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忍着。”
華宸好脾氣地提醒着好友別前功盡棄了。
墨越:“……你不是我,你體會不到我現在的心情的。”
“我曾經也是你,我能體會。海小姐已經有軟化的跡象,你再堅持一下吧,看看她有沒有去找你的打算。我其實也在等的,等着她再一次來找我,她還沒有跟我索要你的新號碼呢,墨越,在她還沒有來找我時,你都還要忍下去、”
墨越沉默了片刻後頗爲擔憂地說道:“萬一她一直不去找你呢?真讓我在國外待上一年半載嗎?”
“你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那我也幫不到你。”
爲了幫墨越,他華宸可是撒了大謊的。
墨越又沉默了。
幾分鐘後,他說道:“我忍吧,你再多派些人暗中保護着我丫頭,華真是不在A市,不過華勁還有,兄妹倆都不是好人,華宸,我慶幸你和他們不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
華宸也說:“我也慶幸。”
兩個人又聊過了公事,才結束通話。
華良已經幫小詠把風箏放上了高空中,各種各樣的風箏在半空中迎風飄舞着,煞是好看。
初曉把風箏線給兒子拿着,她走向華宸,輕問着他:“怎麼了?”
“墨越的來電。”
“他,什麼時候回來?”
“在海小姐沒有找我索要他的新號碼前,他都不會回來。”華宸拉着初曉的手,“我帶你去後山走走吧,趁兩盞小燈泡玩得不記得爸媽了。”
初曉看一眼盯着風箏的孩子們後,笑道:“好。”
一家幾口出門度假時,想過過兩人世界,是挺難的。
特別是他們的孩子還那麼小,愛粘人。
“雨桐那天跟我說起了她和墨越的故事,她對墨越是有懼意,墨越把氣都撒在她的身上,但又愛着她,便對她時好時壞,她又純,不由自主就愛上了墨越,如果她不愛墨越,或許她不會受到那些傷害的。”
夫妻倆牽着手走向後山,後山的路是真正的山路,並沒有鋪成水泥路,山路彎彎曲曲的,路兩旁都是野花野草。
後山沒有栽種果樹,而是保持着純自然的山景。
初曉一邊走着一邊跟華宸說起那天的事,“我看雨桐也軟化的了,等她想清楚後,她應該會去找墨越吧。”
她是犯了錯重來的人,獲得了幸福,自然也希望墨越有一個重來的機會,兩個人的生命交集從雨桐三歲便開始的了,比她和華宸的時間要長。
而且兩個人都是愛着彼此的,不像她以前並不愛華宸,甚至不知道華宸深愛着她。
誰教以前的華宸嘴巴像蚌一樣緊,從不吐露他的感情,讓她以爲他是爲了兩個孩子纔會逼娶她的。
“墨越很心急的。”
華宸笑了笑,“我也能理解他着急的心情。”他和墨越曾經是同命相憐。
“急也沒用,雨桐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萬一墨越還像以前那樣反覆無常呢?他找到雨桐後,也試過發瘋吧?他打電話給你,讓你去陪他喝酒那個晚上,他是不是發了瘋?”聽雨桐說了過去的事情後,初曉覺得墨越是個很瘋狂的男人。
愛得很偏激,他的愛是很深,卻讓被愛的那個人感到窒息,受不了的人,隨時都會被他的愛窒息而死。
雨桐性子柔弱,忍耐性極佳,才能忍他那麼多年,但到最後,雨桐還是忍無可忍逃走了。
華宸嗯着,承認墨越找到雨桐後還發過瘋。
他都罵過墨越是豬,明知道錯處在哪裡,還犯相同的錯誤。
“老婆,我覺得我現在是個很幸福的男人。”華宸話鋒一轉,轉到了兩個人身體,他還停下來,扳住了初曉的肩膀,“老婆,後山沒人,給我親一個。”
他前面一句話很溫馨很煸情,後面一句話讓初曉無語極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還像剛嘗情愛的毛頭小子似的。
她好笑地拉低了他的頭,主動地吻上他溫厚的脣。
華宸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後,他心滿意足地拉着初曉繼續走着。
後山由於保持着自然的山景,走在山路上,耳邊聽到的除了山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便是小鳥吱吱喳喳的歡快叫聲。
初曉看到一棵樹上有個鳥窩,她立即指着那個鳥窩對華宸說道:“老公,你看,那裡有個鳥窩,會不會有小鳥?”
華宸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還真看到有個鳥窩,他笑,“你想知道,我上去把那鳥窩拿下來給你看看。”
“你會爬樹?”
