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的錯,哼!
許思哲清秀的眉眸劃過一絲不解:“拉黑?”
“你在通訊錄上把我拉黑刪除好友了!”霍以沫氣呼呼的瞪着他,小眼神鄙夷的寫着:裝!你繼續裝!
許思哲沒有說話,伸手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微擰的劍眉鬆開了,眼底的光熠熠生輝,直接將手機舉到了她面前。
霍以沫看到他通訊錄軟件頁面瞬間呆住了,因爲她看到自己的頭像老老實實的在他好友一欄裡呆着呢。
呃。
這是個什麼情況?
怕他跑了,小手一直拽着他的袖子,另外一隻手拿出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好友裡找他,還是沒找到“”,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好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新的朋友。
霍以沫糾結的小眼神瞅着他,不確定的問:“你別告訴我‘奧特曼’是你啊!”
許思哲沒有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是他無疑。
霍以沫用手機砸了下自己的腦門兒,她的通訊錄裡亂七糟的什麼人都有,重要的幾個人都被特別分組,其他的隨便都放在一起,她哪裡有想到他居然改名了,還是“奧特曼”!
許大爺,你用不用得着這麼與時俱進啊!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沒事你改什麼名兒,還改一個奧特曼這麼不符合你形象的名字!”霍以沫心裡又氣又惱。
尤其是她的名字之前改成了“小怪獸”,他改成了“奧特曼”,這明擺着是……她?
耳根子莫名的暗暗發燙!
許思哲神色淡然沉靜,薄脣輕抿:“還是我的錯?”明明是她笨!
“當然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霍以沫蠻不講理的將錯都推倒他身上,要不是他隨便改名,她至於鬧出這麼個大的笑話麼!
許思哲沒糾結這個,轉移話題道:“說說你感謝我什麼?”
不是不想見到他嗎?
提到這個,霍以沫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手還抓着人家,潛意識的就要撒開手,許思哲的動作卻更快,瞬間握住她的手。
微涼的大掌包裹着她柔軟無辜的小手,握出了一手。
“放手!”霍以沫用力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卻握的越發的緊了。
她擡頭看他,猝不及防的就跌入了他神秘如海的眼眸中,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她往裡面拖拽。
許思哲凝視她的眼眸越發的清明,暈開淺淺的笑意,大有她不說就不鬆手的架勢。
此刻倒寧願她什麼都不說,就讓他這樣握着手好了。
霍以沫豈會如他的意,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現在一下子就弱下去,低頭避開他越發滾燙的眼神,聲音低低的:“謝謝你……保釋我出來!”
許思哲劍眉一蹙,“誰告訴你的?”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霍以沫再次擡起頭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認真道:“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但我知道了就肯定要說謝謝,我又不是那種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
末了,又補充一句:“好了,你可以鬆開我的手了!”
許思哲沒有鬆開,一雙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白淨無瑕的臉龐,像是在探究着什麼。
霍以沫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貝齒不由自主的咬起了緋脣,這混蛋到底想幹嘛啊!
眸光落在她的玲瓏耳貝上,許思哲眉梢微微一揚,沉吟道:“你,是害羞了?”
霍以沫面色一怔,隨之而來的是漲紅,猶如炸毛的貓咪,情緒激動的矢口否認:“你才害羞呢!我有什麼可害羞的,尤其對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江湖人稱土匪頭子女!害羞?哈哈……我的字典裡就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許思哲嘴角溢出明顯的笑意,她越是激動否認,他就越肯定,她是真的在害羞。
長軀輕輕的俯下,一張俊顏慢慢的湊到她面前,脣齒縫隙氣息清晰的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土匪頭子女,嗯?你覺得我相信嗎?”
挑釁!
霍以沫敢肯定,他這絕對是裸的挑釁!
“你以爲……我不敢嗎?”霍以沫微微的往前,兩個人的距離已經近到鼻樑相貼,四目相對。
許思哲眼底的笑容濃郁的化不開,握着她的手明顯感覺到她的掌心在發燙,明明就很緊張,還故作鎮定。
這死要面兒的勁,怎麼看都覺得可愛。
“這是誰的小手心緊張的都是汗?”低啞魅惑的嗓音裡溢滿溺與戲謔。
音落,微涼的指尖不懷好意的從她溼漉漉的小手心滑過。
霍以沫臉色暗暗一燙,羞惱成怒:“你給我閉嘴!”
