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極走到了凌熙的面前,再把手裡拿着的褲子扔給凌熙,凌熙綠着臉接住了他扔過來的褲子,他從她的身邊走過,走到沙發前坐下,修長的大長腿往茶几上一放,放肆至極。
“是你洗衣服,又不是我洗衣服,我管你有沒有洗衣粉,總之,你不幫我把衣服清洗乾淨,你就休想離開。”
“你這是非法拘禁。”
商無極諷刺地笑,“那你去告我呀,現在就打110報警抓我。”
“商無極,你別太囂張。”
商無極冷哼:“敢惹怒我,還嫌我囂張。”
凌熙:“……那也是你先惹怒我的,別忘了,你還無緣無故地扎破我的車輪胎,我的確要報警,報警處理,向你索賠!”
商無極呵呵地笑,“我又不是賠不起。”
凌熙:……
故意地擡起左手腕看看腕錶,商無極提醒着凌熙:“姓凌的,距離零時還有十五分鐘,我一般零時就會休息的,你確定你還要站在這裡跟我吵嘴嗎?待會兒我去睡了,你的衣服還沒有洗好的話,我可不管你了,你想回去,可以,自己走路回去,哦,不行,這處別墅區出入都要刷卡的,你沒有出入卡,出不去呢。”
凌熙:……
她拿着他的髒衣服,憤憤地轉身走進了廚房,剛纔找洗衣粉的時候,她看到廚房裡有洗潔精,就用浩精代替洗衣粉吧。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明明是他先惹怒的她,卻要她先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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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廚房裡拎了一瓶洗潔精出來,凌熙又拐入了一樓的洗手間,在裡面幫商無極清洗衣服。
見她用洗潔精洗衣服,商無極眼裡滿是笑意。
看她以後還往他的臉上扣菜盤子不?幸好那盤菜不算滾燙,否則被她那樣一扣,他就要毀容了,真被毀容,沒人肯嫁他了,她嫁他不?
商無極起身,晃到了洗手間門口,看到凌熙脫掉了鞋子,正赤着她那雙玉足,用腳踩着他的衣服。
凌熙沒想到他會晃過來看,被他瞧見自己用腳幫他洗衣服,她一開始還有點窘,很快便理直氣壯的,“你的外套厚,手洗不好洗,用腳踩最好。”
“反正洗不乾淨,你就一直洗,洗到乾淨爲止,我要驗貨的哦。”
凌熙咬牙切齒。
白色的衣服很難洗。
又滿是油漬。
“以爲穿着白色西裝就能變成白馬王子了,陰險又無恥,像個無賴,就算給你龍袍穿,你也成不了太子。”凌熙一邊改用手洗,一邊罵着他。
商無極呵呵地笑,“我不做太子,我要做皇上。”
“你做太監最適合。”
“可是太監無法娶妻生子。”
凌熙懶得再接他的話。
她不說話了,商無極便識趣地閉嘴,很快,他走開,但沒過多久又過來了,是去拿他的手機。
商無極打開了照相功能,把鏡頭對準了正在吃力地幫他清洗衣服上油漬的凌熙,一連拍了好幾個鏡頭。
“商無極,你幹嘛?”發覺他在拍照,凌熙心感不妙。
“凌大小姐深更半夜在我家裡幫我洗衣服,你說我把相片交給媒體記者,由他們報道出來,別人會怎麼想咱們倆的關係?”
凌熙綠臉,站起來就要搶他的手機,嘴裡罵他:“商無極,你混蛋,你敢把相片交給媒體記者,我撕了你!”
商無極高舉着手機,不讓凌熙搶奪,皮笑肉不笑的:“對付你這種辣椒,總要有點讓你忌諱的東西才能拿捏住你。”
“混蛋!”
凌熙搶不到手機,氣得她一腳踢向他,他迅速地後退幾步,轉身走開,丟回一句子話給她:“趕緊洗,我準備睡了,當然了,你要是想留在我家裡過夜,我不介意的。到時候咱倆的關係,跳進長江都洗不清。”
接下來,凌熙一邊罵着商無極一邊洗衣服。
以後,再遇到這個無恥的,她絕對不會再像今晚這般衝動地用菜盤子扣他的臉。是前幾次的相遇,他對她特別的包容,養肥了她的膽子。
真是個陰險小人呀,先是對她特別的包容,讓她以爲就算她怎麼反擊,他都不會真與她計較的,結果……
半個小時後。
凌熙拿着溼漉漉的衣服走出來,並不見商無極。
不過茶几上放着一個大袋子,大袋子裡裝着好幾盒一次性的飯盒。
凌熙找來幾個衣架子把溼衣服晾好,重新掛回洗手間裡,反正他只要求她幫他洗衣服,沒有要求幫忙把衣服晾到哪裡?她隨意就好。
洗了洗手後,凌熙從洗手間出來,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雙手不爭氣地去解開袋子,拿出裡面的一次性飯盒,打開飯盒看到都是熱氣騰騰的飯菜。
也不知道商無極什麼時候叫的外賣。
不管了,她還餓着呢,吃了再說。
凌熙不客氣地,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樓梯的轉角處,商無極站在那裡,見到她不客氣地開吃了,他嘴角噙着一抹寵溺的笑,之後,他上樓,回到他的房裡去。
凌熙吃飽喝足後,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一點,擔心商無極睡死了不送她出去,趕緊上樓去找他。
二樓的大廳還亮着燈,不過商無極的房門緊閉,凌熙過去拍門,但不管她怎麼拍門,商無極都不開門,也不迴應她。
裝睡?
