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下班,凌熙都會去醫院看看初曉,今天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她就匆匆地走人,母親告訴她,初曉醒了。
懸了幾天的心總算能放下來。
凌熙哪裡還能安心工作,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醫院裡看初曉。好在她的工作是銷售,只要說一句去見客戶,就算不回公司,也沒有人會說她什麼。
她在這家公司幹了多年,從銷售菜鳥成爲金牌銷售,領導很器重她的。
剛走出辦公樓,遠遠看到有人抱着一大束的鮮花站在她的公司門口,她瞧着怎麼像商無極?
這幾天因爲大家都在擔心初曉,凌熙與商無極之間難得太平,三天來都沒有吵過嘴了,凌熙還挺感激在初曉生死未卜時,商無極能陪着她在一旁等着,借了肩膀給她靠靠。
凌熙不急着去開車了,她先朝公司門口的方向走去。
在門口等着的人正是商無極。
初曉一醒,商無極便收到了消息,通知他的人當然不會是凌媽媽,雖說這三天來他表現得挺好的,並沒有針對華宸,更沒有對華宸落井下石,可是凌媽媽看到他和凌熙一起,凌媽媽就當大燈泡,硬是插進他和凌熙之間,不讓他挨近凌熙,看他的眼神,那是嫌棄。
商無極心裡苦呀,他自認很優秀,怎麼到了未來岳母這裡,他收穫的不是滿意,而是嫌棄?他商無極是有點無恥,還沒有無恥到被人嫌棄的地步吧?
可那是未來岳母,就算凌媽媽拿掃把打他,他也不能得罪的。
商無極想第一時間知道文初曉的消息,有的是法子,他在醫院裡請了熟人幫忙,別以爲華宸有熟人,他也大把熟人的。
只要文初曉一醒,他立即來找凌熙,因爲凌熙肯定會去醫院看初曉的,他得逮着一切機會表現自己,與凌熙相處,讓她漸漸愛上他。
隨着距離的拉近,凌熙看清楚商無極那張臉了,剛纔她會覺得是商無極,是對這廝的身形熟悉了。
商無極見到凌熙出來,俊秀的臉上滿是笑容,在他抱着的花束的烘托下,凌熙頓時覺得他人比花嬌。嗯,這是用來形容女人的貌美,不適合形容男人,不過凌熙就覺得此刻很適合形容商無極。
“小熙。”
商無極含笑叫着凌熙。
凌熙俏臉微繃。
商無極知道她不喜歡自已叫她小熙,唐先生都可以叫她小熙,他爲什麼不能叫?他和她,親過了,抱過了,還睡過了,說是夫妻倆也不爲過,就應該叫得親暱點。
“你怎麼又來了?商氏集團是不是倒閉了,以至於你這個大總裁整天無所事事?還有,別叫我小熙,小熙不是你叫的。”
商無極笑眯眯地瞅着凌熙,“是呀,商氏要倒閉了,我需要找個女人來包養我,淩小姐,你能包養我嗎,我不要你給我多少錢,只要給我飯吃,給地方我住就行。我還能幫你做很多事情,洗衣做飯都沒問題,最擅長的便是暖牀。”
凌熙:“……”
“你比我小了好幾歲,我叫你小熙怎麼了?憑什麼唐先生和你只見了幾面,就可以親暱地叫你小熙?我們倆睡都睡過了,我還不能叫你小熙?那我不是吃虧了,我商無極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
說到底,商無極是在吃醋。
私底下,他“偶遇”過唐先生,也警告過唐先生,凌熙是他商無極喜歡的女人,唐先生識趣的就別再追求凌熙。
唐先生卻不畏懼他的身份呀,真是的,往日商大總裁這個身份挺好用的呀,可以說是呼風喚雨,誰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大多數人都是巴結奉承他,討好他了,只要他的指縫漏一點出去,別人都能大賺一筆。
偏偏唐先生不懼他的身份,言明瞭,大家公平競爭。
笑話,這個世上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商無極追凌熙,從來不想與別人公平競爭,好吧,那是他的優勢在凌熙這裡發揮不出來,如果公平競爭的話,他必輸無疑。
他唯有無恥一用,用管姨的話說的,反正他在凌熙面前表現得無恥了,乾脆就把無恥發揮到淋漓盡致,更上一層樓,只要能抱得美人歸,商無極不怕的。
“商無極,你小聲點,誰和你睡了?你別抵毀我的聲譽。”凌熙最怕就是商無極這張大嘴把她在他牀上睡了一晚的事捅出來。
媽媽又跟她說了多次,說商無極不是她的良配,勸她不要和商無極一起。
以往,媽媽說什麼,凌熙都認同媽媽的話,她也不喜歡商無極,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媽媽說的次數多了還是其他原因,現在再聽到媽媽說商無極不是她的良配時,她有點煩。
上次的相親因爲初曉出事,她沒有見着。
介紹人,自己的親姨說了,等過幾天再幫她安排一下,讓她和那個男人見一面。
商無極把花束遞給她,凌熙不接,他說道:“文初曉醒了,你肯定是要去醫院看她的吧,你好意思空着手去?我幫你買了這束花,這樣你就不用空手去了。你要是不收,那我就親自送去,你看我這是紅玫瑰,我送去給文初曉,你說華宸會不會酸溜溜的?”