初曉很懷疑地問他。
華宸微彎着腰就在她的臉上偷得一吻,眉上梢上都是笑,“你老公就沒有什麼不會的。”
初曉說他:“自誇。”
“老婆,你等着,我去把鳥窩拿下來給你看看。”華宸還真的走向那棵樹。
鳥窩裡有小鳥,母鳥也在,不過有人走近後,母鳥就飛了出來,立在一旁的枝頭上,警惕又着急地看着。面對人類,就算知道它們的孩子處境危險了,以它們弱小的身子卻沒有辦法帶着孩子逃離來自人類的傷害。
“老公,我看到了,有小鳥,你別爬樹了。”初曉一邊叫着華宸,一邊跟着走過去,阻止華宸再爬樹。
華宸都準備爬樹的了,讓外面的人知道堂堂華氏的總裁爲了讓愛妻看看鳥窩,要親自爬樹,怕是眼鏡都會碎一地。
“你看母鳥在那裡看着呢,別傷害它的孩子了。”初曉指指那個立在枝頭沒有離去的母鳥,對華宸說道。
華宸看看那隻母鳥,寵溺地幫初曉理了理披着的長髮,寵溺地說道:“好,我們不打擾它們了,我們繼續走。”
他拉住初曉的手,拉着她再次沿着山路慢慢地往前走。
山風不停地吹來,吻起初曉的秀髮。
華宸就喜歡看她秀髮飛揚的樣子。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有點累了後,便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那塊大石頭後面有樹,坐在那裡並不會被豔陽曬到。夫妻倆相依相偎的,望着山腳下的風景,任山風吹拂,他們相依相偎時也保持着十指緊扣,掌心對着掌心,便是心心相印。
夫妻倆都不說話。
歲月靜好。
在上輩子他們以悲劇收場,願這輩子,他們能夠像此刻這樣,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沒有人來後山打擾夫妻倆,應該說是沒有人看到他們往後山來了。
孩子們玩得開心,倒是不吵着要爸爸媽媽了,而且還有兩個乾媽陪着,還有二叔,以及只顧着吃吃吃的顧阿姨。
華良偶爾會去幫小宇放長線,讓風箏飛得更高,小宇就會問他:“二叔,你老婆怎麼老是吃吃吃的?”
華良:“……小宇,顧阿姨不是二叔的老婆。”
華宇不明白,“可是二叔對顧阿姨就像我爸爸對我媽媽一樣好,我爸爸對我媽媽最好了。”他們兄妹倆都得排在媽媽後面。
“二叔對顧阿姨很好嗎?”華良都不知道自己對顧醫生好了,他總覺得自己對顧醫生很差勁的。
小傢伙點頭。
華良閃爍着黑眸,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與顧醫生的點點滴滴,還是覺得自己對顧醫生並不好。都不知道侄兒是怎麼看事情的,居然說他對顧美女很好。不過他要糾正的是小侄兒那種認爲他給顧醫生夾菜,顧醫生便是他老婆的錯誤思想。
“小宇,你爸爸沒有跟你解釋清楚老婆的意思吧,二叔再跟你解釋哈,如果二叔和顧阿姨結婚了,就是顧阿姨要當二叔美美的新娘子時,她纔會成爲二叔的老婆。”
華宇似懂非懂的,他是會說很多話了,看到一些事也能通過自己的思維組識成語言表達出來,其實意思還是不明白的。
他見慣了爸爸媽媽相處的方式,便覺得天底下的夫妻都像他爸爸媽媽那樣相處的。所以總是以爲顧阿姨便是二叔的老婆,老婆的意思,爸爸向他解釋過,他聽不懂呀,現在二叔再解釋,他是似懂非懂的。
算了,以後他不說這些話便是,免得被大人逮着來解釋意思,聽得他的頭腦更亂了。
“放風箏吧。”華良也覺得跟一個兩歲的小屁孩解釋這些事是解釋不清楚的,他摸摸侄兒的頭,把線交還給小侄兒,由着小侄兒自己放着風箏。
他則走向那個總是顧着吃吃吃的顧美女。
連小屁孩都覺得她愛吃了,她也不知道羞的。
愉快的週末,隨着太陽西沉入海而結束。
明天,大家都要上班,華宸一家四口決定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回城。
林芝鳳被兩個兒子勸留在山莊裡,至於兩個孩子,初曉說她的公司還沒有正式開張的,她去指揮工人做事便行,可以帶着兩個孩子去的,再讓兩名保姆及兩名保鏢跟着去,能照看好兩個孩子的,力勸婆婆留在山莊陪着公公。
在兒子和兒媳婦的勸說下,林芝鳳答應了留在山莊裡。
華立羣嘴裡沒說什麼,從他彎着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其實很開心的。
他着重經營這座山莊,老妻總算慢慢地理解他,也學着跟他一起繼續經營打理山莊了。
在大家下山之前,華立羣親自把山莊裡的新鮮水果蔬菜不停地往兒子們的車上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