“你可以想辦法讓我閉嘴。”
滾燙的眸光挑釁的落在近在咫尺的緋脣,這張小嘴有時候真挺氣人的,但偶爾也會令人着迷。
霍以沫有時候真挺討厭自己這麼聰明,居然聽出他話裡的深意,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削薄的脣瓣上。
他的脣線流暢好看,尤其是嘴角微揚,噙着一絲笑意的時候,真是該死的性感迷人。
心臟莫名失控的狂跳,感覺渾身都在燥熱,被他覆蓋的每一寸肌膚都宛如火在燃燒,緊張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在網絡上雖然沒少掉節操,當,可是在現實裡她哪裡敢,她從來都沒有主動的去吻過人。
此時此刻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明知道自己受不了激將法,幹嘛還要上當啊!
現在是進退兩難。
親上去,她沒這個膽和勇氣,不親,好像更丟面子了。
怎麼辦?
許思哲眉眸含笑,如沐春風,好整以暇靜待這個逞強的小東西會如何收場。
霍以沫腦子已經亂如麻,完全空白了,所謂的理智思考完全就是毫無理智。
在面子和節操這兩者之間,她覺得節操什麼的可以不要不要的,面子絕對不能丟,尤其是在許思哲面前。
不就是親他一下嘛,又不會少塊肉!
娛樂圈的人經常拍吻戲,也都沒死啊!
這麼想着似乎更有底氣了,暗暗深呼吸,杏眸緩緩的合上,貼着他鼻子的圓潤小鼻子錯開一點,脣瓣就要貼上他的時候——
突然響起叩叩的敲門聲,緊接着聽到服務員的聲音:“打擾了,開始上菜了。”
霍以沫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
靠,我剛纔到底是想做什麼!
小腦袋立刻後仰撤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滿臉的紅暈,可惜她自己看不見。
許思哲清明的眼眸裡劃過一絲失望,戀戀不捨鬆開她的小手。
服務員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服務員拉開門,將餐車推進來,將他們點的菜一一放好,鞠躬退下。
本來已經沒了的尷尬,因爲她的一時衝動腦子發熱,現在氣氛變得莫名尷尬,還帶着一絲。
霍以沫盯着眼前的小火鍋,真像把自己的腦袋放進去涮一涮!
到底在想什麼亂七糟的東西,居然要去親許思哲,還主動去親,出門前腦袋被門給夾了。
許思哲輕啜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聲音幽幽響起,抿出三個字:“膽小鬼!”
霍以沫倏然擡頭瞪他:“說誰膽小鬼?”
“包廂裡還有第三個人?”許思哲睥睨她,眸光挑釁。
“我……”霍以沫想到什麼聲音戛然而止,心裡不斷的提醒自己,衝動是魔鬼,絕對不能再衝動了。
許思哲饒有深意的眼神盯着她,“你什麼?”
“剛纔是服務員打斷了,只能說明你沒這個豔福!”霍以沫拉上服務員做墊背的,哼哧道:“就算我是膽小鬼又怎麼了,我是女孩子,膽子小正常!”
許思哲低頭喝茶,嘴角勾起極淺極淺的弧度。
小東西,長記性了,激將法對她不管用了。
石嘉木這趟洗手間之行,可謂是歷史最長時間,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包廂裡的氛圍儼然不同。
看了一眼許思哲,許思哲面不改色,眸色沉靜,沒給任何迴應。
再看看霍以沫伸長脖子盯着面前的小火鍋,壓根就當他們倆不存在,可石嘉木知道,這是霍以沫一貫的伎倆——裝傻充愣!
許思哲從來都沒吃過這種小火鍋,也不知道該怎麼吃,最初只是看着她們怎麼做,沒任何動作。
霍以沫注意到他,狐疑:“你沒吃過小火鍋?”
許思哲沒說話,他一般去的地方不是山珍海味就是酒池肉林,哪裡吃過這種玩意。
霍以沫身子往他旁邊傾斜,一邊用乾淨的筷子爲他下菜,一邊嫌棄的語氣道:“許部長活的還真是精貴。”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以前也沒吃過小火鍋。
坐在對面的石嘉木眸光在他們倆之間流轉,開口道:“以沫,你不是要感謝許部長,不敬杯酒像話嗎?”
