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不想讓他擔心,搖搖頭,“你都讓醫生幫我用了止痛藥,不是很痛的,你別擔心。”
華宸不相信她說的話,他輕輕地掀起被子,看着她的雙腳,他心如刀絞。
還好,送醫及時,否則她的雙腿都要鋸掉。
“輪椅我買好了,我也請了復健中心的看護,出院後,就讓她們幫助你做康復,這樣你就能早點正常走路。”華宸的手很輕很輕地落在她的腳上,那力道輕到讓初曉幾乎感覺不到他的觸摸。
初曉笑了笑,“老公,醫生都說了休養兩三個月就能正常走路的,你別擔心。”
華宸幫她把被子蓋回來,隨即俯下身來,把臉貼在她的臉上,低低的嗓音有着壓抑的痛,“我怎麼能不擔心,怎麼能不心疼,老婆,我以後都不會讓你受這種傷痛。”
初曉單手環上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我也會注意安全的,不會讓你再替我擔心。”
“咳咳——”
兩聲輕咳響起。
華良站在病房門口,有點尷尬地說道:“大哥,大嫂,我就打擾你們兩分鐘,等我把我侄兒女帶走了,你們繼續。”
華宸坐正身子。
初曉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心裡又有點惱小叔子進來也不知道敲門。
華宸說着弟弟:“怎麼不敲門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華良喊冤:“我敲了幾次門,你們都沒有迴應我,我以爲你們睡着了,便自己推門進來。”哪知道兄嫂在卿卿我我,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
難道是他敲門的力道很小?
華良記得自己敲門聲音並不算小聲,只要房裡的人沒有睡着都能聽見的。
“有嗎,我都沒有聽到敲門聲。”華宸神色自若,他站起來,同時也把睡着的兒子抱起,等華良近前了,他把兒子小心地放進弟弟的懷裡,輕聲說道:“你抱着小宇,我去抱小詠。”
華良先是柔聲說着:“小宇,二叔抱哈。”之後,對哥哥說道:“你把孩子交給我的時候,要提醒孩子,免得孩子突然醒來會被嚇到。”
華宸失笑,“知道了。”
弟弟很少照顧孩子,也知道這一點,看來將來弟弟娶妻生子後,也會是個超級奶爸的。
“老婆,你先休息。”華宸轉身又抱起了女兒,讓初曉先休息,他則是抱着女兒與弟弟一起出了病房。
身邊一下子就空了,初曉很不捨,但想到醫院裡始終不如家裡好,有華良和公婆照顧孩子,她和華宸也能放心,便把不捨壓下去。
再者,如果不把孩子送回去,華宸也沒有地兒睡,她可捨不得再讓他趴在牀邊睡,連睡躺椅,她都捨不得了。
摸過手機,初曉給凌熙發了一條信息,問凌熙在做什麼。
信息發出去後,凌熙久久都沒有回信息。
初曉以爲凌熙在忙,也不在意,把手機放回了牀頭櫃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着華宸回來。
可能是太無聊了吧,她再次拿過手機,發信息給凌熙。
凌熙依舊沒有回信息,初曉狐疑,改爲打電話,一打,發現凌熙的手機關機了,初曉愣了愣,嘀咕着:“怎麼關機了?是手機沒有電了嗎?”
華宸送孩子出去剛回來,聽到她的嘀咕,他接過她的話問:“怎麼了?你打電話給誰?”
初曉見他回來了,便把手機放在身側,華宸過來便幫她拿起手機,隨手放在躺椅上,“手機輻射很大的,睡覺時別把手機放在牀頭。”
初曉笑,“我總是那樣放呢。”
華宸故意揉揉她的頭,“以後不要這樣做了,會變傻的。”
初曉眨眨眼,她知道手機輻射很大,睡覺的時候的確是不要放在牀頭,“原來會變傻的呀。”
見華宸眼裡帶笑,初曉也笑,輕擰一下他的手背,嗔着他:“你耍我呢。對了,華宸……唔!”華宸忽然堵住她的嘴。
這個吻很溫柔,卻很煸情,初曉眯起了眼,淺淺地迴應他。
華宸很快便抽身離開,他怕再親下去,他會忍不住的。
她現在傷還沒有好,他不能碰她。
至少也要等她出院後。
初曉不滿足,但她臉皮薄,就算不滿足,倒是沒有纏着他,睜開眼睛時,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脣瓣上,便聽到他在說:“說過不能連名帶姓一起叫我。”
初曉:……
他敢不敢指天發誓,他是找藉口親她?
