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自帶個小陽臺,一打開房門就能看出去。而這會兒小陽臺的玻璃門是開的。一抹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眼簾,男人身穿一套黑色的休閒服裝,正愜意的坐在她小陽臺的單人沙發上,迭起那尊貴的二郎腿,好像有一本什麼東西放在他膝蓋上,男人看得正入迷。
好一陣子後,喬小歌纔回過神,使勁的搖了幾下腦袋,以爲眼前一切都是自己累出來的錯覺,可瞪大眼再仔細一看,男人還是坐在那,不離不去。
剛剛保安大叔、周媽、鄰里街坊的話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買下這個小區?金龜婿?你先生?她是真真的沒有把這一切都聯想到刑天楚身上去。畢竟他們在幾個小時前還吵了一場不是嗎?
喬小歌還站在門口,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離開纔好。
而小陽臺裡的那男人,老早就察覺到喬小歌的回來。他幽幽的擡起視線,那張萬年都保持面癱的俊臉朝向她:“過來。”
喬小歌一隻手還緊緊的握着門把,此時她在忖思他究竟來霸佔她地盤是想幹什麼啊。難不成還真想把她金屋藏嬌了麼?
“你……”咬牙了好半天,她才支支吾吾的開口,“你回你家去。”
刑天楚淡定的挑了挑眉,像是沒聽到喬小歌說什麼那樣,將手中的本子慢慢合上,然後站了起身,舉步休閒的往她這邊走來。喬小歌的身後就是門板,所以她現在沒路可退了。但是一隻手依舊緊緊攥着門板,做好隨時要開門逃出去的準備。
房間本就不大,且刑天楚的腿也長,兩三步就已經逼近了喬小歌,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的包圍住了她。
喬小歌一臉的警惕,雙手無措的抱住自己:“你來做什麼。”
“真是笑話!我的地方怎麼就不能來了?”聽着喬小歌說的話,他似挑釁的瞥了她一眼,目光清澈冷冽,但喬小歌卻看出了那一眼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她,你有本事就趕我走。
赤.裸.裸.的刺激……
喬小歌真心氣得牙齒都在發顫,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將怒氣暫時按捺住,隨後眉眼彎彎的笑了,脆生生的道:“刑大總裁,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你其實是一個出爾反爾的男人呢?不是說好這個房子就歸我了嗎?”這男人是欺負她無權無勢呢,可自己好歹還是個讀法律的好嗎。所以,既然房產證寫了她名字,那就是她的!就算是他出錢買的,而自己不讓他待在這,他還是得滾。
但儘管心裡想得格外牛叉,在他眼前,喬小歌的霸氣頓時就被秒成渣。
男人黑眸深邃得足以讓人溺斃的盯着喬小歌好一會兒,忽然又諷刺似的牽了牽薄脣:“是歸你的。”
屁!歸她……那她現在要他滾,他趕緊走,行嗎?行嗎?
刑天楚的話頓了頓,眼底帶着玩味,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再繼續逼近着喬小歌。
喬小歌很緊張的盯着他的薄脣。可能是太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單獨的同一室相處,而且兩具身體都靠得那麼近。雖然是在爭吵着,但空氣卻不斷的蒸發出曖昧泡泡。喬小歌不由得窘迫的吞了一口水,
刑天楚,你別再靠近我哈,我會反抗的,真的,我瘋起來可會連我自己都會怕。
刑天楚的腦袋低下,眼眸與她平行的對視:“對了,我一時間漏了讓人提醒你,這一帶,都被我收購了。”
言下之意,你喬小歌有本事也反收購整個小區然後把他給趕走啊。不行就別嗶嗶。
喬小歌“……”她剛剛一路回來就覺得今天的人說話都很不對勁。難不成還真了呢?他果真要當暴發戶了?有錢就是爺,刑天楚真的是讓她足夠無語的。
喬小歌使勁的眨了幾下眼,然後又騰出手用力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沒東西堵着耳膜啊,聽力應該是沒出現問題。
“刑天楚,你腦子塞草了吧?這個小區已經好幾十年了,一直都沒過多的開發。你不收購有開發價值的土地而買下這個不值錢的小區?”喬小歌算是真真切切的相信了男人將這裡給徹底買下的事實後,便毫不猶豫的吐槽了出來。
男人瞅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不已:“你在關心我?”
喬小歌被這一句給反問得整顆心都不對勁了,眼珠子下意識的轉來轉去:“我纔沒有,你哪隻眼看到我在關心你了。”這男人究竟是有多自作多情了啊。
“哦。”他很隨意的挑了挑眉,可還是不走開,還保持着親密得讓喬小歌感到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迅速的漲熱。
刑天楚倒想瞧瞧這小傢伙還想用點什麼招式驅趕自己,既然她不肯跟他回去,那他就在這住下咯。
喬小歌僵持不下去了,算了,他愛待哪待哪吧。故意的咳嗽了一聲,冷着臉:“你剛剛在做什麼?”
