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謝謝。”文初曉淡淡地回絕了華勁的好心。
叔嫂的關係都不好,她不想坐華勁的車,再說了她是回她和華宸的小家,距離並不遠,走上幾分鐘的路就能到達。
真讓華勁送她一程,到了家門口少不了還要請華勁進去喝杯水。
她現在心急着去找華宸,沒空請華勁喝水,也不喜歡請華勁進她的小家。
上輩子的華家大房可沒少算計她,欺負她。
“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我大哥呢?怎麼是你帶着孩子過來,你還把孩子留給我二嬸看着。這,有點不正常呢。初曉,你和我大哥是不是吵架了?”
文初曉明顯就不想和華勁多說話,偏偏華勁就喜歡問東問西的,那雙賊眼烏溜溜地轉着,不知道又想在算計什麼。
橫了他一眼,文初曉的口吻變得不太好,“華勁,那是我的事,沒必要告訴你。”
說着,她懶得再搭理華勁,扭身往前走。
華勁沒有馬上開車離開,而是停在那裡,看着文初曉離開,等到文初曉走遠了,他按上車窗,說了一句:“越來越有味兒了。”
之後,他把車開走。
沈氏裝修公司今開開業,他去捧捧場。
……
華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裡,華宸埋首處理着公事,靜個辦公室比以往要安靜數倍,因爲電話不會隨時響起,也不會有人隨時來敲門。
有點困了,他暫時停下來,把手裡的簽字筆隨手一放,身子往後靠了兩分鐘,然後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咖啡杯,準備進茶水間裡給自己再煮一杯咖啡提提神。
晚上休息得太晚,早上又起得太早,以往他上午只喝一杯咖啡的,今天喝了一杯咖啡,他覺得撐不住。
“蹬蹬蹬。”
外面忽然響起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
是誰來了?
華宸有點好奇。
他今天回公司辦公,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的。
還有,有人進來了,保衛科那裡也不通知他一聲?
“蹬蹬蹬。”
腳步聲越來越近,華宸聽得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熟悉,那是他家初曉吧?
華宸手裡捧着空杯子,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了門,便看到了文初曉踩着高跟鞋,披着長髮,挽着他送給她的名牌手袋,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走向他。
華宸差點看呆了。
他知道他家初曉很漂亮,不管是化了妝的還是素面朝天的,她都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她披着長髮呀,平時她都是把頭髮盤起來,就算不盤起來也會用個髮夾夾住。他也很喜歡她的那頭秀髮,覺得特別的飄逸。
記得他剛愛上她的那一年,她才十八歲,水靈靈的,長髮及腰,喜歡穿素雅的裙子,夏天的時候,站在她的背後,看着她披在腦後的那頭秀髮,他就覺得那是最亮麗的風景。
那會兒,他每次都只能在她的身後偷偷地看着她。
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從來不知道他偷看她,更不知道他有多麼的羨慕沈燁。她是二十三歲時嫁給他的,從她十八歲到二十三歲,這五年中,她都是披着頭髮,從來不綁,沈燁應該和他一樣,喜歡她漂亮飄逸的秀髮吧,故而,她爲沈燁留長髮,從來不綁。
嫁給他後,她就開始綁起頭髮了,更多的時候是挽成了高髻別於腦後,雖說那樣子的她看起來也很好看,但華宸還是喜歡披着長髮的她,更喜歡看着她走路時,那秀髮隨風飄揚起來,真的很好看。
文初曉一步步走過來,走到華宸的面前停下來,微仰着頭看他。
夫妻倆還是同牀共枕的,但卻有一個星期,她未能看到他。
此刻,看着他,文初曉生出了點點的心疼。
他瘦了。
他憔悴了。
他的眼睛裡染滿了血絲,那是嚴重睡眠不足引起的。
一個星期的早出晚歸,怎麼能不憔悴,怎麼可能睡得夠呀?
在來公司的路上,文初曉想着見到了他時,她該怎麼開口問他,現在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伸出了手,摸上他的臉,一邊摸着一邊心疼地說:“老公,你瘦了。”
華宸僵住身體,捧着杯子的手緊了又緊,死死地盯着文初曉看。
再累,能得到她一句心疼的話,值了!
下一刻,他手裡的杯子被文初曉搶過去,她揭開了杯蓋看了看,裡面還殘留着一點咖啡汁,她霍地仰臉問他:“喝了多少杯咖啡?”
華宸:老婆這是什麼反應?
畫風變得很快,他都還沒有從她心疼的話裡回過味來呢。
“說!”
