女兒竟然一睡不醒。
“初曉,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嗎?”文正濤輕輕地問着華宸,華宸滿眼的血絲亦讓他心疼,妹妹這種情況,醫生的說法是妹妹把自己縮回了龜殼裡,不願意醒來面對現實。
文正濤都想罵人,現在的妹妹過得這般幸福,怎麼可能會想着縮回龜殼裡不想醒來面對現實?
迷信的說話則是說他妹妹被髒東西纏身,把妹妹的魂勾走了,所以他的妹妹成了活死人。
文正濤更想罵人,去他媽的活死人!
妹妹沒病沒痛,怎麼可能會變成活死人的?
但是……
看着躺在病牀上就是不醒來的妹妹,文正濤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妹妹的情況。
華宸的視線重新落在初曉的身上,初曉這會兒不知道夢到哪裡了,沒有叫華宸的名字,也沒有流淚,就像正常人睡着一樣,華宸的心是揪痛的,也是害怕的,他操縱着華氏集團,卻無法操縱他和初曉的未來。
“沒有。”
華宸嘶啞地答道。
“我們都在幫忙找着四叔。”文正濤此刻也只能這樣說了。
“謝謝,我也讓人尋找四叔,玉少彥也幫忙找了。”這麼多人當中,除了華宸便是凌四叔清楚初曉的狀況。
連一起重生回來的沈燁都不清楚初曉爲什麼會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