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宸定定地看着文初曉,看得文初曉的一張臉是越來越紅,腦里老是想起昨天晚上兩個人被翻紅浪的事,她臊得不敢再與華宸對視,心裡暗罵自己,明明她不污的呀,怎麼老是想起來?
“爸爸。”
“爸爸。”
父母眉目傳情的時候,兩盞小燈泡便開始發揮他們的作用。
華宸斂回了視線,蹲下身去,等兩盞小燈泡近前了,他從華詠的手裡拿過衣服,動作嫺熟地幫女兒穿衣,嘴裡還溫柔地說道:“小詠,以後起來,爸爸和保姆阿姨不在的話,就讓媽媽幫你穿衣服。”
小詠兒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太小,語言組織能力差。
華宸又幫兒子穿上衣服,現在寒意還濃,孩子們穿着薄衣睡覺,離了被窩容易受涼。
“先生。”
兩名保姆走過來。
華宸站起來對她們說道:“今天週日,我不用處理公事,孩子們跟我,你們休息一天吧。”
兩名保姆歡喜,謝過華宸後又向文初曉說了一句:“太太,我們先走。”
文初曉嗯了一聲。
華宸性子是冷了點兒,不過待人接物極好,傭人們能在這裡幹下去,除了工錢給得多之外,還有便是華宸對他們好,他們留戀,否則侍候以前的文初曉,他們幹不了三天就會走人。
想起過去的自己,文初曉都有點無地自容,不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大概是太愛沈燁了吧,沈燁這個名字,哪怕是重生了,文初曉想到他,依舊鑽心的痛。
文初曉走過來,華宸黑沉沉的眸子自然而然鎖定她的臉,視線交匯,他的眼神還是深不可測,文初曉卻有幾分的逃避,應該說是害羞吧。
“那個……華宸,早。”
“早。”
“我哥哥來了?”
“嗯。”
“我能下樓去看看他嗎?”
“可以。”
夫妻倆一問一答,華宸的回答總是簡短。
華宸說是可以,但他還站在文初曉面前不動,依舊直勾勾地看着她,文初曉臉上的紅暈未退,最是迷人之時,看得華宸很想再次把她帶上牀去,與她顛鸞倒鳳,不過……他不敢,怕她生氣。
昨晚是她主動的。
她不主動,華宸主動的話,總怕她會更加的恨他。
溫暖厚實的大掌落在文初曉的臉上,不過僅是碰觸了一下,就趕緊縮了回去,華宸低沉地說道:“用過早餐後,你再上樓補眠。”
他昨晚折騰得厲害,她肯定累的,睡眠也不足。
文初曉紅着臉嗯了一聲。
兩個小娃娃仰頭看着高大的爸爸,又看看柔美的媽媽,最後,華詠手腳並用往華宸身上爬去,嘴裡叫着:“爸爸抱抱。”她是最怕媽媽和她搶爸爸的。
先讓爸爸抱着她,這樣媽媽就搶不走爸爸啦。
華宸臉上的線條放柔,彎腰就把這個小小美人兒抱起來,還在華詠白嫩的臉上親了一下,看得文初曉羨慕不已,忍不住湊過來飛快地在華詠的另一邊臉也親了親,華詠當即擡手擦了擦被文初曉親過的地方,然後小手就拍向文初曉,嘴裡還叫着:“打,打。”
“小詠!”
華宸把女兒的小手拉回來,臉上的神色變得相當嚴厲,扳着女兒的小臉,讓女兒正視他嚴肅的表情,他的語氣也嚴厲:“小詠,那是媽媽,不可以打媽媽,媽媽忍受懷胎十月之苦孕育了你,是媽媽給了你的生命,你要孝順,敬重媽媽,不可以打媽媽的,以後你再這樣,爸爸就要嚴懲!”
小華詠聽不懂爸爸話裡的意思,不過她知道因爲她想打媽媽,爸爸生氣,爸爸還在教訓她,她有點委屈地望向文初曉。
文初曉沒想到女兒小小的一個舉動,就招來了華宸嚴肅的教育,她心疼地要把女兒抱過來,嘴裡還說着華宸:“華宸,你別小題大作,小詠還小,什麼都不懂的,你這樣子會嚇壞她的。”
華詠不要她抱。
文初曉悻悻地縮回了手,別說抱過華詠了,連站着的華宇都緊抱着華宸的小腿,一副生怕被文初曉抱走的樣子。
文初曉:……
她還沒有徵服兩個孩子,仍需努力,繼續加油!
華宸低沉嚴肅的聲音響起:“孩子是小,什麼都不懂,但我們是大人,我們懂,我們可以教孩子,孩子本來就是一張白紙,要在上面填寫什麼內容,不都是大人往上面填寫的?填好了,孩子便好,亂寫亂畫不管不顧,孩子就被帶壞了。”
華宸寵着兩個孩子,把一雙兒女視爲眼珠子,但他教育孩子也有一套。
文初曉是心急着想拉近和兒女之間的距離,容易一昧地遷就兒女,那是溺愛,會寵壞孩子。
華宸的話,讓文初曉無語以對。
“走吧,下樓去,別讓你哥哥和嫂子等得太久。”華宸放下了女兒,與文初曉一起牽着兒女下樓。
文正濤夫妻倆眼見一家四口下樓,既有意外又有欣喜,這是一個家打開的正確方式呀。
華宸發現文初曉在見到兄嫂的時候,神情激動,他有點意外地看着文初曉,文初曉眼裡再無他,只有兄嫂。
她想起了上輩子,她與兄嫂鬧翻,害得嫂子流產,與哥哥反目,明明兄嫂都對她極好的,她卻……
“哥。”
文初曉站在哥哥面前,開口叫了一聲“哥”,淚水就控制不住,不停地滑落。
文正濤大駭,安欣欣心疼地問:“初曉,你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你跟我們說,我們幫你討還公道。”她還瞪向華宸,華宸無辜至極,不是他弄哭老婆的。
“哥。”
文初曉猛地一頭扎入了文正濤的懷裡,緊摟着兄長的身子,愧疚,激動,悔恨,痛苦,前世臨死前嚐到的種種滋味,齊齊涌上心頭,涌到喉嚨,堵住,讓她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哭。
錯愕萬分的文正濤雖然很想知道妹妹爲何一見他就大哭,此刻卻什麼都不問,手臂一收,緊緊地擁着妹妹,放任妹妹在他的懷裡哭,有什麼委屈,她只要哭出來了就好。
華宸看着極不是滋味。
文初曉在醫院裡醒來見到他時也哭,但是沒有扎入他的懷裡。
文正濤是他大舅哥不錯,可初曉是他的妻呀,初曉應該在他懷裡哭,而不是窩在大舅哥的懷裡。
他,很想,很想把老婆從大舅哥的懷裡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