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沒有摸到她柔軟的嬌軀,也沒有聽到她溫柔的迴應。
他睜開了眼,房裡的燈光被調得很暗,他扭頭看窗外,天才矇矇亮。
“丫頭。”墨越加大了聲音,想把隔壁的小女人叫醒。
以往,他只要在房裡大叫一聲,隔壁的丫頭準能聽見,然後就會站在那扇門前,敲着門,叫着越哥哥。此刻卻毫無動靜。
墨越忍着宿醉後的痛,自己爬了起來,自顧自地去倒了一杯水喝,解了渴後,他去開那扇門。等他進入雨桐的閨房時,發現牀上並沒有她嬌柔的身影。
這麼早,她去哪裡了?
墨越皺着眉在她的牀上坐下,她的薄被子還沒有摺疊起來,房內的空調也沒有關,想來是剛起來吧。
墨越還沒有意識到雨桐已經跑了,他以爲她心疼他喝醉了,所以早早就下樓去給他煮醒酒湯。他頭痛得厲害,也還困,便在雨桐的牀上躺下,反正她這張牀,他也睡了無數次,數次在這張牀上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的身子。
躺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天色漸漸明亮,墨越還沒有等到他丫頭給他送上醒酒湯,他忍不住坐起來,嘀咕着:“丫頭怎麼回事,這麼久還不送上醒酒湯,一會得好好地‘懲罰懲罰’。”每次他喝了酒,就特別的喜歡親她。
可惜的是,這麼多年來,她鮮少會迴應他的吻,除非他吻得溫柔,那樣她意亂情迷時纔會迴應一下,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霸道地強吻她。
墨越也知道自己混帳,反覆無常,嚇壞了丫頭,每次傷了她,他心裡也不好受,不好受的時候,他就去喝酒,喝醉回來後,往往又會衝動地蹂躪她,周而復始,他自己都覺得他瘋了。
也就是丫頭才能承受,那還是因爲兩個人一起長大的,感情深,他早早就俘虜了她的芳心,他能倚仗的不過是她對他的愛罷了。
墨越下樓去。
現在還早,樓下也是靜悄悄的,連廚師都還沒有開始準備早餐呢,廚房裡也沒有亮燈,更沒有半點動靜。
墨越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步伐,當他走進廚房裡看到裡面空無一人的時候,他霍地轉身就跑,主屋的大門都還沒有打開,他用力地拉着門,拉不開,記起自己沒有拿鑰匙來開門,往身上摸着,什麼都沒有摸到,連他的手機都沒有帶在身上,應該是昨天晚上丫頭幫他把手機拿出來了吧。
“老管家,老管家!”
墨越大聲喊叫着老管家,老管家在墨家工作的時間很長,她老人家是看着墨越長大的,又無兒無女,墨清說過要讓墨越以後養着老管家,她在墨家的地位很高,小輩們都尊重她,故而她是跟着主人住在主屋裡的,每天晚上確定主人們都回來了,她就把主屋的大門鎖上,清晨再由她打開主屋的大門,讓住在隔壁那棟樓房裡的傭人們進來侍候。
“少爺。”
老管家臉都還沒有洗,聽到墨越的喊叫,她連忙從房裡走出來,“少爺,你小聲點,老爺子還沒有起來呢。”老爺子那個晚上被少爺氣得差點昏倒,醫生來看過了,讓老爺子不要老是動怒,好好地靜養幾天。
“老管家,快點開門。”
老管家嗯着,等她把門打開了,墨越沒命地往外面瘋跑出去,並在院子裡大喊着“丫頭。”
少爺找丫丫小姐?
丫丫小姐不是在樓上?難道……
老管家反應過來,連忙跟出去,墨越已經把所有傭人都叫過來了,特別是負責跟着雨桐的那幾名保鏢,他大聲質問着:“丫丫小姐呢?丫丫小姐什麼時候出去的,你們都不知道嗎?”
“少爺,丫丫小姐沒有出去。”保鏢說道,“院子裡的門現在都還沒有開鎖,我們起來時也看過了監控,並沒有看到丫丫小姐的身影出現在監探裡。”
“她不在房裡!”墨越聽說雨桐沒有出去,像是想到雨桐可能去的地方,立即仰頭望着頂樓,沒有看到雨桐站在欄杆前,他還是不放心,扭頭就往裡跑,並吩咐着:“到處找找看。”
頂樓並沒有雨桐的身影。
墨越慌了。
她走了!
她肯定是走了,還避開了外面的監控,並沒有經過大門口,偷偷地走的。墨越站在頂樓上往下環視,最後目光鎖住了後院的一棵大樹,那棵樹枝繁葉茂的,有不少的枝丫伸到了圍牆上,甚至越出了圍牆。
丫頭是通過爬樹爬到圍牆上,翻牆而走的。
很好!
