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地按下了兩邊的車窗,放任夜風吹進來,想借着夜風的清涼讓自己清醒清醒,梳理一下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雖說他是中了圈套,可他與華勁的親妹妹發生了關係,華家人特別的寵愛着華真,他毀了華真的清白,他們會放過他嗎?
這件事肯定也會讓初曉知道的,初曉知道後,他和她還有可能嗎?
沈燁最在意的就是初曉知道後的反應。
就算初曉現在是華宸的太太,在沈燁的心裡,他覺得初曉早晚會回到他的身邊。
他們有好幾年的感情,而且兩個人都是重生回來的。
沈燁想不到的是,初曉提前知道他和華真會發生點什麼事。
真正來說,沈燁會被算計是周雪和容太太的手筆,兩個女人一心想讓沈燁與初曉在一起發生點見不得人的事,又有那麼多人看到,就算華宸再寵着初曉,他能忍受得了戴綠帽子嗎?
他能面對那麼多人同情他的眼神嗎?
只有華真是被墨越反將一軍,與沈燁湊成一對兒的。
用華宸對初曉的話來說,他們大房的人那麼喜歡用藥來算計人,就讓他們自己人嚐嚐藥害的滋味,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燁離開華家大宅後,華真在花房裡哭了一會兒,纔想到要找自己的家人哭訴。她從地上爬起來,就想出去,想到宴會還沒有結束,她這樣子出去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不能讓大家知道她和沈燁在花房裡發生了關係。
於是,華真拍去衣服上的泥士,又用手梳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髮,忍着痠痛,悄悄地離開花房。
隨着夜色的加深,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客人們在主人家的相送下,陸陸續續駕車離去。
商無極喝得有點醉,他非要凌熙開車送他回去,爲了讓凌熙能夠清醒地送他,一整晚,他都不讓凌熙喝酒,現在他略醉,凌熙卻清醒得很。
“你們家也在這處別墅區裡,你就算是走路的,也不用多長時間就能走回到家裡去,還需要我送你嗎?”凌熙想到以前送他回家,結果被他壓了一個晚上,雖說那個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是被他壓着一個晚上,她也累呀,隔天起來的時候,都覺得腰痠腿痛的。
商無極把自己的左手伸到凌熙的跟前,讓凌熙看看他戴着的腕錶,“小熙,你看,深夜十一點了,夜深人靜的,我一個醉熏熏的帥哥走夜路,萬一遇到女劫匪,劫我財又劫我色,摧殘後還把我賣到牛郎店裡當牛郎怎麼辦?”
凌熙失笑,“你當這裡是大街呀,治安是本市高級別墅區最好的了。話還說得如此清晰,怎麼看你都不像醉熏熏的。趕緊的,自己回去,洗洗睡吧,我也要回家了。”
說着,凌熙就想走。
母親已經在車子前等着她了。
商無極可憐兮兮地拉住她,可憐兮兮地說道:“好凌熙,你就送我送我吧,我真怕會遇到女劫匪的,就算這裡的治安是最好的,世事無絕對嘛,真出了事,你可別後悔。”
“反正我不喜歡撿別人用過的男人,真發生了,大不了,我重新找一個男朋友。”
商無極垮着俊臉,就知道她會這樣說的。
“小熙。”
送着客人出來的華宸夫妻倆見到兩個人還在拉扯着,初曉好笑地對華宸說:“我怎麼感覺商無極沒有一點安全感,都和凌熙成爲正式的男女朋友了,還老是擺出這副無恥又可憐的樣子。”
“我懂他。”
華宸低沉地說了一句。
初曉扭頭仰眸看看他。
“華宸。”
凌熙見到好友夫妻了,撇下老是想讓她送他回家,他好趁機留她在他家裡過夜的商無極,走過來請求着華宸:“華宸,你幫我安排一名保鏢送那貨回去吧,免得他一個勁兒擔心會遭遇到女劫匪被劫財劫色的。”
初曉笑道:“商家就在這處別墅區,他走路都不用多長時間,還擔心被劫財劫色了,他不劫別人就不錯了,誰敢劫他。”
凌熙有點窘,她這個男朋友就是個無賴,哪怕身份地位與華宸並駕齊驅,還是不及華宸穩重。
“好。”
華宸溫沉地答應了凌熙,當即就喚來一名保鏢,吩咐保鏢送商無極回家。
商無極幽怨地看着華宸,最後被華家的保鏢開着車送他回家。
早知道凌熙不肯送他回家,他就不喝那麼多酒了,害他老是跑洗手間。
唉,失策呀。
什麼時候才能吃頓肉?
都餓死了。
喝醉的人大有人在。
許如茵,墨越等人也喝醉了。
初曉見雨桐吃力地扶着墨越,關心地問她:“雨桐,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們回去?”
