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成看着韓少玲的樣子,不禁驚詫道:“爲什麼?你明明知道,安安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爲什麼不能去作證呢?”
“做假證是犯法的你知道嗎!”韓少玲斥道,“我不管你怎麼說,你願意信她是你的事情,但是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慕安安!”
“這個跟你怎麼說怎麼認爲都沒有關係,我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慕安安,明白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還不是更好?這說明法律體系完善,壞人罪有應得!”
阮寧成攔在韓少玲的面前嘆道:“媽你這是說些什麼?你也知道安安的人,她怎麼是壞人呢?只要你爲她作證就可以了……”
“阿成……”韓少玲嘆了一口氣,“你也不想想,之前那個慕安安都做過些什麼好事,你幹嘛還這麼護着她?”
“你別忘了,現在人家攀高枝了,人家現在是陸總的人,和你阮寧成有半毛錢關係嗎?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如果說現在我給慕安安作證,救了她一命,她能記得你半分好兒也就罷了,你捫心自問,她心裡到了最後還不是隻有那個陸雲庭?”
阮寧成回頭看了一眼韓少玲:“她心裡有陸雲庭是她的事情,我願意幫助她這是我的事情,並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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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總之不論你怎麼說,我是不會幫她的。你說破大天也沒用,我巴不得她坐牢呢。”
阮寧成注視着韓少玲的雙眼:“你怎麼就沒想過呢?你現在不僅僅是冤了安安,還讓真兇逍遙法外了!”
韓少玲也同樣略帶怒意的回頭望着阮寧成:“那你怎麼就沒想過如果慕安安真的是真兇呢!”
韓少玲也是覺得弄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思,那個慕安安到底有什麼好,跟了陸雲庭之後就看不上阮家了,分明就是一個攀高踩低的女人而已。
如果說她是這樣的人,就算慕建承認了她的身份有什麼用,慕家的財產總是未必落在她的手裡吧?
但是如果慕安安殺了慕建,同時僞造一份遺書或者財產轉讓協議書,那麼,慕家的財產就是名正言順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如果說真的有這樣一個主動的機會,估計慕安安那種人一定會很樂於去做吧?
就算慕安安不是這種人,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就衝着之前她在發佈會上給自己兒子委屈,還讓阮家下不來臺,就必須讓她嘗着點苦頭!
阮寧成也不願意再與韓少玲辯解,而是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我還有事,要去一趟公司,我走了。”
還沒等韓少玲說什麼,阮寧成就拿起外套徑直走出門去,任憑韓少玲在後面喊他的名字也沒有回頭。
阮寧成拎着外套走進公司,頭一次面色陰沉,助理看見他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還以爲是阮寧成來公司之前把車撞了。
結果阮寧成進了公司辦公室之後就沒再說話,一直低頭思索應該怎麼辦。
如果韓少玲不肯作證,那麼慕安安就始終缺一條不在場證明,而這條不在場證明足夠讓她進監獄。
但是阮寧成想不通,慕安安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那到底是誰假扮了慕安安呢?怎麼才能找出這個人的破綻呢?
阮寧成之前翻看過醫院的監控錄像,那個人的身形,神態都很像慕安安,但是卻與慕安安有着細微的差別。
那是一種需要熟悉的人仔細分辨才能分辨出的一種感覺上的不同,所以這是不能作爲佐證的。
阮寧成覺得像是要抱一個團成團的刺蝟一樣,無從下手。
而就在這時,阮寧成站在門邊,本打算出去拿杯咖啡,卻聽到拐角處似乎有人在小聲討論着什麼。
阮寧成的耳朵抓到了最熟悉的三個字:慕安安,便湊上前去,仔細地聽着。
其中一個女人說:“聽說了麼?那個明星,華表獎影后慕安安,居然是個殺人犯哎,爲了家裡的財產就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哎呦可不是嗎,可真是人心不古啊。”一個男聲似乎在接水,有斷斷續續的水流聲傳來,“但是不是才承認過慕安安的身份嗎?怎麼這個時候殺人,多引人注意……”
“你懂什麼,打鐵還不趁早啊?”另一個聲音尖細的女人回答道,“萬一這個時候慕建把東西都留給別人了,她費這麼大勁,巴結這個巴結那個的不是都白巴結了嗎?”
“也是。”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人接話道,“哎呦現在娛樂圈裡亂着呢,你哪知道哪個跟哪個是一對兒啊,我看之前那個《王朝》也有貓膩!”
“怎麼了?”
