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一帶,剛剛持刀的團伙在作案前毀過監控,便一時半會還不能修復回來,暫時無法確定喬小歌有沒有來過這裡。
刑天楚突的長腿往前一踹,將洛路然直接狠戾的踢到在地:“廢物。”一個女人都找不到,他養的都是一羣只會吃飯的廢柴。
洛路然有些狼狽的雙手雙腳趴在地上,被踢得很疼,卻不敢吭一聲,頭低着,眼睛盯住路面。
身後的洛浩聽到剛剛洛路然叫“少奶奶”的那個稱呼,猛地一驚,無法置信的微瞪大眼。刑天楚特助叫的那個少奶奶,跟喬小歌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吧?這些年,他心心念念着寧君兒,很多時候,明知道寧君兒是故意刁難喬小歌,可他身爲一個局長,卻當沒看見!偶爾,還因爲自己的勢力去幫寧君兒一把。所以他挺怕喬小歌會翻身,會反過來虐他們。
不過也只是擔憂了一下子,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像喬小歌那種有仇必報的性格,若她如今的身份是刑天楚的妻子,她早就已經將他們對付了。
救護車在刑天楚的眼裡緩緩開走,漆黑的夜空下,救護車的光顯得格外耀眼。他陰沉不定的盯着越開越遠的車尾,半刻後,他幽幽挪開視線,長腿往後一轉,往返跑車。
喬小歌,你他媽最好別讓我找到!
他狠戾的打開車門,坐進去,再一手暴戾的合上,發動引擎,一腳踩盡油門,快速的駛離。
洛路然繼續安排人手尋找喬小歌。洛浩跟着另外一部警車回了警察局,持刀團伙逮到,接下來,警局有一段時間會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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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一路衝着紅燈的駛進醫院,在大堂前穩穩的剎車後,喬小歌在驀地從混沌意識裡想起,這個醫院的院長,是刑天楚的母親文妮。
車尾門被人從外頭打開,一張移動病牀、氧氣罩,跟一些醫生、護士已經站在外面隨時候命。
肩上的刀傷越來越疼,血也流得很急,將她一身衣服染紅。
喬小歌艱難的咬着牙,一把攥住靳楠謙的衣袖:“我不想進醫院。”
“你在說傻話?傷成這幅鬼樣還怕這怕那?”靳楠謙整張臉陰沉了下來,字字加重的道。
“我……我怕會被發現。”她稍微牽扯下傷口都會疼得入心入肺。
靳楠謙拿她的倔強沒任何辦法,只好冷着臉沉思了下,“只許一次,下不爲例。”他妥協了。
喬小歌勉強擠出一抹感謝的笑。
靳楠謙掏出手機,親自打給了他的直屬上司警司長,跟他說明了下情況,警司長也沒追問什麼,便直接應許了他,讓他將傷者送到安全屋秘密治療。而現在外面等候的醫療人員,交給他來處理。切斷了通話後,喬小歌甚至都還沒緩過神,救護車就再次發動了油門,開出醫院。
好半會後,她才反應到,“這麼快……”神速!
她越來越佩服靳楠謙這像是神一樣存在的人物。
靳楠謙懶得跟她廢話,後腦勺往後靠着,緩緩合
上眼假寐等到達目的地。
安全屋位於B市郊外,這是平時警方保護重要證人的住所,屋裡有不少能干擾外界接收信號的先進機器。喬小歌被靳楠謙從救護車抱了下來,大步的走進安全屋,然後將她放到房間的一張大牀。
靳楠謙站在牀邊,垂下眼瞼,睨了眼沾滿了鮮血的軍綠色大衣,眼神微沉的轉去看女子。只見喬小歌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原本還有一絲絲潤的脣,此時都變成灰白,這一刀也不知道傷口有多深,而上頭安排到的醫療人員,得在半個小時後才能到達。
他想了想,便毅然轉身走出房間,找來了備用的醫藥箱,打開,將醫用剪刀拿出來。
喬小歌失血過多,腦袋開始了昏昏沉沉,但意識還挺清醒,剪刀側的寒光閃爍進她瞳孔,冷不丁的一怔。
“別動!”靳楠謙緩緩的坐到牀墊,緊抿着薄脣,一隻手輕輕的抓着包裹她肩膀的義衣物,一隻手拿着剪刀開始剪布料,神態嚴謹得很。
喬小歌耳畔聽到一陣布料撕爛的聲音,露在空氣中的一邊肩膀微冷,她震驚轉眸,警惕的盯着靳楠謙。
“我眼光很好,還不至於飢不擇食。”男人檢查着她傷口的深.淺,注意到她神色不對,便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喬小歌尷尬的微微牽扯紅脣:“那,那就好。”
靳楠謙倒了一點點消毒藥水進傷口,瞬時疼得喬小歌用力倒抽一氣,“嘶!”