“剛纔想跟我說什麼?”華宸很滿意自己的一吻讓她忘記了其他事,眼裡只有他。
初曉這纔想起自己想說的話,“我休息的時候,凌熙來過嗎?她有沒有說什麼?怎麼她手機關機了,怪不得我連發兩條信息給她,她都沒有回信息。”
華宸黑眸閃爍着,“凌熙有工作的,她不可能時刻都過來陪着你,手機關機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吧。”
初曉張張嘴,又覺得他說得對,不過她還是嘀咕着:“自從有了手機這玩意兒,凌熙的手機就沒有關過機的。”
“凡事都有例外,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有商無極呢。”華宸往牀邊一坐,開始脫鞋,準備爬上老婆的病牀,與妻共眠。
初曉往旁邊移了移,扯動雙腿,又是鑽心的痛,爲了不讓華宸知道她這樣移了移,雙腿特別痛,她緊咬下脣,不讓自己因爲疼痛而發出聲音。
華宸還是發現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責備:“我佔不了多少位置的,你根本不用動。下次再這樣,我就睡在躺椅上。”
初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軟軟地說:“可我想讓你睡得舒服點,你別生氣嘛,就是移動的時候會痛一痛,現在又不痛了。”
對上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華宸再多的氣也撒不出來,只得輕捏一下她的俏鼻子,輕斥着:“就知道用可憐兮兮的樣子來對付我。”明知道他最心疼她,最捨不得她委屈,她偏偏就是用可憐兮兮來對付他。
不管他有多生氣,多硬的心腸,他都會軟下來的。
初曉笑,“那是你寵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寵你寵誰。”
“老公,你不怕把我寵壞了嗎?人說女人寵不得的,一寵就會上天。”
華宸寵溺地笑,“是誰說的?女人生來就是讓男人疼愛的,是讓她們的丈夫寵的,就算把你寵上了天,也是我寵的,我樂意,誰敢有意見?”
初曉心都軟成了春水。
她緊緊地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掌心對着掌心,形成心心相印。
“快睡吧,這小腦袋別胡思亂想。”華宸愛憐地湊到她的腮邊親了親,柔聲哄着她睡。
“你都把我當成了小詠。”初曉咕噥着,溫順地閉上了眼睛,與他十指緊扣的手並沒有鬆開,她也只有那隻手能動,另一隻手還在輸着點滴,醫生說還要連續日夜輸點滴三天,然後就改成只白天輸液,晚上不用了。
華宸寵溺地低笑。
他是把她當成女兒疼着,寵着的。
女人如果嫁到一個把你當成女兒疼着寵着的男人,恭喜你,嫁對了!
初曉睡着後,華宸悄悄地起身,再次走到陽臺外面打電話。
他已經開始對華勁動手,就算他現在還沒有空回公司,也要電話安排下去,以確保自己這一次出手,能夠撕下華勁的面具。
並不知道自家大堂哥已經計劃着砍斷自己左右手的華勁,此刻在黃金海岸酒店的頂樓,與商無極一起站在護欄前,邊喝着酒,邊眺望着遠方的大海。
“無極,你對凌熙是認真的嗎?”
華勁偏頭看着商無極,問道。
“凌熙和文初曉是好閨密,你和她一起,那你和華宸……打算化干戈爲玉帛?”
華勁這話是在試探,試探商無極有沒有可能與華宸成爲朋友。
商無極轉過身來,背靠着護欄,端着酒杯的右手略擡,酒杯湊到嘴邊,他優雅地呷喝着杯裡的酒水,之後,他笑着:“華宸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對手,沒有他與我爲敵,我會驕傲的,也會覺得人生很沒有意思。”
華勁也笑,“也是,人生若無對手,就會覺得特別的孤獨。”特別是站在高處的人,如若無對手,哪怕能站在高處俯瞰一切,也會感到高處的寒冷及孤寂。
華勁以爲商無極這樣回答他,等於是說不會和華宸成爲朋友。
“凌熙呢?你是認真的還是利用她?我覺得她不可能會背叛文初曉,如今的文初曉又不會拖華宸的後腿。”華勁的話題再次回到凌熙身上。
商無極看了華勁一眼,笑眯眯地問華勁:“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也合作過,你還不瞭解我嗎?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玩弄女人感情的混帳東西嗎?”
華勁就是玩弄女人的感情,只把女人當成牀伴,解決生理需要的,商無極那句話,含沙射影,暗指華勁是個混帳東西。
“凌熙,哪一點吸引了你,我很好奇呢。”華勁就當沒有聽出商無極在暗指他是個混帳東西,一臉不解的樣子,說着商無極:“而且你也不是現在才認識凌熙,怎麼到現在纔對她感興趣?凌熙是漂亮,卻不是你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主要的是她是文初曉的好閨密。”
“無極,你確定你真的不是在利用凌熙嗎?”
華勁真不願意相信商無極對凌熙動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