華宸抿着的脣瓣一張,答道:“我,我才喝一杯。”老婆,你的反應未免太大了吧。
“喝了一杯,你還捧着杯子幹嘛?打算再來一杯嗎?你昨天晚上幾點回家的?今早幾點出門的?華宸,你要是吃醋,你就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何必折騰自己,一句話也不說就和我冷戰,早出晚歸折騰自己的身體害誰心疼呀?”
文初曉是很心疼華宸,但也很生氣。
他要吃醋,要怪她,甚至罵她,她都可以接受,但他這樣折騰自己,她就生氣。
人都瘦了一圈,是忙的。
精神狀態也不好,他以爲他華宸是鐵打的?鐵打的還會生鏽呢。
“初曉,我沒有。”
“你還說你沒有,你說,從我把電瓶車還給沈燁後,你都做了什麼?你吃醋,你怪我,你認爲我還想着沈燁,還想和他一起是不是?你話也不多說兩句就回了公司,之後一直早出晚歸,早出晚歸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避開我,與我打冷戰嗎?”
文初曉的委屈,心疼,憤怒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一下子噴出來。
華宸數次想張嘴解釋,都被她憤怒地打斷了。
知道愛妻誤會了,華宸心裡急,張嘴還沒有說話就先被愛妻打斷,他更是着急,最後乾脆把初曉用力地勒入了懷裡,再低頭吻上她的脣。
初曉正在氣頭上呢,他親過來,她就咬他。
他被咬得痛了,也不肯放開她,緊緊地勒住她,不讓她掙扎,脣上急切地掠奪屬於她的芬芳,他的嘴巴被她咬傷,流着血,他就和着他的血加深這個吻,她嘴裡有他的血,他嘴裡也有。
文初曉掙扎不了,又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瞪着近在咫尺的臉,她終是心軟地鬆齒,不再咬他,改而熱切地迴應他的吻。
察覺到她的迴應,華宸的霸道變得溫柔。
一吻之後,華宸捧着初曉的臉,以額抵着她的額,微喘着氣,柔聲解釋:“老婆,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和你冷戰,我也不是在氣你和沈燁見面。我承認我當時是吃醋,甚至因爲吃醋變得有點無理取鬧,不過我很快就看開了。你和沈燁畢竟有着多年的感情,你們之間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我不能逼着你一下子就忘記他的。我也覺得我不必再嫉妒他,你現在是我華宸的妻子,該是沈燁嫉妒我纔對。”
“你學着平靜面對沈燁,我是很開心的,你能平靜地面對他,說明你對他的愛越來越淡薄,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恨。這些都是我樂見其成的,我怎麼可能會因此而和你冷戰。”
“那你說說,你幹嘛早出晚歸?我已經一個星期看不到你了,兩個孩子也想你。”文初曉軟化,她主動地偎在他的胸膛上,兩隻手纏着他的腰肢,一副害怕會失去他的樣子。
華宸的脣舌移到她的耳邊,柔聲說道:“你不是說你想看雪嗎?A市是很少下雪的,而且現在的A市即將進入夏天,只會越來越熱,哪有雪看?我查看了各地的天氣預報,知道北方的H市在下個星期氣溫會下降,有幾天還是雪天。我便想着帶你去H市看雪。但我工作很忙,我便想着在去H市之前先把未來一個星期要處理的事情,提前處理好,這樣我就能安心地陪着去H市看雪。”
聽着他的解釋,文初曉石化了。
她是想看雪,那天不過是心血來潮說的話,而他居然記在了心裡,還在默默地安排着,準備帶她去北方看雪。
不是吃醋,不是冷戰。
他只想帶她去看雪,滿足她的願望。
華宸愛憐地摸着初曉的臉,歉意地說道:“老婆,我真的不是在吃醋,更不是在和你冷戰,三年的相敬如冰,早就把我冷了個透,我哪裡還想冷戰。老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嘴巴不會說,總喜歡用做的,結果讓你誤會了。”
“你是不好。”
文初曉總算回魂,她幽怨地瞪着華宸,“嘴巴長在你身上,你不用它還要來幹嘛?也不跟我說一聲,就知道悶不吭聲的,你知道我這一個星期是怎麼過的嗎?”
“是我不好,我以後有什麼計劃,我絕對提前跟你說,不會再讓你生出這樣的誤會來。”華宸連連道歉,他是喜歡做多過說。
像他對她的愛意,默默地愛了八年,他都不曾表白過,只知道對她好,包容她。直到上次初曉跟他說了那個夢,他才表白。
但是他這種性格,行事方式,很容易讓人誤會,特別是他恰好吃過沈燁的酸醋,然後就開始早出晚歸,現在想想換成了他,他也會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