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秀”節目過後,安羽傾一戰成名,倒也不是太有名氣,就是在圈內搏了一個“新晉才女”的稱號,而她最爲人稱道的便是作爲慕寒淵女朋友的這個身份。
此時“新晉才女”正趴在牀上吃薯片,而另一張辦公桌上慕寒淵在專心致志地批閱文件,偶爾擡眸看一眼女人,卻見她姿勢清閒舒適的不是一般,大神不由在心中輕嘆一聲,看來昨晚還是自己過於“手下留情”,那今晚就再試試新的方式······
安羽傾翻閱着手中的設計雜誌,眼神從一件件衣服圖片上飄過,但腦海中卻想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天“佳人秀”節目結束,自己匆忙趕回後臺,不曾想錢宋已經站在了那兒,女人擡眸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僅怨懟而且傷感,也是那時安羽傾恍然有些明白,這個女人可能對慕寒淵是真心的,可是,那又怎樣?
安羽傾衝錢宋微微點頭,然後過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連錢宋自己都不明白她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難道就爲了看安羽傾一眼?天知道當那個如同天神一般男人站在安羽傾面前,然後替她擋在所有的困難,自己心中有多難受!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錢宋比任何一個女人都可憐,因爲她愛上的是最冷血無情的慕寒淵,也因爲她的這份愛,從開始就是錯的,即便說出口也得不到一絲絲承認,跟錯也沒什麼區別。
“你是不是很高興?他爲你做了這麼多。”錢宋忽然清冷開口。
安羽傾手下動作一頓,她明白錢宋心中的不甘,但唯獨慕寒淵不可以被別人染指:“錢宋小姐。”安羽傾直起身子看向她:“你現在對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能這麼對我,我自然很高興。而我高興你卻不高興,但很多東西,沒有辦法共享。”
“說得好。”徐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穿回了之前珠光寶氣的那一身,巨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我也很好奇爲什麼總有女人喜歡纏着別人的男朋友,你以爲慕寒淵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錢宋說的。
徐露將手搭在安羽傾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頗爲挑釁地看着錢宋氣得跳腳,隨後又將一張名片塞進安羽傾的手心,漫不經心地說道:“姐姐我挺喜歡你,以後要是還需要試穿衣服的女星,你可以優先聯繫我。”
安羽傾如獲瑰寶地從徐露手中接過,愣愣地看着女人半天,聽她這話的意思是要做自己的模特?那個鼻孔都恨不得長在天靈蓋上的徐露竟然要做自己的模特?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啊?”徐露皺眉問道。
安羽傾輕輕搖頭,笑道:“沒什麼。”她之前就感覺到徐露對自己沒有敵意,不曾想這個女人是真的想幫自己,可是她嘴巴硬,自然不肯直接承認。徐露要是想要設計師,一抓一大把,自己固然設計出了兩件令她滿意的衣服裙子,但也並不是非要自己,再者,徐露此刻的眼神,透亮到不摻雜任何雜質。
“哼。”錢宋忽然冷哼一聲,“你以爲她是真的想要幫你?還是你覺得以後有徐露給你當御用模特你的路會好走很多,安羽傾,我告訴你,不可能的!她徐露其實看上的是你身後的慕寒淵!”
“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自不量力啊。”徐露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指,“即便我看上慕寒淵人家還看不上我呢,我是覺得這小姑娘很有設計天賦,如果以後真的出息了,我也可以跟着沾沾光,畢竟經常穿那種抄襲別人作品的設計師設計出來的衣服,真的很掉價。”
錢宋聞言臉上血色盡退,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女人想要如何走,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身後響起慕寒淵低沉的聲音,安羽傾急忙轉身,看到大神身姿無雙地朝自己走來,期間看向錢宋的那一眼,實在冰冷。
錢宋咬着嘴脣不敢看慕寒淵,卻還是忍不住輕輕掀起眼皮,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她一定會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徐露則趕緊往旁邊一跳,點頭哈腰地衝慕寒淵說道:“慕總您忙,我就先走了。”
安羽傾:“······”
慕寒淵淡淡瞥她一眼,並未說話,然後攬過安羽傾,替她整理一下略顯凌亂的髮絲,輕聲道:“我們走吧。”
安羽傾含笑點頭:“好。”
錢宋看着他們無比等對的身影,放在身前的手捏的死緊,她就不信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存在任何嫌隙,她一定會找出來的!一定會!
