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顧醫生也看到了初曉叔嫂倆,她朝初曉走過來,兩個孩子同時叫了她一聲顧阿姨,她微笑地點點頭,華良在旁看得有點嫉妒,這個顧美女極少極少會給他一個笑容,但每次面對他的侄兒侄女時,總是會露出微笑。
她笑的時候稍微好看一點,她應該多笑點的,卻總是冷着一張臉。
顧醫生僅是瞟了華良兩眼,並沒有跟華良打招呼,華良倨傲也不肯主動跟她打招呼,更不想讓她知道他來山莊,有大半的原因是爲了她。
“我去瓜地摘了兩隻大西瓜,初曉,要不要吃?”顧醫生問着初曉。
初曉笑道:“不用了,自家種有隨時都能摘來吃,你帶回去吃吧。”
華良嘀咕着:“吃貨,整天就知道吃,誰要是娶了你,得擔心會被吃窮。”
顧醫生耳朵尖,聽到了華良的嘀咕,她不客氣地反駁着華良:“我吃窮的是別人又不是你,你擔心個什麼勁?”
華良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初曉抿嘴而笑。
華良抱着兩個孩子走了那麼遠的路也累了,便把孩子放下地,初曉上前拉起兒女,說了句該吃飯了,便帶着兒女先進屋,華良等顧醫生走動了,他纔跟着走,邊走還邊壓低聲音說着顧醫生:“你每次來我家的山莊,除了吃的就沒有其他可以吸引你了嗎?”
顧醫生淡冷地撇他一眼,聲音也是淡淡的,“例如?”
華良很想說:例如我呀,我對你有沒有吸引力,不過他嘴上說的卻是:“我家山莊的風景不好嗎?未能吸引到你?要知道在A市很多人都喜歡我們家這個山莊的,不知道多少人意欲高價買下我們家的山莊呢。”
華家不缺錢,他爸爸不肯賣。
顧醫生老實地說:“我要是有這麼多錢,我也想買下你們家這座山莊,這方淨土未受外界的干擾,安安靜靜的,主要是你們經營得特別好。”既種了各種水果,供應自己吃,不是省了水果錢,而是吃得放心,因爲自己吃的,打藥極少,還養了那麼多的花,在這裡感受到田園的樸實,安靜,真的是個度假之地。
華良得瑟地說:“也不看看是誰親自打理的,能不好嗎?”
顧醫生刺他兩句:“瞧你那得瑟的勁,又不是你的功勞。”
“我爸的功勞也就是我的功勞,我是他兒子嘛。”
“不要臉。”
華良:……他怎麼就不要臉了?
晚飯過後,顧醫生再幫玉少彥把過脈,然後檢查過玉姐姐送來的藥,發現那味被換掉的藥,有些卻是真的,不過並不多,應該是尋藥的人,分不清真假,都帶了回來,以往是由應醫生幫玉少彥驗藥的,這次應醫生沒有再經手,自然不會把真藥換掉,顧醫生不動聲色地把加了真藥的一劑劑藥放到一邊去。
最後,她數了數,對得上藥方的共有七劑,恰好可以給玉少彥服上一個星期,她想了想後,便對阿向說道:“這七劑藥,每隔兩天就讓你們少爺服下。”
阿向問她:“這每一劑藥不都是一樣的嗎?”
“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顧醫生沒有過多地解釋。
阿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從那七包藥裡拿起一劑藥打開,再拿過另外一劑藥同樣打開,一味藥一味藥對着,發現完全一樣,他實在找不出有什麼不同。
顧醫生的話也讓關心玉少彥的初曉聽在耳裡,初曉也好奇地對着,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阿向實在發現不到什麼,只得把兩包藥重新包好。
“顧醫生,兩包藥都是一模一樣的,爲何要間隔開來?”阿向問的時候,顧醫生不說,初曉再問一次,她以爲顧醫生會說的,誰知道顧醫生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對阿向說道:“按照我的吩咐去幫你們少爺熬藥就行,這些藥服完之後,你們少爺的身子會有點起色的。”
初曉見顧醫生不想說,便不再問下去。
顧醫生的嘴巴很牢的,她不想說的時候,誰都別想從她的嘴裡撬出話來。
顧醫生不打算在華家的山莊留宿,要趕回市區,初曉擔心她一個女孩子開夜車,走夜路不安全,跟顧醫生說道:“留在這裡過一晚,明天再回去吧,或者我讓華良送送你?”