“謝謝,我沒有喝酒,我送他回去吧。”雨桐看一眼是真醉的墨越,嘆口氣。
從與他一起來華家開始,她就做好了送他回家的準備。他們男人應酬時,是很難避免到喝酒的。
“很晚了,你們小心點,或者,留在這裡過夜吧,我們家裡很多客房。”初曉想到雨桐是個女孩子,墨越又醉了,夜色又深,怕雨桐送墨越回家不安全。
雨桐笑了笑,“謝謝,不打擾了,沒事的,離得也不是很遠,車程十幾二十分鐘就到了。”
初曉見她不願意留下,只得叮囑她:“到家後給我發條信息,讓我知道你們安全到家。”
“好。”
初曉讓華宸幫着雨桐扶墨越上車。
最後離去的是許如茵和玉少彥。
玉少彥身體原因,是不會喝酒的。
不過許如茵喝醉後,他扶着許如茵也很吃力,主要是他身體弱,保鏢們想幫他,他又不肯讓其他男性碰到許如茵,哪怕保鏢並不會有非份之想。
初曉見狀,連忙讓玉姨幫了玉少彥一把,才把醉得直說胡話的許如茵弄上了玉少彥的車。
送完了客人,大家都累了一個晚上,華宸跟家人說了聲晚安,便把初曉打橫抱起來,抱上樓去。
華良打着酒嗝,看着兄嫂的背影,跟母親說道:“媽,我大哥是不是抱我嫂子抱上了癮,我嫂子都能走的了。”
林芝鳳笑道:“你兄嫂感情好,你還有意見呀?”她睨着小兒子,問他:“華良,你只比你大哥小一歲,今年三十了,也該考慮考慮你的人生大事,今晚來了那麼多的千金小姐,可有看對眼的?要是有看對眼的,跟媽說一聲,媽幫你去提親。”
華良打着哈哈,“媽,你兒子我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能讓你兒子看對眼的女人還沒有出生呢。”
華立羣聽到小兒子這句話,輕敲了兒子的頭一下,沒好氣地說道:“這老牛吃嫩草也吃得太狠了吧,你都三十了,你的女人不沒有出生,等到她出生時,你是當她的爸還是當她的爺爺呢?”
華良:……
“咦,顧醫生什麼時候走的?我沒有留意到呢。”林芝鳳忽然問着小兒子,“華良,顧醫生嫁人了嗎?”
“兒子都有了。”
華良說一句。
那個吃貨,吃飽喝足後,還讓他幫她打包了不少美食給她帶回家,他差點就要把那些美食甩到她臉上去。
沒見過那麼能吃的。
林芝鳳愣了愣,“她有兒子了呀?看不出來呢,看她好像還是未婚的樣子。”
華良打着哈哈,“媽,你以爲你是火眼金睛呀,什麼都能看出來。她是未婚先孕,懂嗎,兒子都上小學了。”
林芝鳳哦了一聲,便沒有話題了。
華良偷偷地笑,成功地打消母親想亂點鴛鴦譜的野心。
嫂子和母親都讓他照顧一下顧醫生,無非就是想把他和顧美女湊成一對兒。
饒了他吧,他可不喜歡顧美女。
其實,兩個人在高中三年時一直是前後座的關係,顧美女老是坐在他前後面,他少年時期有點壞,老喜歡往顧美女的衣服上塗墨水,弄髒人家的衣服。
還試過在顧美女的座位上塗滿了膠水的,因爲他摸清了顧美女每次上課都是匆匆而來,回到教室裡什麼都不看就會直接坐下,顧美女沒有防備,坐了被他塗滿膠水的凳子,結果可想而知了。
顧美女放學的時候都是自己騎着自行車回家的,他三天兩頭就把她自行車的車胎氣放掉,有時候還把故意用釘子把車胎扎破,害得她只能推着車子出校門,而修自行車的鋪子離學校很遠很遠。
每次他就坐着自家的私家車從她身邊而過,還會故意按下車窗刺她幾句。
三年的高中生活,華良不知道整了顧美女多少次。
等到顧美女學醫後,有一年的同學聚會,華良就吃虧了,被顧美女用針扎得差點變成了黃蜂窩,自此,華良就遠離顧美女,生怕這個女人再把自己紮成黃蜂窩。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顧美女絕對是那種能忍十年纔開始報仇的女君子!
“媽,我先上樓休息,明天早上不要太快叫我起來,我要睡到中午再起來吃午飯。”華良打着呵欠,上樓去。
林芝鳳嗯了一聲,沒有阻止他上樓。
傭人們還在收拾,林芝鳳說道:“大家都累了一個晚上,先回房休息吧,明天再慢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