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倩柔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踩着高跟鞋向她走了過來,她的妝容很是整潔,櫻脣微抿,嘴角似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詭異得讓她心驚膽顫。
宣雨聽着那踩在地毯上的暗響,腳步雖輕,卻如鼓在擂,重重地撞在她的心上。
看到她的出現,宣雨生出了一個不詳的預感,眼梢一跳,心竟然慌了起來。
宣倩柔緩緩向她走近,笑得明豔,說道:“姐姐,你來了。”
宣雨秀眉一皺,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嗎?
飛快地將事情串在一起,她似是想到什麼似的,沉着臉問:“是你引我來的?”
宣倩柔嬌笑出聲,微側着頭,嬌柔地撫了撫髮鬢說道:“姐姐怎麼這麼說呢?我知道你要和清雲見面,他很快就過來了,正好給個機會我們姐妹先說說話。”
宣雨警惕地後退一步,看着她冷哼着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話音畢落,她轉身要往樓下走去。
宣倩柔的突然出現絕對不是巧合,指不定又想要作什麼妖,這個地方不宜久留,她還是早早離去才靠譜。
前車之鑑都在哪擺着呢,她不能再落了她的圈套裡去了。
“姐姐,何必急着走呢。”宣倩柔猛然出聲,叫住她的腳步說道:“是我拿清雲的手機叫你過來的,你就不想知道什麼原因嗎?”
宣雨頓住腳步,刷地轉過身去,目光凌厲地看着她:“你引我前來到底有什麼企圖?”
宣倩柔卻是上前一步,答非所問的說道:“你放心,清雲馬上就過來了,趁着這機會,我們三人都說個清楚。”趁着這樣的好日子,一併解決清楚,全部解決掉。
宣雨信她纔有鬼,看了她兩眼,轉身又走,然而,宣倩柔的一句話又讓她停住了腳步:“姐姐不想知道清雲會如何選擇嗎?還是,你怕?”
她看着宣雨的背影,嘴角邪邪地勾起說道:“只要他今天作出選擇,若是選了你,我馬上答應解除婚約,成全你們。”
宣雨扶着樓梯的扶手,微微側頭,似是不爲所動。
宣倩柔掃了一眼她旁邊的樓梯口,笑容越發的明豔,眸子裡帶着一絲決裂的瘋狂,讓人看之心戰。
宣雨抿了抿脣,轉過身來看着她說道:“我並不想看什麼選擇,不管他的選擇如何,都與我無關。你也不必將手段使在我身上,我沒那麼氣力和你爭些什麼,你想要和他結婚,隨便你,但請不要打擾我。”
宣倩柔雙眼一眯,一邊嘴角斜斜地勾了起來,眸光如鋒芒一樣向她射了過去,冷道:“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背地裡還不是和他在苟且?你們都當我是傻子嗎?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齷齪事兒?宣雨,你騙誰呢你。”
“呵!不爭,好一句不爭!即使不爭,他的心思也全在你身上,哪怕我百般迎合,堆起笑臉放下身段去百般討好,也視我如無物,當我是空氣。”宣倩柔瞪着眼,咬牙切齒地道:“而你呢,什麼都不幹,卻偏偏得到他的全部關注,憑什麼?”
“看着我像個小丑似的迎合討好他,卻不得分毫,你覺得很歡喜吧?你覺得很好玩兒吧?你覺得大快人心了吧?宣雨,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有那個龔笑茵,江書夢,你們都算什麼?”她咬着牙譏諷地說道:“不過是些被嬌慣的千金小姐,依仗着那所謂名媛的身份就能欺負人了嗎?”
宣雨看着眼前被嫉恨籠罩周身的女人,冷笑一聲,她倒是將所有罪過都推在自己身上了,怎麼就不從自己身上找半點出錯?
真是可憐,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去尋自己的過錯,卻將所有責任都推在無辜的人身上,宣倩柔,真是無藥可救。
“你那是什麼眼光?覺得我可憐嗎?你。。。”宣倩柔看到她眼中露出的憐憫目光,臉色一沉,向她靠近一步,卻眼尖地看到她細微的動作,不由一怔。
醫院,婦科,身姿豐盈,嬰兒用品店,風清雲購買的嬰兒用品單據,一個又一個鏡頭從她眼前飛速閃過,似是一張巨大的網一樣將她籠罩着,讓她掙脫不得。
那個猜想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仔細打量着她,儘管她穿了寬鬆的絨褲,長及大腿的大衣,然而,裡面貼身的毛衣,呈現出的豐滿的上圍,那整個人的光華,讓她瞳孔一縮。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之前看到她時的不對勁原來是因爲這個,眼前這個女人,懷孕了!
想到這個,宣倩柔臉上的血色褪盡,趔趄一步,幾乎跌倒在地,一雙眼如淬了毒的利箭一樣向宣雨射去。
看着她靠近還有那瘋狂的眼神,宣雨下意識地以手護着小腹,生怕她做出些什麼瘋狂的舉動而傷害了自己和孩子。
這是一個本能,身爲一個母親的本能,面對這樣不清醒的人時,誰都會做出這個反應。
然而,在看到宣倩柔突變的臉色時,宣雨暗叫一聲糟糕,二話不說就快步往樓梯走去。
一腳還沒來得及走下樓梯,她的手就猛地被宣倩柔一扯,一個踉蹌,幾乎沒摔下樓梯去,嚇得她馬上抓住了樓梯的扶手,臉色發白,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你瘋了。”她怒喝出聲,手更緊地抓住了扶手。
宣倩柔卻是趁她沒回過神時飛快掀起她的大衣,看了一眼那微凸的小腹,心裡一涼,死死地瞪着她:“你,懷孕了?”
肚子看着比她的還大,幾個月了?是誰的,風清雲的嗎?
宣雨心裡害怕得很,扯回大衣,懶得和她說,意欲離開,這樣的宣倩柔太危險了。
“不準走,你給我說清楚。”瘦弱的宣倩柔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地扣着她的手,一雙眼瞪得血紅說道:“是不是清雲,這賤種是不是清雲的?”