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這樣生氣,撇開那晚的事哈。”商無極自知強吻她一事讓她最是生氣,但除了那件事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來,他還做了什麼事讓她如此生氣的。
凌熙冷笑,“你是不是在扶持沈燁?你想利用沈燁來對付華宸對不對?你也想利用我對不對?商無極,咱們也認識了好幾年,你真喜歡我,用得着等到現在才向我表白嗎?過去咱們見面的時候,你的眼睛可是長在頭頂上的。所以,拿着你的花束滾蛋,想利用我來對付華宸和初曉,沒門!”
凌熙罵完了商無極,還擡腳踹向他。
原因無他,見到他就會想起被他強吻時的憤怒及無助。
商無極捱了她一腳,痛得他跳起來,“凌熙,你能不能打聲招呼再出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踢人很痛的。”
凌熙皮笑肉不笑,“商無極,我現在要踢你一腳,你站着別動。”
“不動的是傻瓜,哎喲!凌熙,你再踢我就跟你反臉了!”商無極捱了兩腳後,黑着臉警告凌熙,“不就是咬了你兩口嗎,你要是氣不過的,我可以讓你咬回來的。”
“但是,凌熙,我真的不是利用你,以前沒有你,我還不是和華宸鬥得你死我活的,我有那樣的本事,有那樣的能力……凌熙,是誰在你面前說我扶持沈燁的?誰拖我後腿了!凌辣椒,你先別走,我爲了給你送花,早餐都沒有吃,你得陪我出去吃早餐。”
見凌熙懶得再搭理他,商無極開始發揮他的無恥粘功,抱着花束大步地追趕着凌熙,很快就堵住了凌熙的去路,凌熙往左走,他便往左走,凌熙往右走他也往右走,把凌熙氣得又想踢他。
“讓開!”
凌熙命令着。
“我餓了。”
凌熙黑臉,“你餓了你不會去吃飯,跟我說就能填飽肚子了?滾!”
“凌熙,你別這麼兇嗎,美人兒要溫柔點的。不過,我就喜歡你的兇樣兒,夠味,夠辣!”
凌熙:……
伸手,商無極攫住了凌熙的一邊手,凌熙有躲避的,但避不開,這個男人發揮他的霸道本色時,她經常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走吧,咱們出去吃飯,吃完了飯我帶你去逛街買鞋,你平時總是自己開着車上班,不能穿着高跟鞋。”商無極發揮霸道本色攫住了凌熙的一邊手後,霸道地拉着凌熙走。
凌熙用力掙扎,都掙不開他的大手,氣得她罵他:“商無極,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又踢的了!”
商無極歪頭,微眯着閃爍危險氣息的眼睛,“你踢我一次,我就親你一次,凌熙,我說到做到,當然,你可以懷疑我的可信度。”那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藉口親她。
她的味道甜美,嘗一次便上癮。
“你敢!”
商無極倏地施力,凌熙整個人就被他勒入了懷裡,他僅用一隻手就控制住她的雙手了,在這個時候凌熙才明白,她能踢到商無極,那是商無極縱容的結果。
他,其實力道極大,身手敏捷。
貌似這些大總裁平時很喜歡鍛鍊身體,故而身手都是極其敏捷的。
“商無極,你放開我!”凌熙被迫貼在商無極的胸膛上,讓她瞬間就想起了商無極的狼吻,她有點心慌,極力地想掙脫商無極的鉗制。
商無極俯下頭來,灼熱的脣舌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邊,說出來的話低啞又夾着誘惑:“凌熙,當一個男人說要親你的時候,你千萬別說敢不敢的話,那樣就像是在刺激對方親你。其實,你想讓我親你,只管開口,我保證免費貢獻我性感的脣瓣來滿足你。”
下一刻,他抱着腹部,彎下了腰。
凌熙掙不脫他大手的鉗制,竟然用膝蓋狠狠地頂了他的腹部兩下,痛死他了!