“不用了,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現在不過是八九點,我回到家裡也就十點過,早着呢。”顧醫生婉拒初曉的好意,帶着兩隻大西瓜,還有林芝鳳親自打包好的各式糕點,總之,顧醫生空手而來,滿載而歸的。
初曉送她到外面,在她把東西放好,準備上車時,初曉忽然說道:“顧醫生,華良託我向你問一句話,你除了喜歡吃之外還喜歡什麼?”
顧醫生動作一頓,扭頭望向初曉,初曉眼裡帶着笑意,顧醫生那麼聰明,初曉這樣一問,她哪有不知道華良想做什麼,可她沒有嬌羞,更沒有惱意,神色還是一如以往般的淡定自如。
“他真讓你問我?”
初曉笑道:“是他讓我問的。”
顧醫生嗯了一聲,便上車去,在她要關車門的時候,回答了初曉:“我喜歡幫他扎針。”
初曉:……
顧醫生已經關上了車門,繫好安全帶後,她向初曉揮揮手,便開着車走了。
她剛走,華良就從屋裡晃出來,晃到初曉的身邊,像是隨意地問着:“嫂子和顧美女說什麼呀,說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進屋。”
“你不是讓我幫你問顧醫生除了吃還喜歡什麼嗎,我幫你問了。”
華良眼睛發亮,很快又恢復常態,笑道:“她肯定說是除了吃還是吃吧。”
“不,她說除了吃之外,她還喜歡幫你扎針。”
華良臉一抽,那丫的,什麼時候都不忘報復他!
他要是想追求顧美女,就得被她扎針,想到自己渾身被扎滿銀針的畫面,華良的臉再抽,他到底是放棄追求,還是繼續追求?
……
暗夜酒吧。
自從在暗夜酒吧遇到黑衣美女之後,華勁每天晚上都要來暗夜酒吧喝喝酒,放鬆放鬆自己的神經,偶爾還會看到小悠,不過他對小悠無情至極,小悠心裡也清楚了,自己不過是三少爺的玩物,三少爺對她的新鮮勁兒一過,連看她一眼都不想看,她還想奢求什麼?
對華勁沒有了奢望後,小悠也就放開了,在暗夜酒吧裡相遇時,小悠和華勁兩個人就像彼此不相識一般。
今晚,華勁一進暗夜酒吧,便在角落裡看到了那名黑衣美女,她依舊如他初見她時那般,一身緊身的黑衣,勾勒出她身材的美,曲線玲瓏,哪怕她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氣息,在華勁的眼裡,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
估計是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吧,有不少男人盯着她看,但就是沒有人敢近前。
華勁自恃着自己是華家的三少爺,人也年輕帥氣,傲視衆男,他先讓調酒師幫他調了兩杯酒,然後端着兩杯酒徑直朝角落裡的黑衣美女走過去。
她喜歡待在角落,因爲角落裡更黑暗,也沒有人會過來打擾她。
玉姐姐在華勁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華勁端着兩杯酒朝她走過來時,她不動聲色地給她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要做出任何的阻攔,放任華勁近前。
“嗨,美女,咱們又見面了。”華勁笑着跟玉姐姐打招呼,然後自顧自地在玉姐姐的對面坐下,看了看桌面上那些空了的酒瓶,心裡暗歎此女的酒量極佳。
玉姐姐僅是瞟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是你呀。”
“是我,你又一個人嗎?一個人喝酒太悶了,要不要我陪你?”華勁說着便把其中一杯酒遞給玉姐姐。
玉姐姐嫌棄地說道:“你那杯酒不如我的酒好喝。”
華勁再看着桌面上的酒瓶子,都是好酒,嗯,是比他要來的兩杯酒好喝。
他也不勉強玉姐姐喝他的酒,便把那杯酒放下,自己手裡留着一杯,慢條斯理地喝着,視線直勾勾地盯着玉姐姐看,真是個尤物呀,特別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就讓華勁打心裡想征服她,就如同他想征服文初曉一樣。
冷不防,一杯酒朝他狠狠地潑過來,恰好就潑在他的雙眼,華勁只覺得兩眼被酒水辣得睜不開,酒水順着他的雙眼往下滑,再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衣服上。
這個女人又用酒水潑他!
