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的淺嘗即止到不知饜足,風清雲像是發了狠似的,一次又一次地蹂躪着宣雨,像是把十年的不忿和不滿都要宣泄出來,不顧她的哭喊求饒,不顧她的哀聲低泣。
他的動作時而如狂風驟雨般猛烈,時而又像輕風拂靜水般柔情,每一個撞擊都像重錘一般撞進她的心裡,抵死**。
如猛獸發出的低吼聲夾雜着嬌吟在客房中盪漾着,空氣中瀰漫中一股子淫靡的味道,久久不散。
直到天際泛出一絲暮白,風清雲才累極的從她身上倒在一旁的位置,很快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而宣雨,則背對着他看着窗外那一絲暮白越來越亮,那一直隱忍着不落的淚水,終於從眼角滑下,滴落在枕上。
她從牀上翻身下來,拖着像被車輪碾過的身子走進浴室,浴缸裡放滿了水,她將整個身子浸在裡面,溫熱的水沒過身體,才覺得好了許多。
想起這一晚的一幕,她頓覺得渾身都在疼痛,而那疼痛,遠遠不及心靈上的悽戚荒涼。
沒有愛的性,原來就是這樣,僅僅是肉體彼此靠近,彼此取暖,彼此觸碰,沒有溫情,沒有從心而出的喜悅,只有例行公事一般的無奈。
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的第一次,卻從來不曾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去完成,不是兩相恩愛的**,而是彼此傷害的折磨。
她故意觸怒,刺激他的心性怒火,他欣然接受,回以的是極致的折磨。
歡愉之中,又夾雜着沉重的苦澀,這就是她的第一次。
原來愛情這麼傷,比想象中還難。
宣雨將自己的頭浸在水裡,無聲地哭了起來,那些淚水融入水中,看不見,一如她心底的傷。
擦乾頭髮走出來,她怔怔地坐在牀邊看了身旁背對着她正沉睡的男人一會,良久,才嘆了一口氣,躺在他身邊,貼着他的背,手搭在了他的腰間。
即使是假象,也讓她小小的偷這一抹溫暖吧。
她將冰涼的臉頰貼在了他溫熱的背部,輕輕摩挲着,在他平和均勻不的呼吸聲中睡了過去。
而她不知道,在她細微均勻的呼吸聲響起的時候,她摟着的這個男人,卻睜開了眼睛,墨黑的眼底深處,眸光復雜難明。
低頭看着腰間上的那隻白皙的小手良久,他最終嘆了一聲,轉過身去,將她抱在了懷裡,頭擱在她的頭頂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