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在公衆視野,少不得要被人評頭論足,好的壞的,會接踵而來。
葉傾國即便不能準確明白別人話裡的意思,但是好意還是惡意,他還是能感覺得出來。
這個社會,不可能人人都對他懷着善意的心。
而且,關於那什麼形象大使的事,黃鶴樓可沒跟葉傾心提過。
葉傾心放下報紙,朝景老夫人笑了笑,說:“小國去年被話劇導演選中,我只想着他出去鍛鍊一下,多認識幾個人,長長見識,沒想到他會演得這麼好。”
那天她看了葉傾國的話劇,以他目前的狀況,確實稱得上是優秀了。
“吃飯吧,一會心心還要上學呢。”盛老夫人摘了眼鏡,放下報紙,過來牽起葉傾心的手往餐廳走。
吃完早飯,景博淵拎着葉傾心的雙肩包,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盛老夫人忽然想起什麼要緊事,從後面追上來,對葉傾心道:“心心,正好這個週六是十八號,之前定好那天是你回盛家認祖歸宗的日子,還記得吧。”
葉傾心點頭,“記得。”
盛老夫人笑:“那就好,我還怕你忘了呢,週六那天別安排別的事,到時候跟奶奶一起回家。”
葉傾心:“好。”
去學校的路上,葉傾心坐在副駕駛,拿手機撥通了葉傾國的電話。
那邊剛響了兩聲就接聽,同時傳來葉傾國的聲音,“姐姐!”
聽聲音,他似乎很高興。
葉傾心愣了一下,“你有開心事?”
葉傾國聲音明顯帶着笑意,“是啊,姐姐,黃叔叔給小國買了好多巧克力,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小國有很多巧克力,要分給姐姐一半。”
葉傾心佯裝生氣,“小國是不是吃了很多巧克力了?”
“沒有沒有。”葉傾國忙不迭否認,“小國都沒多吃,每天只吃兩塊。”
“小國很乖。”葉傾心誇了他一句,切入正題:“黃叔叔有沒有跟你說讓你當形象大使?你願意嗎?”
“形象大使?”葉傾國反問的語氣,顯然是不知道的,果然,下一句他問:“那是什麼?”
葉傾心默了一下,說:“沒什麼,小國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及時給姐姐打電話,知不知道?”
“知道了,姐姐。”
掛了電話,葉傾心翻出通訊錄裡黃鶴樓的號碼。
黃鶴樓似乎挺忙,說話有點急匆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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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太太,您打電話來有什麼吩咐?”
黃鶴樓的敬語,讓葉傾心一陣恍惚。
自從身份變了,她耳朵裡聽到的恭敬之言越來越多。
她很快回神,直奔主題地問:“我看了今天的報紙,關於小國的事,我想黃先生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您是說形象大使的事?”
葉傾心沒否認。
黃鶴樓解釋,“這件事也只是一個初步的意向,具體的決定還沒有出來,等巡演結束,我會主持召開我們‘家族’內部的會議商議此事,當然,在此之前我也會打電話徵求您的意見。”
黃鶴樓是個會說話的,幾句話把葉傾心的矛盾點打散,既否定了報紙內容的真實性,也說明自己並沒有擅作主張讓葉傾國成爲‘特別愛我家族’的形象大使。
不等葉傾心有什麼迴應,他又道:“葉傾國的表演確實很有感染力,他的形象也改變了人們對智障人士的認識,首演結束後,短短兩天時間,我們接到不少捐款。”
“‘特別愛我家族’成立八個年頭,幫助過的智障人士少說也有幾萬人,因爲資金不足,還有很多人我們想幫卻幫不到,現在小國可以幫我們募捐到更多的善款,這就意味着會有更多的智障人士能接受到幫助,也讓更多的人知道和了解我們‘特別愛我家族’,這是件善事,我覺得您不應該反對。”
葉傾心垂着眼睫,沉默片刻,她說:“小國只是個小孩,我希望他能夠簡單健康普通地過一輩子,不想他承受太多,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但是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你利用小國的形象做公益話劇之外的宣傳,更不希望你利用小國站臺募捐。”
最後兩句,隱隱有警告的意思。
黃鶴樓倒是沒想到葉傾心的反對態度這麼決然,勸說道:“讓葉傾國成爲形象大使這事,肯定是不會讓他白當的,他若真能獲得社會的廣泛關注,景太太您也會受益匪淺。”
這句話是利誘了。
一個人成名了,不管是用哪種方式,緊接而來的,都是各種利益。
葉傾心不爲所動,道:“黃先生,我尊重小國,當初小國要出演話劇,我沒有阻攔,我也尊重您信任您,才放心把小國交給您,我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我還有點事,就不跟黃先生多聊,以後有什麼事,我希望您跟能及時告訴我。”
再次掛了電話,葉傾心透過擋風玻璃看着京城清晨的街道有些怔。
事情似乎朝着她不預期的方向發展。
她不知道這樣的發展是好的,還是壞的,她當初只是抱着讓葉傾國多歷練、多接觸人的心態讓他去演話劇,沒想過會因此得到什麼好處。
更沒想過讓他爲自己謀得什麼好處。
她不想讓他站到公衆面前,讓人像看猴子那樣用異樣的目光去圍觀。
似是察覺到葉傾心內心的不安,景博淵騰出左手握住她的手。
“心心,保持一顆平常心很重要。”
葉傾心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轉頭看向景博淵。
“小國的事,你該順其自然,這件事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景博淵淡淡開腔。
葉傾心蹙眉,“你覺得讓他用這樣的狀態走到公衆面前是好事?”
