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總算回過神來,她當機立斷地吩咐着大兒子:“你馬上通知你爸回來,然後放出消息,我和你妹妹要出去旅遊,一個月後再回來。你安排一下,我陪你妹妹去打掉她肚裡的孽種,趁她現在剛懷上,打掉容易些,要是等到月份大了,打掉會更傷身。”
華勁點頭,鬆開了妹妹,拿着手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給父親。
“媽。”
華真痛苦地扎入母親的懷裡,痛苦地哭道:“媽,我怕痛,爲什麼會這樣?”一連串的打擊,讓這位曾經驕蠻不可一世的華大小姐,承受不住。
想算計墨越,沒有算計到,還害了自己。
做人呀,還是堂堂正正的好,別老想着坑人,害人。
周雪除了心疼地安撫女兒,什麼都不能做。
……
許如茵的珠寶店裡,玉少彥也在。
調養了一段時間,玉少彥的氣色稍微好了些,便不用許如茵再去照顧他,他來珠寶店裡找許如茵。
初曉帶着兩個孩子還沒有來,是因爲到了半路,她改道去公司,陪着華宸去酒店吃飯,飯後又跟着華宸回公司,在休息室裡陪着孩子午休。
“少彥,你去沙發上躺下休息一會。”許如茵勸着玉少彥去沙發上躺會兒,“我這份設計圖很快就能完成,等我完成了設計圖,我帶你出去走走,不過你得休息好,否則你走不了多久就會覺得累。”
“好。”
玉少彥溫順地應着,起身走到沙發前,和衣躺下。
見他躺着時兩隻手有意無意地扯住他的衣襬,許如茵美眸閃爍。
文初曉跟她說,少彥極有可能是男人,男扮女裝的,許如茵最近老是想着驗證一番,無奈玉少彥守得緊,每次她的手往下移,玉少彥就會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然後阻止她的狼爪再往下探索。
玉少彥越是這樣,許如茵越是懷疑他是女扮男裝的。
否則兩個相愛的人,做點親密的事是最自然的。
而且玉少彥不再穿裙子,改穿衣服,雖說被她知道他胸前是飛機場,他難過了一段日子,但他依舊習慣用內衣撐場面。
停下手裡的工作,許如茵起身走過去,在沙發的邊緣坐下,玉少彥睜着漂亮的眸子看着她。
“少彥。”
許如茵聲音溫柔如水,她的手落在玉少彥的假髮上,輕輕地梳理着那披散的髮絲。
玉少彥怕她會扯掉自己的假髮套,她至今還不知道他天天戴着的是假髮套呢,把她手拉下來,貼到他的臉上,他閉上眼睛,輕輕地說:“如茵,我想枕着你的手入眠。”
許如茵低下頭來,在他的額上親吻,然後細碎的吻往下移,落在他的臉上,脣上,在他脣上停留片刻,她便往下移,親吻着她的脖子,刻意地停留在他的喉結上。
玉少彥微顫着,他是個很敏感的人。
每次許如茵親吻他,他都會輕顫,也會臉紅耳赤。
察覺到許如茵的脣舌停留在他的喉結上,玉少彥一動不動的。
“少彥。”許如茵擡起了頭,手指落在他的喉結上,來回地摸着,說道:“你這麼柔弱的身體,怎麼會長喉結,是不是你平時服用的藥激素太多導致的?一般女人的喉結都是不明顯的,只有男人的喉結才明顯。”
玉少彥睜開眼睛對上許如茵那帶着探索的眼神,兩個人四目相對。
“少彥。”
許如茵的叫聲很溫柔,也很銷魂,玉少彥聽着都覺得骨頭酥軟。
“你那裡太平了,女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平成那般,像男人一樣,說你要是男人吧,你一點胸肌都沒有。”好吧,玉少彥太柔軟,能撐着這具身軀就不錯了,哪來的胸肌。
玉少彥還是定定地仰看着許如茵。
她,肯定懷疑他的性別了。
這大半個月來,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想探他的底。
他要不要承認他就是個男人?
可是,他要是男人,她還會愛他嗎?
她喜歡的是女人呀。
玉少彥內心糾結萬分。
他很不願意騙許如茵,可他又貪戀與許如茵相處的日子,捨不得就這樣結束,如今他還頑強地活着,就是許如茵在支撐着他,要是沒有了許如茵,他怕自己連今年都撐不完。
姐姐說,如果他死了,他在乎的人,姐姐一個都不放過!