安羽傾臨行之時瞟了眼錢宋,女人眼中的執着看得她膽戰心驚,可自己跟慕寒淵之間,沒什麼值得她拿來利用的。
“你在想什麼?”慕寒淵的聲音打斷了安羽傾的回憶,她從牀上坐起來,十分自然地靠進大神的懷裡,順勢將手中最後一片薯片塞進他嘴裡,笑道:“沒想什麼,就是覺得威廉放了我幾天假,我應該好好利用。”
“我帶你出去走走?”慕寒淵試探性問道,安羽傾聞言立刻滿臉興致地看向他,嘴巴剛一張,門鈴響起。
大神煩悶地看了眼門口,然後輕輕拍了拍安羽傾的胳膊,說道:“我去看看。”
安羽傾繼續趴回牀上等着慕寒淵回來,卻不想半天都沒有動靜,最後她忍不住穿上鞋子奔到樓梯口,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地看見了兩個大熟人:葉紹清跟秦欖。
“嗨~嫂子。”秦欖坐在客廳沙發上,姿勢閒散,但不斷來回搖晃的二郎腿透露出他現在是如何的心情澎湃,至於葉紹清,這隻老狐狸就不用多說了,每每擡起眼鏡的動作總惹得安羽傾恨不得打他一頓。
此時慕寒淵就坐在他們對面,身上還穿着未換下來的浴袍,略顯慵懶,他眯起眼睛看着面前這兩個不請自來的人,沉聲問道:“別說你們過來就是爲了串門。”
“怎麼可能?!”秦欖立刻否認,他們過來是爲了看熱鬧好不好,但話不能這麼說,迎着慕寒淵“繼續”的眼神,秦欖果斷搗了搗身旁的葉紹清。
葉紹清薄脣輕啓,接的特別溜兒:“今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好好的週末你們兩個就打算荒廢在別墅裡?還是那天晚上過於煽情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安羽傾聽着狐狸講話,啃着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蘋果,心中憤憤然,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爲了這個事情。
慕寒淵輕笑:“憋到現在,還真是難爲你們了。”秦欖坐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葉紹清一見攤牌成功了也就不多廢話,開門見山道:“別泡着了,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
慕寒淵聞言頗爲不滿:“我說你們兩個孤家寡人能不要打擾我跟羽傾的二人小時光嗎?今天不想出去,改天。”
葉紹清卻是微微搖頭:“今天可不止跟我們兩個一起吃飯,否則我也不會無聊到真的來找你們,是孟然。”
安羽傾啃蘋果的動作一頓,孟然?
“他又怎麼了?”慕寒淵凝眉問道。
“自上次‘鼎凰’一別之後,你就在‘盛世’對孟家人下達了封殺令,所有有關他們的信息全部被你攔截在外,他們聯繫不到你就只能找上我,孟然來電話說今晚約你跟與羽傾一起吃頓飯,主要是當年很多事情,他想要親口告訴羽傾。”
慕寒淵聞言躊躇片刻,忽然將目光投到安羽傾身上,明顯是在詢問她的意見。見孟然對慕寒淵來說倒沒什麼,羽傾母親的事情足夠將他打垮,慕寒淵就是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對孟家人再無任何刁難,當年的事情孟然固然有錯,但全因爲愛的太深,這以後的日日思念,歲歲折磨,便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安羽傾在慕寒淵眼中看到一片冷清,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孟然竟然想要見自己,第一時間是想要拒絕的,跟那些人,她真的不想再有半分牽扯,可是當年的很多事情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而自己想要重新拿回安氏,不僅要自己努力,還需要多方幫忙,而孟然在得知母親去世的真相後一定會幫自己。
“嗯,我去。”安羽傾點點頭。
慕寒淵眸光一閃,許久後才應道:“好。”
在慕寒淵看來,自認識安羽傾到現在,她一直做得很好,無論是剛開始的情人身份還是現在的女朋友身份,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即便遇到了危險也避免麻煩自己,偏偏心底裡最依賴自己,她所帶來的感覺讓慕寒淵十分享受,雖然很多時候都氣她過於驕傲,但卻希望她可以成長得更好。
而現在,慕寒淵一眼就看出安羽傾在計劃些什麼,她想要憑藉自己的能力將安氏從安國豪手中奪回來,第一步便是利用孟然,慕寒淵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他的羽傾終於長大了,卻選擇了一條跟自己同樣的道路。
謀權,謀勝,不過看誰先作繭自縛。不過要是安羽傾真的願意,那麼他便陪她一起,反正他早就一手陰謀,不介意多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