凌熙:……
她沒好氣地接過了花束,說他:“去醫院看病人,你怎麼就買了這樣的花束?”
商無極準備的花束明明是送給情人的。
商無極順手拉起她,拉着她上了他的車,他還體貼地幫她繫上安全帶,凌熙的臉莫名地有點熱,嘴裡說着他:“我自己來,不必你體貼。”
“你抱着花束不方便,我很樂意體貼你的,免費的,不收你錢。”
商無極笑嘻嘻地回到車上,很滿意地看着凌熙抱着他送的花束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小熙,這花束其實是送給你的,你剛纔不肯收,我纔會拿文初曉做藉口。話說,你把文初曉看得比我還重,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已經夠多的情敵了,還要吃文初曉的飛醋。想來,華宸對你如同我對文初曉一樣的。”
華宸對文初曉的深情,也讓商無極大開眼界,更加震撼,從華宸和文初曉的婚姻中,商無極也悟出了一點。
只要情深不移,一直對心愛的女人好,哪怕她一開始是恨你的,到最後也會被你感化,然後接受你的愛。
所以,不管他和凌熙面前有多少阻力,他都不會放棄。
凌熙橫了他一眼,作勢就要把花束往他懷裡塞,他趕緊低叫:“我要開車。”
凌熙才作罷。
商無極一邊開着車一邊抱怨:“不就是送你一束花嗎,又不用你還的,是送的,咱倆什麼關係呀,送你一束花怎麼了?”
追妻,不都是從送花開始的嗎?
有幾個人像華宸那樣,直接睡了,等肚子大了後就逼婚?
商無極也想逼婚,不過凌熙不是文初曉,他也不是華宸,他做不到像華宸當初那樣強勢,只要是他心疼凌熙,不想讓她帶着怨氣嫁給他,他希望她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畢竟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是文初曉。
“你說咱倆什麼關係?商無極,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那個晚上的事你再提起,我跟你絕交!”
“我不提起,你就跟我交往了?”
“你想得倒美。”
商無極撇撇嘴,“那你得同意我叫你小熙,不要讓其他男人叫你小熙,你的家人除外。”
“威脅我?”
商無極笑,“別說威脅那麼難聽,咱倆睡過了是事實嘛,雖然我醉得一塌糊塗,也抹不掉我壓了你一個晚上。”
凌熙當即就扯開安全帶,“我要下車!”
“凌熙,你別鬧了,我不逗你了,行不,趕緊的繫上安全帶,前面是紅綠燈,要拍照的,你不繫安全帶,被拍到要扣分的。”
扣分事小,她的安全更重要。
凌熙罵着他,“就要讓你被扣分,最好扣光光,吊銷你的駕駛證。”嘴裡罵着,手上卻有了動作,自己把安全帶繫上了。
商無極是個嘴賤的,見她繫上安全帶了,又恢復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吊銷我的駕駛證,那我天天坐你的車,我也能省去一大筆加油錢。”
凌熙又好氣又好笑。
“你怎麼知道初曉醒了?”凌熙換了個話題。“我都是剛剛接到我媽打來的電話。”
商無極扭頭看她一眼,一副深情的樣子說道:“文初曉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很關心她,我愛你,便會愛屋及烏,自然也會留意着她的事,我知道你這幾天因爲她的傷,吃不好,睡不好,你爲她擔憂,我爲你心疼,便留心着醫院裡的情況,只要她一醒,馬上來接你去醫院看她,免使你擔心。”
她爲初曉擔憂,他爲她心疼。
這句話,就像一塊石子,扔進了凌熙的心湖,蕩起了層層漣漪。
“你來之前是不是吃了蜂蜜?那嘴巴說話都帶着甜味。”
凌熙心裡有點變化,嘴上還硬得很。“你喜歡處處針對華宸,只要與華宸有關的事,你都會盯着的,能把自己的陰險無恥說得那般情深意重,商無極,你讓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