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保鏢再次低叫了一聲,提醒玉少彥該走了。
玉少彥再摸摸兩個孩子的頭,華宸對一雙兒女說:“小宇,小詠,跟乾媽說再見。”
“乾媽,再見。”
“乾媽,再見。”
兄妹倆聽話地再一次跟玉少彥道再見,玉少彥笑着點點頭,跟華宸說:“華總,我先走,你不用送了,好好照顧你太太。”
“玉小姐慢走。”
華宸沒有再送,就站在病房門口看着玉少彥離開。
等到看不見玉少彥了,他才牽着兩個孩子往病房而回。
“爸爸,給你。”
小宇把玉少彥送給他的玉扳指遞給華宸。
小傢伙也很聰明,當着玉少彥的面,他沒有把東西給爸爸,等玉少彥走了他纔給,免得玉少彥心裡不爽。
小詠見哥哥把東西給爸爸了,她有點捨不得,不過還是把玉手鍊遞給華宸。
華宸把兩個孩子牽到牀前,抱他們坐在牀邊上,柔聲叮囑:“坐好了,別摔着,也別碰到媽媽的傷口。”
初曉眼神柔和地注視着兩個孩子,林芝鳳和文媽媽在一旁說道:“病房裡悶,我們帶孩子出去走走吧。”孩子畢竟還小,也好動,老是把他們留在病房裡,就算不吵不鬧,在牀邊亂動的話,不小心就會碰到初曉的傷。
華宸嗯了一聲,兩位媽媽上前來把兩個小娃娃抱下了牀,小詠很不捨地掙脫奶奶的手,一把摟抱住華宸的小腿,仰起稚嫩的小臉,說道:“爸爸,抱抱。”
華宸沒有抱女兒,只是摸了摸女兒的頭,溫聲地說:“小詠,爸爸有些話想跟媽媽說,你先跟奶奶出去玩好不好?”
小詠沒有索抱成功,嘟着小嘴兒,顯得有點委屈。
總覺得爸爸越來越不愛她了,更愛媽媽。
扭頭看看牀上的媽媽,奶奶和外婆都說,媽媽受了傷,要養傷,讓她和哥哥不要吵着媽媽,更不要壓到媽媽的傷口,想到媽媽對她和哥哥的好,比爸爸還溫柔,小詠的委屈便消減幾分。
好吧,看在媽媽受傷的份上,她就把爸爸讓給媽媽了。
小霸道鬼帶着幾分的不捨,跟着奶奶出去了。
很快,病房裡便只有華宸夫妻倆。
華宸把玉少彥贈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放到初曉的手裡,讓初曉看看,初曉看過後說道:“玉質非常好,價格不菲,玉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許如茵好像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不管她是什麼來頭,她對我們沒有敵意便行。”
初曉把孩子的禮物遞迴給華宸,“玉小姐身體太弱了,看着就讓人心疼。她送給小宇兄妹倆的禮物,你幫他們收着吧,等他們再大一點了,便給他們隨身帶着,是他們乾媽送的,戴着,也是對他們乾媽的一種尊重,讓玉小姐知道在孩子的心裡,他那個乾媽是有地位的。”
“嗯。”
華宸把禮物放好,他在牀沿邊上坐下。
見初曉似在深思,他問:“老婆,怎麼了?”
“宸,你有沒有覺得玉小姐與正常的女人不太一樣?他是很美,瘦弱,不過個子很高,比如茵姐都要高,女人當中鮮少有那麼高的。他的手也比我們女人的手略大一點,不過相較於你們男人來說還是算小的,他說話的聲音壓得低,顯得低沉,聽着總有點幾分男人的意味,我留意過了,他還有喉結。”
華宸笑了笑,“你倒是觀察得細微。”
“這麼說,你也留意到?”
“我只留意到他有喉結,知道她說話低沉,不過她的喉結也不是很明顯,有些女人的喉結也會較爲明顯的。”
初曉突發奇想地說:“他會不會是個男的?”