霍以沫和許思哲都沒反應過來,石嘉木已經按了服務鈴,吩咐服務員拿箱冰啤酒。
服務員很快就將一箱啤酒搬過來了,詢問是否全部打開,石嘉木豪氣的說全開。
霍以沫瞪着石嘉木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敢情我請客,你就這樣訛我?”
不知道這種地方啤酒賣的有多貴嗎?
一箱啤酒的錢都足夠她們吃幾次小火鍋了!
真是個敗家娘們!
石嘉木滿不在乎道:“酒水算我的,飯菜算你的,這樣總行了吧!我真服了你!”
說完還不住的搖了搖頭!
霍以沫倒也沒客氣,“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喝吧喝吧!”石嘉木親自爲他們斟酒,坐下時自己的杯子卻是空的。
霍以沫瞥了她一眼:“你不喝?”
“我開車來的,喝什麼酒!再說是你要感謝許部長,又不是我!老老實實敬你的酒!”石嘉木白了她一眼。
霍以沫無語。
什麼話都被石嘉木說了,自己無話可說,只好端起酒杯面向許思哲,“大恩不言謝!”
說完就要喝,許思哲卻突然伸手握住她拿酒杯的酒。
霍以沫怔住,不解的眼神看他。
“我喝就好,你別喝。”音落,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霍以沫不明白了,自己不喝酒敬什麼酒啊,他是什麼邏輯?
許思哲見她堅持不肯放下酒杯,淡淡道:“好女孩不喝酒!”
聽到他的話,霍以沫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笑了,狡黠的神色道:“問題是我從來都不是好女孩呀!”
趁他沒注意,酒杯換隻手,仰頭一大杯的啤酒,一飲而盡。
許思哲斂眸了,淺淺的眸光裡縈繞着一絲無奈。
石嘉木道:“許部長,放心吧!以沫的酒量很好,酒品也不差!”
酒品不差?
許思哲想到上次霍以沫酒醉的模樣,眉梢挑起,不敢苟同石嘉木的話。
但很顯然今天霍以沫有心情喝酒,哪怕只有許思哲一個人陪着她喝,她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停不下來,連東西都忘記吃了。
起初是她幫許思哲涮食物,喝着喝着就變成許思哲幫她涮食物。
一箱啤酒大半都進了霍以沫的肚子裡,去了幾次洗手間,剩下的都被許思哲喝了,只是這點啤酒對於許思哲而言,算不得什麼。
霍以沫卻已經整個人都暈了,最後一次從洗手間回來,差點沒撞到凳子上。
許思哲眼疾手快迅速起身扶住了她的香肩,低眸見她迷離的眼眸,無疑是喝多了。
“小心點。”不算責備的責備,更多的是關心。
霍以沫軟綿綿的身子使不上力氣,擡頭迷離的眼眸望着他,喝醉了也不忘記逞強:“我沒撞到,我知道那是椅子,我看到了。”
許思哲深諳不能與酒鬼討論對錯的真理,順着她的話道:“對,你看到了!”
石嘉木見吃的差不多了,起身道:“我去結賬,下午我還有事!”
“你要走了啊!”霍以沫歪着腦袋看她,“那我怎麼辦!你不送我回家?還是不是朋友啊?”
“我真有事,讓許部長送你!”石嘉木拿起手提包,拿錢包準備去結賬。
許思哲一隻手攬住站不穩的霍以沫腰間,一隻手提起霍以沫的包,說:“我已經讓司機結過帳。”
石嘉木一怔,隨之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她就交給你了!”眼神裡的意思類似於:你愛把霍以沫怎麼揉圓搓扁就怎麼揉圓搓扁!
許思哲將霍以沫半抱着上了自己的車子,喝醉後的霍以沫沒有清醒時那麼尖銳,渾身是刺兒,更多的是慵懶和迷糊。
比如此刻她靠在他的懷中,不掙扎,不扭捏,只是含糊低吟:“許思哲……”
“嗯?”許思哲低頭看她,“怎麼了?頭疼?”
