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欖瞧這女人都快流出眼淚了,心中難免得意,果然,他縱橫情場這麼長時間,不可能說對柳念毫無用處,可是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明顯察覺到女人眼中的晶瑩瞬間消失乾淨,然後是柳念極具憤怒的聲音:“你個流氓,喊誰老婆大人呢!”
秦欖:“······”就知道正常的溫情戲碼在柳念這裡是根本不存在的!
擔心柳念再說出任何煞風景的話,秦欖趕緊衝她招了招手:“過來,外面的人很快就能注意到裡面的動靜,我們還有時間離開。”
柳念知道輕重,等被秦欖護在懷中後纔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樣的話我的任務是不是就失敗了?”
秦欖深吸一口氣,真想撬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些什麼東西:“你能長點兒腦子嗎?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你竟然跟我討論任務不任務的,任務能敵得過你的命嗎?”
柳念嚥了咽口水,默默搖頭。
事實證明跟柳念說話是一件很耗費時間的事情,等到他們逃到門口時外面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抄了乾淨,柳念大致瞥了眼,擡頭看向秦欖:“這陣仗對你而言是大是小?”
秦欖垂眸與她對視:“你覺得呢?”
柳念這下子想起來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狠狠點頭:“小陣仗!”
秦欖滿意地摟緊她,嘴角的弧度愈加明顯,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每次安羽傾說幾句好聽的話慕寒淵就能高興到不行,原來被自己的女人讚美,真的是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
知道柳念身手不凡,但現在不是她出場的時候,秦欖用一種毋庸置疑地口吻說道:“他們沒有帶槍,所以沒什麼殺傷力,從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直到我說可以,再出來。”
柳念愕然片刻,不等她迴應秦欖已經信步朝那些人走去,男人的衣角從柳念手中滑落,她抽空想了想,這應該是自己第一次被一個男人保護吧。
秦欖之所以是部隊上的“神話”,不僅僅因爲他縝密的思維,從無敗績,更是因爲他身手了得,聽聞以前部隊上有個被稱之爲“野狼”的男人,眼神都帶着一股狠勁兒,同是軍人出身,但敢真正同他交談並沒幾個,爲人也頗爲高傲,而秦欖來了後,將人帶到操場,三下五除二就打得對方站不起來,可想而知自身實力變態到了何種程度。
而柳念一直覺得,哪怕這件事情真的存在,恐怕也是以訛傳訛,將秦欖刻意神話了,但今天一見,柳念才明白這些形容都是真的。
明明對方有着壓倒性的優勢,但無論衝上來多少人,總能被秦欖輕而易舉地打倒在地,動作瀟灑優雅且不拖泥帶水,柳念發誓,她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可以帥到這種程度!
秦欖好像注意到了柳唸的目光,得空的時候還要朝柳念拋個媚眼,風騷得厲害,可偏偏,柳念就吃這一套。
正在欣賞的高潮,柳念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許是女人的直覺,許是長期在部隊訓練出來的第六感,她下意識朝對面的房頂看去,心中頓時響鈴大作,是狙擊手!
柳念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她緊張地看了眼秦欖,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等到秦欖處理完涌上來的這批人,再回頭的時候竟然不見了柳唸的身影,男人臉色大變,當即四周尋找,正當秦欖忍不住打算高聲呼喊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身後重重摔下來一個人,憑藉多年的經驗,秦欖第一時間沒有去看摔在地上的人,而是朝房頂看去,果然看到那抹較小的身影。
“柳念,你下來!”秦欖成功黑了臉,厲聲呵斥。
柳念扶着屋檐角瀟灑一跳,然後藉助堆積到腳下的雜物再一躍,最後穩穩地落在秦欖身邊。無視男人黑到無敵的臉色,柳念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對方拿着槍,你再快總不能快過子彈吧,好歹我也算每年近身擒拿的冠軍。”
“哦?那你得空應該去找寒淵試試。”秦欖沒好氣地迴應。
柳念臉上的無動於衷微微有些鬆動,卻還是努力繃住:“我不是擔心你嗎?”感覺秦欖周身的氣息稍微收斂,女人趁熱打鐵:“作爲一名合格的軍人外加軍人家屬,有能力保護自己!請長官放心!”
秦欖看似不動,而眼底跟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最後在柳念咧着嘴“嘿嘿”一笑中成功破功。
“你啊!”秦欖寵溺地伸出一根手指搗了搗柳唸的額頭,表示無奈。
看他們還有閒心打情罵俏,許多人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衝了上來,秦欖這次結結實實將柳念護住,手下也不再留情,直到他處理完所有的人,男人微喘,柳念關切地問道:“怎麼樣?”