“我不讓你看的時候,多看我一眼,我隨時能把你的雙眼挖出來,只賞你一杯酒,還是我高擡貴手。”玉姐姐冷冷的話敲進華勁的耳裡,他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又趕緊抽來紙巾擦拭着,覺得眼睛還是很難受,他忍不住起身就朝洗手間而去。
玉姐姐眼底一片諷刺。
華勁始終是比華宸差了點,如果沒有人幫他,就憑他這點本事,哪裡是華宸的對手?華勁還想指望着他爺爺留下來的遺囑能幫到他?華家老爺子過世之前立的遺囑內容是什麼,外界的人是不知道,不過那是個老狐狸,他一心爲了華家着想,是不允許子孫後代反目成仇,瓜分華氏的,必定留一手。
華勁是無法藉助遺囑來與華宸分掉華氏的股份的。
不過華勁身陷其中,看不透,總以爲爺爺不會偏心的,也會給他們大房留有股份。
只是出了華真的事後,華立英大發雷霆,不允許妻兒再追問遺囑之事,負責看守兼管着遺囑的律師說過了,華家兩房人,只要有一房不願意公佈遺囑,那麼遺囑都不會公佈。
華勁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卻無可奈何。
好在,最近在華宸出差後,他不僅能暫時避開了華宸的反攻,更能趁着華宸不在時,化被動爲主動,趁機撈了不少的好處。
華勁壓根兒不知道,他能撈到那些好處,都是玉姐姐在暗中幫着他。
等到華勁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玉姐姐已經走了。
“帶刺的黑玫瑰。”
華勁嘀咕一句,換了一張桌子而坐。
黑衣女子越辣,他越是喜歡,越想着征服。
就是不知道黑衣女子是什麼身份,初見黑衣女子之後,他就着人去調查了,不過問遍暗夜酒吧所有人,都沒有人認識黑衣女子,不知道她什麼,住在哪裡,因爲黑衣女子的冷氣場太大,她初來暗夜酒吧時,也有過不知死活的人去接近她,全都吃了虧,大家是看在眼裡的,還有誰敢去招惹她?
華勁接近她僅是被她用酒水淋頭,潑眼,已經是很輕的了。
玉姐姐坐在她的專車內,又是一根菸接着一根抽着。
她的貼身手下在她不說話時,都不敢開口,負責開車的只顧着開車,坐在副駕上的那個男人隔幾分鐘就會扭頭看她。
“華勁對文初曉有意思吧。”
玉姐姐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後,忽然冷冷地開口。
“但凡華總在乎的,華勁都想得到或者毀掉。”
玉姐姐不說話了,繼續抽着她的煙。
情敵的敵人是她的朋友,她可以幫着華勁來毀掉文初曉,當然,不能讓弟弟知道,故而她並沒有明着說,不過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人,僅憑她一句話便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坐在副駕上的那名黑衣人慾言又止的,見大小姐臉色冰冷,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終究是什麼都不再說。
……
隔天是墨越回來的日子。
雨桐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去機場接墨越,她特意地請了一天的假,還在衣櫃裡挑了一條連衣裙子換上,程靈靈不放心她,也請了一天的假,打算送她到機場,待她見到了墨越,她再先走一步,免得當電燈泡。
出了“進錯家門”一事後,程靈靈是不敢讓雨桐單獨出門的,知道華真不會輕易地放過雨桐。
華真自己不乾不淨了,卻也不允許墨越和雨桐一起,她是覺得她得不到幸福,雨桐也別想幸福。好在華勁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幫着妹妹去算計雨桐,幫了妹妹一次,發覺雨桐身邊有個會拳腳功夫的程靈靈,而且雨桐並不像表面那般柔弱,華勁就沒有其他動作了。
雨桐從房裡出來,程靈靈倚靠在她的門邊上,雙手環胸看着她。
“靈靈,怎麼了,怎麼這樣子看着我?”