“這是給逞強的人該付的代價。”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故意挪揄她。
喬小歌咬着牙,額頭一顆顆汗在猛飈:“我,沒有逞強!我身手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不是真的挺好,又怎麼會一抽幾扛到他來支援?
“嗤!喬小歌,不是我挖苦你。如果今天不是我趕來,你現在會不會變成一具屍體,還是未知數。”靳楠謙滿臉鄙夷,眼眸卻緊緊的盯着傷口,兩隻手在給她傷口快速的塗消毒藥水。
喬小歌已經疼得渾身麻木:“在還沒有真相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死。就算死……”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臂頓時又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刺疼,使得她大喊一聲。
靳楠謙故意在她傷口使了點力。
“輕點,靳督察,真的,很疼!”喬小歌面孔青白的顫着牙。
“你竟然還會怕疼?我都以爲你是鐵打的。”靳楠謙像是開啓了毒舌模式那樣,停都停不下來。
喬小歌咬了牙,別過臉,決定不理他,疼死就拉倒算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專業的醫療人員終於到來,靳楠謙退到一邊,讓醫生他們來包紮喬小歌的傷口。
那一刀不至於致命,但也不算淺,有點傷及到了筋骨,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慢慢癒合。縫完針後,已經是臨近天光的五點。
喬小歌打過麻醉藥,此時是在熟睡狀態。
讓醫療人員進入安全屋裡秘密治療,已經是很冒險的一件事。所以醫生們都不能逗留太久,將一些包紮傷口的注意告訴了靳
楠謙,收拾醫用工具便快速離開安全屋。
偌大且寂靜的安全屋,只剩下徹夜未眠的靳楠謙,與一個皺眉熟睡的女病人。
靳楠謙的一身狼藉還沒來得及換下來,此時,他站在房間門口,透着空氣望進去大牀,眼眸微微深邃。半會後,才無聲的邁步走出房間,將門帶上。
他剛走進客廳,大衣暗袋裡裝的手機就嗡嗡嗡震了起來。伸手掏出,看了下亮起的手機屏幕,眉心緩緩攏起,他踏步到窗臺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一半,睥睨着外面濛濛光的景色,才接了電話:“怎麼?”
“昨晚警方抓獲的持刀搶劫團隊,那個神秘高手,是不是小歌?”
“韓二少,你在休假。”靳楠謙四兩拔千斤的淡淡回了手機裡的人,擡起手,按着疲憊的太陽穴。
韓子睿此時就在安全屋外,他其實已經認定喬小歌就在裡頭,而且,解開門的系統密碼那張磁卡他就放在手裡,卻愣是不敢打開進去見她一面。
他到現在,耳朵裡還經常回蕩起喬小歌疏離而陌生的稱呼他“韓先生”……
但只要是想到現在與她相處的那個人竟然是靳楠謙時,他心裡就來了一種極其不對勁的酸。拳頭默默收緊,骨節咯咯作響:“靳督察,你不要忘了,組織跟你,只是合作關係。就算我現在休假,但小歌的聯絡人,還是我!”
“呵,呵呵!是麼?韓二少,你真的想幫她找出喬一安死亡真相,還是暗着利用她,心知肚明吧。”靳楠謙眯着眸,偏冷的眺望窗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好,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需要幫你們隱藏行蹤!不瞞你說,刑少在挖地三尺的找她。”是的,整整一晚!
“與我無關。”靳楠謙始終不明着告訴韓子睿,喬小歌就在安全屋。哪怕韓子睿已經猜到答案。爾後,靳楠謙冷硬的切斷了通話,脫掉大衣,走去另外一個房間洗澡清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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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環城島競標會在刑氏旗下的假日大酒店十三樓大廳舉行。競標會還沒開始,各大小集團的董事、總裁陸續到來,爲了很多集團不願曝光自己長相的重要人物,所以死今天主辦方沒有允許任何一個媒體參與。
其實不少的人都隱約猜到這次能爭環城島的集團,便是本省最有權有勢的地產大亨,與曾經準備聯姻前未婚妻的韓氏集團,這已經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但很多人都還是想現場來看一下,到底環城島會花落誰家。
九點五十分,韓子欣身穿一襲純黑的露肩禮服走進來,身後跟着秘書。
現場頓時一片轟動!
但今時今日,大家還在關注她,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她被刑天楚拋棄後過的日子而已。所以,她很低調的走到競拍臺下的一個座位坐下,全程沒對來參加的人作任何交流。
秘書拿着手機在重複撥打,可裡頭一直傳來着冰冷的機器聲,提醒機主暫時無法接通。
“那小子!”韓子欣低聲的罵了一聲韓子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