“你看啊,都說那個崔野導演的戲但凡拍出來,必定就得獎啊,國際大獎那還不有的是了?怎麼就看上慕安安了?看着還挺清純清秀的,背地裡,指不定多髒呢!”
“嘖嘖嘖……說的也是啊……現在的人啊都叫錢叫利蒙了心了,看着都挺正常的,背地裡不定能幹出什麼事來呢!”
“聽說都被叫去警察局了……也不知道能判幾年啊……這都殺了人了,還不得償命麼?”
“哎呦你沒聽說啊,那個段美川,就是她後媽,巴不得她死呢……”
“這豪門恩怨真是說不清啊……”
“……”
阮寧成最後終於聽不下去了,走到了幾個人面前,那幾個小職員嚇了一跳,看見阮寧成來了,紛紛訕笑道:“阮……阮總……”
“公司給你們薪水就是要你們八卦的麼?”阮寧成冷笑道,“要不要都回家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工作?我們阮家養不起你們了吧!”
“對不起阮總……我們馬上就去工作……”
幾個人說完,立即作鳥獸散。阮寧成氣呼呼的回到辦公室,一拳打在了牆上。
真是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阮寧成有些懊惱的搔了搔頭髮,把助理叫了進來。
助理見阮寧成剛發過火,還一拳捶上了牆,甚至現在拳頭還腫着,助理也有點心驚膽顫的走進了辦公室。
他低着頭不敢看向阮寧成:“阮總……您有什麼事?”
“他們剛纔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助理嚇了一跳:“阮總,我聽到了,但是我沒跟他們一起說啊,真的跟我無關……”
“行了,我知道。”阮寧成擡起頭看着助理,“你覺得這件事會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嗎?”
助理愣了愣,嚥了口口水:“我覺得……不會吧……”
他怎麼敢說像……萬一,阮寧成把他開了怎麼辦……
“很好,那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什麼樣的?”
助理試探的回答道:“慕小姐是被陷害的?”
阮寧成嘆了一口氣:“你也聽到他們說的了吧。現在能夠爲慕安安作證的只有我的母親,但是她並不同意,你覺得我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幫慕安安作證?”
“這……阮總你都想不到的問題……我怎麼想啊……”
“如果你想不到我就開除你,今天什麼事情都不用你做,站在這裡幫我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助理有些爲難的看着阮寧成,半晌突然一拍腦袋道:“要不您開一個發佈會,就說您要和慕小姐訂婚了,夫人怎麼也不會想要自己的兒媳婦有那樣的污點,自然就會幫了……”
阮寧成轉頭想了想,倒也算是個辦法。
於是阮寧成立即交代助理還有其他的人去給各大媒體和記者發佈邀請函還有打了電話,通知時間和地點。
因爲這一次算是個大新聞,所以阮寧成很有把握,到時候媒體與記者一定會來參加,這樣的話韓少玲想要不答應都不行。
畢竟她那麼在乎阮家的名譽,只要這期發佈會成功舉辦,那麼就可以威脅韓少玲要慕安安的不在場證明了。
很快,阮寧成就吩咐人把發佈會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阮寧成在後臺反覆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抓住了各位記者的眼球,如果把自己和慕安安訂婚的消息發佈出去……
想必韓少玲也不想有一個殺人犯的兒媳婦吧?
這樣一來,她一定會去幫忙作證的。
然而,還沒到發佈會開始,就出了岔子。
很快,助理便哆哆嗦嗦着過來,有些害怕地看着阮寧成:“阮總,我們的發佈會可能開不成了……”
阮寧成一愣,怒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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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阮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之前我們邀請的媒體還有記者一個都沒有來參加……所以現在……”
阮寧成還在整理領帶的手便僵住了。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來?
不光是發了邀請函,而且是打電話通知那些人的,他們怎麼敢有膽子不赴阮家的約呢?
還沒等阮寧成的疑惑回放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阮寧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鍵,沉聲道:“是你做的,對嗎?”
“不要以爲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逼我同意。”韓少玲冷笑,“阿成,你最好記得你的身份,別忘記了你是誰。”
“慕安安就算再值得你去喜歡,我也也不會讓一個殺人犯成爲我的兒媳婦,我更不會讓你低聲下氣的去喜歡一個女人。”
阮寧成苦笑道:“我真的想幫安安。”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說了,我是不會幫慕安安的,你不用求我,也不用想辦法逼我,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同意的。”
說完,韓少玲便掛了電話。
阮寧成一個人緩緩坐在地板上,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