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公寓對 他們二人來說都不陌生,卜錦城在這裡得到了她,也在這裡跟她度過很多個愉快的白天和夜晚,他原本就最喜歡這套公寓,如今就更喜歡了。
“還記得這裡嗎?”
卜錦城抱着她,站在 門口問。
齊飛月別開 臉,嗓音冷淡:“卜錦城,我要回去!”
“從今以後,你只能住在這裡!”
咬牙切齒的聲音落定,卜錦城抱着她走了進去。
齊飛月抓住門口的小擺件,宛若抓住生命中最後一根稻草,她看着面前這個一臉盛氣凌人又滿臉桀驁的男人,諷刺出聲:“你想把我禁錮在這裡?”
“你乖乖聽話。”
“休想!”
卜錦城黑眸鎖住她:“城西那塊地你不要,江廈地產你總會要吧?我是不是也該叫你一聲齊總?嗯?把我算計進來,你真以爲我捨不得對你做什麼?”
聽到江廈地產,齊飛月猛然一驚。
可是她的手機被卜錦城從車窗裡摔出去了,不用想,那麼快的速度,手機肯定報廢了,她想跟夏青筱打個電話問一下都不能。
但卜錦城似乎從她臉上倏然一變的神情上看出了什麼,漠然扯脣地勾了一絲不冷不熱的笑來:“我說過,你只要乖乖聽話。”
“你想做什麼?”
齊飛月深吸一口氣,握拳,狠狠隱忍着心裡的那股濁氣,冷靜地開口問。
卜錦城森寒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齊飛月頓了一秒,最後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卜錦城將她抱進屋,關上門。
到了客廳,他將她放在沙發上,鬆開她的時候,他說:“我想要的,二小姐不是一直很清楚?”
“我的身體你應該早就膩了!”
齊飛月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麼,不就是想要她的身體?
這麼多年了,他都不膩?
卜錦城冷哼一聲,粗魯地將她鬆開:“確實有點膩了,在我沒找到下一個女人之前,你就乖乖的給我暖牀,至於你想要的江廈地產,也許我心情一好就給你了。”
不得不說,卜錦城的陰險無人能及。
夏青筱在告知了卜錦城江廈地產一事之後,他雖然是答應了幫忙,但……
所謂的幫忙。
只是不讓江廈地產落入徐國昌手中而已。
但他卻沒有說,他創娛國際不會下手!
所以。
原本對建築這一領域毫無興趣的卜錦城前前後後地將齊飛月看中的兩塊地都買了進去,至於她到底要不要……
有什麼關係?
卜錦城站起身,拍了一下衣服,走進廚房。
已經過了飯點,兩個人都還沒有吃飯,卜錦城是不會讓她餓肚子的,而且他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又加之那幾年她的胃口都是在他手中養成的,所以,已經有很久沒有親自下廚的卜大公子又開始對做飯產生了興趣。
他在廚房做飯。
齊飛月卻蹙眉想着他剛剛說的話。
什麼意思?
她聯繫不上夏青筱。
夏青筱也聯繫不上她。
一直關注着定標案的夏青筱在定標案結束後,就立馬得知了那個江廈地產落入了創娛國際之手,也就是說,卜錦城這個老奸巨滑的奸商,真的是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她以爲他會幫她們。
沒成想,他竟然截了胡!
夏青筱一聽到這個結果就給齊飛月打電話,可是,信號一直不在服務區,等終於可以打通的時候,那邊卻一直顯示無人接聽,直到後來,連打都打通了。
齊飛月的電話打不通,夏青筱只好打夜笙的。
可夜笙接起電話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把二小姐接走了?”
夏青筱一愣。
很快便反應過來,語氣急切:“二小姐不見了?”
“嗯。”
夜笙蹙眉,但很淡定:“我去辦出院手續,但一上來就發現牀鋪空了,二小姐的人和她的東西都不見了,我以爲是你來把她接走了。”
“不是我!”
“我知道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要寸步不離守着她的嗎?怎麼會讓她不見了?齊虹剛剛逝世,如果二小姐再有個三長兩短……”
“我知道她在哪裡。”
夜笙打斷她越說越離譜的話,也忍受不了她的哭腔,說完這句話就掛斷。
掛斷後,他給卜錦城打電話。
卜錦城不接。
夜笙無奈,去了上次的那個酒店。
其實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去酒店取車了,但是管理員竟然說要拿身份證!
他的戶籍全在英國,在這裡哪有身份證?
而且他的身份證也是他們能看的?
