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做,面對的人也不一樣時,便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商無極送一車鞋給凌熙,他說的一句話便讓他的舉動變成了溫馨的,深情的。
但墨越在傍晚的時候,準備了一車的鞋子在雨桐的租房樓下等到雨桐下班回來時,結果卻不理想。
雨桐在見到墨越的車子停在老地方等着她,她已經習以爲常了,也沒有了最初的懼意,墨越是不會放過她的,既然無法擺脫他,那她只有坦然面對了。
只是,那輛小貨車停在那裡是做什麼的?
“丫頭。”
墨越走過來。
雨桐把車停在車庫門口,背對着墨越,開着車庫的門,墨越搶過來幫她推車,討好地說:“丫頭,我幫你。”
“謝謝。”
墨越要幫,雨桐沒有阻止他,由着他幫着她把她的電瓶車推進去停放好。現在還早,車庫裡挺空的。墨越把車子停好後,雨桐走過去,嘴裡說道:“我的車沒有電了,需要充電,否則明天都無法使用。”
她從樓上拉了一條長線下來,插頭的一端在她的房間,另一端便在車庫裡,需要充上多少小時纔會滿電,她心裡有數,只要時間到了,她就會在房裡把插頭拔掉,避免充電器起火。
聽說過有人的電瓶車充電時間過長起火的。
墨越看着她把充電器插好,頭有點暈暈的,他在發燒,但他沒有去看醫生,想着忍一忍,先討好丫頭的歡心再說。
“丫頭,我送輛車給你好不好?”
“不用,我的車技不太好,你是知道的,多年不開車,現在讓我開車,也不熟練了。”雨桐淡冷地拒絕,轉身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泛紅,紅得有點不正常,她蹙眉,問他:“既然熱,就不要穿着西裝了。”
墨越抹一把臉,沒有流汗呀。
如果流汗的話,他也不會發燒了。
兩個從車庫裡出來,墨越就迫不及待地指着那輛小貨車對雨桐說道:“丫頭,這是我送給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歡,合不合穿?”
“什麼東西?墨越,我不需要,你別浪費錢。”
不知不覺間,雨桐已經改變了對墨越的稱呼,不再叫墨越做“越哥哥”,在她心裡,她也沒有把他當哥哥來看待的,兩個人是未婚夫妻……
“我已經付了錢的,你要是不收下,那纔是真的浪費錢呢。”墨越硬是把雨桐拉到小貨車前,讓小貨車司機打開了車門,他拿下一隻盒子,幫雨桐打開。
雨桐見到滿車都是一盒一盒的東西,正好奇是什麼呢,待到墨越打開盒子時,她看到居然是鞋,她的臉色微變,看着墨越,指着一小貨車的鞋子,問墨越:“這就是人你準備要送給我的?”
墨越點頭,期盼地問她:“丫頭,你喜歡嗎?我都是按照你的碼數買的,跑了十幾間鞋店,纔買到這麼多。”
雨桐看着他不說話。
他想讓她走,與她分手,可以直說,沒必要送一車鞋來暗示她。
“丫丫。”
程靈靈下班回來,見到兩個人在樓下,她快步過來,見墨越兩手捧着鞋盒子,期待地望着雨桐,而雨桐看墨越的眼神卻是複雜的。
程靈靈再看看那輛小貨車,車門開着,她能看到車上的都是鞋盒子,她還以爲這輛小貨車是走街串巷的鞋販呢,問了司機一句:“你這些鞋多少錢一雙?”
司機指指墨越,答道:“我不是賣鞋的,我是幫他送貨的。”
程靈靈恍然,好笑地從墨越地手裡拿過那雙鞋子看了看,然後拎起鞋帶,抖了抖,說墨越:“墨先生,你送這麼多鞋給丫丫是什麼意思?平時對丫丫是死纏爛打,丫丫要與你分手,你死都不肯答應,怎麼現在送一車鞋子給丫丫,暗示她你要與她分手?”
墨越錯愕,“送鞋是分手的意思?”
商無極不是說他送了一車鞋子給凌熙,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嗎?他可是按照商無極所說的來做的,沒理由商無極做了,就能博得凌熙歡心,他做了,卻讓丫頭以爲他是想與她分手。
程靈靈諷刺他:“看來智商高的人,情商不一定高,墨先生便是最好的例子。”情商簡直就是負數。
“丫丫,咱們走。”
程靈靈拉着不說話的雨桐就要上樓去。
“丫頭。”
墨越急了,趕緊擋在兩個人的面前,着急地解釋:“丫頭,我不知道送鞋就是分手的意思,我絕對不是想和你撇清關係,不是讓你離開我,我做夢都想你回到我的身邊,怎麼可能會讓你離開我呀,我是真的不知道送鞋的含義。”
該死的商無極居然坑他!
他不會放過商無極的!