還是真的睡着了?
凌熙無法把商無極叫出來,沮喪地轉身,赫然看到二樓大廳的那套沙發上放着一隻枕頭以及一張被子,另外茶几上亦放着一串車鑰匙以及一張卡。
快步走過去,近前了,凌熙纔看到在卡下面還壓着一張紙條,她拿起了車鑰匙以及那張卡,卡是別墅區的出入卡。
紙條是商無極寫的。
他給她兩條路,一是:抱着枕頭和被子隨便找一間客房住一晚,明天他送她出去。二是,拿着他的車鑰匙和出入卡,自己開着車離開。
不過,明天她要把車及出入卡還給他。他還特別地註明了,如果她選擇第二條路的話,他不會賠錢給她換車胎。
這不是變相逼着她選擇第一條路嗎?
“奸商!”
凌熙揉碎了那張紙條,拿着車鑰匙和出入卡走了。
她纔不要留在他家裡過夜呢。
……
初曉還真的起不來,覺得渾身沒勁,就算人清醒了,她都還是躺在牀上不想動,懶洋洋的。
華宸知道把老婆折騰得太狠了,心虛,特別的體貼她。
一天三餐,他都體貼地送進房裡給她吃,等她吃完了,又趕緊收拾碗筷下樓,她瞪他,他陪着笑臉,嗔斥他,他還是陪着笑臉。
兩個孩子對於媽媽一天三餐都在房裡吃,感到很好奇,華宇最是關心媽媽,晚飯的時候,等爸爸把媽媽的飯菜送上樓後又下樓來陪着兄妹倆時,他問華宸:“爸爸,媽媽,媽媽……”
他想說的話,他用語言組織不出來,急得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媽媽”,就是無法把話說完整。
好在華宸懂,他安慰着兒女:“媽媽沒事,就是累了點,休息一天就會好的,小宇,你和小詠都要聽話,可不能去鬧媽媽。”兒女們都懂得關心初曉了,華宸心裡也高興。
兄妹倆猛點頭。
晚飯後,初曉有了點勁頭,她下了牀,踱到陽臺外面。
今天沒有太陽,天氣陰沉沉的,雖然沒有下雨,但也讓人覺得不爽。新聞裡說,北方又下雪了。
陽曆已經到了四月份,北方居然還會下雪。
A市的冬天極少會下雪,偶爾下點,也是小雪,還要早早爬起來才能看到點雪的影子,否則等到天完全大亮後,那點點雪的影子就不見了。
初曉喜歡雪。
記得她和沈燁確定戀情後,每年的春冬兩季,北方下雪時,沈燁都會陪着她去北方看雪,滑雪,玩雪。
房門似是被人推開了,她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華宸,這是主人房也是他的房間,其他人是不允許進入的。
上輩子,初曉也不曾進來過。
現在,她天天晚上都宿在這邊。
“媽媽。”
初曉站在陽臺上太明顯了,兩個孩子進門便看到她,然後兄妹倆歡喜地跑到陽臺去,一整天不能來鬧媽媽,兩個小傢伙此刻對初曉特別的親熱。
這是初曉剛重生時做夢都盼着的。
她忙蹲下身去,分別摟抱了一下兒女。
“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都用他們稚嫩的手摸摸初曉的臉,他們很想問媽媽現在是否好了,又說不了太長的話,最後只憋出一句話來:“媽媽,好嗎?”
不管明不明白兒女話裡的意思,孩子們這樣問,初曉都歡喜得不得了,連連點頭,“媽媽很好,媽媽謝謝小宇和小詠的關心。”
兄妹倆得到媽媽的道謝,居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初曉看着稚嫩的兩張臉泛着點點害羞,她的心頭軟化成一灘春水,對兒女的喜愛越發深。
華宸從房裡拿了件外套出來,體貼地披到她的肩上,又幫她整理好,眼裡泛着柔情,嘴裡卻在輕斥着她:“剛起來,也不多穿件衣服,別看已經四月份,到了晚上還會涼涼的。”
初曉站起來,笑了笑,“我不覺得冷。五一過後,天氣會漸漸變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