“他什麼樣?”景博淵反問。
“他長得好看,卻是個智障,這樣的反差,會讓他更容易獲得人們的關注,別人會對他評頭論腳,我一想到那個畫面,心裡就難受。”
想象一下,葉傾國站在臺上,底下的人不管是嘲笑他、侮辱他、抑或是可憐他、同情他,他都一概不知,始終笑得清澈單純,那種畫面,在別人看來或許是美好的,可在親人眼裡,則變成了心酸和無奈。
“心心,你又忘了,你希望他過尋常人的生活,你既然捨不得他面對這個社會的不公平,以後你便將他放在家裡保護起來,找專人照顧,別再抱不切實際的期望。”
景博淵的這幾句話,說得有些嚴厲。
葉傾心聽出了他口氣裡的嚴肅,怔怔地望着他,一時沒了反應。
這個社會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
一個尋常人的一生,必須經歷坎坷,像葉傾國這樣的,除非放在象牙塔裡保護起來,否則只會比尋常人更加道路艱難。
葉傾心一面想讓葉傾國過得像個尋常人,一面又捨不得他去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這是個很矛盾的想法,上週六葉傾國在首演中捱了打,葉傾心反應激烈,景博淵便給她指出過她這點。
她當時也意識到自己的矛盾,想着以後一定要改,努力將葉傾國當成一個正常人去對待,學着放手讓他獨自面對現實生活。
才短短不到兩天時間,她又忘了初衷,護犢的心情佔據了她的思維。
一上午,葉傾心上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
中午下課,去食堂的路上,竇薇兒攙扶着她的胳膊,問道:“有心事啊?上課心不在焉的,吳教授盯着你看好幾回了,我真怕他直接拿書砸過來,跟你家景大老闆吵架了?”
葉傾心搖了搖頭。
“搖什麼頭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姐姐給你分析分析。”
葉傾心沉默。
現在已經中午十一點多,剛下課,抱着書匆匆往食堂方向走的人很多。
竇薇兒挽着葉傾心穿梭在人羣裡,景索索和錢蓉走在稍後一點的地方。
“我來猜猜,是不是景大老闆顏高錢多追求者太多,你一個人趕蒼蠅趕不過來?”
葉傾心看了竇薇兒一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言外之意,景博淵是顆無縫的蛋。
“喲呵!”竇薇兒笑了,“對你家景大老闆這麼有信心?”
想到景博淵,葉傾心也不由自主跟着笑起來,眉眼神情裡,是掩飾不住的幸福小女人的風韻,彷彿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流露着愉悅和幸福,這是一種裝都裝不來的幸福狀態。
“當然。”她說,聲音篤定且自豪。
跟景博淵在一起這麼久,除了家族交往不可避免的餘清幽和古嬌,還有一個蕭戀,葉傾心沒有發現景博淵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
即便是餘清幽之流,景博淵也沒有給過她們任何可乘之機。 шшш●Tтká n●℃ O
在這一點上,葉傾心已經從一開始總會天馬行空的臆測,變成堅定不移的信任。
竇薇兒見她這副甜蜜的樣子,有些羨慕,也替她高興。
語氣酸酸地嗔道:“瞧把你給美的。”
葉傾心笑。
沉默一陣,竇薇兒忽地想起什麼似的,說:“不是爲景大老闆,那就是爲你那個小美男弟弟?你是不是因爲他出名了,替他擔心?怕他被人騙被人欺負?”
葉傾心一怔。
“你看過報紙了?”
竇薇兒也一愣,“什麼報紙?”
葉傾心:“……你沒看見報紙上有關公益話劇報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出名了?”
竇薇兒驚訝,道:“不是吧,你作爲他姐姐,居然不知道這事?你說的什麼報紙什麼話劇我不知道,我是在網上看見的,你沒看見?”