霍以沫搖了搖頭,慢慢的坐正身姿,迷惘的杏眸像是很清醒的在看着他,紅脣的脣瓣抿緊好一會,緩緩啓齒:“上次我不是故意揭開你傷疤的,你突然吻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氣瘋了。”
在她開口時,許思哲已經給了司機一個眼神,中間的隔離板升起,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知道!”他伸手理了她掛在釦子上的長髮,聲音淡淡的。
他知道上次是自己嚇壞她了,所以即便她提及連景,話語那麼尖銳,他也沒有生氣,只是後怕。
“許思哲……”她又叫了他一聲,迷離的眼神完全沒有焦距,散着光,微醺迷糊。
“嗯?”
“你不要生氣,不要傷心難過。其實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是我不好……我還沒辦法放下過去,沒辦法忘記我哥的死,所以老是遷怒你……其實,其實那些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也是受害者……”
霍以沫覺得自己的腦子是挺清醒的,但是無奈舌頭不太清醒,說話都不利落了,斷斷續續,結結巴巴。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很多道理她也不是不懂,只是裝作不知道,裝作不懂。
只有這樣她才能理直氣壯的面對許思哲,才能在他面前趾高氣昂,拉開彼此的距離。
許思哲眼底拂過一絲意外,眸光淡淡的暖,聲音溫雅:“我沒有生氣。”
他沒想到原來在她的心裡自己倒也不是那麼的面目可憎。
“許思哲——”
許思哲:“……”
他終於意識到了,她喝醉了是不是格外喜歡叫人的名字。
今天她叫他的名字比之前加起來都多。
霍以沫用一種很難過的眼神看着他,聲音低低的,“你不要對我那麼好……因爲你一對我好,我就……”
輕輕的聲音越來越小,還沒說完,整個人往她懷裡倒。
許思哲很自然的伸手接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隨之而來是她細若蚊音的聲音:“我就狠不下心趕走你了。”
平靜的心湖因爲她的一句話,頓時就泛起了波濤洶涌,激盪澎湃!
“這些……是你的真心話?”這句話到了脣邊,沒有機會說出口。
因爲他低頭看到靠在自己懷中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似是睡着了,捲翹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宛如一個精緻的洋娃娃。
一記憐惜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低啞的嗓音掩飾不住的溫柔繾綣,“霍以沫如果這是你的欲擒故縱,恭喜你,成功了!如果不是……”
十二歲的差距,過去的種種,不論什麼,都無法阻擋我走向你的步伐。
我——不想放開你!
車子還沒開到一半,原本溫順靠在許思哲懷中睡覺的霍以沫突然坐起來,一隻手捂着嘴,一隻手拼命的拍着車門,要下車。
許思哲立刻吩咐司機停車。
車子還沒完全挺穩,霍以沫已經推開車門,跑到路邊“哇”的一聲全吐出來。
許思哲緊跟着下車,站在一旁輕拍着她的後背,眉心緊皺:“不讓你喝酒,非要喝!怎麼就不願意聽話?”
話是責備的,流轉在眸底的光卻是濃濃的關心和在乎。
司機從後備箱拿來備用的礦泉水,許思哲接過來,擰開,將瓶口遞到她脣邊,聲音輕柔:“漱漱口,不準嚥下去。”
霍以沫聽話的喝了一口水,漱口後吐出來了。
許思哲接過司機遞來的紙巾,擦拭她嘴角的水漬,“就知道折騰人。”
霍以沫沒有聚光的眼神看了他一下,沒說話。
許思哲將水和紙巾遞給司機,伸手扶着站都站不穩的霍以沫,“我送你回去!”
欲要邁步的時候,霍以沫雙手突然伸過來揪住了他腰間的衣服,聲音虛軟無力,夾雜着委屈,“他們說,如果一個女人的所有秘密和狼狽不堪被一個男人看盡了,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他,二是嫁給他。你說,爲什麼我沒殺了他,他也沒娶我呢?”
許思哲眸子微怔,扶着她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
這個“他”指的是誰,再清楚不過了。
喉嚨收緊,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幾分,片刻的沉默後,許思哲低喃出聲:“那是他沒有眼光,是他的損失。”
“那你呢?”霍以沫近乎是本能脫口而出的問。
聲音響起時,一陣清風掠過,長髮在半空浮動,髮梢撩着他的肩膀;宛如一隻蝴蝶盤踞在他心底那根沉寂已久的弦上。
輕輕撩動。
題外話:
前妻,偷生一個寶寶總裁的豪門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