華宸瞠目。
然後,他摸了自己的胸膛一把。
初曉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指玉少彥胸前不像男的。
初曉一想也是,雖說玉少彥柔柔弱弱的,不過胸前可不太平,還頗有點豐滿呢,如果真是男的,哪來豐滿?胸肌,以玉少彥那樣的體質,是不可能結實到那般豐滿。
她失笑地吐吐舌頭:“看來我是想多了。如茵姐喜歡的是女人,玉小姐要是個男人,如茵姐肯定不喜歡他的。”想了想,她又說:“世事無絕對,就算玉小姐真是個男人,說不定如茵姐也會喜歡呢。玉小姐那副模樣,我見猶憐的,連我都想把他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真如玻璃一般,擔心摔碎。”
上輩子的許如茵是有喜歡的女人,不過不是玉少彥,許如茵對自己的愛人也保護得周密,反正在她跳天橋自殺的那一年,許如茵的愛人都還沒有被人曝出來。
她是偶爾看到過許如茵和那個女人親吻,不過上輩子的她和許如茵沒什麼交情,她除了當時震驚之外,倒是沒有把自己看到的散播出去。
主要也是上輩子的她衆叛親離,凌熙又早死,她有什麼想說的話,都不知道該跟誰說。
華宸想到自己那個好哥們的性子,嘆息:“不管玉小姐是玉小姐還是玉先生,如茵愛上他的話,終究是會傷心的。玉小姐的身體太差了,誰知道能活多長時間?相愛的兩個人,最痛的莫過於陰陽兩隔,獨留一人帶着對對方的思念,孤獨地過一生。如茵性子如同男兒,她也把自己定位在男人的位置上,肯定是把玉小姐當成‘妻子’看待的,一旦失去所愛,珠寶界估計會失去一位天才設計師。”
他倒是想勸勸許如茵,但感情的事卻不是可以相勸的。
“玉小姐是什麼病呀?宸,咱們有沒有認識的好醫生,介紹一個給玉小姐看看,要是能把他的病治好,如茵姐以後也不用傷心。”從許家宴會開始,初曉每次看到許如茵,都會看到玉少彥陪在她身邊,她對玉少彥關懷備至,寵愛萬分,就如同華宸寵她一樣。
許如茵分明就是愛上了玉少彥,把玉少彥當成了珠寶一樣。
玉少彥對許如茵就更不用說了。
相愛的兩個人,哪怕是百合,最後卻要留一個人孤獨地活着,那種痛絕對是鑽心的。
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生命重來一次,初曉想幫許如茵和玉少彥,除了介紹好醫生,別無他法。
華宸點點頭,“我會跟如茵說說的。以玉少彥的情況,他病勢很重,但還能活着,想來是她的家人遍請了名醫才保住她的性命,我們介紹的醫生或許幫不到她,不過也是我們的心意。”
“鈴鈴鈴……”
華宸的手機響了。
他看看來電顯示,歉意地對愛妻說:“老婆,我先接個電話。”
“好。”
華宸拿着電話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陣頭接聽電話。
也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聽完電話後,臉色深沉,片刻後,他手機也收到了好幾張相片,相片中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親密無間,或在一起吃飯,或一起逛街,或親吻,或滾牀單……
而那個男人,華宸也認識,還與他是連襟呢,便是文初曉的姐夫傅志帆。
文初晨回孃家也住了一段時間,從她回來開始,初曉便覺得姐姐心情抑鬱,只是在家人面前強裝歡顏,又什麼都不肯說,再者,上學期間,她把女兒傅文雯帶過來,如果只是請幾天假倒也正常,但母女倆在文家住了一段時間,文初晨看樣子還要繼續住下去。
如果不是初曉出了事,文初晨還打算去找工作呢。
她在那邊不是有一份工作的嗎?還是高級白領,收入絕對不會低的,而且她老公在那邊,她特別愛傅志帆,卻捨得夫妻兩地分離,肯定是有問題的。
不僅如此,文初晨還透露了要在A市幫女兒找間學校。
初曉很關心姐姐的婚姻,華宸又很心疼妻子,捨不得她憂,捨不得她慮,他向初曉承諾過,會幫她調查一下文初晨與傅志帆的婚姻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現在結果出來了。
傅志帆出軌。
文初晨有可能極力挽回,但挽回失敗,被傅志帆以及小三傷得太重,纔會絕望地帶着女兒回孃家吧。
傅家本來生活不太富裕,是傅志帆娶了文初晨,文家給了文初晨一大筆的嫁妝帶過去,她又拿出嫁妝給傅志帆創業,對傅志帆的兄弟姐妹也是諸多的幫助,傅志帆娶了文初晨這樣能幹又旺夫的妻子,才發了家的。
可是傅志帆也像很多男人一樣,發家了,心便野了,記不起妻子對自己的幫助及付出,夫妻同艱苦共患難走過來,生活平穩了,有錢了,卻無法共享富貴。
文初晨爲傅家付出那麼多,勞心勞力的,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像快四十歲的女人一樣,她與初曉站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都會猜測她們是母女關係。
華宸知道文家當初其實是不贊成文初晨嫁給傅志帆的,傅家不僅沒錢,傅志帆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家人太多不說,又離A市太遠。做父母的,大都希望女兒嫁得近一點,這樣也能常常見面。
嫁得太遠了,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女兒在婆家過得是好是壞,孃家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