說着,竇薇兒掏出手機,打開微博。
“喏,就是這個,這個叫暮春柳絮的博主發了張帥哥照片,配了一句話‘最帥智障哥哥’,昨天發的,到今天點擊率就破了十萬,轉載五萬多次,你看底下的評論,不是在誇這智障哥哥長得帥,就是在惋惜這麼帥居然是個智障。”
“我昨天在外面乘地鐵回學校,地鐵上有倆女孩對着屏幕尖叫流口水,說什麼‘這智障哥哥好帥’的話,我在旁邊瞥了一眼,覺得眼熟,上網搜了下,仔細一看,這不是你弟弟麼?”
“當時我想給你打電話來着,後來出了點事,就把這事給忘了。”
“不過說真的,你這弟弟魅力真不容易小覷,你是沒看見地鐵上那倆女孩的花癡樣,我作爲女生看了真覺得羞恥。”
竇薇兒噼裡啪啦說了好大一段話,葉傾心沒怎麼聽進去。
微薄裡照片,是葉傾國話劇開場的一幕。
他站在追光燈裡,眉眼安靜,甚至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燈光將他的臉照得幾乎透明,五官像極了二次元漫畫裡的美男,一雙眼睛透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和漠然。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沒有人能想到這樣容顏出色的男子,居然是個智障,不怪底下那麼多質疑惋惜的評論。
葉傾心看到這,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竇薇兒從她手裡拿走手機放進包裡,道:“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兩人正走在一座橋上,橋下是一條人工湖,湖中間有個小島,幾隻大白鵝在水裡游來游去,乍一看,還以爲是天鵝。
葉傾心靠邊走,單手扶着護欄,看向寬闊的湖面,幽幽道:“我也不知道,總害怕他被人關注,會給他帶來不好的事情。”
“哎呀,我說你就是想太多,被人關注有什麼不好的?你看那些當紅明星,哪個不是被千萬粉絲關注着?也沒看他們有什麼不好的,甚至還每天樂在其中,盼着粉絲能漲得更多一些。”
“小國跟他們不一樣,這個社會人心險惡,我不想他站在聚光燈下,被人說三道四……”葉傾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嘿!平時看你挺機靈聰明的,怎麼現在鑽進牛角尖了,我不信還拉不出你了。”竇薇兒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道:“你是不是怕小國出名了之後,會有人說一些難聽話?”
“你數一數如今那些出名的明星們,哪一個沒有被罵過,哪一個沒有被噴過?或多或少罷了,咱又不是人民幣,哪能指望人人都喜歡咱?再說,就算是萬人迷的人民幣,不還有人罵它是臭錢、是罪惡的根源?”
“你看網上那麼多人喜歡小國,說明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就算是外貌,那也是咱的優勢,最帥智障哥哥,這個稱呼……莫名有些喜氣……”
竇薇兒笑起來,“不知道這個暮春柳絮是什麼人,我猜應該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花癡。”
葉傾心:“……”
似乎所有人都在勸她不要阻擋葉傾國的發展,葉傾心內心沒由來浮上一絲迷茫。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看過一幅漫畫,一對父母害怕孩子受傷,就把孩子的翅膀剪掉,讓他永遠飛不起來,便永遠不會受傷。
葉傾心隱約感覺到自己此時對葉傾國那種保護的想法,和那對父母何其相似。
但若讓她真的做到放手任他像小鳥一樣自由去飛,她一時還不能做到。
葉傾心正想着,包裡的手機響。
是景博淵的電話。
滑了下接聽鍵,手機那頭傳來男人沉穩溫和的嗓音,“心心。”
葉傾心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顆亂糟糟的心忽然就沉靜下來,嘴角笑容止也止不住。
景博淵打電話來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兩人隨意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即便是說了幾句沒什麼營養的話,葉傾心也如吃了蜜一般,心裡甜得冒泡。
他在牽掛她,她感覺得到。
竇薇兒一見她這副甜死人的模樣,就忍不住翻白眼,“你夠了,成天在我面前撒狗糧,你想撐死我是不是?”
葉傾心笑着邊走邊往雙肩包裡塞手機。
這時。
“什麼呀?藏這麼緊!”錢蓉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緊接着她又道:“給我看看!”
“啊!還給我!”景索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
那種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什麼秘密的東西被人發現了。
葉傾心和竇薇兒轉頭去看,果然,錢蓉高舉着手臂,手裡拿着個本子,她邊翻開本子邊道:“我都看你藏了好多天了,就看一下。”
景索索肉嘟嘟的臉蛋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
“還給我!我要生氣了!”
