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宸迎着父親的視線,低冷地說道:“如果我繼續縱容着他,他會帶着華氏走向毀滅的,那樣我纔是真的對不起爺爺的栽培之恩。”
憑着華勁與商無極聯盟,就知道華勁一旦成爲華氏的總裁,商無極肯定會插足華氏的內部,商無極可是一直都想吞併華氏的。
當然,現在的商無極或許不會輕易伸手進華氏的內部。
也是商無極已經有所改變,華宸纔會逼着華勁公開與總部叫板,因爲華勁失去了最有力的盟友。
“他,都做了什麼?”華立羣的怒意漸漸平熄。
他這個大兒子行事沉穩,想來另有隱情,畢竟他不再打理公司,對公司的事情並不像以前那樣瞭解了。
“你大伯和大伯母說要去找律師,讓律師公佈你爺爺的遺囑,說什麼要分家。”華立羣主要是不想分家,其實華立英也不太想分,被妻子唆使再加上兒子現在帶着幾間子公司出走總部,被妻兒一激,華立英也就動了分家的念頭。
華宸抿脣沉默片刻後,對父親說道:“爸,你不用管公司的事,總之,我是不會讓祖宗創下來的基業受損的。不管爺爺的遺囑說了什麼,我相信爺爺是爲了這個家好,爲了華氏集團好。”
爺爺說過的,誰想奪權獨佔華氏集團,那麼那個人一定會變得一無所有的。
華宸堅信爺爺說的這句話是有遺囑留有一手的。
華立羣靜靜地看了兒子好幾分鐘,知道華宸手裡掌握了華勁的一些把柄,纔會這樣說的,考慮到現在當家人是兒子,華立羣就算心裡擔憂,終是選擇了相信兒子。
“既然你這樣說,那爸也就不管了,總之,你別辜負了你爺爺對你的期望。初曉用過飯了嗎?沒有的話,你給她送飯去,好好地照顧她。”
華立羣說着起身走開,很快又回來,手裡多了一束花,那些花是他親自培育出來的,開得特別好,他把未經包裝的花束遞給兒子,“你性子悶,想來是不懂得浪漫的,爸家裡養了那麼多的花,你也不知道送些給初曉,女人,要哄的。拿去吧,讓病房裡添些新鮮氣息也是好的,於初曉養傷有好處。”
“謝謝爸。”華宸從父親手裡接過了花束,沒有告訴父親,他其實送過花束給初曉的。
“嗯。”
華立羣嗯了一聲,“我先去忙了,最近的訂單很多,我忙得很,你媽又沒這個興趣幫我的忙。”華立羣說完轉身走了,重新去他的花房裡照料他的花花草草。
A市的花店大都是從華立羣這裡進貨,就算華立羣不再打理公司,憑着他對花草的喜好,也讓他賺得盤滿鉢滿。
華宸看着父親離開時的背影有點孤寂,父親那句話告訴他,其實父親是希望母親能與他一起共同經營山莊的吧。
只是,母親卻嫌父親整天與泥土打交道,放不下身段像父親那樣享受田園生活。
也怪不得母親的,奶奶活着時的規矩更加的嚴厲,母親被奶奶管教壓制了幾十年,生活習慣早就養成了,想讓她放下身段跟着父親一起去打理山莊,親自下田打理花草,怕是很難。
華宸想着,要不要隱晦地勸勸母親?或者讓母親經常去山莊裡住,住的時間長了,或許山莊的純樸氣氛能感染到母親。夏天了嘛,去山莊裡也算是度假。
十幾分鍾後,華宸坐着他的專車離開了華家大宅。
大房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來,不過華立英夫妻倆倒是留意着二房的動靜,並沒有如願地聽到父親的爭吵,而且華立羣出來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繼續去他的花房了。
華宸出來的時候,甚至還拎着保溫飯盒,不用問也知道是幫初曉帶飯。
等到華宸的專車離開後,周雪從屋門口走進屋,華立英問她:“怎麼樣?”
周雪搖頭,“我們又沒有過去,也不知道父子倆有沒有爭吵。”
華立英略一沉思,說道:“我們已經跟立羣提了出來,想來立羣也會跟華宸說的。咱們先不管他們二房怎麼迴應,我們要先去找龍律師,搶先看過爸的遺囑。”
周雪也覺得先看遺囑內容更重要。
反正她的兒子已經公開與華宸叫板了,兄弟爭權已成爲事實。
周雪忍了幾十年的怨氣,如同大壩缺了個大口子一樣,開始外面冒,堵都堵不住,她要全力以赴,幫助兒子奪權。
片刻後,華真從外面進來。
“小真回來了。”
周雪一見女兒便是滿臉的寵溺,迎上前去幫女兒拿包,華真由着母親幫她拿包,走過來在父親的身邊坐下,華立英歪頭看着女兒,問她:“這幾天你回來時都是一臉的怒火,在外面闖禍了還是誰得罪了你?”