原本是不打算取了,但現在看來,不取不行了。
夜笙去了酒店,找到那個大堂經理,直說來意:“我找卜錦城。我的車一直不讓提,就是因爲他吧?你跟他說,我在酒店等他。”
大堂經理立馬撥了電話給卜錦城。
卜錦城此刻正在陪齊飛月吃飯,說了一句:“讓他等着。”就繼續吃飯。
齊飛月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勉強喝了兩口湯後就吃不下了。
卜錦城見她丟下筷子,臉色很不好:“怎麼?不合胃口還是不餓?”
“你爲什麼會提到江廈地產?”
齊飛月想了很久,江廈地產的事,只有她跟夏青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卜錦城就算再神通,也不可能查到這裡來,但是……
眼睛微眯,她擡眼凝視着他。
卜錦城淡淡道:“吃了告訴你。”
他指了指她面前的那一碗米飯。
齊飛月說:“算了,當我沒問。”
想了想,又說:“卜總,我現在沒心情與你玩任何遊戲,我姐剛過世,公司也正處於多事之秋,我有很多事要做,而且,我打算爲我姐守孝一年。你別瞪我……”
“你爲她守孝一年,我呢?”
卜錦城的語氣陰森森的。
守孝?
守孝期間,他還能不能碰她了?
齊飛月推開椅子站起來,根本不回答他這個問題,也沒有回答的必要,在他將她姐姐逼入死路,把齊家陷害到如此境地時,她就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
“我先走了。”她說。
卜錦城坐在那裡,冷漠不言。
齊飛月貼上自己的指紋,門就開了。
卜錦城看着她打開門,走出去,關上門,心裡恨恨地想:他幹嘛要將她的指紋錄進去?沒有指紋,他只能被她困着!
但想是這樣想,他卻沒有去刪指紋。
一邊想囚禁她,一邊又想讓她活的自由自在,矛盾的想法拉扯着卜錦城的心,讓他煩燥不已!
盯着桌上的飯菜,明明是很可口的,但少了那麼一個陪在身邊的人,什麼山珍海味都失了味道,什麼珍饈也都變成了垃圾……
卜錦城將一桌飯菜倒進垃圾桶,提着鑰匙出門。
剛剛齊飛月是坐他車來的,他公寓建的比較僻,這個地方沒有公交車,也很少有出租車。
果然。
車一開出來,就看到齊飛月站在路燈下。
她才大病初癒。
臉色不太好,又加之憂心公司的事情,臉上一片愁容。
卜錦城坐在車上看着她這副樣子,滿心煩悶,將車往她邊上一停,拉下車窗,說:“上車!”
齊飛月轉動眸子看向他:“謝謝卜總,不過,不用了。”
“這裡沒有公交車。”
“我知道。”
“也沒有出租車。”
齊飛月抿住脣。
卜錦城看着她的脣瓣,又說:“你的手機也不在身上,你應該是沒辦法聯繫別人吧?難道站在這裡不是等我出來?”
齊飛月:……
所以,他到底是該多自以爲是?
“不是!”她說。
卜錦城似是而非地笑了下,卻猛地將駕駛座放平,躺了下去,又打開車載音樂,一邊聽歌,一邊盯着窗外的女人看着。
那莫名玩味卻又熱烈無比的目光讓齊飛月很是反感。
她提步就走。
但是她走幾步,他的車就追上幾步,反正不管她怎麼走,她都甩不掉他!
齊飛月轉身,怒目相對:“你到底要做什麼?”
“送你回去。”
看着她怒火交織的臉,車上的男人一臉平靜,語氣不緊不慢:“你如果非要這樣跟我耗着我也沒辦法,拉你上來,你肯定又要掙扎個不停,以爲我要強了你似的,但放任你就這麼等一夜,我也捨不得,所以只好跟着你了,至少,我要確保,不會再發生上一次的意外。”
齊飛月望了一眼路燈鋪設的盡頭。
沒有行人。
沒有車輛。
再加上她確實有緊急事需要處理,只好忍了忍,走過來拉住車門。
可。
不管她怎麼拉都拉不開。
這是玩她?
齊飛月氣呼呼地甩手,準備走到可以打車的路上去,卻在她鬆手的時候,被男人一股大力扯住腰間,拽上了車,跌倒進氣息溫熱的男人的懷中。
接着就是他淡漠的如同風一般的聲音:“你認爲我害死了你姐,所以想跟我劃清界線,可——若是我沒有害死你姐呢?”
“你想說什麼?”
齊飛月眼眸緊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
猛地。
她眼睛裡的光陡然一亮,激動地問:“我姐沒死?”
“那麼多人都看到她死了,又怎麼可能沒死?”
卜錦城很無情地將她最後的一點兒希望澆滅,抱着她的腰,再次重複一遍:“我的問題你沒聽懂?我是問——我如果沒有害死你姐,你是不是就選擇了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