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姨出來幫華宸開門,等華宸停好車並下車後,黃姨擔憂地對他說:“華先生,我們家先生不知道咋回事,送丫丫小姐回去後,一回來就把酒櫃裡的酒都拿出來喝,常先生來後,他還要唱歌,音響開得老大,會吵到左鄰右舍的。”
黃姨擔心很快便會有人過來敲門投訴了,大晚上的在唱歌,還讓不讓人睡?
華宸鎖着眉頭,低沉地問着:“墨越跟海雨桐發生了什麼事?”
黃姨搖頭,“我不知道,先生帶着丫丫小姐回來的時候,我看兩個人挺好的呀,丫丫小姐還陪先生吃過了飯,先生才送她回去的。”
華宸再問:“墨越沒有發瘋,做出傷害海小姐的事?”
“沒有,先生對她極好。”
華宸的眉頭鎖得更緊了,看來墨越是在路上和雨桐發生了不愉快。
不過雨桐還肯陪着他吃飯,應該,情況沒有差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吧。
說真的,如果不是雨桐的存在,華宸都不相信自己的總特助會有瘋狂偏激的一面。
“我進去看看。”
華宸進去,見到常長歡在喝着酒,看着墨越鬼嚎着。
“華宸,你趕緊勸勸他別再唱了,聽得我都要吐了,唱得真他孃的難聽。”常長歡一見華宸就讓華宸勸墨越,每次墨越鬧情緒,都需要華宸過來鎮壓,常長歡勸不住墨越的。
華宸也嫌墨越唱得難聽,他剛纔在屋外聽到都想吐了。
他二話不說,走過去把音響關掉,連帶地把麥克風的電源一併關掉。
墨越已有幾分的醉意,吼不出來了,他看向華宸,然後傻笑着:“華宸你來了,怎麼把音響關了呀,咱們來K歌。”
K你的頭!
華宸很想爆粗口。
他再上前把墨越手裡的麥克風搶走,扔給了常長歡,吩咐着:“把東西都收起來,免得他一會兒又鬼哭狼嚎,吵死人了。”
常長歡放下酒杯,幫着清場。
墨越把自己丟回沙發上,端起他剛纔沒有喝完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舉着空酒杯對華宸說:“痛快!”
“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是做了混帳事。”
“墨越,你平時瞧着不笨,怎麼在處理感情的事卻像腦袋進了水似的,你過去做了什麼混帳事,你自己還不知道?海雨桐怕你都是你的所作所爲導致的,你現在應該改掉你過去的缺點,好好地求得她的原諒纔是正事。”
華宸真被這個好友氣得想吐血。
墨越苦着臉:“我控制不住。她老說要我放過她,我衝口而出說要把她鎖在我家裡,一輩子不給她自由,然後……我們就鬧了起來。”
華宸扶額。
常長歡說墨越:“換成我是你那個童養媳,我也怕你,你把她當成什麼?愛一個人不是軟禁她,不是強行鎖她在身邊,而是讓她幸福,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你過日子。”
墨越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老說她無法忘記過去,說她心裡有陰影,她說她還愛着我,可她無法再與我走下去,我急,一急就那樣說了。”
“你沒有那啥她嗎?”華宸頭痛地試探地問。
對女人,真的不能用強的,華宸身上便有着血淋淋的教訓。
他與初曉的第一次雖說不是用強的,那時候初曉被下了藥,但事後,他逼她嫁他的時候,用的手段便是強的,他沒有軟禁初曉,但他請了很多人盯着初曉的一舉一動,讓初曉完全沒有自由。
本來,他是正濤的同學,初曉是正濤的妹妹,兩個人相識多年,在初曉的心裡,他是華宸哥哥,她對他並沒有厭惡之意的。但他那樣做後,等於親手抹掉了初曉原本對他的那點好感。
華宸嘗過其中之痛苦,他不希望墨越還走他的老路。
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亦會遍體鱗傷。
墨越搖頭,“沒有。”
他現在哪敢對雨桐用強的,那樣的話,兩個人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就是做了一點偏激的事,我要她下車,我說我去撞車,我死了,她就解脫了,就沒有人再糾纏着她,她,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很委屈。華宸,你說我是不是個混蛋?”
華宸咬牙切齒:“你怎麼不真的去撞死自己!”
混蛋?
說墨越是混蛋還是輕了,這傢伙簡直就是有病。
墨越扒着自己的頭髮,痛苦地道:“我果然做錯了。”
華宸和常長歡異口同聲地罵他:“你簡直就是錯得離了譜,活該!”
