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淵望着洗手間的門神色微有複雜,他不知道安羽傾究竟在安家過了怎樣的十年纔會練就這麼一副察言觀色的*子,即便是口中有誤也能立刻用行動補救起來,這不是一種玲瓏聰明,而是過分的不安全感造就的謹慎,可是她又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光看潑得那個女人一身狼狽就知道還是有小脾氣,並且十分有原則底線。
慕寒淵眼神清明,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撿到了一個不錯的女人。
安羽傾換了裙子出來,又將一頭的墨發用絲帶輕輕紮起來,這麼會兒功夫她心中想了很多,倒不是想慕寒淵會將自己帶到哪裡去,而是想着無論到哪裡都要謹言慎行,慕寒淵的世界不是自己能夠染指的,他既然要她做他的女人,那麼她就拼盡全力算最美的花瓶女人。安羽傾看得很透徹,男人,最在意的東西不過是顏面。
洗手間的門輕響,慕寒淵轉身看過去,只見安羽傾一身白色碎花裙,紮起的頭髮顯得整個人很精神,慕寒淵一直都知道安羽傾長得美,卻不知道她在經歷這麼多變故後還能美得跟個未知世事的小姑娘一樣,清純可人。
“那是什麼花?”慕寒淵輕聲問道。
“嗯?”安羽傾疑惑了一下,然後瞬間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裙子上面的藍色花朵,“應該是蘭花,或者是桔梗,我也不太清楚。”
慕寒淵應了一聲:“走吧。”
“Silver Ghost”一路平穩地行駛,安羽傾跟慕寒淵都坐在後面,這次由左藍親自開車,至於車後還跟着幾輛轎車安羽傾也沒細看,只是專注於挪位置。慕寒淵坐在那邊,自己就要坐在另一邊,這樣才稱得上是安全領域。
安羽傾自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因爲慕寒淵一直目視前方,不可能會看到自己。可是姑娘,前方還有一種叫做“後視鏡”。
慕寒淵在後視鏡中看着安羽傾的一舉一動,的確是有點兒小性子,耍起來還挺可愛的。
左藍不動聲色地擡頭瞟了一眼,安小姐在幹什麼他不知道,可是看着自家總裁臉上的興致跟戲謔他就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果然,慕寒淵在清了清喉嚨後說話了。
“坐過來。”
安羽傾專注的動作瞬間僵住,她默默轉頭看了眼再差一巴掌就能觸及到的最邊緣黃金地帶,眼中的火光閃爍兩下,然後“噗”地就滅了。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自己不坐過去難不成還等着慕寒淵坐過來?!
安羽傾認命地輕輕嘆氣,然後十分聽話地坐到慕寒淵身邊。她挪了十分鐘還不及慕寒淵下達命令的一秒鐘,安羽傾心中爲慕寒淵重新定義了一下:慕大神。
慕寒淵看起來十分好心情,眉宇間的嚴肅與戾氣減輕了很多,他轉頭看着安羽傾,問道:“你不願意跟我坐在一起?”
“怎麼可能?”安羽傾立刻否認,“求之不得!”
“哦?”慕寒淵語調微揚,尾音拖得很好聽,卻讓安羽傾心肝直顫,果然,慕大神繼續說道:“那你坐在我腿上來。”
“譁~”左藍面無表情地將中間的黑色玻璃升起來,天可憐見,他是一名合格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