“想你。”刑天楚盯着她眼瞼,字字說得認真。
頓時間,喬小歌的眼球又轉回到他臉上傻傻的瞪着他。空氣彷彿忽然間定格在這一秒。
兩人又陷入了互看卻一直沉默的狀態很久。趁着刑天楚有些許走神的時候,喬小歌趁機從他的包圍裡走了出來。她立馬背對着他,然後呼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天知道,她剛剛差點就要淪陷了。他說想她,她差點就以爲是真的了。
喬小歌走到自己的電腦桌前,隨意的瞄了一圈。敏銳的她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抽屜好像除了自己以外還有第三人打開過。緊接着她猛的想到自己那個本子,便快步的走了過去將抽屜拉開,裡面的東西都還是按照她放的順序沒亂,但唯獨的是壓在盒子低下的本子沒了。她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進賊了?不對,如果小偷進來的話肯定會把自己整個家都大洗牌了,怎麼可能只拿走一個本子。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她用力的把抽屜狠狠合上,響起‘砰’的一聲。
緊接着她就慢慢的轉過身,整張臉冷到了極點。她往刑天楚的跟前一步步不緩不急的走去。
然而,刑天楚像是早就料到女子會來騷擾自己似的,輪廓完美的俊臉淡淡的。裝着沒瞧到喬小歌正走着來那樣,轉身往小陽臺走去。可他一步都還沒邁出,一條小小的手臂突然就橫在了他面前。
刑天楚不以爲然的斜下眼瞼掃了一眼,居高臨下得很。
“是不是你把我本子拿
走了?還給我。”喬小歌攤開手掌揚在他眼前。
“什麼本?”男人的語氣帶着疑惑。
還裝還裝!喬小歌怎麼那麼嫩死他呢!
“刑天楚,真的,如果你不把本子還給我的話我真的要生氣了。”喬小歌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到,明明是在說着狠話,可愣是讓刑天楚聽出了她在調戲她的意思。
刑天楚淡定且一臉‘不知道’的點了頭:“好啊。”他等她生氣,就在這等着。
“別鬧,還給我!”喬小歌皺着眉,真想衝他直接吼一通算了。不問自取別人的東西算什麼英雄好漢啊,他上小學的時候難道老師沒教過他‘不問自取是爲賊也’這個道理嗎?
刑天楚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沒有用力的一手拍下她伸過來的手掌:“沒有。”說着,他往小陽臺碎步走去。
喬小歌知道肯定是他拿了,她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是刑樂後者葉雅琪。但是不對,他們這一個月都經常來這兒,如果真是他們拿的話,那他們早有機會動手了。而且刑天楚一出現,本子就跟着不翼而飛了。他當她是不會判斷的傻子嗎?
所以她緊跟着男人的腳步,他走一步,她就追兩步,使勁重複的追問着他。小陽臺的玻璃門口面積並不寬,刑天楚堵在了門口中間,喬小歌就只能站到了他身後。
她用盡一切辦法都看不到小陽臺上到底有什麼機關。就在她想着用跳的方式去探個究竟時,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快而帥氣無比的轉了個身過來。喬小歌躍躍要跳的那一動作頓時停愣住,在他有些許嚴肅的眼神之中,她驀的就有做了壞事而被當場抓獲的罪惡感。不對,現在小偷是刑天楚不是嗎?怎麼角色有種像反過來了一樣呢?
“喬小歌,你別把我孩子跳了出來。”
喬小歌:“呵呵。”她皮笑肉不笑的抖着臉部肌肉。
刑天楚低沉的呼了口氣,捏住她的幾根手指握到自己手裡:“我有事要和你說。”
喬小歌仰起腦袋,注意到他的臉色很凝重,自己便也不由得的跟着嚴肅了:“什麼事?”
“關於刑樂的問題。”刑天楚道,“喬小歌,五年前如果我知道五年後會遇上你,我不會和景佳開始。”
聞言,喬小歌心裡變得有點不是滋味兒。那話一半順耳一半刺耳。但景佳和他是有過一段整整的曾經卻是個事實,那是不能改變的。所以無論如何以後自己和刑天楚還能不能幸運的走在一起,但景佳卻都真真實實的存在過。
刑天楚鬆開了她的手指,手臂改去輕輕的擁着她,胸膛的溫度貼近喬小歌,她腦子一股熱的便靠了過去依偎着。恩,是的。就算只是短暫的片刻溫存,其實喬小歌都很想擁有。以前的她並不知道,原來深愛一個人,是會一併留戀上他的擁抱的。以前她看過一些泡沫劇,總覺着有一些女主很白癡,明明男主都那麼惡作劇的玩弄她了,可女主竟然還賤兮兮的貼上去。可到了自己,她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其實不管是虛構亦或者是現實中的愛情都像世界上最無藥可治的毒液,一旦觸碰上,甭管是男或女,都會很輕易的變成一個癮君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