秦欖十分享受柳念這樣的眼神,輕輕搖頭:“沒事。”
“哎哎哎,你們差不多就得了。”戲謔的聲音從房頂傳來,秦欖跟柳念下意識擡頭,竟然看到了亞斯跟上官恆的身影,其實這也沒什麼,主要是吧······這兩人的姿勢。
亞斯斜坐在房頂,縱然身邊場景十分凌亂,也給人一種他身處宮殿軟榻的感覺,帶着無堅不摧的優雅;而上官恆就靠在亞斯懷中,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姬妾。好吧,畢竟他們兩個在一起在周圍圈子內已經不是大新聞,但這兩人看待自己的眼神,秦欖微微有些不舒服,他們真的以爲這是在看戲呢!
“你們兩人好興致啊,坐那麼高。”秦欖面色微冷。
上官恆見狀立刻笑得更歡了:“秦欖,你這樣說就有些沒良心了,你以爲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不是因爲慕寒淵跟葉紹清忽然聯繫不到你,打電話去了秦家老宅,老爺子一激動立刻調查你的行蹤,你那兩位哥哥擔心你出事才讓我們過來看看。”
秦欖抿了抿脣:“然後你們就坐上面看了半天的好戲?”
亞斯修長的手指從上官恆下巴滑過,這動作好像做了千百遍,透着難以言說的熟練還有魅惑,柳念十分沒出息地紅了臉,還嚥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跟安羽傾好好交流一下,她總算明白每次一提起亞斯跟上官恆,安羽傾跟朗月那種猶如餓狼附身的飢渴感跟興奮感究竟從何而來,是真的活色生香啊!這兩個應該被拖出去斬了的世間尤物!
還不等柳念YY完,秦欖的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腦門:“那些不好的東西你趕緊給我忘乾淨!別學羽傾跟朗月!”
柳念無辜地癟癟嘴,她能告訴他現在自己已經深陷其中了嗎?
“還不是看着你們兩個郎情妾意,實在不忍心打斷?”亞斯替上官恆說道,然後撐起身子,順帶拉起上官恆,兩人十分利落地從屋頂上下來。
上官恆瀟灑地衝他們兩個點頭:“走吧,外面我們已經處理乾淨了,警察一會兒就過來。寒淵他們這陣正在‘鼎凰’,等着你們兩個過去。”
秦欖一愣:“等我們做什麼?”
亞斯還是那種迷人優雅的笑意:“當然是來個‘三司會審’。”
等到他們一行人趕到“鼎凰”,並且推開經常待的那間包房,秦欖立刻停駐腳步,瞧目前這架勢,的確是要“三司會審”。
包房正中間坐着三個男人,從左到右依次是葉紹清,慕寒淵,蘇正,他們好像正在聊什麼好玩的話題,臉上都噙着笑意,聽到開門的動靜看過來,眼神在觸及秦欖的一刻一個比一個亮。
秦欖自覺危險地眯起眼睛,站在門口不動了,半晌後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葉紹清衝秦欖招手:“來,小欖,進來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唸對這個場景沒有發表大多的意見,就像秦欖說的那樣,萬事有他呢。可一聽到葉紹清這個雷人至極的稱呼,她忍不住腳下一個踉蹌,安羽傾跟田柚見狀趕緊上前扶一把。
“你好好說話!”秦欖下意識後退,這太不正常了!
彼時慕寒淵正在把玩手中的酒杯,瞧着秦欖半天進不來,輕輕擡起眼眸:“難不成讓我進來請你?”
秦欖一個猛子跳進來,恨恨瞪着慕寒淵,囂張什麼?遲早去慕家老爺子那裡參他一本!
秦欖彆彆扭扭走到他們面前,十分謹慎地開口:“你們想幹嘛?”
話音剛落葉紹清便一腳踹出去,然後秦欖迅速躲開,狐狸立刻就罵道:“還好意思問我想幹嘛,說了多少遍以後那種場合少去少去,你全當我們是放屁了!”
柳念見狀立刻擔憂地站起來:“紹清,不關秦欖的事情,是我的任務,他不放心我才······”
“沒事。”這纔開口的是蘇正,並且男人臉上帶着罕見的笑意,“你是她未婚妻,他保護你是應該的,錯就錯在沒有阻止你,而是跟你一起深陷其中。”
秦欖頓時就默了,這還有天理了嗎?
“所以······”大神意味深長地看着秦欖,“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