“墨越連續幾天都不在家,我天天去找他,都撲了個空,他不在家,黃姨又不讓我進去。”
華真嘟着嘴,很生氣的樣子,“我連見都見不到他了。爸,媽,我哥什麼時候能當上總裁?等哥當上總裁了,我要他讓墨越娶我。”
華立英皺眉,斥着女兒:“全天下那麼多男人,你幹嘛非要墨越那個老男人?他比你大那麼多,而且他還是華宸的人,你以爲等你哥當上了總裁,墨越還能留在華氏集團?”
自己的女兒是真正的豪門千金,偏偏愛上的男人不喜歡她。
華立英想着自己捧在手心裡疼着長大的女兒,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都捨不得嫁給對方呢。墨越卻對他女兒不屑一顧,就算墨越很有本事,就憑着墨越對女兒的態度,華立英就不喜歡墨越了。
周雪也哄着女兒:“小真,你爸說得對的,墨越不喜歡你,你又不是沒有人要,何必非要他不可?”
“爸,墨越纔不是老男人呢,他是比我大了好幾歲,那又如何?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我就喜歡他,喜歡他的成熟,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一定要得到他。等我哥回來,我要跟我哥說說,千萬不要和墨越反目成仇,我還要嫁給墨越呢。”
華立英夫妻倆一臉的黑線。
這個女兒太任性,也太自私,想要的東西或者人,就一定要得到,也不管別人怎麼想的。
看來兒子的奪權計劃不能讓女兒知道,否則女兒會拖後腿的。
……
“花花。”
“爸爸,我要花花。” щшш☢ тт kan☢ ¢ ○
華宸抱着父親讓他帶來給病房裡添幾分新鮮氣息的花束進門,兩個聽初曉講故事,聽得昏昏欲睡的小娃娃,立即歡喜地翻身從牀上爬起來。
小詠更是在牀上揮舞着雙手,初曉怕這個小冤家會摔下牀去,不得已用一邊手環摟着她的腰肢。
華宸大步地走過來,把保溫飯盒放下,然後從花束裡分出一枝花給女兒,“諾,給你。”
小詠不接,她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整束花,奶聲奶氣地說:“少。”
丫頭知道嫌少了。
華宇卻伸來小手,接過那枝花,轉手就把花遞給初曉,“媽媽,花花,給你。”
初曉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接過了兒子送給她的那枝花,還攬過兒子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小宇一臉享受的樣子,小傢伙那副享受的樣子可是“惹怒”了他家的霸道父親。
華宸不客氣地單手把兒子從牀上拎下來,華宇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雙腳着地,站在牀前的他,一臉的懵逼地仰望着爸爸,他都討好媽媽了,爸爸怎麼還會生氣地把他拎下牀?
小詠也是個聰明的,眼見哥哥被爸爸拎下牀了,她很識趣地說:“爸爸,花花,給媽媽。”
初曉覺得好笑。
她這雙兒女越來越聰明瞭,也越來越會說話了。
華宸把花束遞給初曉,眼神深深地望着她,說道:“這些花都是爸種的,如今開得特別好,爸覺得我性子悶,不會送花給你,特意地剪了一大束讓我帶來給你。”
初曉:“……我現在基本上只能收你送的花。”公公是很少在家裡,不知道這個沉悶的男人早就學會了送花給她。
“以後也只能收我送的花,臭小子的都不能收。”
初曉失笑,“你口中的臭小子可是咱們的兒子?”
華宸垂眸看一眼還是一臉懵逼的兒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怪不得小詠那麼霸道,完全是繼承了你的性子。”初曉聞了聞花香,便把花束重新遞給華宸,“你幫我把花插在花瓶裡吧,爸種的花很好。”
公公是個很懂花的人,也是個惜花之人。
華宸幫愛妻把花插好。
初曉已經重新把兒子撈抱上牀,小傢伙烏黑明亮的大眼情一閃一閃的,初曉柔聲說道:“小宇,別和你爸計較,爸爸也沒有惡意的,就是心眼兒小。”
小宇似懂非懂。
“老公,我已經吃過了飯,我媽和我姐一起送了過來,我姐明天就要回去了。”初曉見華宸揭開了保溫飯盒的蓋子,連忙說道:“你還沒有吃吧,你吃,不用管我和孩子了,我們都已經吃過,我媽她們剛走的。”
姐姐文初晨終是想清楚了,要回去跟傅志帆離婚,還要拿回她多年付出的成果,絕不讓小三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