她居然敢翻牆跑!
看他把她抓回來,不鎖住她,他就跟她姓海!
墨越轉身下樓,回到他的房裡,拿到了他的手機,不知道打電話給誰,只聽到他吩咐着:“她跑不了多遠的,你幫我全城搜尋,重點是汽車站,火車站以及機場。”
他重新去了雨桐的房間,想看看她帶走什麼,發現她衣物都沒有帶,銀行卡也沒有帶,只帶走了身份證及手機,不過手機打不通,她關機了。
不,她帶了銀行卡,帶走了爺爺給她的那張銀行卡,他給她的,她並沒有帶。
墨越的臉色越來越冰冷,就算是自己的爺爺,他也要吃醋,她竟然不帶他給她的銀行卡,是怕她取錢的時候,他能找到她嗎?就算她帶着爺爺給她的銀行卡,只要她取錢的話,他一樣能查到她在哪裡。
墨爺爺等人也被驚動了。
知道雨桐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跑了,墨爺爺既擔心雨桐,又惱極孫子,他的柺杖朝墨越敲打過去,罵着他:“都是你這個混帳東西。”
墨越捉住了爺爺敲打他的柺杖,低冷地說道:“沒有我的同意,她哪裡都不能去!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找回來的。”說着,他大步就走。
“墨越,你給我站住!”墨爺爺和墨清同時喝斥着他,墨太太心急地上前去拉住他,墨太太勸着他:“兒子呀,你就饒了丫丫吧,那不是丫丫的錯,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對丫丫的?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嗎?你要報復我們,都衝着我們來,別再折磨丫丫了,她是無辜的,她要走,你就讓她在外面靜一靜吧。”
兒子已經瘋了。
想到丫丫身上被咬得一身傷,墨太太都揪心。
本該是好好的一對兒,爲何會變成這般?
都十年了,兒子那股怨氣還沒有消嗎?她就不相信兒子這樣對丫丫,兒子一點都不心痛。
“墨越,不准你去找丫丫,你敢去找她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墨家,當我沒有你這個孫子了!”墨爺爺威脅着。
墨清也走到兒子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說道:“墨越,你就消停消停吧,別再折騰丫丫了,你想想你以前多麼的疼愛她,你就忍心不停地往她身上扎刀嗎?你那晚對她做的事,她晚上睡着了都會哭醒,你就一點都不心痛?”
他心痛!
墨越眼裡有着痛苦,但他不會放走她,她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用力地甩開了母親拉着他的手,墨越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他要去找雨桐,不准她離開他,不準!
“墨越,墨越……”
……
雨桐騎了兩個多小時的自行車,都還沒有到汽車總站,她扭傷的右腳越來越痛了,導致她騎着自行車越來越慢,腹中又飢餓,她便在路邊的一間早餐店停下來,想着先吃點東西。
墨家人會不會知道她跑了?
墨越應該還沒有醒吧。
雨桐要了一份餛飩,在等着的時候,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但不敢開機,怕開機了,墨越的追命電話會打過來。
爲了預防墨越提前醒來知道她跑了找過來,她都是挑那些車流量不大的街道,也挑了近路,這樣方便她擺脫墨越的追蹤。
幾分鐘後,雨桐要的餛飩送上來了,餓極的她,連忙開吃。
吃着吃着,她莫名地打了個冷顫,霍地擡頭,看到墨越帶着幾名保鏢站在早餐店的門口,他的氣息似是有點喘,應該是瘋趕過來的,臉色也很嚇人,其他吃早餐的客人還以爲墨越他們是黑社會呢。
雨桐只覺得腦裡一片空白,完了。
他這麼快就找到了她!
她甚至連汽車總站都還沒有去到。
墨越示意保鏢們守住早餐店的門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雨桐。
雨桐的那碗餛飩還有半碗呢,她也顧不得吃了,猛地站起來,抄起桌子上的那些筷子就朝墨越扔去,還抄起了一張椅子往外衝,揮舞着那張椅子敲打着守住早餐店門口的保鏢,趁保鏢們躲閃的時候,她跑出了早餐店,然後扔掉了椅子,沒命地往前跑。
只是她的右腳扭傷了,騎了兩個多小時的自行車,扭傷的腳早就痛得讓她難以忍受,這樣跑了還沒有五米遠,就被墨越攫住了她的手腕,隨即她只覺得暈頭轉向的,墨越已經把她槓上了他的肩膀,槓着她快步走到他的車子前,拉開車門就把她塞了進去。
雨桐爬起來,想從另一邊車門下車,後脖子一痛,她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