她叫着,伸手去搶,結果,‘嘭’一聲,本子砸在葉傾心和竇薇兒腳下,恰好翻開。
一幅素描赫然入眼。
葉傾心微微驚訝,鉛筆描繪的,是一個男人。
嗯,還是個她比較熟悉的男人。
景索索生氣地瞪了眼錢蓉,彎腰撿起本子,冷冷道:“現在看過,滿意了?”
留下這句,景索索頭也不回地離開。
錢蓉愣在原地,臉色一陣尷尬,片刻,她擡腳追上去,“索索……”
“心心,索索剛剛本子上畫的男人很眼熟哎,是不是你結婚那天的那個伴郎?就是那個一提到芥末就苦大仇深的那個。”
竇薇兒湊過來八卦兮兮。
葉傾心凝着景索索的背影,笑了下,說:“嗯,就是他。”
原來景索索過年時候說的喜歡的男人,居然是程如玉。
想起那天在醫院,景博淵說要把表叔家的兩個適嫁的女孩介紹給程如玉的母親,程如玉說了句‘景家也有兩個’的話、
葉傾心笑了笑。
好像有點意思。
晚上五點多放學。
景博淵開車來接。
葉傾心走到校門口,看見站在黑色卡宴旁的那道長影,忽然意識到他最近幾乎天天都來接她,作爲博威集團老總,他以前很忙,出差、熬夜家常便飯,最近不知道怎麼似乎變得不大一樣,他有時候來接她,陪她吃晚飯,陪她早早睡覺。
“你天天來接我,會不會耽誤你的事?”
葉傾心走過去,景博淵已經替她開了副駕駛車門,她站在他面前仰着脖子問。
聞言,景博淵擡手摸了下她的腦袋,道:“來接你不好?”
“不是啊。”葉傾心拉住他的手,說:“我是不想你總爲我耽誤正事,以前你那麼忙……”
“放心,公司不養閒人。”
景博淵長臂一伸,摟住葉傾心的腰往前輕輕一帶,將她塞進車裡,幫她繫好安全帶,關上車門。
車子很快匯進車流。
開出一段距離,葉傾心才反應過來景博淵話裡的意思。
他是把工作都丟給底下人處理了吧,難怪昨天在醫院看見羅助理,羅助理瘦得大圓臉都不見了。
景博淵右手掌控着方向盤,左手狀似無意地搭在葉傾心的大腿上,手指在她大腿內側輕輕摩挲。
天氣漸暖,葉傾心穿得比冬天單薄很多,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在嬌嫩的肌膚上電流般肆虐,竄進心裡,掠起陣陣輕顫。
葉傾心微微紅着臉頰,按住那隻大手。
餘光裡,男人的表情正經得好像那隻不規矩的手不是他的。
景博淵一翻手,與葉傾心十指緊扣。
男人掌心溫熱乾燥,手指上的力道有些大,握得葉傾心的手指有種被擠壓的微痛,他將葉傾心的手帶到自己脣邊,親了一下她的手背。
他沉穩正經的臉色和輕浮曖昧的舉止,衝突又和諧,讓葉傾心心跳逐漸加快。
兩人的手放在座位之間的扶手上,緊緊交握。
車子在一家餐館門口的車位停下。
葉傾心伸手去解安全帶,剛解開,不知道怎麼想的,她又把安全帶扣回去,轉頭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景博淵,輕聲道:“安全帶解不開。”
景博淵剛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聞言不疑有他,傾身過來幫她解。
兩人身軀貼近,葉傾心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景博淵的手剛摸上安全帶扣,沒來得及按按鈕,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同時,耳垂被包裹在溼潤溫熱的環境裡。
他手下的動作一頓。
葉傾心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吮吸,舌尖滑過他的臉側,伸進他嘴裡。
他這是被調戲了。
男人這生物,向來一點就着。
葉傾心還沒來得及進一步,下一瞬,就從主動變成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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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瑤頂着鍋蓋遁走。
新年快樂,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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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所有人都知道,封家和林家鬥了二十年。
在封家再也鬥不過時,封家女兒躺在了薄家太子爺的牀上。
一朝醒來,封沁沁發現自己被賣了。
呵,既然父親這麼過分,她爲什麼要讓他得逞。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封沁沁揚起小小的臉,看着男人毫不畏懼。
男人掀眸,勾脣一下,禍國殃民。
“理由。”
“我身嬌體軟易撲倒!”
本是一段毫無感情的交易,封沁沁沒有想到卻得到了盛世豪寵。
怕冷?
不怕!老公抱着你!
來大姨媽了?
不擔心!老公給你換姨媽巾!
她直呼:嗯哼,命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