送鞋的含義其實很多種的,就看送鞋的人會不會說話了。
商無極會說話,凌熙自是被感動,展顏而笑。
墨越不會說話,雨桐便是誤會。
“靈靈,幫我的忙,把那些鞋子都拿上樓去。”雨桐輕輕地甩開了靈靈的手,也不看墨越,轉身便走,打算收下墨越送給她的一車鞋。
與他撇清關係,正是她所想,既然他做了這樣的舉動,她接受便是。
“丫頭,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些鞋,你別收了,我,我……”墨越着急,他昨晚宿醉得厲害,今天雖然請了一天假沒有去上班,可是頭還是很痛,到了下午更是發燒。
他一心想着討好雨桐,發燒了也沒有看醫生,頭重腳輕的,忍着不適,結果討好反成了誤會。
他心急地阻止雨桐去搬鞋,卻覺得頭暈得厲害,丫頭居然會分身,分成了好幾個呢,他還覺得天地都在轉動着,他分不清天在上還是地在上了。
眼前一黑,墨越高大的身子往前栽去。
咚一聲響。
他栽倒在地上。
抱了幾個鞋盒子的雨桐聽到響動,扭頭一看,懷裡的幾個鞋盒子瞬間滑落在地上,她慌張地上前,蹲下身去扶起墨越,連連地叫着:“墨越,墨越,你怎麼啦?”
程靈靈也傻了眼,反應過來後,連忙上前幫着雨桐把墨越扶站起來,兩個人都觸碰到墨越的肌膚,發現他渾身滾燙,雨桐摸一下他的額,“好燙!他在發高燒。”
“那趕緊送醫院呀,燒到暈厥,會燒成傻子的。”程靈靈讓雨桐把墨越的車鑰匙摸出來,她跑過去把車門打開,再折回來幫着雨桐把昏迷的墨越扶上車。
墨越高大,身子沉,兩個女人扶得挺吃力的,好在貨車司機搭了把手,幫了一把,才把墨越弄上車去。
程靈靈開車,雨桐扶着墨越坐在車後座。
一路上,雨桐不停地催着靈靈:“再快點,靈靈再快點呀。”
程靈靈說道:“已經很快了,我都連闖了幾次紅燈,車子是他的,到時候他的駕駛照都會被吊銷。”
雨桐現在不管墨越的駕駛照會不會被吊銷,只想快點把墨越送到醫院去。擔心的同時,心裡又惱極他,苦肉計,他這是在使用苦肉計吧。上次他跪榴蓮皮,她是心疼,但她忍住了,沒有幫她求情,留他跪了一個晚上的榴蓮皮。
現在,他居然發高燒也不去醫院,存心在她面前暈倒,好讓她心軟嗎?
墨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病牀上,一邊手輸着點滴。
他的頭扭頭着,想在病房裡找到雨桐,卻只看到程靈靈坐在不遠處玩着手機。
“丫頭呢?”
墨越問着程靈靈。
程靈靈是用手機看小說,看得入迷時,冷不丁聽到墨越的問話,她才知道墨越醒了。
她起身走過來,站在牀前,本來想摸摸墨越的額,看看他是否退了燒,墨越陰陰地瞪着她,一副她要是敢碰他一下,他就剁了她的手似的。
程靈靈只得作罷,嘴裡說道:“丫丫去幫你拿藥了。”
說着,她轉身走開,很快又回來,手裡多了一根體溫計,她把體溫計遞給墨越,“你自己探探熱,看看退燒了沒有。”
墨越接過體溫計,自牀上坐起來,自己把體溫計夾到腋下,再問:“丫頭去了多久,你去看看她。”
“她拜託我在這裡看着你,她估計還會出去幫你買點吃的吧。”程靈靈對墨越的態度不好,在墨越夾好了體溫計後,她回到剛纔的那張椅子前坐下,繼續用手機看她的小說。
“程靈靈。”
程靈靈頭都不擡,“墨先生有話就說。”
墨越正想說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雨桐一邊手拿着他的藥袋子,一邊手拎着一隻大袋子,袋子裡面裝着的是兩份快餐,還有一份不知道是湯還是粥。
“丫丫,你回來啦,我都餓死了。”程靈靈收起了手機,起身迎向雨桐,從她手裡接過了袋子,雨桐見墨越己醒,先走過來,用手摸着墨越的額,還是燙手,不過比起昏迷前要好一點,說明他開始退燒了。
雨桐把藥袋子給了墨越,“按照說明吃。我幫你打包了一碗瘦肉粥,你先吃粥,吃了粥再吃藥,醫生說要吃藥打針一起來,退燒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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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越溫順地應着:“好。”
等程靈靈拿走她那份快餐後,雨桐再去把墨越的瘦肉粥端過來,見墨越一邊手吊着點滴,她便把粥放在牀頭櫃上,“你自己慢慢吃,還很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