他現在在乎的人比較多,許如茵,華宸一家四口。
特別是許如茵,如果許如茵因爲他是男人就離開他,導致他失去精神支柱離世,姐姐絕對會要許如茵的命,甚至會在他的墳前結束許如茵的性命,讓許如茵到地府裡陪他。
玉少彥一想到姐姐的殘忍,他就擔憂,姐姐那絲絲的不忍只對他。
察覺到那隻手又往下移了,玉少彥再次捉住了許如茵的手,臉紅紅地說道:“如茵,我是女人,我身子不好,那裡纔會比男人還平。你看我這樣的身子,又怎麼會有胸肌呀。”
他又澀澀地笑了笑,“能活着,已經很不錯了。”
許如茵最怕聽着他提及生死的話,那讓她揪心,簡直心都要碎掉。
“少彥,你會好起來的。”許如茵沒有再摸他,他不願意,她不能強逼,她在他的臉上親吻着,心疼地說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玉少彥摟着她,默默地在心裡說道:那是奢望!
他還能陪伴她兩三年就很不錯了,要是調養得不好,他連明年都等不到。
“你現在的氣色好了很多,只要你按時吃藥,每天早晚都出去散散步,想想開心的事,你就會好起來的。”
玉少彥放開了她,摸了摸她的臉,輕聲說道:“如茵,別怕,爲了你,我會努力地活着的。”
許如茵深深地看着他片刻,猛地低頭攫住他沒有多少血色的脣瓣,吻得特別霸道,也特別的激烈。
玉少彥不是第一次和她親吻,她卻是第一次吻得這般瘋狂。
他知道,她在害怕。
害怕他會死。
玉少彥的心裡越來越糾結,隨着兩個人的感情加深,他亦是越來越痛苦,覺得自己真的太自私了,給不了如茵未來,爲何要出現在她的面前,默默地在黑暗中暗戀着她不行嗎?
那樣的話,如茵還能找其他女人,就算他死了,絲毫都影響不到如茵的生活。
可是,他自私了一回,忍不住就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以他的姿容,他的柔弱,輕輕鬆鬆就佔據了她的心房。
玉少彥閉上眼睛,眼睛澀澀的,很想落淚,但他不能落淚,否則會讓如茵更加擔心的。
只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天,好好地陪陪她。
倏地,許如茵鬆開了玉少彥,她趕緊站直身子。
玉少彥愣愣地睜開眼睛看着她。
耳邊卻聽到他的貼身保鏢在門口說道:“許太太,我們小姐在裡面,你若無事請不要進去打擾我們小姐。”
原來是許如茵的母親來了。
許家的人都不知道許如茵性取向有問題,見她年紀漸大,還沒有男朋友,心急地想安排她相親,上次那一場宴會便是變相的相親宴會,可惜許如茵沒有相中任何一個男人。
許太太心急如焚,不得不拜託親朋好友幫許如茵介紹男朋友。
但許家門檻高,能配得上許如茵的青年才俊屈指可數,就算女兒年紀大了,許太太都不願意讓女兒屈就,故而許家心急,卻也沒有找到適合許如茵的男子,安排兩人相親。
許如茵和玉少彥好得如同連體嬰一樣,卻讓許家極度不滿,因爲玉少彥是女的。
許如茵性子又豪爽,如同男兒一般,許太太擔心女兒歪了。
她卻不知女兒早就歪到天邊去。
“這是我女兒的辦公室,不是你們家小姐的地盤。”許太太冷冷地喝斥着,那個玉少彥去到哪裡都會帶着四名高大冷峻的保鏢,到底是什麼身份?
有人試探過那四名保鏢的身手,結果可想而知,這四名保鏢的身手可不是花拳繡腿,簡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媽。”
許如茵出來,免得母親與玉少彥的貼身保鏢發生衝突。
在許如茵出來的時候,那四名保鏢便留了兩名守住門口,另外兩名重新回到玉少彥的身邊,剛纔他們都在外面守着,那是因爲裡面只有許如茵和玉少彥兩個人,兩個人感情好得如膠似膝,經常會做一點兒童不宜的事,保鏢們不想當電燈泡纔會避到門外。
不過多了一個人,他們就不會再避出去。
許太太不滿地說着女兒:“你整天就和玉少彥廝混在一起,這樣子你什麼時候嫁得出去?都老大不小了,媽像我這般年紀的時候,你都上幼兒園了。”
許如茵挽着許太太的手臂,笑道:“媽,進來坐,你怎麼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出去迎接母后大駕呀。”
許太太橫了她一眼,“我不能隨時來?”她看到緩緩地自沙發上坐起來的玉少彥,臉色冷了很多,玉少彥太美,但身子也柔弱,這樣的病西施最容易勾起男人的呵護之心。
她女兒是不是喜歡玉少彥這份柔美?
“許太太。”
玉少彥輕輕地向許太太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