程靈靈打趣着她:“前兩天還在糾結着要不要去接機,今天卻打扮得這麼漂亮,想讓墨越看到你就移不開眼睛吧,你衣櫃裡的衣服都是他幫你買的吧,很合身,看來他早就知道你的三圍了。”
雨桐已經決定了去接機,也決定了給墨越一個機會,她也就不再害羞,被好友打趣,她落落大方地說道:“我不過是隨便地挑了一條裙子,又沒有刻意地打扮,好看嗎?我往日穿的衣服也是他買的呀。”
她住進墨越的別墅裡,並沒有帶着行李來,她和程靈靈合租的房子也未退掉的,墨越要是回來了,她還是要搬回自己租的租房裡,故而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穿着墨越幫她準備的衣服,每一套都是爲她量身而做的。
墨越當然知道她的三圍,過去他對她做了那麼多親密的事情。
“嘻嘻,隨便挑一條裙子換上都這麼美,丫丫,你要是刻意地打扮,絕對是個貌若天仙的大美人。”程靈靈頗有點羨慕,雨桐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皮膚也好,不像她努力地保養,還是比不過雨桐。
雨桐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催着程靈靈:“走吧,他應該快到了。”
程靈靈嘻嘻地笑,陪着雨桐一起下樓。墨越家裡的車庫有很多車,雨桐便開着墨越往常使用的那輛車,本打算載着靈靈一起去機場的,靈靈卻說她待會兒要先回來,不如開兩輛車去,於是兩個人便一人開了一輛車趕去機場接機。
到了A市的機場,兩個人先在機場找了一圈,還沒有看到墨越,雨桐又去看了看航班,計算着時間,估算着墨越估計要到中午才能到,她便耐心地等着。
誰知道等到了中午,她認爲墨越會坐的那班機卻沒有墨越,看着那架飛機上的乘客一個個地下了飛機,直到飛機上一個乘客都沒有了,都沒有看到墨越的身影。
陪着雨桐等了半天的靈靈,忍不住說雨桐:“丫丫,你昨晚就該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到底坐幾點的飛機的,怎麼現在還沒有到的?”
雨桐本想着給墨越一個驚喜嘛,故而她沒有問墨越坐幾點的飛機,僅是憑着猜測猜着墨越會坐幾點的飛機。
“我現在打電話給他問問,他是否上了飛機。”雨桐由着好友說她,她也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先問清楚墨越的歸期,掏出手機來,她打電話給墨越,結果墨越的手機卻是關機。“他的手機關機了。”
“那估計還在飛機上吧。”
靈靈如此說道。
兩個人在機場等着接墨越的機,而墨越此刻卻從華氏集團的總特助辦公室裡匆匆而出,連頭髮都沒有梳理,有點亂。
“總特助。”
秘書見他匆匆而出,問他:“總特助是要去見邱總嗎?還早着,和邱總約好在下午三點華天大酒店見面的。”
“我有急事,先回家。”
墨越頭也不回,大步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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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個月,正文開始收尾的了,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拆分三千字一章,每章更新多少字,我會標明的,總之收費不會比別人貴就是,因爲是按字數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