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慕寒淵的別墅要用“低調奢華”來形容,那麼眼前彷彿宮殿一樣的住宅就真的稱得上富麗堂皇。
安羽傾跟在亞藍身後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痛心疾首地說道:“亞藍,你搶銀行怎麼不帶上我一起?”
亞藍走在前面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掐死安羽傾的衝動,輕聲說道:“我們家本來就是這樣。”
安羽傾聞言立刻表示不理解:“你們家這麼有錢你還出去當演員?”
亞藍頓了頓腳步,轉過身來衝着安羽傾天地失色般的一笑,揚聲道:“我喜歡!”
安羽傾瞭然地點點頭,的確,有錢人是有些常人難以理解的癖好,而她也不是喜歡扒人家秘史的人。
亞藍領着安羽傾剛走到一扇拱形紅木門下,一位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衝着亞藍輕輕俯身,不急不緩地說道:“二少爺,大少爺正在庭院餐廳那裡等你們。”
亞藍點了點頭,向安羽傾擺擺手示意她跟上。
安羽傾走出紅木們,看着眼前的景色微微一怔。瞧瞧這富有歐式建築格調的佈置,處處透着一股古典風味,單看擺放在庭院中的銅像還有桌椅便知價格不菲,直接在中間擺個“貴”字得了。
亞藍看着安羽傾微怔的神情失笑:“我以爲跟在慕寒淵身邊你已經見的足夠多了。”
安羽傾聞言立刻回神,冷笑一聲瞥了眼亞藍:“風格迥異自然是想要多看看,再者,寒淵從來都不會讓我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亞藍眸色一暗,眼底涌現出意味不明的情緒,他腳下步子平穩遲緩:“是啊,他怎麼會委屈你。”
安羽傾未曾在意亞藍這近乎於低聲呢喃的一句話,正如她從來看不出別的男人對她的心思。自從成爲了慕寒淵的女朋友,她的眼裡也只看得見慕寒淵。
所謂的庭院餐廳,就是用四根白色的大柱子撐起來一個花型的頂棚,四周種滿了安羽傾叫不上名字的花,或紫或藍拼湊起一片小小的花海,擡眼就能看到鋪着白色桌布的長桌靜靜躺在其中,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個人影。
亞藍突然停下腳步,微風拂起,帶動絲絲香氣,他額前的碎髮被吹得在眼前輕蕩,安羽傾下意識也停駐腳步,印象中亞藍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像是包裹在一塊透明琥珀中的溫潤玉石,散發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一會兒進去你別害怕,哥哥雖然性情古怪但是不會傷害你。”亞藍輕聲說道。
安羽傾答應:“好。”
照安羽傾的想法,亞藍都能長得這麼妖孽橫生,透出一股“安能辨我是雌雄”的味道,那麼作爲亞藍哥哥的亞斯應該是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纔是,卻不想竟跟亞藍截然不同。
亞斯一身歐洲貴族的紫色禮服,中間的白色襯衫露出紋花極爲精緻的一角,在往上便是猶如刀削一般的立體五官,金色的發,碧綠的眼,高挺的鼻樑,他嘴角含笑,一手撐着下巴靜靜坐在那裡,像是一幅極具古歐洲氣息的畫,且周身氣息難以忽視,乍一看溫潤謙和,可是仍舊能夠感受到隱藏於其中的鋒利。
安羽傾覺得眼前這個眉眼柔和的男人像是嵌着名貴寶石的金色匕首,奢華奪目的外觀總會讓人爲之傾倒,但是一旦打開,裡面的鋒芒恐怕更甚其外表。
亞斯靜靜坐在那裡好一會兒,像是將安羽傾從上至下打量了很多遍,最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像是大提琴一般動人好聽:“亞藍,還不招待這位美麗的小姐坐下。”
安羽傾任由亞藍爲她拉開椅子,然後順着亞藍的力道坐下,恍然明白心中那種追尋感是來自哪裡。這種場景就像是灰姑娘跟王子在一起用餐一樣,而不幸的是她感覺自己就是那個灰姑娘。
安羽傾自從進入慕寒淵的世界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優質好男人,且不說像葉紹清這種人面獸心的,就是方揚天,洛岸那樣的也可以坦然視之,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嘴角帶着一成不變的優雅笑意,單是氣質就已經將亞藍甩出了好幾條街,跟他一比亞藍像是還在玩泥巴的小夥子。明明是夏天,安羽傾卻從亞斯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漫天雪域的冰寒,他像是居住在那裡的王子,從骨子裡透着睥睨衆人的高貴,即便他跟你同桌用餐。他的四周堆滿了玉器寶石,但是其中最爲珍品的卻是他自己。
而安羽傾對他種種的臆想跟感觸,最終讓她認識到一點,這個男人,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能夠跟慕寒淵比肩凌越之人。
“您好,亞斯先生。”安羽傾恢復了初見慕寒淵時的小心翼翼,嘴角是疏離而又禮貌的笑意。
亞斯眼底滑過一抹亮色,他輕輕點了點頭,誇讚道:“不愧是慕總喜歡的女人,你的應變能力很好。”
都被你看出來了還能叫好嗎?安羽傾輕輕嘆了口氣:“亞斯先生過獎了。”
總算明白爲什麼大神這麼忌諱這個男人,明明是獅子一樣的存在,卻有着一顆毒蛇般的心,待人看事實在精準。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給安羽傾遞上紅茶,擺上精美的食物,安羽傾低頭看了眼還帶着血絲的牛排,一言不發。
沉默了好一會兒亞斯突然開口問道:“安小姐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帶你來這裡?”