墨越:……
“怎麼辦呀,我該怎麼辦?”
華宸沒好氣地說:“涼拌唄。”
墨越:“……華宸,你幫幫我吧,我很愛丫頭,不能沒有她。”
“感情的事,誰都幫不到你,只有你自己去解決,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要用你的溫柔深情去取代海雨桐心裡的陰影,這樣你們倆纔會有未來的。她說要你分手什麼的,你當作沒聽見,學學商無極吧,趕緊的,你去找商無極取經。”
墨越滿臉疑惑。
華宸懶得理他,“我走了,我老婆還在家裡等着我呢。”
他從進來到現在連坐都沒有坐,罵了墨越一頓後,華宸撇下墨越便走了。
常長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搖頭,也走了。
墨越愣了片刻,然後開始給商無極打電話。
商無極絕對想不到,他是躺着也中槍。
接到墨越的電話時,商無極剛送凌熙回家,目送着凌熙進了家門。
“商無極,是我,墨越,華宸讓我跟你取經,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我家丫頭原諒我。”
商無極聽得一塌糊塗,什麼取經?
他還唐三藏西天取經呢。
“墨越,你是不是喝醉酒了?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我還沒有醉倒,知道自己說什麼,商無極,你趕緊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能讓我家丫頭原諒我。”
商無極笑,“墨越,你丫頭?我怎麼知道?我要開車了,開車的時候,我不想和你通電話,我要注意安全,爲了小熙保命。”
墨越罵他:“姓商的,你這是在向我秀恩愛嗎?知道我痛苦,我心愛的女人不理我,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刺激我。”
商無極:“……墨越,你醉了,我不跟你計較,就這樣了。”
“你先把經給我,華宸說的,要我跟你取經……”
商無極直接掛斷墨越的電話,心裡腹誹着華宸:死對頭給他添了什麼麻煩,讓墨越找他取經?取什麼經?
墨越都喝醉了,說話說得不清不楚的。
懶得搭理他。
但墨越不死心,繼續打電話過來。
最初,商無極還會接聽,到後面,商無極忍受不了墨越的電話騷擾,乾脆關了手機,這才得以清靜。
改天,他得找華宸,幹嘛讓墨越這個醉鬼騷擾他?什麼時候,華宸也學得這麼陰險了?
……
夢境。
文初曉又做夢了。
可能是她總在想着孩子兩週歲生日宴上發生過什麼事吧,好久不做夢的她,今晚又夢了。
地點是華家大宅。
孩子的生日宴會,這是上輩子的,初曉在夢裡倒是能分得清楚。
來了很多人,大都是與華氏有生意往來的人。
兩個孩子被打扮得如同王子公主,一模一樣的兩張小臉上掛着笑,使得他們更加的可愛。
初曉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但她連生日禮物都沒有準備。她就是露了露臉,然後就要離開華家大宅。
“初曉。”
母親見到她要走,叫住了她。
文初曉轉身看向自己的母親,淡冷地問:“媽,有事?”
文媽媽把女兒拉到一邊去,避開大家的注意力,然後低斥着她:“你想去哪裡?今晚是小宇和小詠的生日宴,你是孩子的媽媽,這宴會纔開始呢,你就想着離開,有你這樣做媽媽的嗎?”
文初曉漠然地說:“那不是我想要的孩子,生下來了,那便是華宸的,他們過不過生日,與我無關,我給他一點顏面,肯出來露露臉,已經夠了。”
“你!初曉,華宸就算有些地方是對不起你,但孩子是無辜的,那也是你的孩子,他們是你懷胎十月所生,你對孩子就沒一點感情的嗎?你捫心自問,孩子出生到現在兩週歲了,你抱過他們嗎?你關心過他們嗎?你是他們的媽媽,親媽媽!”
文媽媽被女兒氣得半死,沒有見過像女兒這般冷血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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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初曉盯着母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擠出話來:“如果有機會,我恨不得掐死他們!”
“啪!”
文媽媽氣得抽了她一巴掌,更氣得渾身發抖。
初曉捂住被母親打過的臉,扭身便走。
“初曉。”
文媽媽打了女兒,她也心痛,曾經純良的女兒,如今變得冷血無情,兩個外孫那麼可愛,爲何就不能軟化女兒那冷硬的心?
文初曉走得飛快,穿過庭院時,眼角餘光似是捕捉到在黑暗的角落裡,有兩個人站在那裡說着什麼,其中那個男人把一包什麼東西交給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似乎是大宅裡的一名女傭。
初曉沒有心思細看,就那樣一走而過。
那兩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