幸好沒有頂到重要部位,否則她就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到時候可別怪他沒有盡到丈夫的義務哈。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商無極已經把凌熙看成了他的妻子。
當然了,這是他一廂情願。
凌熙用膝蓋頂了他的腹部後,讓他痛得不得不還她自由,之後,她搶過他手裡的花束,朝他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砸,很快,那束花便成了殘花,最後,凌熙把花束扔到他身上,轉身走了。
“凌熙……”
商無極蹲在地上,手還抱着腹部,痛苦地叫着凌熙。
凌熙走了幾步,覺得他的痛苦不像是假裝的,忍不住又停下來,扭頭看他,卻看到他一手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花束,另一邊手去撿着掉得到處都是的花瓣。
他嘴裡還在喃喃自語:“我媽親手栽種的花,她走了,沒留下什麼東西給我,就留了一片花海,我平時視若珍寶,別人要是摘了一朵,我就跟他拼命。”
商無極的神色悽楚,他雖然叫住了凌熙,此刻,他卻沒有看凌熙,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手上的動作輕柔至極,小心再小心地撿拾着那些花瓣。
此情此景,讓凌熙的心莫名地揪緊。
他對亡母的感情有多深,她是知道的。
在鎧斯酒店的頂樓,他過生日的那天晚上,他一杯一杯地灌着酒,憶着他的母親。在他母親死後,他甚至有十年都不曾過生日。
只因,他的生日和他母親的忌日連在了一起。
他會想起亡母,那悲痛讓他不願意過生日。
本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凌熙,忽然覺得自己錯了,重傷了商無極。
她慢慢地踱回到商無極跟前,蹲下身去,幫着他把散落一地的花瓣撿拾起來。
“那個……我也是一時憤怒纔會用花砸你的。”凌熙話裡有着歉意。
商無極是很無恥,但他對他母親的那種感情卻讓凌熙感動。其實,商無極內心是很渴望關愛的,以往給他關愛的人是他的母親,母親一死,父親花心無情,弟妹還要依賴他,他便覺得無人關心他了。
他渴望溫暖,偏偏商家大宅裡只有冷冷清清。
“我以爲我送上對我來說是最珍貴的花束,你會看到我的真誠,可是你把花都砸壞了,砸碎了,朵朵花,片片瓣,都是我媽的心血呀。”
商無極輕輕的話語讓凌熙歉意更濃。
“我……”
凌熙不知道該怎麼彌補,見他還是很難過的樣子,她試探地問:“要不,我收下你這束花,你別難過了好嗎?”
商無極垂着頭,目視着殘花,睫毛不時地眨着,凌熙有點意外地發現他的睫毛挺長的,耳裡聽到他在說:“花都被你砸了,花瓣幾乎掉光,這樣光禿禿的一束花,就算你肯收下,我也不好意思再送。”
“那你想怎樣?”
凌熙受不了商無極這副想哭的樣子,他的睫毛眨一下,凌熙都怕他眨掉淚珠。
當然,商無極並沒有掉淚。
不過他垂着頭,凌熙看不到他的眼神如何。
“花是我媽生前種的,我守護了十年,被你毀壞了,我要把它們帶回去,埋在其他花枝底下,讓它們去天國陪伴我的媽媽。”
凌熙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跟我回家,我另外再剪幾枝花紮成花束送給你吧,你千萬別再毀壞,那可是我媽的心血,我視若珍寶的呢。”
繞了一大圈,商無極總算繞出了他的陰謀詭計,無非就是想讓凌熙收下他送給她的花。
凌熙:……
她怎麼生出一種被坑了的感覺?
“既然是你媽的心血,你視若珍寶,我更加不能收你的花,商無極,我先走了。”凌熙站起來匆匆地離去。
纔不要被他坑到他家裡呢。
去了他的家裡,天不黑,她怕是都無法脫身,最怕的是天黑了也無法脫身,那就麻煩了。
凌熙還在心裡罵着商無極太狡猾。
剛剛撿花瓣那一幕,他是利用她的同情心來算計她的,幸好她醒悟夠快,否則又被算計去了。跟這種無恥又狡猾的人打交道,他要是不讓着你,真的分分鐘算死你。
這一次,商無極沒有再攔她,更沒有開口叫她,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她嬌俏的身影漸行漸遠,之後進了文家的別墅。
她怪他幫着沈燁!
她怪他針對華宸!
到底是誰在她面前抵毀他的?
華宸,肯定是華宸。
商無極幾乎是不用猜測,不過想到華宸向來不喜歡嚼舌根頭,雖說凌熙和文初曉是好朋友,但華宸和凌熙並沒有多少話題的,按理說華宸不可能在凌熙面前說他的壞話。
在人前說人壞話的人是他商無極。
嗯,不說自己無恥哈。
不是華宸的話,便是文初曉了,應該是華宸跟文初曉說,然後文初曉就跟凌熙說。
商無極在心裡罵着文初曉:坑夫大王,你坑華宸就算了,幹嘛連我都坑呀,我追凌熙容易嗎?不奢求你幫我一把,你居然在我背後扯我的後腿!
哎呀,頭痛,有文初曉這樣的小人在,他何時抱得美人歸?
文初曉:真是躺着都中槍!
商無極又想起管姨的話,頓覺心情不好,抱着那束殘花上車,很快便開車離去,同時打電話給華勁,約華勁在黃金海岸見面。
春末夏初,黃金海岸從冬天的沉寂漸漸復甦,再過一個月,那裡的遊人便會增多,商氏旗下的黃金海岸酒店亦會一如以往般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