“是綁架。”安羽傾轉頭頗爲嚴肅地看着他:“而且說句實在話,亞斯先生的心思我的確看不清楚。”
“等慕寒淵來了你就看清楚了。”亞斯自動忽略“綁架”一說。
安羽傾心中一緊:“你想要利用我幹什麼?”
亞斯微微搖頭,碧綠的眼睛似是一汪潭水,帶着無與倫比的美:“不幹什麼,只是慕寒淵生性高傲不屑與我見面,我邀請了他好幾次他也無動於衷,偶然看見安小姐出現在他左右,仔細一查才知道你是慕寒淵心頭摯愛,所以我就想請安小姐幫我這個幫,讓我們老朋友可以敘敘舊。”
安羽傾嘴角一抽,真不愧是死對頭,連說起話來都一樣噎人,還一樣不要臉,這哪裡是邀請?哪裡是要她幫忙?分明就是強買強賣好嗎?
亞斯優雅地插起一塊牛排放入嘴中,咀嚼完嚥下,看着安羽傾一動不動有些詫異地問道:“安小姐怎麼不吃?”
安羽傾扯一下嘴角:“吃習慣了西紅柿雞蛋蓋飯,這麼好的東西下不了口。”
亞斯將視線轉到亞藍身上,十分好奇:“那是什麼東西?”
亞藍老老實實搖頭:“我也不知道。”
安羽傾微微扶額,這家基因有夠欺負人的,自己這番說辭在他們看來半點諷刺的效果都達不到。
許是看出了安羽傾不喜歡是三分熟的牛排,亞斯喚來管家給她換成了水果拼盤,亞斯側頭跟管家說話時金色的碎髮微微遮擋住眼睛,袖口是金線繡成的花樣圖案,透着難以言說的低調高雅,竟是如此出衆的一個男人。
安羽傾這頓飯吃得有夠小心翼翼,跟亞斯還有亞藍的吃相相比她跟手抓也沒什麼區別,再說她也不怎麼餓,於是就坐在一邊等着他們。
這兩兄弟從小肯定是受到了極爲變態的修養教育,否則不會連吃飯都這麼賞心悅目,當然,安羽傾還是打心眼覺得大神更加好看一些。
亞斯優雅地用放在一旁的娟白色巾帕擦了擦嘴,然後身子往後一揚,兩手放在膝蓋上含笑看向安羽傾:“安小姐似乎對我的敵意很大。”
安羽傾一臉的莫名其妙,眼神更是無辜:“亞斯先生,任哪一個女孩子被您以這種方式請到這裡心情都不會好。”
“這種事情我以前也幹過,可是每一個都很開心啊!”
安羽傾一臉黑線:“不好意思我忘了,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所以亞斯先生,您可以先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
“不可以。”亞斯毫不猶豫地說道:“威爾管家,將安小姐帶下去休息。”
安羽傾淡淡瞥他一眼,心知這個男人勢必是要拿自己對付慕寒淵了,硬碰肯定不行,只能先隨了對方的意,再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安羽傾剛起身亞藍也跟着一起站起來,用巾帕擦了擦手指不經意地說道:“我帶她過去。”
亞斯眼中的溫潤帶着最難以捉摸的情緒,片刻後他輕輕點頭:“可以。”
安羽傾不動聲色地看着這兩兄弟,怎麼覺得他們的關係有些微妙?似乎······並沒有那麼好。
不等她多想,亞藍上前攬過她的肩膀轉身就走,感覺到一直停留在自己背上的視線,安羽傾剛想轉頭就被亞藍小聲制止:“別回頭!”
安羽傾趕緊挺直腰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直到跟着亞藍走到他們爲自己準備好的房間。
一進門亞藍倒是先輸出一口氣,他有些讚許地看着安羽傾,笑道:“你的表現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安羽傾舒展舒展胳膊,皺眉問道:“你們兩兄弟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哥哥。”亞藍的臉色有些難看:“哥哥似乎對你產生了興趣,這是目前最糟糕的一點。”
安羽傾瞠目結舌地瞪着他,不會吧,那個高深莫測的男人還玩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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